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书斋
作品:《回到古代做夫子》 佛堂。
陆岑归搁下狼毫时,宣纸上“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中“灭”字的最后一笔已晕开了大片黑色。
身旁青竹瞅了一眼主子神色,瞬间低下眼眸,“夫人备了食盒,巳时一刻已出府。”
陆岑归闭上眸子,揉了揉眉心,“出府?”
“说是……说是谢家大小姐邀请夫人去青坞山别院泡温泉。”青竹喉结上下滚动,“说秋日温泉驱寒暖身。”
恭敬递上一张信笺。
陆岑归接过信笺,嗅到一股陌生的花香,眉头微拧。
展开的笺纸内用簪花小楷写着:“邀卿共沐汤泉,谈天论地,美酒已备,候卿。”
纸面陡然泛起细密褶皱。陆岑归漆黑的眸子直盯“共沐”二字,恨不得磨灭这两字。想起那夜林中谢婉淇对阿盈的逗弄,走了一个谢婉淇,又来一个谢婉莹。
“知道了。”他用着自己最平淡的声线吩咐,“让后厨准备好解酒汤,待夫人回来,以备解酒。”
佛堂重归寂静,暗卫出现。
“将军,密旨。”
白日当空时,马车碾过最后一段山间小路。沈辞盈掀起流苏帘子,山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捂住鼻子。
只见不远处的青翠山林间,一抹白雾袅袅升起。
“这处温泉是母亲的陪嫁产业。”谢婉莹指尖划过窗框,“前几年,婉淇同我一道而来,还嫌此处味道刺鼻难闻。”
沈辞盈闻言轻笑,提及婉淇,脑海中浮起初次见面时,那娇俏可人的模样,随之又想起救人时将陆岑归气得牙痒痒的模样。
笑容蓦然僵在唇角,怎这时想起这人!
“阿盈?”谢婉莹投来关怀眼神。
轻摇头,“第一次来温泉沐浴,我有些好奇。”
轻笑一声,“待会儿阿盈就可以看见了。”
水雾升腾,将池畔的屏风变得朦朦胧胧,看得不真切。沈辞盈仰首闭目靠在池畔,浸湿的发丝垂在身后,露出白皙的脖颈。指尖搭在沿边感受到地面传来的温热,鬓角沁出薄汗,却仍不舍带来的舒适放松。
果真是一处好地方!
屏风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婢女垂首而立,双手捧着的寝衣。
谢婉莹抬手示意,不需伺候。
婢女将寝衣挂于屏风上,悄然离去。
秋风吹拂,拾起飘落至水中的花瓣,婉莹忽然开口道:“前些日子收到婉淇送来的信。”
“说她在泾阳城已盘下一间字画店,后院种满芍药。只是……”声音轻了些许,将湿发拢到一侧,露出修长脖颈。
一旁闭目养神的沈辞盈眼眸微颤,随之抬眸看向这个不舍不与妹妹分离的姐姐。
“只是缺人陪她一同赏花。”
“你们谢家姐妹情谊真深。”沈辞盈笑着拿起放于盘中的步摇将湿发挽起。
“这次不一样,这是婉淇第一次独自离家!”垂眸思索,“也不知那些银两够不够。”
“待时机成熟,婉莹便可与婉琪相聚。”
泉水哗啦声响,婉莹忽然起身。拿起寝衣,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说道:“下月我去临阳查账。母亲近日总说钱庄的账目不清,我需亲自去查看才妥当。”
谁人不知泾阳与临阳两城相邻,沈辞盈淡笑不语,毕竟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突然少了一个,自会挂念。心中不免为二人姐妹情深赞叹。
“对了阿盈,还记得前些日子我送你的书斋吗?”
虽知婉莹不会反悔,但心中逗弄却已升起,不免戏谑道:“城南的万卷书斋,难道婉莹这是后悔,打算要回去?”
眼眸露出狡黠的目光。
一听这话,谢婉莹佯怒捧起泉水,向面前这个逗弄她的女子泼洒过去。
沈辞盈自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两人你来我往。霎时,整个温泉池内充满女子的娇嫩声音。
半晌,胜负也未分。
两人靠着池畔歇息片刻。只见谢婉莹将一盏白玉酒杯推至过来,“这是我前年亲手摘得青梅酿造而成,阿盈尝尝!”
拿起酒盏,轻抿。
甜意在嘴内蔓延,顺喉而下,涌上一股火辣辣的酒劲儿。
脸上陡然变得更加绯红。
“说会正题,这间书斋是我母亲家传下来的,里面存着可有前朝孤本四百五十卷。”
眼眸倏然一亮。
前朝孤本,说不定能找到与废弃书院相关的记载。她不信,前朝能将所有人的嘴堵住,必然有漏网之鱼。
谢婉淇终于露出今夜第一个真切的笑,“我就知阿盈喜欢书,里面管事的刘天石刘家一直帮着管着这间书斋,你若是得空……”
视线交汇,两人会心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在谢婉莹的怂恿下,沈辞盈难免多喝了几杯青梅酒。
暮色四合,沈辞盈就着月光穿过回廊,温泉浸过的肌肤还散着热气,整个人晕乎乎的,像踩在浮云上轻飘飘,她将半干的发梢拢到耳后。忽瞧前方廊下有一人影隐在夜色中,眸眼半眯,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时机刚好,待她离人只有几步远时,月光陡然洒下,模样愈发清晰?
“时鹤?”
不敢确信眼前人会在此处等她。
见人发现,陆岑归也不再藏身黑暗,整个人被月光照得没有一丝阴影。
漆黑的眼眸落在打湿的裙摆,温润嗓音响起:“听翠竹说,你与谢家大小姐前去泡温泉。”
“嗯,这温泉泡后,身体果真舒适不少。”歪着脑袋,“不过,时鹤为何会在这呢?”
瞧人脚步虚浮,左右摇摆,陆岑归眉头微拧,上前将人直接拦腰抱起,“你久出未归,我自是来寻你的。”
许是喝了几杯酒水,沈辞盈脑袋晕乎乎的,对于陆岑归的行为未多言,总归他是带自己回房的。
不过,她是不是越来越纵容时鹤对她的肢体接触,现在他做的任何行为,她似乎都觉得理所当然。不由,伸手捂住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两人不一会儿回到房内。
沈辞盈解下披风,脑中忽想起婉莹与她说的话,立马看向身侧男人,欣喜道:“对了时鹤,万卷书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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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着前朝孤本,明日可要同去?"话音未落,陆岑归伸手替她抚平皱起的衣袖。
指尖掠过温热手腕时顿了顿,眼神一暗,“怕是去不得,北疆传来急报,圣上命我明日进宫议事。”
沈辞盈眉头微蹙,忍不住靠近两步,却被眼前人陡然攥住手腕。陆岑归鼻尖几乎贴上她颈窝,温热气息拂过肌肤:“你饮了青梅酒?”
毋庸置疑的语气。
“婉莹欣喜,便邀我酌酒几杯……”
沈辞盈蓦然觉自己似是一个被长辈抓住偷酒的后辈,不由泄了几分气势,不敢上前争辩几句。
陆岑归的声音浸在阴影里,辨不出情绪,“谢小姐倒舍得把窖藏多年的佳酿拿出来待客。”
她不过是在席间饮过几杯青梅酒。正欲向人解释几句,却被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目光如炬,仿佛被猛兽盯住的猎物,让人不由心慌。
黑眸视线下移,瞳仁骤缩,修长的手指朝她脖颈一勾,微凉触感,沈辞盈不由浑身一颤。
“阿盈颈间何时多了一块白玉?”
她这才注意到被陆岑归指尖勾住的一根红绳,红绳在脖颈间勒出细细的痕,产生轻微疼痛,指尖倏然一松。
差一点儿,他又伤着阿盈。
被这一闹,沈辞盈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脑袋,这下彻底清醒。羞赧解释道:“这是……定是婉莹趁我迷迷糊糊时系上的。都是女儿间的玩闹。”她偏头躲开灼热的目光,却见人忽然笑了。
烛光落进他眸底,脸上皆是柔和神色。
都怪阿盈,是阿盈太招人喜欢。
陆岑归慢条斯理地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之前我说的话,你可想好了?”
沈辞盈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红木桌。她想起那日他执起她的手按在心口,说“我对于阿盈,我心甘情愿。”
脑海里瞬间浮现那张神情真挚的俊脸。
“我……我……”明明都已忘记这话,为什么又要提及,这一下又将沈辞盈弄得手足无措。
大手摸向脑袋,揉了揉发顶,“不急,阿盈可以慢慢考虑,我会一直等。”
心中加上最后一句: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次日,梳妆镜前。
镜中女子神色烦恼。
昨夜本邀时鹤同她今日一道前往书斋,奈何公务在身。只凭她一人,何时才能翻到有用信息,那可是四百五十卷书!
心中苦恼更甚。
忽然瞧见桌上妆匣里多了一支珍珠白玉簪。
伸手拿起,珍珠玉簪触手冰凉,她可不记得她何时有买过这支簪子。
身后正为她梳着发丝的翠竹看见,带着赞许口气说道:“这可是将军昨日回府带来的,夫人,你瞧将军对你多好,在外还时时刻刻想着你。”
手中簪子霎时变得灼热,沈辞盈状似不经意间将簪子放回妆匣。
“今日我要出府办事,发式简约,不用复杂。”
得令的翠竹巧手几挽,一个简约却不失优雅的发式出现,堪堪只用一支珍珠白玉簪挽住。
珍珠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