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孩眼角耷拉下来,摸上他的手,软绵绵开口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戚清不语,只是一味地翻身睡觉。


    任凭岳寂如何摇晃,他都岿然不动,仿佛入定老僧,与尘世再无瓜葛。


    起不来了……他真的起不来了。


    天知道每日只睡两个时辰的痛苦,全靠浓茶续命,也不知岳寂这小子哪来的精力,除了第一天累倒,后面练完一万次挥剑还有力气朝他问这问那。


    再这样下去,玩的就是他的命。


    戚清心里嘟囔几句,本想赖会儿床,却迷迷糊糊当真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只觉身体疲乏一扫而空,精神充足,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他懒懒坐起身子,掀开被子下床:“岳寂?”


    门外无人回应。


    他并未在意,这孩子大概又跑到哪里修炼去了。待他收拾了一番仪容,推门又唤:“岳寂?”


    外头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小院里却空空荡荡,不见孩子的踪影。


    戚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孩子不会独自走太远,但他没感应到岳寂的丝毫气息。


    青年放下手中茶杯,四处张望,提高了声音:“岳寂,岳寂?”


    片刻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院子后的树下跑出来:“师父。”


    “跑哪儿去了?”戚清纳闷道:“瞧你头上还有叶子,去树丛里滚了一遭不成?”


    岳寂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地摘掉叶子,从底下偷偷用眼睛瞟他:“我……弟子方才在练功,一时入神,没留意师父唤我。”


    孩子肯努力是好事,戚清随意夸奖了两句,见他脑后还有一片叶子,顺手替他摘去了:“若是你坚持这样努力,莫说炼气,筑基也指日可待,届时就是新入门弟子里的佼佼者了。对了,入宗一月,你还没怎么见过其他师兄妹吧?”


    岳寂似乎在想什么,回答有点心不在焉:“师父放心,徒儿已有感应,炼气兴许就在这几日了。”


    戚清摸头的手一停,眼睛微微睁大:“当真?”


    龙傲天踏入炼气期可是原著前期大事之一。


    原著设定里,修士必须达到炼气一层,才能正式测出灵根属性,并根据每个人的灵根制定不同的培养方案。


    如今修真界灵根多数为金木水火土五种,但其中不乏变异,比如戚清,他的灵根便是由水灵根变异成的冰灵根,只是他穿越过来后从未与人交过手,自己也不知晓灵根强弱如何。


    戚清私下找师兄打听过,师兄告诉他,寻常灵根变异大多因血脉不同,或是天生异象,像他这样纯粹的人族之躯,天赋通常有限,亦或因灵根不稳而少年夭折,每次进境都是一场豪赌。


    而岳寂则不同,他是修真界极其少见的杂灵根。


    简而言之,什么都沾点,但什么都不精。


    若以此发展下去,无论在哪一道的上限都极低,终生只能做个寻常低修。


    可男主是谁,哪怕他的灵根能给予修炼的增益有限,依然能拳打师兄,脚踢宗门。灵根短板?没关系,他也略懂拳脚。


    戚清短暂思考了一下,按照剧情未来三年发展,只怕岳寂要用到拳脚的地方还挺多。


    光练肱二头肌不行,还得练腿。


    于是他道:“从今天起,训练计划改了。”


    小孩茫然地盯着他,戚清伸手一指对面,扬起下巴:“看到那边那座山了没?那是听松崖,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踏跺,每天一遍,就能强身健体。”


    岳寂一定要拽他一起爬也没关系,他会偷偷用灵力作弊。


    到时候把孩子遛累了,回家又能睡个好觉。


    戚清主意打得很好,岳寂却转头看了一眼,为难道:“一定要爬那座山么?”


    “当然。”戚清以为他怕了,勾唇道:“吓到啦?别怕,山上虽然没人,却也没野兽,为师一路陪着,你还不放心?”


    岳寂欲言又止:“我是怕师父您……”


    “怕我?怕我做什么?”戚清挑了挑眉。


    他决定以身作则给岳寂看看:“不就是爬个山?轻松得很嘛,爬不动我又不会责怪你,走,为师给你做个榜样。”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听松崖山脚,此处松林如海,长风过处,松涛不绝,灵气浓郁,常有云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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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清看得很满意,这山还是无主状态,等他也成个什么长老尊者的,就去找掌门师尊批条子,把这座山划到他名下来。到那时山下用来种菜,山麓养几匹马和羊,山顶隐居,几乎就是理想中的神仙日子。


    做完白日梦,戚清撸起袖子开始爬山。


    刚抬腿就后悔了。


    他脚步一顿,又一顿。


    ——难怪听松崖人烟稀少,连只鸟都不来拉屎,原来这鬼地方全是禁制!


    谁设的禁空区?!


    “师父?”


    岳寂小心翼翼地出声。


    戚清脚步再顿,旋即若无其事地招了招手:“怎么?还不快跟上。”


    今天就算把这条腿爬断也绝不能认输!


    岳寂担忧的目光在他腿上停留一瞬,抿唇追了上去。


    本着莫名升起的犟人精神,戚清差点真把腿爬断。


    天色擦黑,二人从听松崖上下来时,青年魂不守舍,整个人如游魂般飘回了小院。


    然而,第二天清晨,熟悉的噩梦再次降临。


    “师父。”小孩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该起床爬山了。”


    戚清痛苦睁眼,外面天色和睡前一样昏黑,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鸡都没打鸣呢,怎么就起床了?”


    青年难受地拖长了声音,把自己捂进被子:“我不起,你自己看着办。”


    岳寂似乎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伸手来扒他。


    “??你做什么?”戚清缩了一下,见岳寂还扒,实在受不了了:“算我求求你,再让我睡会儿行吗?”


    小孩礼貌却不容拒绝地扯下他的被子:“失礼了,师父。”


    话音未落,温暖的被子已彻底扯开,一件外袍盖了上来,把戚清整个人打包裹住。


    被两只小手抬起时,戚清简直浑浑噩噩,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他崩溃地问:“你到底要干嘛!”


    就不该教这小东西挥剑一万次,这下好了,臂力惊人,搞得他很丢人。


    “师父,抱紧些。”岳寂将人往背上一背,稳稳迈出了步子,一字一顿道:“咱们现在要去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