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不舒服吗?”
作品:《春日有禧》 这里的它,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季舒楹低头看去,两人原本紧贴的身体稍分开一些,浅灰色的部位,此刻,已经被水迹洇染,变成了深灰色,微微隆起的阴影。
她眨了眨眼,小声而又羞怯地问:“……怎么摸?”
裴远之没说话,只是用大掌牵着她的小手,带她慢慢往下。
季舒楹呼吸都快要暂停了,想闭上眼,可又有些好奇,眼睛悄悄眯起,用余光看到自己的手,被带到那里,慢慢落下。
浅灰色布料很柔软,温度却灼得吓人,隔着薄薄的布料,仿佛都能被烫到。
嫩白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只一下,裴远之的呼吸骤然发沉起来,低低喘息着。
他动静有些大,季舒楹唰地一下收回了手,“很痛吗?是我太用力了?”
忍得痛苦,也热得痛苦,中央空调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紧绷的下颔上有汗珠,修长的脖颈也挂着点点薄汗。
裴远之喉结滚了滚,阖上眼,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
“……不痛。”
季舒楹听到裴远之过分喑哑的低沉嗓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太近了,近得连他呼吸的节奏,喉间滚出的喘息,都清清楚楚,听起来很性感,“很爽。”
很爽吗?
就这么摸一下,也能爽?
季舒楹好奇心大起,像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再度伸出手。
纤长白皙的小手,粉嫩圆润的指甲,覆盖住那一块深灰,好大一块,她五指张开,也遮不全,颜色对比过于鲜明,有些莫名的色。感。
她没什么轻重,力度不均,一会儿重重地,一会儿轻轻地,下一秒,就听到裴远之低低地‘嘶’了一声,像是吸了一口冷气,背后的坚硬温热胸膛也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禁。受不起她这样的挑。拨和刺。激。
季舒楹舔了舔唇,更兴奋了,就这么一下,裴远之的反应好大,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因为兴奋,身体深处的躁动进一步被唤醒。
而且……那团阴影好像变得更大了。
一跳一跳,似乎会动。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比市面上任何公司精心推出的玩具都还要有趣、还要生动。
裴远之二十多年来的定力和自控,在此刻崩得彻底。
“……别摸了。”裴远之伸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阻止她的动作,比起挑逗,更像是对他的惩罚。
季舒楹正玩得兴头上,哪里会听他的话,不依不饶地还要继续。
“它不经逗,别玩坏它了。”
裴远之的声音进一步放低,但季舒楹不为所动。
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有几分危险,可惜
旁边的季舒楹毫无所觉裴远之一只手将季舒楹不安分的双手扣在背后禁锢的姿态另一只手将原本堆叠在腰间的裙。
还在不安分挣扎的季舒楹尚未反应过来。
……
新鲜出炉的甜蜜而又精美的草莓蛋糕纯正的奶白色奶油铺开来不添加任何人工成分点缀着草莓草莓是刚被人采摘下来的新鲜草莓上面还残留着清晨的露水。
草莓清脆甘甜滋味鲜浓蛋糕上的奶油往外蔓延出极其可爱的粉。
……
季舒楹眼泪汪汪想要推开可头皮发麻手也软得发麻尾椎骨一阵阵地窜着电流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只能无力地仰起头似天鹅仰颈折成柔美的曲线。
清润的荔枝眼早已盈满愉悦之下的季舒楹喘息着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水球此刻正汩汩地向外流着水。
余光里她扫到桎梏住自己的男人的手修长有力的胳膊冷白的皮肤隐约可见手臂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色静脉血管充满了力量感。
往下明显大骨架的男人的手扣着她手腕的腕骨骨感匀净筋脉冷沁。
这么一双禁欲冷淡的手却在前面做更过分、更欺负人的事。
主动权倒换从她手中交到了裴远之手里他掌握了她身体的开关。
季舒楹从来没想到原来裴远之那张嘴除了说不出好听的话之外还有这样的功底和妙用。
心神放空如同整颗心都被搅动着混合乱了失衡。
分不清是谁的气息交错重叠卧室里的氛围湿漉漉的粘稠至极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叮叮——”
突然响起的手机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旖旎的一切。
季舒楹眼神有些放空思绪都游离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本不想理。
只是手机铃声一直回荡吵得人头昏脑涨她伸长手臂勉强摸过来看了眼。
一看清是组长打过来的微信电话后季舒楹回过神来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
“怎么了。”裴远之贴着她的脸颊轻声问“不舒服么?”
她面颊潮红小脸上还残留着余韵明明看上去舒服得不得了。
季舒楹瞪他一眼“别说话我接个电话。”
起身将睡裙扯下来季舒楹又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个冷水脸确定无异之后才点了接听。
“喂你好组长请问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还带了一些甜软的微哑但语气已经平稳、镇定与平时工作时的状态无异。
听着电话那头说的季舒楹不住地点头“嗯嗯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我马上改了发给您。”
挂了电话季舒楹开始翻找她的笔记本数据线充上电打开电脑旁边的裴远之被她抛到一边完全顾不上。
是白天交上去的一份文书内容有些问题组长让她改了十二点发过去。
她第一次写这种文书没什么经验虽然提前问过身旁的前辈但团队的律师也不可能帮她逐字逐句地查看难免出现一些错误。
改了几下季舒楹陷入卡壳不太确定这里究竟是不是这样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的裴远之。
有现成的资源在身边不用白不用。
她接电话的当裴远之不知何时从外面拿了一瓶冰水回来此刻正坐在床边握着瓶身抬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着。
原本平整顺滑的灰色家居服被她蹭得有些乱了领口松松露出平直深陷的锁骨男人长腿交叠姿态散漫很有几分事后的散漫懒倦味道。
季舒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扯了扯衣角“老公……”
声音放软放轻糯得很。
裴远之喝水的动作一顿余光扫了季舒楹一眼放下冰镇后的矿泉水拧上盖子。
神色已经恢复到平日的清冷裴远之的声音被冰水浸过也是淡淡的“怎么?要喝水吗?”
他知道季舒楹这种姿态都是有求于他但并不挑明只是伸手拎起旁边放着的另外一瓶矿泉水手背试了一下还是冰的不太适合她喝“我去给你倒温水。”
他起身准备出去季舒楹连忙伸手拉住裴远之摇了摇头“不是喝水。”
她现在并不口渴。
她指了指那边桌上放着的笔记本清咳一声小声道:“你欺负我……罚你帮我看下文档把把关不过分吧?”
裴远之盯了她几秒眉心微折。
还没来得及说话季舒楹又伸手拽住他胳膊晃啊晃一双被春水洗过的潋滟眼眸眼尾还残留着一点温存后的红尾音拖长很是可怜又委屈地道:
“我好累脑子都转不动了手软腿也软都这么晚了还要被组长……”
“行了。”
裴远之终于出声打断妥协“我帮你看。”
季舒楹眼睛一亮
裴远之起身跟在她身后俯身下来从身后圈着她整个人伸手握着她的鼠标滑轮滚动着黑眸扫视而过先简单地将她写的整个文档扫了一遍。
修长指尖在薄膜键盘上轻点将文书上明显引用错误的几条改掉裴远之又检查了一遍格式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点击保存“好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
“这么快就
好了?”季舒楹狐疑地看向他不会在敷衍她吧“万一组长等会又给我打回来让我重改怎么办?”
她岂不是今晚睡不了觉了?
“……”
裴远之扯了扯唇角“你尽管交还有问题让你组长直接来找我。”
一听这话季舒楹放心了将文档发到组长的邮箱。
将东西交上去之后季舒楹才有空回顾已经凌乱得不成样的卧室。
枕头压扁了
明明只是睡前涂个身体乳、妊娠油的事怎么会擦枪走火变成这样?
季舒楹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总不能让张姨来收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从衣柜里取出另一条睡裙和新的内裤换上又将被弄脏的衣物揉成一团扔给裴远
之。
裴远之伸手一接吊带睡裙里面裹着一条小得可怜的薄薄布料大片嫩粉色里一点藕荷色。
他看向季舒楹眉梢一挑“?”
季舒楹轻哼一声理直气壮地使唤:“谁弄脏的谁洗。”
都怪他害得她澡白洗了衣服也白换了。
裴远之的指尖还挂着那条藕荷色的内裤很滑的面料冰冰凉凉的沾染着她的体温还有莫名的馨香。
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后他应了一声。
季舒楹没想到裴远之真答应了睁圆眼睛‘啊’了一声。
眼睁睁看着裴远之简单收拾了一下残局拎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出去了。
……
张姨刚打扫完厨房卫生解下围裙出来时就看到洗手间那边男主人正低着头在洗什么。
她忙不迭地过去“先生是有什么需要洗的衣服吗?交给我就好了。”
能放洗衣机的衣服张姨会放洗衣机如果是面料材料比较特殊的衣服她会送到干洗店或者自己手洗。
裴远之侧头看了下不远处的张姨言简意赅道:“不用我来。”
这侧头的一下张姨看清了男主人手里的东西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小小一块薄薄的布料……
天哪!
男主人居然在帮女主人洗内裤!
张姨知道自己的雇主家夫妻很恩爱是难得的恩爱并不是同床异梦的那种表面夫妻但还是比她想象中的要恩爱许多!
“好的好的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先生您随时叫我。”
张姨识趣地退后几步又嘱咐了一句:“……阳台那边的杏色晾衣架是太太日常用的。”
裴远之‘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张姨回到客厅恍如梦中。
一把年纪、
早就远离情爱的张姨捂着胸口感觉自己二十多岁年轻时的少女心要回来了。
*
晚上的荒唐没有影响到季舒楹的睡眠质量她依然早早沾床就睡早晨自然醒。
上班间隙收到林真真的消息说原本计划的是吃完火锅之后顺势提出一起去看电影。
但昨晚季舒楹走了之后陈向榆跟她吃完饭就说朋友那边还有约开车送林真真回家后就告别了。
总之态度绝对不算主动应当是没戏了。
林真真虽然没谈恋爱但也处于一种微妙的近乎失恋的感觉里季舒楹忙着上班一边写材料一边抽空安慰林真真下一个更好。
【没事的宝宝!不用安慰我了一个男人而已满大街最不缺的就是三条腿的男人了】
林真真也很快振作了起来准备转换目标今晚去S市一个知名酒吧里点点新男模寻寻开心。
因此中午吃完饭回来大家都在准备午休时桌子被人敲响抬眼发现是陈向榆之后季舒楹有过一瞬间的怔松。
“抱歉想问问你有空吗?”陈向榆站在工位前温声问“想跟你说几句话。”
“有的。”
虽不明所以但季舒楹还是点了点头将垫枕放下跟着陈向榆来到了休息区。
中午时分外面阳光灿烂艳阳高照冷冰冰的高楼大厦反射阳光休息区没几个人能看到窗外的日光投射进来形成斑驳的碎影。
待站定后陈向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扔了个**:
“我想问真真姐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季舒楹愕然。
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话陈向榆紧接着又抛下另一个**。
“如果是的话麻烦您替我转达真真一下感谢她的喜爱但是——”
看着季舒楹陈向榆沉思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很快道:“我有好感的是学姐你。”
“……!”
季舒楹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了脑袋嗡嗡作响。
虽然她也隐隐约约觉得陈向榆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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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有些过分示好但她把这种示好当做是对方在找同盟而她是组里唯一跟他同龄、同辈分的同事仅此而已。
但没想到陈向榆居然是这种意思。
“……我有喜欢的人了。”
定了定神后季舒楹看向一旁绿意盎然的绿植委婉拒绝。
陈向榆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也更大了一些:
“万一以后你改变心意了呢?我们对彼此都不太了解
季舒楹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不可以。”
“我只把你当做同事不好意思。”
她的态度写得很明白,陈向榆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保持着翩翩绅士风度,笑了一下:“好吧,我知道了。”
“抱歉,打扰了你的工作时间,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回到工位上,季舒楹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实在是有些戏剧性。
这种事,她斟酌着怎么跟真真讲,能做的就是以后跟陈向榆保持距离,泾渭分明。
季舒楹翻了一遍聊天框,最终点进了跟裴远之的聊天界面,起手就是六个感叹号。
【!!!!!!】
那边回复得很快,也很简洁。
Ferek:【?】
还在打问号。
季舒楹轻哼一声,带了点报复的小小心机,发消息:
【跟你讲个事,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裴远之又紧接着发了一个“1”,惜字如金,很是高冷。
季舒楹继续打字:
【今天有个同事找我私下谈话】
【他好像对我有点好感】
【不过我拒绝了】
这几句消息发过去之后,聊天框仿佛被冻住了,再也没有一条新消息。
季舒楹看着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又停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又停下,等了又等,五分钟过去了,裴远之仍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下轮到季舒楹坐立不安了,在座位晃来晃去,很是不爽。
什么意思?
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等不到对面的反应,季舒楹短暂地休憩了一会儿。
午休时间一晃而过,季舒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从短暂的午睡里转醒。
昏昏欲睡的乏味午后,枯燥没有尽头的文书资料,众人再度开始下午的工作。
工位区很安静,只能听到噼里啪啦敲打键盘办公的声响,偶尔会有人在打电话,跟客户沟通。
这样枯燥乏味、节奏极快的下午,在KS里已经有过太多次了。
直到。
平静的湖面被人打破,季舒楹看到加的一个同事私下聊天群,消息突然99+刷了起来。
她点进去,拉上去一看。
三点十分,突然有人道:
【谁的追求者都追到律所来了?我刚才路过前台,跑腿小哥送了一束好大的红玫瑰花!老漂亮了】
还附了张图,明显去洗手间时随手拍的,画质有些模糊,但不难看出,是一捧鲜艳至极的玫瑰花,挽成了心型,有几分轰轰烈烈。
一听说有八卦消息,众人纷纷一改原先的死水模样,消息刷得快速,犹如烧开的沸水,滚动起来。
【哎哟,有八卦?我闻着味就来了】
【****,谁的追求者啊,这么上道
】
【这么大一束黑巴克吗,好漂亮啊】
【盲猜是A组的小洛,听说有个客户对ta一见钟情,天天嘘寒问暖的】
【我也看到了,真的好大一束!!!巨巨巨好看!!】
炙热鲜艳的色彩,出现在枯燥乏味充满商务感的律所,不亚于一抹艳丽的风景线。
众人都起哄起来。
【谁的对象!快去认领了】
【就是就是,快把花领走吧,看了眼红啊】
【只有我还在苦逼地打工吗TVT受不了了】
【都有对象吗?不会就我没有吧??】
【你们对象都是在哪找的,能不能分我一个】
连陈怡宁也把聊天记录转发给了季舒楹,邀她一起来八卦吃瓜。
季舒楹也看得津津有味,就当调剂一下枯燥的工作生活。
聊天记录刚看到一半,还没看完,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季舒楹连忙拿过手机,起身,一边往外面休息区走,一边点了接听,“喂你好?”
“季女士您好,我在33楼前台,有您的一束花,请您过来签收。”
一束花?
恍若闪电一滑而过,季舒楹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不会群里讨论的,前台门口的那一大束玫瑰花,是送她的吧?
挂了电话,季舒楹走到前台。
前台原本宽敞空落的桌面上被一束盛放着的红玫瑰占据,黑色纸张包裹起来,比小群里偷拍的那张更清晰,也更漂亮。
黑巴克玫瑰,花瓣厚实,有着天鹅绒一般的细腻丝滑质感,复古暗红色,深到近乎黑色的红,优雅高贵,亭亭直立着,骄傲又热烈。
黑色丝带穿梭而过,透明的薄纱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亲眼目睹,才发现有多么好看。
“您是季女士吗?”跑腿小哥穿着蓝色的统一工作服,问道。
季舒楹点了点头,从跑腿小哥的手中接过了花。
“我拍张照就好。”跑腿小哥拍了张照,很快离开。
季舒楹捧着花回到工位,太大了,难免引起众人的回头率。
同组闻声而来的陈怡宁也看到了,凑到季舒楹的工位上,低低惊呼一声,“**!这么大一束花,好漂亮,等等——群里说的被追求者追到律所的,不会是你吧小舒。”
一边说,一边观赏着,忽地,发现了什么,陈怡宁‘诶’了一声,“咦,中间似乎还有一张卡片。”
听陈怡宁这么说,季舒楹才发现花瓣间还夹着一张卡片。
她取出来一看,上面有一行墨水字迹,疏淡清俊,翩若游龙,筋骨清隽。
没有落款,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再无别的信息。
【兔子小姐:
请问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同共进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