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俨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迹部凭借着精湛的技巧，牢牢锁定自己的发球局，让对方难以回击，但东崎诚也用强大的五维数据压迫，让迹部失误频频。


    “30-40！东崎赛末点！”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时刻，冰帝已然走至悬崖边，所有人都空前紧张起来。


    迹部深吸一口气，感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望向场边，冰帝的队员们全都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期待。


    忍足推了推眼镜，向日紧握拳头，冥户不自觉地扯断了一把头发，慈郎前所未有的清醒，松内和彦和成田敏之互相握着对方的手，指甲都在皮肤上掐出印记了，两人却都恍若未觉，就连一向冷静的幸一，也快要将自己的大拇指咬出血了。


    “本大爷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倒下.……”迹部低语一声，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他抛起网球，全身肌肉绷紧，使出了最强劲的发球。


    东崎诚勉强接到，回球质量却不高。


    迹部抓住机会冲到网前，抬手便是一记凌厉的扣杀——


    “破灭的圆舞曲！”他大喊道。


    网球从半空中飞过，精准地击中东崎诚的球拍手柄，将其打飞。


    东崎诚惊讶地看了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旋即忍不住抬头望向迹部。


    能看出来，迹部确实到某种极限了，落地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下，这要是放在平时，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平局！”裁判大喊。


    他喊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竟然都在屏住呼吸，眼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要是裁判在网球比赛当中晕过去，那可真成国际笑话了。


    ……


    全场都因为迹部的精彩表现而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


    “迹部！迹部！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迹部加油啊啊啊啊！！！”


    “……”


    但沸腾归沸腾，比赛毕竟还没有结束。


    在迹部的极限爆发下，他终于艰难地度过了这个赛末点危机，这不禁让舞子坂的众人大呼可惜。原本只需要一球就能获胜了，现在却被迹部硬生生拖入抢七，一旦进入抢七，变数就大了啊！


    ……


    抢七局开始。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比分交替升高。


    幸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里面蹦出来了。


    “迹部能赢的吧？”


    “比分多少了？”


    “迹部最擅长持久战了，一定没问题的。”


    “对面那个大块头怎么还不失误？”


    “要赢啊，一定要赢啊！”


    “……”


    冰帝的休息区，众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天，主打地就是一个已读乱回，其实大家根本就没注意去听其他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单纯地用碎碎念来缓解紧张的情绪罢了。


    “11-12！”


    “27-26！”


    “36-35！”


    “52-53！”


    “……”


    裁判的一声声宣告，大声回响在场地当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观众们都渐渐闭上了嘴，明明是人满为患的体育馆，此时却安静得只剩下跑鞋踩在塑胶场地上带来的摩擦声，击球声，喘息声，和裁判的报分声。


    “……这边竟然还没有结束？”突然，一道清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一抬头，便看到了一片土黄色的运动服。


    “是立海大！”


    ——有人立刻认出了来者。


    “他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也正常，毕竟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谁赢了？”


    “这还用问？明摆着立海大啊！只有胜者才会关心自己接下来的对手是谁。”


    “王者牧之藤竟然输了？！”


    “好可惜，我还以为牧之藤能打造三连霸王朝。”


    “看对方那么狼狈的样子，赢的也不轻松啊！”


    “废话！那可是牧之藤！”


    “……”


    体育馆当中充斥着对立海大的议论。


    可立海大的众人却并未在意这些。


    幸村看了眼计分板，若有所思，“抢七打到这种程度，很激烈啊？”


    柳睁开眼，“现在已经不属于技术和体力的范畴了，双方拼的是意志力。”


    “太松懈了！”真田正了正帽檐，“我们之前都小看冰帝了。”


    “可惜我们在牧之藤身上耗费了太多时间，没赶上单打二。”加贺刚看着计分板上硕大的6-0，有些惋惜，“我好奇小竹的实力很久了，总感觉他好神秘啊！”


    “实在好奇的话，回头约个练习赛不就好了？”毛利寿三郎随口回了一句。


    “那不一样。”宮永忠一白他一眼，“再说了，全国大赛结束后，我们这些三年级就要退部了，约了练习赛也跟我们没关系了。”


    大谷伸司沉声说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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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距离全国冠军最近的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国中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前辈，请把‘不知道能不能’去掉。”幸村微笑提醒。


    大谷伸司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是我说错话了，小部长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幸村黑线，“那个‘小’字是多余的。”


    “要结束了！”大谷伸司正想再说点什么，柚木敏也却突然惊呼，听到这话，众人立刻就朝下面看去。


    ……


    此时比分已经来到85-84。


    东崎诚领先。


    迹部喘着粗气，汗水不断滴落在球场上，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精神却异常清醒。


    对面的东崎诚同样疲惫不堪，两只小腿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跑动起来踉踉跄跄，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可他却强行控制住了，将失误降到最低。


    迹部发球。


    东崎诚回击。


    网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度。


    两人的身影在各自的半场辗转腾挪，每当观众们以为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迹部和东崎诚总是能够险之又险地将球救回来。


    双方都不肯让这一球。


    东崎诚不肯让，是因为拿下这一分，舞子坂就赢了，而迹部不肯让，则是因为失了这一分，冰帝就输了。


    更有甚者，两人现在是真的到极限了，他们都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展开一轮新的攻防战。


    换言之，这场比赛的成败，就只看这一球。


    东崎诚得分，舞子坂获胜，自不必说，而迹部得分，两人又都无法再开球的话，单打一就会以平局收场，这样一来，为了决定晋级决赛的名额归属，就只能由双方的替补登场，进行加赛。


    冰帝这边的替补是冥户，对面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年级，按照忍足在赛前搜集到的情报，他绝不是冥户的对手。


    这也就意味着，替补赛冰帝赢定了！


    ——这便是双方都不肯放松的原因。


    因为双方都输不起！


    然而，虽然都不想输，但两人之间的接发球，显然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网球总有落地的时候。


    这个时候，很快就来了。


    东崎诚一记扣杀，将球打到对面的底线，迹部拼了命去救，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勉强够到，可也因此，导致回球质量不高，好在对面的东崎诚状态更差，他狠狠地用球拍敲了两下膝盖，才勉强让自己的双腿跑动起来，从而得以回击成功，但他自己却在回球后，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