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躲猫猫

作品:《我拉着疯子搞钱

    其实跟一个醉酒的人说这些是说不通的,尤其是对于温晚照来说。


    她只听得出语气的区别,就像此时她认定沈砚之是在凶她。


    他怎么还能有理?


    明明是他戴假睫毛,她虚虚握着,眼睛费劲地想要看清她的战利品。


    忽然,她的脑袋被托起来。


    “怎么不看我?”她听见那三头怪说着,语调平平,但还是听出有些不对劲,至于是怎么个不对劲法,这她就无法思考了。


    “你凶我干嘛!”她越想越气,脑袋像离了弦的箭,速度极快,功力极强,眼前这个“恶人”被她撞得趔趄,也顾不得自个疼痛,哈哈哈大笑起来。


    【宿主,你这酒疯是才进入状态啊。】系统的声音颤颤巍巍。


    “不许说话!”烦死了,为什么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而这本该训斥系统的结果威慑住了沈砚之,他话都到口边了硬是给他压下去,眼睛盯着温晚照额前的红印子,真是个脑子被浆糊了,这杀敌自损八百的行为只有在她不清醒才能做出来。


    他轻轻笑了,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伸手揉了揉她额头,见她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心中颇为好笑。


    他都还没怎么样呢,这人倒是看狼似的警戒着他,他能对一个醉鬼做什么,真真好笑。


    “快起来,别窝在地上发霉了。”


    “你才是发霉的蘑菇。”


    沈砚之不理解她的脑回路,没再跟她呛嘴,穿过她背部将人搂起来。


    “去睡觉好不好。”


    明日的工程只会多不会少,她又不可能当甩手掌柜,闹腾久了不舒服的还是她自己。


    叩叩,门外传来春杏的声音。


    “姑爷,汤煮好了。”


    沈砚之将人放在圆凳上坐着,怕她东倒西歪干脆让她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


    安置好温晚照后才快速起身开门。


    他飞快接过春杏的托盘,屋内传来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几摔得粉身碎骨。


    听得其余两人心中突突跳。


    沈砚之一眼望去,哪里还见得到温晚照的身影。


    将托盘搁在桌上,他环顾四周,人就这么没了?


    他盯着一地的碎片,让春杏赶紧打扫了,要是不小心踩到就遭老罪了。


    温晚照肯定还在屋内,楼层的小窗紧闭,况且他不认为她的娘子会自残,醉了也不会。


    他转身,直勾勾地望着那张桌子,桌子上的夏布依稀沾了些水渍,吹落在桌脚旁的夏布轻轻摇曳,是风吹动的,抑或是……


    沈砚之勾起一抹笑,慢悠悠走过去。


    喝醉的娘子别有一番风味,令人捉摸不透。


    他轻轻蹲下晃了晃轻摇的桌布。


    “刚刚有只猫把茶几摔碎了,躲到哪里去了呢。”


    “是不是在这儿。”


    他抓住的手部用力一掀,掀不开!


    他又试着拽了下,依旧掀不开,嘴角泄出几丝笑意。


    他倒是有心跟她玩闹,但此时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所以趁着她紧拽着这一角,飞快地绕到另一边的一角,快速掀开,果不其然见着她的背影,一双手正紧紧拽住桌布。


    一丝光亮渗进,醉酒的温晚照迟疑过后终于缓慢地反映过来,在沈砚之一副“我终于找到你了”的眼神下手脚并用直接爬了出去,太过惊慌,桌角被撞得像受惊了的马儿高举的前蹄,待温晚照顺利爬出,“马儿”前蹄又重重落下。


    她惊呼地捂住了脑袋,自己揉了揉。


    她起身,累了,是该睡觉了。


    她迷糊地想要移到床榻前,又撞上一堵带着温度的高墙。


    她快要烦死了,怎么什么都和她作对!


    “我们先把葛花汤喝了再睡好不好?”


    那堵墙还会说话,叫她喝什么汤,她不想喝,肯定很难喝。


    肯定是因为她摔碎了茶几要惩罚她,不能喝,喝了就死了。


    系统听见这一想法哭笑不得,这宿主平日看的狗血小说不少啊。


    但它也不敢贸然出声了,沈砚之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它自己心里门清,宿主可真是气性大。


    它现在看着不上不下的恋爱值,内心忐忑。


    平日里宿主这么成熟稳重,怎么喝醉酒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孩儿“温晚照”扬手想将那晚紫乎乎的汤给掀了,这色泽一看就是毒药,还是剧毒的那种。


    春杏也在一旁看着诧异不已,小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慢慢走过去:“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此刻的温晚照脑袋沉重,眼皮快要睁不开,根本不想和她玩所谓的认人游戏,没瞧她一眼,直直往床榻方向走。


    沈砚之也没勉强,搀扶着她,把她重心往自己身上移。


    “去打盆水来,我给她擦擦身子。”


    啊,啊?!


    春杏瞪大一双杏眼,将那句话在脑子过了一遍,有些机械地出门了。


    而这边的温晚照根本不知春杏的水深火热,她感觉自己身上不是很爽利,全身热烘烘的。


    那酒真是害人,她迷迷糊糊地想。


    “想不想喝水?”她听见耳畔有人轻柔地询问。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眼皮子却没睁开,她察觉自己被人半楼着起身靠近一个人怀里。


    “张嘴。”


    她乖乖张口,味道淡淡的,倒没有特别明显的苦涩味,她咂摸咂摸嘴唇,吞咽下去继续微微张口。


    一碗葛花汤喂下去,解渴了,人立刻就要昏睡过去。


    春杏打完水进来,轻声道:“姑爷,还是我来吧。”


    沈砚之却没说什么,将面巾拧干,仔细擦着温晚照的面部。


    他擦得很仔细,很轻柔,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藏品。


    春杏不自觉仔细盯着人的一举一动,脑中天人交战,到底该怎么办,姑爷要是执意要帮人擦身该怎么阻止,她能制止吗?


    小姐啊小姐,真不该让你喝这么多,喝多了不仅不舒服第二天可能还会头疼。


    最关键是,明天才是开业的第二天,还是要小姐坐镇才安心些。


    她又不自觉想到明日要早起,虽然早已预备好工人去采摘草莓了,但有时候还是要去盯梢巡逻一番,地里总得有个自家人看着。


    她的思绪飞到了甜甜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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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莓地,想起那一颗颗诱人的红果实不免喉中一甜。


    “好了,剩下你来吧。”


    春杏还有些发愣,换个块巾帕给人擦身,小姐大概是真困了,倒也十分配合她的动作。


    她急匆匆离开,刚打开门被吓得一趔趄,手里的面盆差点端不住,水花溅出不少。


    “姑爷你怎么还在这?”


    春杏脱口而出,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姑爷的影子倒映在门面上像一个吞噬巨兽的怪物。


    “擦完了?”他随口一说,“早点休息。”


    说完当着春杏的面进去又关上了门,留下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妖风惊得春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姑爷变得有些奇怪。”


    春杏嘟囔着赶紧走了。


    房内。


    沈砚之轻抚上女子微红的面颊,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得入迷,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他定定的维持一个动作,像木偶,过了许久,他微微俯身,趴在了娘子的肩窝处。


    男人头发如瀑,黑亮又顺直,从某个角度来看,像是只有头发没有脸的鬼。


    瞧着身段,还是只艳鬼。


    温晚照一觉睡得安稳,起来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伸懒腰的动作一顿,一股脑的片段争相涌出,原本迷糊的眼睛一下就澈明!


    天!她自认为自己酒量算得上好,一般不会喝醉,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先前和公主喝不就没吃醉,都怪这兴头,都怪酒烈,都怪沈砚之……


    沈砚之!


    她想起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就无法面对他。


    捂了捂眼睛,为什么都醉了还要让她回忆这些不砍的片段,她胡乱在被褥中蹬了几脚泄愤。


    不对劲,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她眼睛不可置信,缓慢地向一旁转动,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开始做法念念有词。


    “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好了,已经不用再小心翼翼转眼睛了,她一整个脑袋测过去,沈砚之被他踢醒,一双迷茫又带着一丝光亮的眼睛明晃晃地看着自己。


    “娘子怎么一觉醒来又翻脸不认人了?”


    他低低笑着,眼里有细碎的光,让温晚照看得属实碍眼,明晃晃嘲笑到她跟前了。


    她又伸腿踹了人一脚,没收着力道,要是他睡在外侧,恐怕已经掉下床了,还真是会给自己挑好的位置。


    此时的温晚照脸面大于天,什么坏的卑鄙的全都抛到了沈砚之身上。


    沈砚之撞上墙面,痛呼一声,很不满道:“娘子,你怎么蛮不讲理,我昨晚又是陪你玩躲猫猫又是喂你喝汤药,还帮你擦身!没有一句感谢,还出手伤夫,有没有天理啊!”


    这人真是不害臊,还是个戏精!


    温晚照扑上去捂住他的嘴:“这么大声做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娘子。”沈砚之就着她捂嘴的动作凑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扣扣——


    “小姐!不好了,有人来闹事,说咱们不守信誉,收了定金不交货,正在店里闹呢!”


    糟了,温晚照猛地拍了下脑袋,真是喝酒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