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暖强压住心底窜出来的不舍与恐惧，她告诉自己，没事的，没有人鱼，她也能保护好自己，她一定能保护好自己。


    她会活下来，一定会活下来。她把防身木棍挪到身前，警惕地观察四周后，决定今晚先不做衣裳了。红红不在身边，晚上很危险，她还是快躲进洞里为好。


    正要往洞里走，眼光远远触及海面，月光下，貌似有一抹鲜艳的红影跳出了海面。她定睛一瞧。


    只见离岸边很近的海面上，人鱼跃出海面，高高跃起，轻盈落下。


    木暖愣了一下，下意识向大海跑去。站在岸边，她看着在海里跳跃的人鱼。


    月光下，它高高跃起，身姿优美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灵动的鱼尾轻轻摆动，宛如一片绯红绸缎，灿灿地折射着月光。


    它好像是在玩。就像海豚那样，喜欢在海面上跳跃玩耍。


    人鱼在玩，动作却美得像艺术，如同灵动美丽的水中精灵。


    木暖想，它去奥运会参加花样游泳比赛，绝对能拿冠军，并且是断层第一的冠军。


    人鱼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跳跃。身体在空中旋转得迅速，却又保持着惊人的平衡和优雅。


    修长的鱼尾落入水中时，几乎没有溅起一丝水花，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轻轻落入玉盘，只泛起了一圈圈微微的涟漪。


    木暖就像在看一场美丽而精彩的花样游泳表演，不禁鼓起掌来。


    听到鼓掌声，在海里跳跃玩耍的人鱼看了过来。木暖忙不迭竖起大拇指，“红红，你真厉害！”


    红红继续玩。它玩了多久，木暖就看了多久。它像是终于玩够了，从水面沉了下去，不再浮出来。


    望着空荡荡的大海，木暖叹口气。


    人鱼在宽阔的大海里，才能尽情跳跃玩耍，在狭窄的小溪里，它施展不开，没法好好玩耍。


    人鱼是属于大海的，小小溪流，留不住它。


    正要转身回石洞，却见一个的脑袋从水下浮了出来。


    是红红！木暖眼瞳一亮，“红红！”


    它尾巴一甩，在水面上溅起水花，须臾之间便到了岸上。然后朝着石洞走。


    木暖讶然，跟上去。红红到了小溪边上，跳进水里，侧躺在水面，睡了。


    见状，木暖面上喜色加深。她还以为它今晚要回大海睡觉，没想到它留在了小溪里。


    太好了。她目含感激地看着闭目睡觉的人鱼。


    她待在原地好半晌，确定红红应该不会离开后，她进入石洞。在石洞里翻来覆去良久，她钻出来，探头望小溪。


    朦胧的月色下，人鱼优美的身姿在水面上闪着粼粼晶光。


    它没离开。它还在。


    木暖心下稍安。折回去继续睡。再次醒来时，天色将将擦亮。她第一时间去看小溪。


    澄澈透明的水下，红红平躺着，火红的长卷发在水中飘舞，珊瑚铸就的海藻般柔软美丽。


    木暖观察水下的人鱼。鱼类生物靠着鱼鳃，能在水下呼吸。而人鱼，它长着一张人脸，没有鱼鳃那样的生理构造，是如何能在水下呼吸的。


    大自然可真神奇。木暖正感叹。


    风吹动水面，人鱼长长的睫毛在水流的轻抚下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的羽翼，轻柔而灵动。每一根睫毛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随着水流的波动，闪烁着迷人的微光。


    水面碎银般的光斑在它睫毛上颤，倒像是给那两扇蝶羽般的睫毛缀了流苏。


    真想将此刻的人鱼拍下来。如果她有手机的话。


    水下的人鱼，忽地睁开了双眼。仿佛有两颗红宝石在水下点亮，宝石里沁着足以让人溺毙的星辰。


    木暖微怔。它的眼睛原本就极漂亮，在水下，更是漂亮得让人惊叹。


    红红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随之游出水面。


    木暖眼含笑意，“醒了吗？饿了没？”


    红红凑近她，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看她。


    木暖正要再说些什么，腰部忽然被它揽过去。它抱着她，迅速来到海边，将她放下来，它用尾巴拍拍礁石上的生蚝，开始取生蚝。


    木暖也不闲着，她捡起贝壳，用尖尖的贝壳撬生蚝，好歹掰下了不少。


    弄完生蚝，红红跳进海里，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大堆鱼虾出来。两人满载而归。


    接下来，一连三日过去，木暖仍然没找到土豆或者其它陆地食物。


    这一日，木暖依旧早早醒来。此时人鱼，在小溪里玩水。这三日，人鱼每天晚上都睡在小溪里。木暖每天晚上都睡得极安稳。


    火堆上炊烟徐升，与绛霄流霞相糅，幻作茜雾弥空。这会子木暖和红红已经吃上了生蚝。木暖一口蒜蓉生蚝，一口紫菜鲜虾汤，吃得满面红光。


    现在人鱼看到木暖脸红，不会像之前那样以为她是烤熟了。之前她烧火做饭，脸有时候也会被烤红，脸多红几次，人鱼就知道她脸红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想到此处，她看向红红。红红的脸白得像精美的白瓷，透亮中泛着珍珠般的色泽，像裹了一层天然瓷釉一样。或许是因为生理构造不同，同样在火堆前，她的脸有时会被烤红，它的脸好像就烤不红。


    抽回飘远的思绪，她夹起一块生蚝肉，继续吃早餐。


    霞光暖暖，微风轻抚，在这样一个气温舒适的早晨，吃美味的海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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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畅快舒畅！木暖惬意地嚼着生蚝肉，眉眼弯弯。


    蒜蓉有些不够吃，木暖立马剥蒜，用石头压碎蒜瓣。红红拿起蒜瓣，尖尖的爪子轻轻一捏，吧唧一声，掌心里所有蒜瓣直接碎成了碎茸。


    它这双爪子，真是太方便了。木暖唉了声，再一次无比怨念自己为何没有这样一双爪子。


    食过早饭，木暖把盐角草煮沸，煮沸蒸发，以此获取盐晶体。她现在吃的盐主要从盐角草获取。海盐杂质太多，她无法过滤杂质，也无法消毒以免晒海盐时细菌滋生，所以她不敢吃海盐。


    盐角草就干净安全，方便多了。她煮着盐角草，偏过头，注意力挪到红红身上。


    红红才吃饱，这会儿躺在小溪里闭目消食。


    木暖笑笑，继续搅拌锅里的盐角草。煮完盐角草，她拿起草，搓绳子，做衣裳。


    这几天她已经做好两套衣裳，这是第三套。她准备多做些，毕竟这种藤蔓阔叶做的衣裳不耐穿，很容易坏。


    搓绳子搓到手酸，她停下来活动手腕。小溪里，红红或许是太无聊，尾巴和手又在玩碰碰车。


    它孤零零地玩尾巴，这让木暖看得有些可怜心酸。要是有玩具就好了。有玩具它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要是在现代，她可以给它买好多好多好玩的玩具。可惜这里不是现代。


    她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做衣裳。日头渐渐高升，木暖回到石洞里，铺开做好的草衣。她摸摸身上脏污的衣裤，决定今天把衣裤换下来清洗。


    其实她不太想脱下内衣内裤，但想着反正红红是条鱼，又不是人，她没什么好在意的，于是便她把内衣内裤都脱下来洗。


    类似吊带的草衣和草裙，穿起来有些空荡荡的，还有些磨皮肤。她想，等多穿几天就会适应的。


    她将脱下来的衣裤拿到溪边清洗。红红朝她游过来。她笑道：“你醒啦？”


    红红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草衣上。伸爪，戳戳她的草衣。像是有些好奇。


    木暖：“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做两件。”


    红红又戳戳她裸.露出来的胳膊，爪子下移，继续戳她的草裙，最后又戳戳她裸.露的腿。


    要不是它是条鱼，它这种行为就算是性骚扰了。木暖清清嗓子，远离它一些，“我要洗衣服了。”


    红红冰凉的爪子按在她的小腿上，它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又看了看她的腿。


    爪子上移，落在裙子边沿。下一瞬，它直接掀开裙子。


    木暖瞳孔骤然收缩，“红红！”


    没有任何衣物遮挡，坦荡荡暴露在空气里。


    红红盯住她下面，歪头瞧了瞧，旋即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