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见客

作品:《白切黑夫君总想钓我

    露浓牵着青朵,把她从邻居家拖走,青朵不情愿地嘟囔道:“以后干活,要是没有准备好饭菜,我可不来了!”


    “好好好,”露浓将手中的糖画递给她,哄道,“下次我一定备好酒席,再请唐大小姐光顾寒舍。”


    “这还差不多。”“大小姐”点头表示满意,她接过糖画,只见晶莹剔透的糖丝勾勒出龙的图案,她将木棍放在双手掌心里,来回搓动,那龙似乎也活动起来,将要腾云驾雾遨游去了。


    朱熠跟着露浓进厨房,刚把东西都放下,回头看见青朵转动糖画,他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趁她不留神,劈手夺过。


    “还我!”


    他把糖画举高,挑挑眉道:“馋丫头,你要是能够到,我就给你。”


    青朵围着他蹦蹦跳跳,双臂高高举起,可无论她怎么扑腾,连他的臂弯都触碰不到,朱熠得意道:“你倒是来拿呀,怎么不来呢?”


    青朵瞪了他一眼,哼,身高悬殊,只能智取,她冲厨房喊道:“露浓姐——”


    “给给给给给!”朱熠急忙将糖塞回她手中,“不过是逗逗你,你喊什么!”


    “怎么了?”露浓闻声探出身子。


    “没什么!”朱熠慌乱道,他大手按到青朵头上揉啊揉,“我和小青朵闹着玩呢!”


    拿走你的爪子!青朵嫌弃地抓起他的胳膊,扔到一边,双手轮流拍打发丝,仿佛要把他触碰带来的污渍都掸去。


    她气鼓鼓地瞪朱熠一眼,臭手往哪摸,芳晴早上刚给她擦的茉莉花油!


    露浓笑了笑,又回到厨房忙活,朱熠松了口气,扫了青朵一眼,不屑地抱怨道:“要不是你这个馋丫头吃了邻居的腊肉,露浓姑娘也不会把烧鸡送给人家!那可是福源居的鸡!我特意排队给她买的!”


    “结果给你做人情不说,她还特意给你买了糖画,哼,我什么都没有!”


    青朵翻了个白眼,露浓姐要是再给你笑脸,你不得又对着她没完没了念情诗?


    又听朱熠伤心地念叨着:“糖画花了二十文,她特意给你选取的祥龙图案,唉,哪怕给我买一个普通的也行啊!”


    青朵趾高气昂,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一口口舔着糖画,斜着眼睛瞟朱熠。没有比看到大男人酸唧唧更有趣的事了,舌尖上的糖都仿佛更甜,她正要说一句“好吃好吃”刺激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她震惊地看着手中的糖画,这一个小小的糖画居然要二十文?


    她以前卖的春宫图,一般情况也就十几文,好的时候才二三十!她居然连个卖糖画的都不如?


    朱熠还在一旁嘀嘀咕咕,青朵突然把糖画塞给他,面无表情道:“给你吃!”自己跑到屋里,今早拿来的杏树图画还摆在露浓桌上,她伸手抄起就往外跑,把朱熠的怒意甩到身后。


    “你讲不讲究啊?都舔过了才给我!”


    *


    月已西斜,曾正卿迈入宅院,每走几步,碰到几株杏树,就有丫头婆子围着吵吵闹闹地摘果。刘恪抱着个画轴,跟在他身后笑道:“元柏,贵府的仆人这般勤勉,大晚上还细细照料园子。”


    曾正卿也感到奇怪,不过他自从娶了青朵,见多了奇怪的事,已经不觉得怎样。他径直带刘恪到书房坐下,着人去请青朵过来。回首却见刘恪怀抱画卷不撒手,揶揄道:“恭直是怕它跑了不成?”


    刘恪轻抚画轴,动作像是哄婴孩睡觉,他一脸怜爱:“你有所不知,自从我把他接回家,睡觉都不搂着我家那个,净搂着他,就算被我夫人赶到书房独睡,我也甘之如饴。唉!我们老夫老妻,偶尔独处一阵,对我也好。”


    他看了一眼曾正卿,意味深长道:“你是不能明白的,你们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哪里舍得丢开手呢!”


    刘恪见他这一番话说完,曾正卿默然不语,只是一味喝茶。以为他这朋友不苟言笑惯了,抹不开面子,就哈哈一笑再也不提。两人对坐喝茶,闲话静候,不过没有等来青朵,而是一个小丫头。


    她道:“少夫人说,她现在脱不开身,有事请少爷过去说。”


    曾正卿一怔,问道:“她在忙什么?”


    丫头含糊道:“嗯……画画。少爷,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曾正卿与刘恪对视一眼,刘恪饶有兴味道:“弟妹师从其父,想来她自幼耳濡目染,得嫡传真授,笔下造诣定是不凡,我这趟来得真是对极了。”起身催道:“元柏,我们快去!”


    曾正卿瞥到那丫头欲言又止的样子,顿觉另有蹊跷,他劝道:“其实,她刚跟随岳父学画不久,虽有寸进,但还需潜心磨砺,还望恭直不要盼之过切。”


    刘恪不以为意:“唐大师教出来的徒弟,岂会落了俗套?”


    他一叠声地催促,迫不及待要去看画。两人只是走近院子,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喊声:“龙!龙!龙!”


    曾正卿与刘恪面面相觑,忙走进院子,院子里站满丫头和婆子们,堵得严严实实,她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向前探望,两人根本看不到前面。


    曾正卿扫视一圈,她们手中或提或抱,都拿着一竹篮杏,更是惊疑。这时前面传来一声声叹息,就听青朵惋惜道:“可惜不是,不过没关系,蝴蝶也很好看!”


    “这是在做什么?”曾正卿皱眉道。


    前面的仆人这才发现家主就在身后,纷纷退让两侧行礼:“少爷!”


    曾正卿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发现青朵坐在桌前,手执铁勺,她见到他顿时眉开眼笑:“卿卿!你刚才找我什么事?你等我一下,等我给小慧画完蝴蝶再说!”


    话音刚落,芳晴就将一个铜锅递上,里面是琥珀色的糖浆,青朵舀起一勺,手腕微倾,糖汁流淌到铁板上,她手腕轻抖,糖线就在铁板上划出弧线,勾勒出整个蝶身,她左右拉动糖丝,画出蝶翼纹路,放一根竹棍固定。


    曾正卿以为她画完,正要说话,却见她将画好的蝴蝶放到一边,然后又舀一勺,另画一只蝴蝶,与上一只不同,这个蝴蝶有蝶尾和触角。她又用铲子轻推上一只蝴蝶的右侧翅膀,让它竖起,在新蝴蝶中间淋上糖汁,提起上一个竹棍,向□□斜,将两个蝴蝶合在一起,整只蝴蝶像是被注入生命,半透明的蝶翼悬空展翅,似是要在人群中翩然起舞。


    青朵提起糖画,笑吟吟地递给小慧,说道:“你瞧,蝴蝶也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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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好看,谢谢少夫人!”小慧连连道谢,喜不自禁,她拎起一筐杏递过去,芳晴帮青朵收下,青朵挥挥手,大气道:“不必客气,下次再来!”


    饶是曾正卿已经见过诸多场面,此刻仍是呆立原地,千言万语凝在舌尖,发不出声响。


    他曾正卿的夫人,在给仆人们,画,糖,画。


    看刚才那样子,用一篮杏就能交换一个糖画,可她要如此多的杏做什么?糖画、杏……他说不出哪个让他更头疼,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命令道:“都下去吧!”


    当院中只剩他们三人,曾正卿努力平心静气介绍道:“夫人,这位是我的好友,刘恪刘恭直。”


    青朵忙站起行礼,唤道:“刘大哥。”


    刘恪笑着还礼道:“本想一睹弟妹的丹青妙笔,没想到你画的是糖画,不过这‘蝴蝶’栩栩如生,也是别具一格啊!”


    青朵快乐道:“刘大哥你喜欢?快,你也转一个,我画完送你!”她伸手一指,他二人才注意到右侧有一个转盘,上面有大小不一的格子,依次写着鼠、牛、虎、兔等动物,其中鼠的格子最大,龙只有食指宽的一条。


    曾正卿提气正要说正事,谁料刘恪一挽袖子应道:“我来试试”,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


    刘恪抽中“马”,就和青朵一起撺掇曾正卿“转一个”,他忍无可忍,提醒道:“恭直,你还记得,你此行的目的吗?”


    “不耽误,多有趣啊,你放心,大不了我多待一会儿,晚点走,你快转一个,看你手气怎么样!”刘恪把曾正卿拽到转盘旁,催道:“快转,就等你呢!”


    曾正卿无可奈何,伸手随意拨动一下,看也不看,接着就听到刘恪惊道:“欸?竟叫你抽中了!”


    曾正卿垂眸扫了一眼,那指针稳稳挺在“龙”的区域,他抬头望向青朵,却见她双目圆睁,似要脱出眼眶。


    青朵用力咬唇,一脸愁容,唉,自己明明已经把“龙”的格子画到最小,一下午都没有人能抽中,怎么卿卿随意一拨,就一下子抽中了呢?


    他抽中便罢了,可“龙”那么复杂,自己不会画啊!


    只是他一个人在也就罢了,大不了撒个娇就蒙混过关,可这里还有他的朋友,如果自己画不出来,岂不是丢人现眼?


    偏刘恪说道:“想来龙的图案甚是难画,拖你的福,我竟能一睹为快。”


    老天爷啊!他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催命呢!白长一双大眼睛,却看不出眉眼高低,青朵只能可怜兮兮,向曾正卿投以求助的目光。


    正好曾正卿与她目光对视,她拼命挤眉弄眼传递讯息。


    睁大眼,轻摇头,苦瓜脸,卑微笑。译过来就是:


    夫君君!我不会!救救我!求求你!


    青朵满怀希望地看到曾正卿垂眸颔首,以为此事稳妥无疑,刚松一口气,就听他说道:“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夫人还有如此精妙的技艺,择日不如撞日,便请夫人大显身手吧!”


    !!!


    讨好的笑容凝在脸上,青朵张大嘴巴,僵在原地。


    一阵阴风吹过,吹她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