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在场三人都非常意外，甚至是大吃一惊。


    安妙玉可不是普通人！


    堂堂女子国师，在朝堂上的地位，就算比不上九千岁或扶摇公主，但毕竟是天子身边的红人。


    另外，她还是道门八品“天象境”的强者，能够与天地共鸣，借法天地，化腐朽为神奇。


    撒豆成兵，移山填海，召唤雷霆，画地为牢……


    而能得到她的承诺，无条件做一件事，这是谁也抗拒不了的诱惑！


    “国师，到底是什么问题？”


    方孟儒率先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不急！”


    安妙玉却摇了摇头，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提问之前，你们不妨说说，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这个……”


    方孟儒犹豫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炙热起来，满是充满野心的渴望。


    “小生空有满腹才华，经国治世的学问，之前却蹉跎几年，没有施展报负的机会！”


    “若小生的回答，能让国师大人满意，斗胆请您向圣上谏言，封为我翰林学士，为大夏效绵薄之力！”


    “可！”


    安妙玉点了点头。


    “多谢。”


    方孟儒见她答应，心中狂喜。


    他现在是翰林院的庶吉士。


    说的好听点，叫储备人才，但说难听点，就是待业青年。


    而且他之前因为太过狂傲，得罪了大太监，接下来安排的岗位恐怕不会多好。


    而翰林学士，则是院内最高的职务，正三品。


    参与机要，负责起草重要诏书，为皇帝顾问。


    这就相当于在蓝星，你大学毕业刚考上公，贵人相助，摇身一变，比祁同伟还牛了！


    这可不是祖坟冒青烟，而是祖坟点烟花了！


    从今往后，族谱从你这一页开！


    “国师，我也有个请求！”庄不凡也开口道。


    “但说无妨！”


    “若我回答出来了，请你让圣上下令，封我为皇城——啊不，大夏第一帅！从今往后，大街小巷，都要印有我右脸的画像！”


    庄不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同时还不忘露出右侧脸庞，45度角仰望天空。


    “……”


    听到这话，安妙玉都有些无语。


    她早就听闻过，监正的大弟子有些特立独行，没想到却如此与众不同！


    旁边，萧阳嘴角一阵抽搐，快憋不住笑了。


    这个庄不凡，虽然有几分帅气，但太特么抽象了！


    该不会是前世的贴吧老哥，穿越过来的吧？


    萧阳差点按捺不住冲动，想要用【重瞳】，去探探他的底细了。


    “九世子，你的愿望呢？”


    最后，安妙玉又望向了萧阳。


    “国师，我没什么愿望。”萧阳淡淡道。


    嗯？


    听到这话，安妙玉的美眸中，闪过意外之色。


    其实，这许愿提要求，也是她的一场无形考核，要看看三人最在乎什么。


    方孟儒最在乎的，是官职、名誉。


    庄不凡最在乎的，是帅气，出名。


    但萧阳竟然说什么都不要？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无欲无求的人！


    若真有，那便不是凡人，而是【道尊】了！


    然而，安妙玉直勾勾盯着萧阳的眸子，毫不躲闪，一片清明，不像撒谎的样子，着实令人意外。


    事实上，萧阳的确有许多愿望，但那些愿望，安妙玉可满足不了。


    总不可能跟国师说，让她跟自己一起造反吧？


    或是提升实力，应对几年后将到来的仙魔大劫，营救宁红夜……


    在外人眼中，安妙玉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但在萧阳看来，她虽然厉害，但也不足以让自己巴结，也许再过不久，就能超过她  了。


    “好，既然你不愿说，那贫道也不勉强！接下来，该出题了！”安妙玉又道。


    听到这话，三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贫道的问题是——”


    安妙玉缓缓开口：“何谓道？”


    什么？！


    此言一出，三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样一个问题。


    何谓道？


    说简单也简单，路边的孩童，恐怕都能给出许多理由。


    但说难，却也是世间最难的问题！


    因为根本没人能给出标准答案，一万个人心中，就有一万个答案。


    不过，想要让安妙玉满意，甚至戳到她的极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一时间。


    方孟儒眉头紧皱，苦思冥想。


    萧阳表情自如，老神在在。


    反倒是庄不凡，率先开口作答：“盛世天下佛门昌，道家深山独自藏。乱世菩提不问事，老君背剑救苍生。”


    “平乱寇，救乱世，开太平！”


    “国师，这就是我心中的道！！！”


    轰！


    说到最后一句时，庄不凡声音铿锵，身上衣衫无风自动。


    一股浩然之气，头顶凝聚出三朵金花。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此乃道门七品，真人境的标志！


    “嗯？这个庄不凡能当上监正大弟子，除了自恋臭美之外，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


    萧阳心中暗道。


    这时，安妙玉微微颔首：“这个回答，的确尚可，却并非我心中满意的答案！”


    听到这话，庄不凡却并不失落。


    这是他的道！


    不会因为安妙玉三言两语，就有所改变。


    “有了！国师，我也有答案了！”


    旁边的方孟儒，突然眉头舒展，似乎有所顿悟。


    “经世治国，需以儒为主，道为辅。”


    “儒家主张入世，圣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道门主张出世，无为而治。”


    “这两者并非对立，而是一阴一阳，互相补充，顺应天人。”


    “因此，道也应当是天子的工具，就像国师您一样，辅佐夏皇，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方孟儒自以为做出了完美的答案，应当得到嘉奖。


    岂料，安妙玉却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方公子，你的回答，贫道尊重但不认可！”


    什么？！


    听到这话，方孟儒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


    就像是一个学霸，自认为写出满分作文，结果却被判了不及格。


    不可能！


    一定是批卷老师有眼无珠，或是嫉妒他的才华，故意针对！


    错的不是他！


    而是这个世界！


    “九世子，对于这个问题，你有答案了么？”安妙玉又将目光望向萧阳。


    “没有。”


    萧阳摇了摇头：“国师，我无法回答什么是道。”


    “哼，果然是粗鄙武夫！就算会吟诗作对，但遇到这种高难度的问题，连一个屁都放不出！”


    方孟儒牙尖嘴利，言辞刻薄。


    在他看来，虽然自己的答案不受国师认可，但至少答出来了，总比萧阳要强得多吧？


    “哦……”


    安妙玉也露出失望之色。


    岂料下一刻，萧阳又道：“我之所以无法回答，只因为——可以被言说的‘道’，那就并非永恒不变的‘道’。”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