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儿，你手底下那个管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绾借着苏云山的名头，给齐越送贺礼这事，苏云山很快就知晓了，交了苏绾去书房，要问个究竟。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不应当擅作主张。”


    苏绾一进来，就低头给苏云山认错。


    “你现在认错有何用，这礼也送出去了，百姓也都知道了，还有那何彦祺，怎么也上门了？现在苏州的百姓，都当这齐越和苏家有什么关系呢！”


    苏云山气得不轻，不仅是气苏绾此番行事没有分寸，更气苏绾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那齐越出头。


    “你与爹说实话，你和那个，那个齐什么的，究竟是什么关系！”苏云山在书房内不停地走动，心中焦躁。


    “啊？”苏绾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吗，她和齐越能有什么关系？


    “父亲，您莫不是想多了，女儿帮齐越，也只是因为他答应铺子的盈利分女儿两成，这才借着您的名头给他送了些贺礼去。”苏绾语气无奈，缓缓开口解释道。


    “当真如此？”苏云山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苏绾，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话。


    “当真。”


    “你呀你呀！两成利润就让你将你爹给卖了，是咱们家的铺子赚不来那两成银子吗！”苏云山很是无奈，他压根没想到苏绾是为了银子才出手。


    不过他也放心了许多，苏绾和那齐越只是利益关系，并非别的什么。


    “父亲，谁也不会嫌手中的银子多不是？”苏绾狡黠地笑了笑，双眼中闪动着几分精明。


    苏云山看她一副小财迷的样子，心中无奈，但也不再追究此事。


    他挥了挥手，让苏绾回自己院子去，却见苏绾在他身前没有动，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深沉。


    他不明所以，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何事？”


    苏绾抿了抿嘴，方才苏云山以为她和齐越有什么事，倒是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


    她抬眼看向苏云山，面色严肃，开口问道：“父亲，女儿斗胆一问，您和母亲可为女儿选好了人家？”


    苏云山双眉一皱，不明白苏绾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再过两月便是苏绾的生辰，那时她便十四了。


    他和夫人这段日子，倒是提起过是否要先定下人家，夫人的意思是先看着，不着急，因此夫妻二人还未正经研究此事。


    “这事你母亲做主，再说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问这些做什么，安心等着便是。”苏云山随口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苏绾却没有动，只是冷静地盯着苏云山，继续道：“父亲，可否听女儿一言。”


    “嗯？怎么，难不成你有属意的人了？还是你想自己挑选？”苏云山看苏绾严肃的模样，也正色道。


    “女儿并无属意之人，但女儿确实对自己的婚事有些想法。”苏绾摇了摇头，缓缓道。


    “什么想法？”苏云山随口接话问道。


    “女儿想进宫！”


    “噗！”苏云山刚喝进口中的茶就这样直直地喷了出来，他顾不上擦拭，只是劈着嗓子，惊疑不定地看着苏绾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儿想进宫！”苏绾面色不改分毫，又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进宫？你可知宫里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的地方啊！”苏云山猛地放下茶盏，大吼道。


    “女儿知晓！只是女儿愿意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苏家的未来，搏一把！”苏绾也提高了声音，目光坚定，不可撼动。


    “你，你！”苏云山指着苏绾，手指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夫人本来打算给苏绾寻个本地人家，这样嫁过去，有娘家撑腰，她也不会受委屈，可她说的这是什么？


    进宫！那地方进去了，先不提荣宠，能不能有命活着见到皇帝都是个问题！


    苏绾自小被他们宠着长大，如何能在深宫中生存，怕是每两日就被豺狼虎豹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不行！别说什么为了苏家的未来，苏家不需要牺牲女儿换取未来！至于你的未来，我和你母亲会为你铺好路，绝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苏云山拒绝得干脆。


    “此事不要再提了，绝不可能！苏洪，送小姐回院子！”苏云山没有再给苏绾说话的机会，唤来贴身小厮，让他将苏绾送回去。


    苏绾定定看着苏云山，沉声道：“父亲以为，方大夫在苏家待了十几年，为何突然要去京城呢？”


    苏云山猛地转身看向苏绾，那目光仿佛要在苏绾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苏绾不闪不避，迎着苏云山的目光，二人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下去，将门关上。”苏云山再开口，声音已极为冷漠。


    苏洪见状，退出房间将门关好，又将周围伺候的小厮都遣走，只剩他自己守着书房。


    苏云山仿佛第一日认识苏绾一般，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才冷肃开口：“我竟不知，你瞒着为父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


    苏绾并不惧他，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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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是一个很好的助力，因此她也不介意将自己的野心展露给他。


    “父亲，女儿一早便想过，我这一生，究竟要如何活，才能活得肆意，活得开心。”苏绾声音恬静，却带着蓬勃的野心：“后来，我想清楚了，我要做那人上人！”


    “让我一辈子活在苏州，活在您的庇佑之下，我不甘心，我不想一辈子过得平庸，我想靠自己去博一个前程，我也想在后世史书上留下个名字，不管是好是坏，总比遍寻不见好。”


    苏云山眸光闪动，盯着苏绾：“为什么呢？靠着苏家，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行吗？”


    “父亲，我不满足于现状，我想过上更加富贵的生活，想让苏家进京，想让苏家成为世家大族。”


    “可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可知成为世家大族需要付出多少东西，远远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苏云山语气有些落寞，他如何不想进京，可他不能让苏绾去扛起这些，这些本应是他的责任。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父亲，进宫这条路，是女儿一早就为自己选好了的。”苏绾浅浅一笑，说得轻松。


    “你想好了？”苏云山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劝不动苏绾。


    更何况方大夫也跟着她胡闹！听苏绾这意思，方大夫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不仅没告诉自己，还帮苏绾瞒着他！


    苏绾郑重颔首：“想好了父亲，您可莫要劝我。”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苏云山此时思绪纷乱，便让苏绾先回去了。


    夜里，他与苏大夫人提起此事，大夫人也很是心惊，不懂苏绾为什么会选这样一条路。


    “你也知晓，晟国的选秀不严，有婚约者可不参与大选，我本打算明年先给绾儿定下个人家，这样她便不用去那龙潭虎穴了，可谁知……”


    苏云山无奈摇头：“她自己竟想要进宫。”


    苏大夫人也愁眉不展：“这事，可还有回转的余地？”


    夫妻二人愁得无法入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瞧着是没有了，她今日说得坚决，方大夫……也知晓这事，我寻思着，就是因为绾儿要进宫，方大夫才去了京城。”苏云山道。


    “这……”苏大夫人眸色渐深，知女莫若母，她知道，这事多半是就这么定了。


    最后她拍板说道：“明日我再问问绾儿，她是个有主意的，她定了的事我们劝不动。”


    二人商量半宿，最后决定顺着苏绾的心意，她若是真想好了，那苏家也只能做好准备送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