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腼腆笑了下，十分上道，“都是公司栽培。”


    “呵呵，行。”孔见山也没有再推辞，拍了拍赵可的肩，“换衣服拍摄去吧，记得把五个妹妹的名字都提一下。”


    赵可点头答应。


    她认真浏览过的王冉提前给她发了公司五个女团成员的简历，都是十八十九岁的年轻女孩，漂亮、活力、青春洋溢。


    赵可稍微化了个浅淡的妆容，站在摄像机前，认真开始了录制。


    这档选秀办到第三季，流量已经没有前两季好了，除了第一季中一出道便各种吸睛的女主乔书雪，剩下的选手都是在娱乐圈中浮浮沉沉。


    但即便如此，赵可还是挑了各个成员的优点，认真地在镜头前阐述了一番。


    拍完单人应援，赵可还要和五个女孩拍摄合体打call视频。


    队长明悦主动上前和赵可打招呼，“赵可姐好，我是明悦可Lumina，是LYRIX的队长。”


    “你好你好。”


    赵可看向她，队长是偏酷飒的风格，发尾编了几根脏辫。


    “可可姐，我们几个人都特别喜欢你。”明悦嘴甜道。


    “谢谢，你们也加油。”


    赵可是真心觉得他们公司的女团质量还不错，至少从王冉给她发的参赛人员来看，几个女孩的实力都在及格线之上，其中像明悦和另两位队员都是从小练舞，剩下两个一个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一个是已经参加过一次唱歌比赛成绩还可以的唱将。


    拍摄进行地很顺利，都是提前排练好的问题和答案，几个女孩叽叽喳喳，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的话掉在地上，团队氛围活跃。


    摄影师在不远处吆喝，“来大家一起摆一个五角星的拍照姿势。”


    “赵可你站中间，好好。”


    赵可站在几人中间，按照要求张开双臂。


    在快门闪烁的前一瞬间，她眨了下眼睛，左前方女孩张开双臂而拱起的后衣领落在了赵可的眼里。


    赵可清晰地看到，那个叫苏曦的女孩的背上，有几道宽大的红痕。


    “可以了。”


    摄影师检查了相片，满意地点了点头。


    拍摄结束，几人一道朝着更衣室走去，衣服是公司的，她们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赵可随意地聊了两句，随后不经意道：“你们练习跳舞应该很辛苦吧。”


    “是的，我们舞蹈老师可严了。”几个女孩提到跳舞就泄气。


    换衣服的间隙，苏曦背后的红痕大大方方地落在了空气里。


    赵可发现周围几个队友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这也是练舞摔的吗，你们舞蹈老师给你们设计了杀手锏，还是个人技？”


    话音一出，气氛徒然凝重了几分，几个女孩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强颜欢笑着点头，“是啊是啊，都是为了镜头。”


    赵可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几个女孩共同一致的反应打消了她原本不太好的猜测。


    赵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又去了一趟刘天德的办公室。


    刘天德还是上次的模样，精瘦，双眼炯炯有神。


    他一看到赵可进来，立刻招呼人，“赵可，你来，看这个。”


    赵可依言走过去，刘天德递给她一个本子，是某导演的校园轻喜剧。


    “我这两天给你请个表演老师，恶补一下，下周三去试镜，行不？”


    刘天德现在手下只有赵可一个艺人，他时刻关注着赵可的动向，综艺这周拍完，会休息一段时间。


    赵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本是不排斥学表演的，但她听到日期时，皱了下眉头。


    “不行，天德哥，下周三我有其他事。”


    “你有什么事？”


    刘天德心下沉了几分，难道赵可有了点成绩，又要变成从前那副懒散的模样。


    赵可正色看向刘天德，“我要去乔清露的强制医疗听证会，法院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


    “啊，这样。”刘天德长叹了一声，他根本不想想起乔清露这个人。


    “那我那天陪你一起去。”


    刘天德一锤定音。


    虽然错过了一场试镜，但课还是要上的。


    赵可白天奔波在钢铁丛林，晚上还要静下心来体验人物情绪，一天下来，可谓是身心俱疲。


    后面几天，综艺告一段落，赵可更是成天面对着镜子，以至于看到自己的脸，就开始条件反射地表情管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三，赵可隐隐对即将到来的听证会生出了几分期待。


    过了今天，她大概率再也见不到乔清露了。


    周三，上午八点，法院大门。


    赵可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但门口声势浩大，占满了人。


    “把墨镜带上吧。”


    刘天德从保姆车的抽屉里摸出一副墨镜递给赵可。


    “外面应该都是乔书雪的粉丝。”


    虽说赵可现在口碑逆转，但赵可和乔书雪的关系仍然十分微妙，刘天德生怕有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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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的粉丝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赵可没有异议，戴了墨镜，率先下了车。


    现场一片寂静，明明是几百人的大场面，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赵可自顾自地往前走，她能够感觉到如芒在背的目光，似乎是要将她万箭穿心。


    “进去吧。”刘天德落后赵可半步，虚揽了一下赵可的肩。


    赵可站在台阶上，打消了心中莫名想要回头的冲动。


    赵可出席听证会的视频很快被发到网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


    【乔清露一定要重判啊求求了】


    【虽然但是，大概率是进精神病院长期监管吧，判刑是不太可能的】


    【歪楼一句，赵可这个墨镜造型好帅啊】


    半个小时后，乔书雪也出现在法院大门前。


    粉丝是提前组织好的，没有爆发大声的喧哗，而是小声地和乔书雪说着加油的话。


    乔书雪也满脸感激地回应着粉丝，“我知道，谢谢你们。”


    “是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夏日，炽热的阳光晒得乔书雪睁不开眼，她心底刚涌上一丝不耐烦，身后便覆过一片阴影。


    “走吧，我的darling。”


    顾杰森站在乔书雪身后，定制的西装一丝不苟，举着把带标的黑伞，像是寡言的骑士。


    乔书雪赞赏地给予了顾杰森一个微笑，依依不舍地向粉丝挥手告别。


    黑色的修身长裙搭配细跟高跟，在楼梯上留下一道婀娜的背影。


    粉丝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眼神如同被捕获般空洞沉溺。


    “好漂亮呀。”


    “幻视岳曼文了。”这是乔书雪在那部律政大女主剧里的角色名。


    乔书雪的路透视频被粉丝加上滤镜，又配上激昂的音乐，随后发到网上。


    并配文：“女武神终于等到了她的光明审判。”


    底下全是蹲守在网上的粉丝在声讨正义，似乎乔书雪当真是代表正义的律师，而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代理人。


    没错，乔书雪仍是乔清露名义上的姐姐，乔清露经过精神医生多日专业的观察，最终被鉴定成为精神分裂症，而乔书雪作为乔清露的代理人，会接受法官宣判的对于乔清露的最终判决。


    法院里，听证会尚未正式开始。


    “可可，你还没有见过我男朋友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乔书雪姿态亲昵地挽着顾杰森，拉着他走向法庭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