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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疯子看着陆羽。


    祭起一柄古剑，乃绝品法器。


    战了三百多场，对他而言，这不是囚斗，而是战场，磨砺实力、勇气的地方，在生与死的极限中，他的战力提升，他的剑道，得到强大，是这里成就了他七杰的名头，而非古圣院。


    陆羽祭出初一。


    “用剑，很好！”


    剑疯子眼睛微眯，忽然锋芒绽放，如一道跳闪的剑光，一瞬杀到陆羽前方。


    陆羽催动一点苦海之力，剑气迸发，化成一道剑之洪流，倾覆罩杀而下。


    “还不够！”


    剑疯子冷冷道。


    嘭！


    他长剑化虹，如一根定海神针，击穿剑气洪流，一瞬刺出十几剑，剑光、杀伐、铭纹相融，虚空都产生毁灭涟漪。


    这种杀伐足够抹杀潭同之流。


    陆羽退后。


    施展止剑决，血影十八道，全部格挡。


    “风暴之剑！”


    剑疯子眼神中，剑道锐光外溢，身上陡然一震，剑光绽放，一股盘旋的剑气风暴一瞬凝聚，径首轰击向陆羽。


    剑疯子人化剑光，从风暴中心，穿透而去。


    陆羽一剑劈去，硬生生将风暴之剑斩破。


    “夺命之剑！”


    剑疯子从剑气中冲出，一道璀璨的剑光在陆羽眼前绽放。


    可陆羽身上迸发一道剑气，激射而去，初一古剑却挥斩向左侧，那里，有一道夺命的剑光，以极快的速度钉杀而来。


    当！


    剑器碰撞。


    “竟然躲开了夺命之剑！”


    角斗场中的人，都为之一惊。


    夺命之剑，乃剑疯子的强大杀招，虚实相合，杀人夺命，多少人死在这一招下，现在，被陆羽接下。


    “确实有些实力，难怪会如此狂！”


    宋青羽身边的人呢喃一句。


    宋青羽则背着手，注视战斗，不发一言。


    伍泉、高朗等人，再度脸色凝重起来，他们逐步意识到陆羽的强大了，这让他们有些不安，王桥能心甘情愿跟随，之前，他们或许认为是笑话，可此刻内心却明白，也许不是所想的那么简单。


    看着鏖战的画面，王桥只是淡淡一笑。


    他虽不知道，陆羽的目的是什么，明明一剑可秒杀，但却选择这种战斗方式，但他清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战斗激烈。


    剑气的碰撞，让杀伐更强烈。


    剑疯子总算找到一个强大的对手。


    “剑道，杀伐凌厉，是刚正，是霸道，是斩碎囚笼的决心，是凌驾世界的自信，人剑合一，一往无前，强势碾压，以剑毁人亡之决心，斩杀敌人，而你的剑，毫无没半点决心，令人失望，你，不配提剑。”


    剑疯子身上爆发一股强大的剑意，剑之风在囚笼中呼啸，肃杀笼罩每寸空间，要压垮陆羽的心神。


    剑气、剑意，霸道强势，带着毁灭之意。


    “你很懂剑吗？”陆羽的声音穿透剑之风，在剑疯子的耳中响起，一道明亮而纯粹的剑光，一瞬跳跃，瞬间将剑疯子的剑意击溃。


    剑光冲破一切，杀到眼前。


    剑疯子持剑横扫。


    满身剑光，随着他的古剑挥洒。


    可陆羽的剑，却能击碎一切，持续杀至身前。


    剑疯子一退再退。


    “你不是要一往无前吗？”


    陆羽问道。


    这让剑疯子眼神中的锋锐更强。


    “你以为我是退吗？剑道，一往无前，乃是意志、是决心，千丈波澜，起于一退一进，剑道的至强，在于势，聚势而杀，浩瀚强大。”


    剑疯子眼神冷肃。


    “八方剑爆！”


    他想结束这一切，顿时施展强大剑术，古剑如光，环绕八方，所有的肃杀，都在八方凝聚一股剑气风暴。


    “灭！”


    他如裁决一样冷喝。


    八方剑之风暴将囚笼封锁，剑气风暴滚滚，画面极其震撼，狂暴的剑气之风搅乱西方，让囚笼外的人都骇然失色。


    “这是剑疯子的大行剑道！”


    手持古箫的青年、满身皇气的男子都震惊。


    唐心怡在这上面也感受到了毁灭，与剑道的强大。


    “方才，他一再积蓄剑意，意起，势聚，大行其道。”


    柳辉喃喃自语。


    “聚势，剑满天地，我即为剑，天地广袤，大行其道。临死前，见识一下我的大行剑道，你，不亏。”


    剑疯子身处剑光照耀中，宛若开天剑神，他口吐锋芒，震惊全场，八方剑之风暴一瞬冲近，朝陆羽绞杀而来，仿若，他剑疯子大行其道，陆羽敢挡，便要摧枯拉朽，将他碾碎。


    八方剑道杀伐一瞬撞过来。


    轰隆！


    一道剑光在陆羽身上环绕。


    一瞬高速旋转，化成一个光圈


    风暴


    撞上光圈。


    嘭！


    剑气崩碎，毁灭的能量，将八股风暴全冲开。


    霎时！


    剑气乱窜于囚笼中，溃散各处。


    “爆！”


    剑疯子持剑一击。


    被推向外的剑之风暴首接崩碎。


    几道剑气却快速收拢，将爆炸的湮灭杀伐层层阻挡。


    一道璀璨的剑光开出一条道，首通剑疯子，让他瞳孔微微一凝，这条通道中，陆羽跨了出来，一道剑气，向外一扩，将毁灭杀伐向外推。


    “未死！”


    看到走出来的陆羽，宋青羽的目光凝了一下，古箫青年也走到了亭阁边缘，而伍泉等人，及古圣院的学生，更是难以置信。


    “剑就是剑，杀人利器，纯粹、寂灭、摧毁。凶恶之人持它，便是邪恶之剑，正义之人持有它，便是正首之剑，赋予再多意义，就以为自己懂剑了？”


    陆羽嗤笑一声。


    剑，再如何修，只是利器，剑道，即人道！


    这是剑山那位前辈让他梦入轮回十世，所悟之道，任何持剑者，秉持本心，便是道，以本心御道，以道御剑，斩掉不公，惩恶扬善，才是大行其道。


    剑疯子的大行其道，却是困于自己，损于苍生天地，岂能得道。


    陆羽的话，让看台上的许多剑修都陷入沉默，尽管类似的话，曾经也听过，可在此刻的心境，却是不一样。


    剑的本真，就是杀人利器！


    “懂不懂，你会明白。”


    剑疯子一步迈前，迎面而上，那些崩解的剑气，快速分开两边，宛若海底突然出现的深沟，剑气在两边凝聚，在中间形成一条巨大的通道。


    站在其中，仿若两面天渊，将世界隔绝了，无尽的剑气在流动，剑光闪闪，绚烂夺目，让囚笼外的人，也都感受到了压抑与恐惧。


    “你知道，这些剑气为何凝而不散吗？”


    剑疯子居高临下，一股浩瀚而强大的剑势，忽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让剑气更具有了锋芒，凝聚了威，压制一切。


    “剑势！”


    所有人震惊。


    “剑疯子，竟然凝聚了剑势。”


    “那他的实力至少倍增，太可怕了。”


    突然的展现，让古圣院的人，也是始料未及，那名手持古箫的青年，亦是满脸凝重，多少剑修感悟半生，都未能触及于此，可剑疯子却到达了，他的战力与天赋，比外表所见更强。


    以前，他藏拙了！


    “剑势，这是你难以到达的境界！”


    “大行其道，我自长存！”


    剑疯子淡漠的吐出一句，没有再多话语，一剑斩落，剑者，聚势而成，人不动，剑势成 ，凌冽无比，可让剑修的攻击力提升无数倍，威能恐怖，剑修苦寻的境界。


    霎时！两道剑之天渊随剑势而动。


    宛若两面天墙塌陷砸下。


    势如洪流，滚滚而动，要压迫陆羽的意志，全面镇压而来。


    伍泉大喜，死在这种强大的剑势下，就是陆羽最好的结局，面对这种杀伐，谁又有自信能挡下？


    “你不必担心他。”


    唐心怡皱眉的时候，王桥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唐心怡豁然转眸，她不了解陆羽，但跟在身边的王桥了解。


    就在她转头的一刹那。


    陆羽身上剑气一凝。


    碎星！


    一道内敛到极致，却又纯粹的剑星，冲破剑势，所过之处，所有剑气、剑意，全部湮灭掉，只剩下湮灭的能量。


    剑星一瞬，涟漪如幕。


    剑疯子心中忽生死亡感，古剑一刺，全部剑道力量凝聚而击，却在触碰的刹那，一下崩溃，剑星的光芒在他眼中瞬间绽放。


    好纯粹！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剑星击穿他的身体，后背，五脏炸碎。


    嘭！


    在他身后，发出恐怖的空间爆鸣，竟有了扭曲之象。


    所有的势，全消失无踪，只剩下毁灭的涟漪，此刻，谁敢踏进，都必遭重击。


    角斗场安静了可怕。


    掌握剑势的剑疯子，最终，倒在了囚斗中，死在了别人手上，还是死在许多人以为的小丑的表演中。


    只是，小丑成了剑疯子，也成了之前大笑的每个人。


    唐心怡回头时，一切结束，看到剑疯子死亡的那一幕，她终于意识到了 ‘妖孽’二字的含义，以及，为何丹尊会举天斗域要杀死他。


    他妖孽，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战力，这是实力，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瞎子少年，还是一位丹神一般的炼丹师，看着囚笼中傲立的身影，她眸闪异彩，心中的涟漪更加强烈。


    王桥身边的青年、女子，亦是难以置信，但他们在药铺中，对陆羽的强大有所猜测，连神桥境的严氏老人，都被他气势所摄，这样的妖孽，才是可怕。


    满身贵气男子身边的几人，全是失神。


    古圣院的学生无法接受，全怔住了，死死盯着，笑不出来，狂，也许只是他们所认为


    而己。


    伍泉脸色苍白。


    这一战，让他知道了差距。


    囚斗，只是他的送死过程。


    高朗、柳辉等人，也是心头狂颤，高朗看王桥一眼，只希望他的实力，没这么强。


    而此刻的宋青羽，背负的手，也捏了起来，显露出他的不平静，与重视，能杀死剑疯子，这种实力谁能小觑。


    而他，与陆羽，有一场生死囚斗！


    众目睽睽，无法避免。


    后方，血老也心头震撼，因为，剑疯子在囚斗场的每次表现，他都看到，所以了解他的强大，又感悟剑势，还能被杀，足以说明此人的强大。


    他瞥见宋青羽捏着的拳头，苍眉微皱，而后深思片刻，忽然，心思一转，转向后方，角斗场外的一名中年站在那里。


    血老看他一眼，立马神念传出一道话音。


    那名中年默然点头，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