“滚！”两人异口同声。


    系统噤声了，刺激这两位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要知道当时同意和两人合作都是不得已下最好的选择，不然两个世界都会被两人毁掉。


    “说说你的故事？”大楚瑜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现在走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想要摘取胜利果实不更加容易。


    他关上窗，适才的举动还是不太明智，将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心悦是人面前，但多亏了“自己”的死，说不定谢季月看自己现在这样还会对他生出怜惜之心。


    于是他任由自己的刘海黏在自己的额头。


    “白雀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你不是知道么。”谢季月的表情很冷淡。


    先前大楚瑜引她去商场，看不在自己命运影响下的店铺生意的兴隆……


    系统真是忙啊，要干这么多事。不知道它有没有干扰白雀，还是说白雀的身份也不单纯？


    一时之间，身边好像无人可信。原来最可托付信任的人早已离去，现在感伤有什么用。


    “看文字和亲耳听到终究不一样，你不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吗？”大楚瑜靠近谢季月，替她脱下身上多余的衣裳。


    “呵。”谢季月冷笑一声。


    “你应该很清楚吧，在白雀身上感受到的。明明她不会因为你伤心，更不会选择嫁给陆泽川……”


    谢季月和白雀身世，甚至经历的事都一模一样。


    她出身贫穷，有幸上了一所升学率百分百的学校，不过倒霉的是，是一所贵族学校，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在她来的第一天便将她锁在厕所，给她一个下马威，之后的每一天都比第一天更加过分，以至于她偶尔还会怀念第一天的时光。


    这可能会有人问了，为什么不告诉父母？


    这是她和白雀不一样的地方，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在贫穷的家庭中，幸福也成了一种拖累。


    她不敢告诉母亲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伤痕，因为这会让她平添几根白发，而她连嘴上骂那些公子哥几句也做不到，不敢也不能。至于父亲，他的脊背已经够弯了，没必要再佝偻几分。


    幸福可以治愈霸凌的伤痛吗？答案是不能。


    所以她渴望遇上一位像楚瑜一样的男孩，救她于水火，尽管是欺骗，但也能让她在现下的困境松懈些。


    后来谢季月遇上了她世界中的男主，这是她没想到的，他竟然爱上了她。难道家境贫困，遭遇悲惨是成为女主，被一个男人爱上的必修课吗？


    她不能接受自己经受的所有苦难都只是为了突出一个男人的特殊。


    明明一直以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都是她自己。


    后来，她凭借自己兼职的经验和一些认识的朋友，开了一家服装店，所有人都看好她，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可以摆脱贫困的泥潭。


    但前景如此之好的项目竟然黄了，连带她几位设计师朋友也沉浸许久。


    这是为什么呢？


    嫁人成为家庭主妇的每一个夜晚，她都在复盘自己的命。


    后来她想通了，因为男主足够优秀，所以不再需要一个足够优秀的女主，她只需要成为一株菟丝花，攀附在男主身上过活，成为一个真正的娇妻，这才是喜闻乐见的。


    一个贫穷女孩攀上高枝，获得爱情，过上吃穿不愁还很富足的生活。


    她幸福吗？


    她认为很幸福了。


    温柔的母亲，承担责任关心孩子的父亲，只是贫困的阴影太过浓重，她害怕。


    她想要的钱，她不需要爱情，她需要自己。


    她需要钱，她要砍断操纵自己命运的那只手，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你真的很讨厌，和我死去的老公一样讨厌。”谢季月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


    大楚瑜反应了一会，才知道她说的不是死去的楚瑜，她真的有个老公，死了的。


    故事中主角通常活得最久，至于男主英年早逝，其中原因……


    “那天他向我炫耀，不，分享他的成功，我看着他幸福的嘴脸，真是恨极了，明明我也会向他一样，拥有成功的笑容，但为了嫁给他，为了配得上他，为了衬托他，都毁了。”


    谢季月转头看大楚瑜，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所以我杀了他，在我们每天睡的床上。”


    “他死前竟然没有还手，脸上只有不可置信。估计没想到一直处于弱势的我有能力和勇气颠覆他的特权吧。明明都是人……”


    谢季月缓步走向衣柜，抱住已经变冷僵硬的身体，很硌人，但她没有放手，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你怎么这么好呢。”


    “系统……”谢季月没有力气，她的头搁在小楚瑜的肩膀上，“我错了，我回去，我会成为一名贤妻良母。”


    系统没有应答。


    “系统？系统！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妄想改命，贪图不属于我的东西。”


    谢季月流下两行清泪。


    大楚瑜看着心一阵绞痛，一时一种名为爱的感情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变作一股洪水淹没了他。


    他不由走近谢季月，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小小的人儿，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哑得不成样子，脸上冰凉一片，原来他也流泪了。


    “他活过来的话，你是不是不伤心了？”


    谢季月抬起头，不解地望向他，似乎他的意思很难理解。


    “我这条命给他，换你开心。”他艰难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就像他控制不了心。


    “好。”谢季月点头，先前脸上伤心的表情一扫而空。


    她站起来，笑着看大楚瑜，“原来陷入爱情的男人如此盲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此刻，真正的恭喜欢呼声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大楚瑜脑中的一根弦猛然崩断。


    “你是……都是你的设计？”他瞪大眼睛，但随即好似安心下来，“你开心幸福就好。”


    “诶，别这样，太丧气了，再挣扎一下好不好？”她歪头，双手背在身后。要是他就这样放弃，不挣扎，不怒气冲冲，急得跳脚，那她刚刚演了那么久的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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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白演了。


    大楚瑜一时不知做出何种表情才最体面，最后还是遵从心中最强烈的情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看到你幸福我也开心。”这是真心的，没有掺杂丝毫算计的。


    爱是相互的，她爱他，他也不受控制地爱上了她。爱不能掩饰，也无需掩饰。


    谢季月瘪起嘴，有些不甘心，“可是你失去了一切。”


    “我拥有了爱。”大楚瑜没想到他这种话还能从他嘴里说出，若是原著读者看到这句话都要怀疑人设崩塌。


    谢季月不屑地笑出了声，“爱可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或许是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眼里充满的温情，“可是你利用爱，完成了任务，获得了钱财。”还是有点用吧，我只是想要你记住我。


    “嗯……有点用吧。”谢季月说得很勉强。


    若不是系统检测到谢季月的爱意值一直处于满分状态，它都要被她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骗过去了。


    “系统，送我回去，我已经迫不及待见见我的财富了。”


    “回不去了。”系统冷漠的机械声宣布谢季月的死期。


    “什么意思？”


    “原来的小说世界已经被您毁了，您现在身处的是一本新小说，您还是女主哟。”


    “那我的爸妈呢？”谢季月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化作泡沫的钱财，是她的父母，也不知是有情还是无情。


    “正在承受女儿弑夫的惩罚。”


    “这不是他们的错，错在我。”谢季月一时无力，幸好大楚瑜还没离开，能给予她短暂的支撑。


    “不，不，你休想再驯服我！”谢季月甩开大楚瑜的手，跌坐在地上。


    “或许您还有另一种选择。”系统声音冷漠。


    它早已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了，先是楚瑜，又是谢季月。


    既然他们想要改命，就给他们再创一本小说算了，正好观众看腻了原来的狗血霸总，现在有点新口味也不错。


    “重新选择一位男主，开始新的故事。”


    “啊？”谢季月呆坐在地，愣愣地开口。


    “您犯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您重新选一位男主。”


    “您选哪位呢？您认识的所有男性都可以，只要您愿意。”系统循循善诱。


    谢季月看了一眼大楚瑜，又看了一眼小楚瑜的尸体。


    “他们两个可以吗？”谢季月无力辨别自己更喜欢原著中的楚瑜还是她所遇见的那个楚瑜，她只知道没有前者，她不会爱上后者，没有后者，她可能现在就会踹了前者。


    “平台不允许呢。”系统似乎有些为难。


    “他们都是一个人……”


    “擦边也不错，就这样吧。”系统似乎也妥协了。


    现在狗血虐文市场不好，急需小甜文。


    忽地，眼前闪出一片白光。


    谢季月背着书包站在讲台上，身旁的老师正在向同学介绍她。她看向台下，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少年绽着笑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