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巨富江家

作品:《儿子说我会被帝王强夺为外室后

    见软塌上的锦被都一角下坠,甚至李玉娇玉足都伸出,跟往常一般睡熟了就摆着“大字型”,一点都不老实。


    见状他微微吁口气。


    只要李玉娇睡熟了,铜锣放在耳边敲,都醒不来。


    因此,江昱便放心做鬼安抚八岁的儿子:“爹也知道坏,可是想想《西游记》里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咱们还是得当面跟李玉娇对峙一下。不然我们就成了眼睛瞎的唐僧了,任由白骨精欺骗,把美猴王赶出取经团队。”


    听得亲爹终于开口说坏这个词,江小米情绪稳定了些,细细想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说来自打那个恶毒女人恶毒之后,他便很久很久没有再听故事再看戏文了,每天天没亮就被逼起来读书练武。稍有些放松,就被指责学习进度连个女子都不如。哪怕爹心疼祖母护着,却也挡不住愈发执拗的恶毒女人。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一出江家大门,也有很多很多人在嘲讽他。


    以致于他连闭眼睡觉都是学习。


    以致于他现在回想爹口中的故事,都要慢慢转动脑袋,想许久许久。才能从惊恐害怕的学习生涯中慢慢的扒拉出曾经依稀听闻过的故事。


    得亏《西游记》是经典的话本传奇,娘,不,那个恶毒女人带他看过很多遍了。


    江小米想着抱紧了江昱,见人双眸依旧没有任何不耐,仿若能够等他回忆到天荒地老。


    见状江小米慢慢的吁口气,小心翼翼开口问:“爹,是……是白骨精为吃唐僧肉,先后变成小姑娘,老太太还有老公公那个故事吗?”


    “小米真棒。”江昱迎着江小米希冀中还有忐忑不安的眸光,压住溢满全身的心疼,慢慢搂紧了孩子,垂首与人对视,慢慢诉说着剧情:“孙悟空有火眼金睛能够分辨出来要怪,但他性子太急了直接一棍就打下去了,没有张嘴说明。而猪八戒呢,见美人就不分原则的怜惜,一见孙悟空动粗就跟唐僧告黑状。”


    “唐僧就这样信会说话的猪八戒,把护卫他的孙悟空给赶跑了。”


    “可是那个恶毒女人您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就连祖母也多次绕过她。可她一次次害得江家跌入深渊中。”江昱听得诉说也回想起具体的故事情节来。一回想,他便觉自己愈发憎恨李玉娇这个恶毒的女人:“李玉娇肯定是唐僧,爹您才是孙悟空,被她念紧箍咒,被她用二舅舅死亡一事一次次的拿捏。”


    猝不及防听得“二舅舅死亡”一词,江昱眼前一黑。


    这事,江李两家长辈绝对不会嘴碎,在江小米面前嘀嘀咕咕。江小米能够听到……


    舌尖死死咬着唇畔,江昱借着疼痛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下意识抱紧了孩子,视线却又不自禁落在依旧睡姿都有些狂野的李玉娇身上。


    裸露在外的那截小腿在冷夜中冻得都有些发红了。


    暖黄的灯光将这一抹红硬生生的映衬出嗜血的殷红来。


    江昱眼眸闪闪,咬紧了后牙槽,逼着自己转移了视线。而后他竭力调整呼吸,才从喉咙里挤出音来:“那……”


    一开口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沙哑,江昱清清嗓子,才让自己面上尽可能的从容镇定,缓慢又客观理智的诉说:“咱们就应该抓住李玉娇身边煽风点火的猪八戒,让她后悔痛哭流涕。”


    “要是现在就认定她是恶毒女人,她因为不知道错在哪里,反觉得是我们父子俩错。到时候对着咱们两念紧箍咒,哭得你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都信她,不信我们怎么办?”


    “咱们两个大男人应该用证据让李玉娇信服。”


    说完,江昱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抚着怀里紧张不安的孩子,说的异常笃定:“咱们两个可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是不是?”


    顿了顿,他又一遍又一遍的开口诉说,还目光炯炯,带着些希冀与鼓励望着江小米。


    若是成年人在现场,听得这一声声虽然循循善诱抛出提问引导的话语,也能分辨出说话者的紧张害怕。但对于江小米而言,即便两辈子为人,岁数叠加在一起都才十一岁。没历经过事,他听不出亲爹也是在一遍遍给他自己强调。


    他迎着江昱泰然的面色,迎着人带着鼓励的双眸,再听得这也算合情合理的解释。哪怕他心理再怨恨李玉娇这个恶毒的女人,可终究忍不住面带一丝的希冀。


    更别提他还真想到一个猪八戒!


    越想,江小米眉眼都带着戾气,咬牙愤愤道:“爹,您说得对。李玉娇身边是有个猪八戒。是她的幼年手帕交,叫林芸青。她爹跟外祖父也认识。”


    “这家人羡慕嫉妒外祖父能够攀附上你,所以就仗着世交的情谊各种坑李家。还坑祖母!”


    说着,江小米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因为祖母看在亲家的份上,也带着李家做海贸。李家冲情谊带上林家。林家赚钱后就更加眼红了,把自己的账本都给孟阁老他们看。让孟阁老借此眼红海贸,从而安排水匪截船。”


    “对,咱们先前飓风翻船不是真翻船,是被人恶意截船弄翻的。这样子才叫无本买卖!”


    江小米恨意滔天。


    听得江家两年前也算重大损失的翻船一事根源竟在此,江昱倒抽一口气:“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六连元大义灭亲了。”江小米沉浸在自己恨意中,没多想同样是鬼亲爹怎么忘记这件事了:“赢得好名声,还升官了。可是江家被抄家时,咱们从孟家拿回的赔偿款这些通通都进国库了。”


    “航线商船全都被瓜分了。”


    江昱心彻底跌入深渊。


    江家拥有海贸,说来还是皇家的赔偿——第一代国公带着全族青壮子弟死守城池,又夺回北戎侵占的十座城池,彻底平定北疆。大周因此彻底安定,但班师回朝时,江家青壮都战死了,留下老幼孤寡。


    哪怕太宗皇帝下令江家五代不降爵,又尚公主,但到底江家彻底青黄不接了。当初刚开国,皇帝都还仗义。太宗皇帝也是历经战乱,自己马上打过天下的。故此太宗皇帝体恤江家,又给了江家一海商门客,以保江家老幼富贵。


    战乱时期,盗匪横行,海商也不好做。但王朝鼎盛,海商但凡能够平安往返,那便是巨富。


    江家几代积攒下来,败家子目前也就出了他江昱一个,故此的确是积攒一笔足以让阁老都眼红的数字。


    所以倒是能够串联起来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了。毕竟海商也的确要跟沿海诸国做生意,偶尔有些文书往来。


    吓出了一身冷汗,江昱抱紧了江小米,凑人耳畔小声道:“翻船的事情发生在两年前。也就是说那帮猪八戒应该在两年前甚至更早就在算计江家了。”


    三年前,李玉娇怀孕待产,情绪失落。


    而一测出男孩,他娘顾老夫人便琢磨抬举亲家,好歹够个皇商的名号,免得让自己儿媳妇出门赴宴,被某些人讥笑,骂回去都张不开嘴。


    李家因此的确也参过股,还带着自己好友一起。


    后来知道“扶持当皇商”的计划,李员外亲自上门致歉,道李家下一代才智平平,若是强行被扶,反而会连累江家,还是在自己熟知的老本行继续深耕。


    对此顾老夫人深思熟虑后便也同意了。


    后来恰逢小米周岁宴,传来因飓风翻船一事。顾老夫人当即下令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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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是京城以及甬台两城连续赠粥施药一个月,以求冤死亡灵莫要来寻孩子的麻烦。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便是因为江家这份财大气粗,是彻底招了眼。


    江昱自觉自己这个揣测十有八九是真相。


    江小米听得这推断,惊诧:“不是……不是因为那个恶毒女人攀龙附凤吗?”


    “阁老是官位,不是爵位。”江昱压下心中掀翻的惊涛骇浪,抬手轻轻去擦拭江小米额头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小米,爵位就是钱,能够一代一代传给自己儿子。而官位,就好像糖葫芦,吃完这一串,就没了,是不能传给儿子的。”


    “所以你娘若说攀龙附凤,她已经算成功了。”江昱稍稍弯腰,与江小米四目相对:“小米,你娘还有你外祖他们一代代托举,让你一生下来就是小伯爷。”


    “不用习文练武,你就是伯爷。”


    回想着自己曾经听过小伯爷的呼喊,江小米眼泪滚落:“可是……可是她催促读书习武,祖母对此虽然有些不认可,但也说读书练武有好处,我很笨,连女孩子都比不过……”


    “小米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跟任何人相比。”江昱心疼的抱住江小米:“小米笨也是爹和娘的不好。你看爹,没什么才能,你娘跟没什么才能,算术都算不准。我们两个笨蛋要是生出一个聪明蛋来,那才叫问题。”


    “是爹娘的错。”


    “这逼着你读书,还把你跟聪明人跟文曲星相比,那是爹娘的错,是你祖母的错。”


    江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干哑,才最终把情绪激动的江小米哄睡着。


    瞧着人满脸的泪痕,哪怕入睡也眉头紧锁,甚至身形还不自禁蜷缩起来。完完全全没了先前随娘摆着大字型的狂野睡姿,江昱咬牙着,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拍抚着,诉说着:“睡吧睡吧,有爹在。”


    一声叠着一声,江昱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说了多少遍。


    只知道随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诉说,他的心里滋生着权利二字。


    ***


    天蒙蒙亮,李玉娇竖耳倾听着床边静悄悄的,忙不迭抽出自己不知不觉泪水浸泡湿漉漉的手帕。


    顾不得洗漱,随意披上外袍后,李玉娇蹑手蹑脚将手帕团吧团吧往脸盆一丢。


    瞧着漂浮在脸盆上的手绢,活像是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白乎乎的彰显存在感,李玉娇静默一瞬,赶忙顾不得一夜放凉的冰水如何刺骨,抓起湿漉漉的手绢,急忙拧干。


    确定水珠拧干了,她瞟眼自己冻得都有些发青的手指,思忖片刻后,移到厢房的更衣区。


    捏着鼻子,飞速将手绢一丢。


    确定自己毁尸灭迹成功后,李玉娇眼里迸发出犀利的目光来,回房随意批上外袍后打开房门,冲守在院门的婉月:“你们先找人把林芸青给我套麻袋打一顿。昨日事忙,我倒是忘记了这人还嘴贱,竟然说江昱坏话,还说我家挑三拣四曾经跟顾文彬定过亲。我爹要是有这能耐,我二哥走后李家能被打压我能想着去做妾?”


    婉月瞧着隔着老远都能看得见通红的眼眸,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家这位夫人。她目光带着征求看眼缓步站在李玉娇身旁的江昱。


    江昱哑着声:“找个铜锣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到大理寺,问问大理寺官吏若是不懂尊卑礼法,该当何罪?我江昱身上还流淌着三分之一的皇室血脉,是朝廷册封过的一品侯。我不尊贵,轮得到几个小官夫人指指点点?还在我宴请做东的地界上叽叽歪歪,是想当面打我?”


    “侯爷,这是不是……”婉月都觉自己词穷了,形容不出这种撕破脸的疯狂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