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争锋 “你要进京?”

作品:《识破阴湿首辅面具后

    “你昨日昏迷在了竹林,是我们把你带回来的。”


    苏绾缡脱离了禁制,退出去了老远才站定道。


    她冷眼瞧着男人痛得捂住伤口,跌落被衾也没有打算上前为他重新包扎。


    待他神智清楚以前,苏绾缡不会轻易靠近。


    闻言,男人眼神转了转,似乎是在回忆。


    周身浓烈的杀意渐渐消退,唇瓣苍白得可怜。


    他抬眼,眸中的红血丝已经褪下,像是发病的恶狼终于恢复了理智。


    男人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衣衫虽不华丽,却也是上好布料。


    满头青丝虽只有一根素钗,看似低调,可男人却认得那是上好楠木。


    这样好的木头,居然只是用来制作一根素钗。


    此女身份绝对不简单。


    “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知晓眼前的情况以后,男人开口,微微低了低头,算作道歉。


    可是那眼神却是一寸一寸将苏绾缡给全身扫过了一遍。


    看似低位,却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慢之风。


    苏绾缡没有忽略男人如鹰的眼眸。


    此人警戒心极强,下手快狠准,即便是身负重伤,都不愿意轻信他人。


    绝非等闲之辈。


    右手虎口处指腹处皆有薄茧,想来应该擅长用剑,经常执笔所致。


    茧的厚度不一,一双手修长白皙,身上除开眼下的新伤,并无过多疤痕。


    不是杀手,更像是上位者。


    苏绾缡不动神色收回眼神,“既然公子已醒,小女这就去找大夫。”


    说罢,离开了房间。


    不顾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早课结束,徐清正总算回了小院。


    张大夫已经来看过,惊叹于此人伤势竟然好得如此之快,感叹果真是命不该绝。


    苏绾缡待在一边并没有说话,她进屋时闻见了金疮药的味道。


    想来还是他信不过他们,自己用了自己带的上好的药。


    果然,此人身份绝非寻常百姓。


    苏绾缡越来越坚定自己的念头。


    只要此人伤好,一定要让他离开。


    否则留下此人,只怕会让徐清正遭受无妄之灾。


    “多谢徐兄救命之恩,他日,在下一定涌泉相报。”


    “不必客气。”


    徐清正一贯的冷常。


    “伤好以后,离开就行。”


    话落,不仅仅是陈诵,就连苏绾缡都震惊了。


    没有想到,徐清正说话竟然这样直。


    陈诵讪笑了笑,“徐兄说的是。伤好以后我一定离开,不给徐兄添麻烦。”


    “只是,还望徐兄能够帮我一个忙。”


    “我本是扬州一路北上的商客,谁知路上遇见打家劫舍的匪徒,叫我与我的仆人走散了。不知道,徐兄可能为我寻寻?”


    徐清正没有说话,看意思是要陈诵继续说下去。


    “在下不才,在上京也是有几处营生安置。不知道,徐兄可否将这块玉佩交给城内平乐坊锣鼓街的绣衣阁掌事?”


    陈诵说着话,就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徐清正埋着头处理着他换下来的纱布,闻言,只是轻瞥了一眼。


    “我不保证有空。”


    “但是我可以问问近日村里是否有人要进京。”


    末了,徐清正又补了一句。


    “那就多谢徐兄了。”


    陈诵拱了拱礼,抬眼间望了望站在一旁打下手的苏绾缡。


    眉眼间又哪里见的半分方才的病态,浓黑的眉梢微挑,他轻轻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几乎是充满玩味的一眼。


    苏绾缡云淡风轻地移开了眼神。


    徐清正不会留他太久,她犯不着与他起争执。


    ·


    苏绾缡虽然是这样想,但是陈诵似乎并不太想这样。


    他对苏绾缡不能算作是针对,但是很喜欢与苏绾缡说话。


    由于他身中重伤,徐清正又有课要上,于是伺候着陈诵换药吃饭的任务就落到了苏绾缡身上。


    “苏小姐似乎对我有敌意?”


    在再一次被苏绾缡无视以后,陈诵轻拢上自己腰腹间的衣衫,轻笑道。


    “公子说笑了。”


    苏绾缡将换下的染满血迹的纱布团做一团,丢进了漆盘里。


    她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说话也是淡淡的,充满了疏离。


    眼见她站起身来,陈诵本以为她会像往常一般直接走掉,却不想这一次,苏绾缡转过的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侧着脸,白皙冷淡的下颌对着陈诵,“只是绾缡一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陈诵几不可察的手指轻颤了一番,他抬眼,望着眼前素衣而立却难掩芳华的女子。


    他轻挑了挑眉梢,轻“喔?”了一声,表示对苏绾缡的话好奇。


    “公子说自己是从扬州来的,一路北上来京城做生意。扬州临河,商客最是重利,承包往来船只,是不二之选。运河来往船只众多,不可能出现没有船只的情况。


    绾缡有些好奇,陈公子为何宁愿去选择有劫货风险的路运绕这一圈远路,也不愿意坐船只?”


    苏绾缡声音很轻,看着陈诵的眼睛却是黑沉沉的。


    气氛顿时僵硬了起来。


    “喔,也许陈公子晕船?”


    好在苏绾缡没有为难陈诵,自己替他想了一个理由。


    可话刚一说出,又继续不留情面道,“可是自己晕船,并不妨碍货物上船,陈公子竟然要去上京做生意,怎么还要选择费用更贵,行程更远的陆运呢?


    陈公子既然上京已有营生,又为何非要自己亲自护送?”


    苏绾缡说着话,一步步靠近床边,身后窗牖洒下的光影从苏绾缡身后投射而下。


    随着她一步步走进,那缕射进陈诵床头上的光亮就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被苏绾缡尽数遮挡。


    陈诵头一次感到压迫,自己一直以来守护着的秘密似乎即将破土而出。


    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聪明成这样,仅仅只是从他随口胡诌的话术里就可以找到他的错漏。


    叫他原形毕露。


    陈诵藏于被衾低下的手悄无声息拽紧了拳头。


    苏绾缡继续靠近,声音轻悠悠的,落到陈诵的耳边却是压的实实的。


    “要么,货物有问题,要么……你有问题。”


    苏绾缡笃定道。


    如果陈诵真的如他所说是一名商客,那么从他的行为来看,他很是宝贵这批货物。


    甚至不能离开他的眼睛。


    而劫匪一般只图财,像陈诵这样重的伤势,下手的人分明是朝着他的命去的。


    总之,无论是货物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此人都不简单。


    他的存在恐会给长崖村带来灾祸。


    苏绾缡并不打算与这样的人多有纠葛。


    但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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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正也不愿意惹事。


    总归他们二人也算是此人的救命恩人,他不会恩将仇报。


    待他伤好,就可以离开。


    可谁知,这人一直缠着自己,她不打听这人的事情,他倒是反而旁敲侧击起她的事情来了。


    苏绾缡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空气静默了良久,紧绷的氛围从二人之间蔓延。


    陈诵待在病床上多日,实在无聊。


    苏绾缡就像一个谜,让他忍不住打探。


    他观察了多日,苏绾缡似乎不住在徐清正的院子里,她每天晚上都会离开,然后第二天出现。


    ……她与徐清正不是夫妻。


    明明是乡野村妇,可是周身的气度,说话的见解,却浑不似乡野之人。


    陈诵承认,他对苏绾缡很感兴趣。


    于是,病榻无聊,苏绾缡成了他唯一的乐子。


    本是想要逗一逗笼子里的小白兔,却不想反而被它跳起啄了手。


    毫无抵挡。


    鲜血淋淋。


    陈诵安逸了这么久,这下心底又久违地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他心里反复出现一个声音,她知道了,她全部都知道了!


    陈诵眼里涌现出杀意。


    可还未付出行动,苏绾缡猝然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一步。


    窗牖外的阳光此时达到最大角度,毫无预兆地照在陈诵的脸上,刺得他眼睛疼。


    苏绾缡单手抬起,流苏垂下,一块玉佩在空中晃荡。


    “公子的玉佩,我会送到公子的人手上。”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言而明了。


    她不仅很聪明,也很有警戒心。


    她看到他眼中的杀意了。


    陈诵紧绷的后腰松懈了下来,他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怎么在你这儿?”


    苏绾缡收好玉佩,滑进袖中的里袋。


    “村里没有要进京的人。”


    “你要进京?”


    “与你何干?”


    陈诵笑了。


    苏绾缡,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她并不打算去官府举报他,也没有要打探他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可她很懂的明哲保身。


    反倒是自己,一直在探究她。


    方才的话,是对自己的警告。


    在成功惹怒自己以后,又立马亮出底牌,警告他遵守承诺。


    她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小白兔,她与他平等地站在竞技场。


    动手,只会是两败俱伤。


    如今,他们是各取所需。


    她要他离开,他要她传信。


    可最好笑的是,那张底牌是他亲手给出去的。


    陈诵觉得有意思极了,怎么办,他突然不想离开长崖村了。


    看着苏绾缡走出房间的背影,陈诵无声勾了勾嘴角。


    ·


    一连几天,陈诵的伤势已经好转不少。


    徐清正并没有找到要去上京城的人,无奈,苏绾缡只能自告奋勇接下这门差事。


    苏绾缡这段时间出府实在太过频繁,虽然萧执聿并不打探她的事情,可是苏绾缡到底谨小慎微惯了。


    萧执聿纵容她,可不代表她能蹬鼻子上脸。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于是这一天,苏绾缡在与陈诵摊了牌以后立马便去了平乐坊锣鼓街的绣衣阁。


    将玉佩交给了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