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晴走到会议桌前，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点。


    “寒莹咨询和景澜集团的星城项目，是华夏目前唯一具备‘国家级示范城市’潜力的民营项目。


    “我们要做的，是拿下它。


    “寒莹咨询？副董事长皱了眉。


    “你之前不是刚从那里离职？


    白沐晴轻笑：“所以我比你们更清楚它的结构、它的漏洞，还有它的软肋。


    “软肋？何淑芬挑了挑眉。


    “温寒。白沐晴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以为掌控了全局，其实他连棋盘在哪儿都不知道。


    “接下来，我们不需要强攻，只需要让他‘主动让出’星城项目。


    “怎么让？何淑芬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这一次没白出去转悠了这么一圈，人成熟多了。


    “资源倾斜、政策堵截、资本围堵。白沐晴点开下一页。


    “景澜集团的两个主要投资人，‘中融建投’与‘嘉越基金’，背后实际控制人分别是自由国控股旗下的两家离岸公司。


    “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发出信号，他们就会以‘风险评估升高’为由提出重新审查合同条款。


    “温寒若是想保住项目，就必须重新谈判。


    “而我们掌握了景澜80%的资金来源，他还能谈出什么来？


    会议室里的大佬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都没有说话。


    何淑芬却笑了笑：“你准备得很完美。


    “但你确定已经从那家公司抽身了？不会再被感情影响？


    白沐晴笑了：“我回来，是带着目的。


    “温寒，是我亲手扶起来的人，现在，也该我亲手把他按下去。


    华夏·H市，寒莹咨询。


    温寒坐在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是杨凯安发来的最新情报。


    【景澜集团的两大主要投资人：“中融建投与“嘉越基金，在过去一周内密集接触了自由国控股驻华夏办事处。】


    【内容为：重新调整星城项目投资比例与控制权结构。】


    “自由国温寒自言自语的说着。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拨通了景澜项目负责人沈峥的电话。


    “沈总，我听说投资人打算重新审查合同？


    “是的，刚收到消息，他们提出要重新评估风险控制机制。电话那头的沈峥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是上面给的压力。


    “上面？


    “嗯，自由国控股那边，你知道的，这两家基金其实背后都是他们的人。


    温寒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他们提了什么条件吗？


    “要求寒莹咨询让出项目主导权，由景澜和投资方共组项目管理公司。


    “换句话说，我们要让出运营权？


    “对。沈峥再次叹了口气。


    温寒挂断电话，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不少。


    想着这些烦心的事情，打算提前下班的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查到了个新料。杨凯安这个**的路子就是广。


    “自由国控股在华夏的代表人变更了，新任亚太区执行总监——白沐晴。


    温寒猛地站起身，手捏成了拳。


    “你再说一遍？


    “白沐晴，就是你前副总，三天前在旧金山总部走马上任了。


    温寒坐回椅子，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


    “她回去了.


    杨凯安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她从来不属于寒莹，而我，从来都只是她计划中的一个阶段。


    “现在她回去了，也准备出手了。


    “你还要查她吗？


    “查。温寒咬着牙。


    “查她在自由国的社交网络，特别是和自由国控股内部的权力关系。


    “还有，查白明伦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明白了。


    挂断电话，温寒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他终于明白，那一夜，那一纸的离职申请，那一场“自查备案.


    说她爱他，可现在看起来她更爱权力。


    温寒睁开眼，定了一下神。


    他按下桌上的内线电话：“让法务部准备一份对景澜集团的违约条款预案。


    “通知所有高管，明早八点全体会议。


    第二天一早，寒莹咨询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温寒站在会议桌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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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全都到齐了才开口说道。


    “景澜项目目前受到投资人施压，要求我们让出项目主导权。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高管：“这意味着，我们从一个主导方，变成了一个被管着的执行单位了。


    一位项目副总皱着眉头：“温总，如果我们拒绝让步，景澜随时可以换合作方。


    “他们有没有找过别的公司？


    “据我所知，盛远咨询已经和嘉越基金接触过一次了。


    会议室里顿时一阵闹哄哄的。


    盛远咨询，是自由国控股在华夏的长期合作公司，背后的资金和白家有关系。


    温寒揉了揉眉心：“不急于回他们，我们先准备一份针对当前投资结构的风险反制方案。”


    “景澜不是傻子，他们知道换掉我们有着什么代价。”


    “今天下午，我亲自去见沈峥。”


    “散会。”


    众人陆续离开，只留下小张站在门口。


    “温总，需不需要我陪您去景澜？”


    “不用了，我自己去。”温寒顿了顿。


    “你去查一查盛远咨询和嘉越基金最近的接触，尤其是董事会那边有没有什么变动，看看这些都能打听到不。”


    “是。”


    下午三点，景澜集团总部。


    沈峥办公室里，温寒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修订草案。


    “你们这份草案，已经不是‘审查’，是‘重做’了。”


    沈峥坐在沙发上，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也没办法，投资人突然态度强硬，说是上头有令。”


    “我跟嘉越那边谈过，他们并不想撕破脸，只是说要‘控制风险’。”


    “你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意思。”温寒看着他。


    沈峥没有说话。


    温寒将文件放在茶几上，弯腰看着沈峥：“小沈，我不想跟你虚头巴脑的说些没用的。


    寒莹和景澜合作，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是项目最清楚的人。”


    “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放弃我们，换一个更听话的合作方？”


    沈峥咬了咬牙。


    “我不想换你，但你也得给我一个能说服董事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