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去找中控室，”万星拉着艾德前进。


    防爆门方向就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像是什么锋利的东西在切割门板。


    火星子透过门缝溅到走廊里。


    大姐，你电焊工吗？


    万星肩膀的伤口还在抽疼，但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


    “中控室在这里，”艾德指着地图上的方块，“从这儿走员工通道，能避开主走廊。”


    第一育巢荒废了很久，灯坏了一半，导致通道内忽明忽暗。


    万星踩到块松动的地砖，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她立刻僵住。


    下方传来咳嗽声，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听见没？楼上有动静。”


    “别疑神疑鬼的，”


    另一个声音带着不耐烦，


    “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声音渐渐远去，看来是他们走了。


    “小心，”艾德掏出匕首，往前面开路。


    直到抵达尽头的门。


    门无声地推开，中控室里堆满了荒废的设备。


    正中间的主控台上摆着个红色按钮。


    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紧急情况请勿触动”。


    “就是这个？”万星伸手要按，艾德拦住她。


    “先看看是不是自爆的东西，”


    两人在控制台周围翻找可以说明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们确认了，这就是自毁模式的按钮。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不上锁，万星嘴角抽搐，被他们的草率震惊到了。


    艾德按下按钮，按钮下方的灯突然亮起。


    倒计时开始在屏幕上跳动。


    万星这才看清，按钮旁边还有行小字。


    “启动后所有出口将在5分钟内封锁”。


    “快走！”万星拽着艾德往门外跑。


    刚拐过走廊拐角，就听见前面的方向传来枪响。


    银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儿，真是不长记性。”


    万星后背抵着墙，手心里全是汗。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异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通道里爬行，银狐下意识地转头。


    艾德趁机甩出匕首，银狐脖子上卡住刀刃。


    “……”银狐的机体虽然不如之前，但也不会因为这种攻击倒下。


    她快速将匕首拔掉，向两人跑来。


    “跑！”


    艾德拽着万星冲进旁边的实验室，把门反锁。


    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银狐在骂，“你们以为能躲多久？


    等出口封死，你们就跟这破基地一起陪葬吧。”


    没办法了，这种实验室的通风管道修的四通八达，走正门已经行不通了。


    “从通风管道走，”艾德已经爬上了通风口，她伸手拉万星，“管道通向污水处理区，那里有个检修口。”


    艾德记住了自己看过的路线图，默默计算管道的路径。


    管道里弥漫着潮湿，万星的伤肩擦过管壁，疼得她直吸气。


    爬了大概几米，前方突然传来低吼声，和之前突然听见的一样。


    “是那个实验体，”艾德低声说，“它可能也在管道里。”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变形的声响，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挤压管道。


    万星感觉管壁在震动，她攥紧艾德的手，发现对方的掌心全是汗。


    “这边！”


    艾德突然转向右侧的分支管道，管道口小得只能单向通过。


    万星不敢停下，身后的吼声越来越近。


    终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


    检修口到了。


    艾德先爬出去，伸手接万星。


    就在万星的脚刚探出管道时，身后传来巨响。


    管道壁凹进去一大块，鳞片摩擦管道的声音近在咫尺。


    万星咬着牙使劲一挣，整个人摔在地上，艾德立刻拽着她往外跑。


    污水处理区弥漫着刺鼻的臭味，地面上全是积水。


    自毁模式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出口的铁门正在缓缓下降。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


    万星的伤肩疼得几乎失去知觉，全靠艾德架着她往前挪。


    “快，”艾德突然把她往前一推，自己却摔倒在积水里。


    万星回头，看见银狐正举着枪从拐角处冲出来，枪口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她来不及多想，扑过去拽起艾德，两人一起滚进正在关闭的铁门缝隙。


    铁门在身后“轰”地砸下，挡住了银狐的咒骂声。


    随之而来的是怪物挣脱了管道，和银狐打斗在一起。


    万星瘫坐在地上，看着艾德检查她的伤口。


    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肩膀的伤口翻着皮肉。


    “疼吗？”艾德问了一遍，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万星想笑，却扯动了伤口，“你刚才摔在水里，衣服都湿了。”


    艾德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绷带，她要给万星重新包扎。


    万星看见基地的防爆门被撞开，一个巨大的身影踉跄着冲出来。


    是那个实验体，它的背上插着半截钢筋，鳞片间渗着蓝色的血液。


    “别看了，走，”艾德拉起她，往更外围走去。


    身后的基地传来第一声爆炸，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实验体的嘶吼混着崩塌的巨响，还有不间断的枪声，渐渐消失在风声里。


    银狐不至于就这样死了，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让她损伤严重，战斗力直线下滑。


    ……


    她们在某处废墟后停下，再逃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银狐没死，迟早会找到她们。


    不如趁着银狐受伤，杀死她。


    万星总觉得没法理解，轻声说，“你说，银狐找的‘万星’，是不是就是我？”


    艾德的手顿了顿，决定打个马虎眼，“或许吧，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


    不可能是你，艾德内心默默吐槽。


    远处的基地还在爆炸，火光一闪一闪，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年了。


    万星靠在岩石上，看着艾德的侧脸。


    万星突然觉得，这样的逃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基地传来最后的盛放，火光冲上夜空，照亮了废墟中的两个小小的身影。


    艾德扶着万星站起来，等待银狐的出现。


    爆炸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漫天的烟尘和闪烁的星光。


    银狐绝对会出现，因为她已经疯了。


    “你们……”


    银狐战损到露出了内部的机械结构，她不打算活了，毁了议长的计划只会生不如死。


    众所周知，濒死的困兽，斗志最高。


    两人升起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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