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怪物之母5

作品:《亲情模拟游戏RPG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似乎没什么不同,你都怀疑那个黑洞究竟是不是幻觉。


    转眼间,在这儿已经待了半年多,小祈也已经满两岁了。


    晨光透小窗缝隙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空气中浮动着细微的尘埃。


    糜祈睡醒了。


    不像你见过的其他小孩子,醒了之后会哭着闹着找妈妈。


    他很乖,慢吞吞地撑起身子,兴许是刚刚醒来,思绪还是懵懂的,小小的身子窝在大大的床铺中间。


    他的头发睡得东倒西歪,后脑勺翘起一撮倔强的呆毛,乱成一团,直直竖立,小脸红扑扑的。


    糜祈慢慢眨着眼睛也不说话,就那样盯着门口,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门口传来踢踏的声响,木地板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半遮掩的门被一只手推开,先探进来的是半截藕节似的手臂,温柔的声音响起:“哎呀,我们小祈睡醒了吗。”


    你的衣袖挽起,头发忙活过后些许散乱,但遮不住脸上灿烂的笑意。


    人还没走到床边,双手已经伸的老远,你故意把手举成爪状,踮着脚做出夸张的虎扑姿势,跺着小碎步小跑到孩子面前,一把掐住男孩肉嘟嘟的小脸。


    “哎耶,我们小祈真是个肥嘟嘟的小包子,妈妈好想一口把你吃掉。”


    “让妈妈看看...”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他的肋下,男孩被一把提起,“这只小懒猫是不是又重了?”


    糜祈被上下掂量了两下,不过他已经习惯了,鼻尖嗅到到对方衣领间散发出的,混合了清晨露水和阳光的交杂的气息。


    你抱起孩子,捏了捏他的耳垂,男孩脑袋一歪轻轻贴在你胸前。


    “饿了吧,走,去吃饭。”


    糜祈乖乖坐着吃饭的时候,你找到了一把锄头和一个竹条编成的篮子。


    一大清早,趁孩子没醒,你四处转了转,发现不远处有一片竹林,地上冒出了好些笋尖尖,这种刚刚冒出笋尖尖的笋,挖起来吃才最嫩。


    “小祈……”你回过头望向小木屋门口的方向——


    糜祈他……


    你呼吸一滞,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甚至忘了眨眼,生怕错过这一刻——


    那个总是蜷在你怀里的小肉团子,像刚刚冒尖的新笋,居然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这种感觉和生他的时候不同,是你尽心呵护换来的结果。


    “小祈……”你的声音微微发颤,想笑,眼眶却先热了。


    糜祈见你靠近,眼睛一亮,竟颤巍巍地抬起一只脚,想要往前走。


    你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却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蹲下身,张开双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来,小祈,到妈妈这儿来!”


    糜祈试着迈腿往前走,颤颤巍巍走了两三步,没站稳,一屁股结结实实墩到地上,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突然"矮"了一截。


    你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


    他听见妈妈笑,仰起小脸,嘴巴慢慢抿起,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有几分窘迫。


    你咬住下唇憋得肩膀直抖,伸手去捞这个委屈包,突然托住糜祈的腋下把他举高高,笑声嫣然:“先给勇敢的小祈一个奖励!”


    “飞咯——飞喽——”


    糜祈腾空而起。


    世界在失重的瞬间变得柔软。


    他惊得睁圆了眼睛,视野里妈妈的发梢扫过湛蓝的天,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指尖掠过妈妈散落的发丝,眼中的妈妈变小,又变大。


    他落下来,然后跌进一个比云朵更稳妥的怀抱里。


    “mu……”


    望着妈妈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糜祈张了张口,小嘴张成圆圆的形状却还是没叫出声,像竹笛漏了个小小的音。


    你没注意到孩子的异常。


    由于这个小小的插曲,耽搁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里,你尽心尽力教孩子走路。


    学习的过程是艰难的,糜祈总是跌倒,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可结果是好的,他一天走的比一天要远。


    你放下心来,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糜祈去挖笋。


    你从前没挖过笋,不太熟练,不过好在经过实践,动作一次比一次流畅。


    也有比较好挖的笋,长在土边上的笋,用锄头使劲儿刨两下,用力一翘,笋就乖乖被刨出来了。


    解锁走路技能的糜祈比以往调皮了许多,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被你放在田边乖乖坐着。


    可现在他会走路了,为了让他有十足的参与感,你也给他做了一把小木锄头。


    两岁大的糜祈,已经是一个英勇的小伙子。


    他抱着木质小锄头劈向笋尖,被反作用力震得一屁股坐进落叶堆,毛笋却纹丝不动。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突然手脚并用爬过去,想要啊呜一口咬在笋衣上。


    “我们小祈是属熊猫的吗?”你憋着笑阻止了他的行为,擦掉孩子脸上的泥点,突然灵机一动,把刚才挖的嫩笋塞进他怀里:“来,帮妈妈抱着这个。”


    糜祈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紧紧搂住比他胳膊还粗的笋。


    你们满载而归。


    回到家后,你把所有挖来的竹笋倒在一旁,找来一个大盆,拿着凳子坐在边上开始剥笋。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棕褐色的笋衣被一层层剥下,露出里面白嫩嫩的笋肉。


    剥好的嫩笋丢进盆里。


    糜祈挨在你的旁边蹲坐着,手里拿着笋,学着你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开始剥。


    他的力气小,动作不太熟练,有时候笋子被剥的坑坑洼洼,不过显然他很高兴。


    他剥完一个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然后高兴地举到你面前。


    你笑着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他更卖力的开始剥笋子。


    你剥笋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偶然间的一撇眼,看见糜祈居然偷偷在啃尖笋,不过可能生的味道不太好,又被他吐出来。


    中午的时候,你到林子里捉了一只野鸡,打算晚上来做个小鸡炖笋,味道肯定鲜美。


    锅里的汤汁咕噜咕噜冒泡,你把切成薄片的笋子倒进去,搅拌一下,盖上锅盖,然后等它完全熟了就可以开饭了。


    你还把剩下的竹笋过了一道水,然后用各种调味料腌了。


    尝了一片,味道不错。


    开饭!


    糜祈坐在板凳上,小手扒着桌沿,他小米粒一样的牙齿,小仓鼠一样噘嘴吃着,发出咔喳咔喳的响声。


    肚子被逐渐填满的感觉会让人感觉到快乐满足。


    你的食量很大,一桌子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


    糜祈可能吃太饱了,打嗝,一顿一顿停不下来。


    你只好烧了些开水,让他喝着。


    这个方法还是你妈妈教给你的。


    吃完饭后你帮糜祈洗澡,上次洗澡还是在前天。


    用铁盆烧了一堆火放在屋子里,接了一大盆热水,你把糜祈脱光光,放进水盆里。


    边搓头边抹脸,糜祈的眼睛进水了,你用帕子给他擦干净。


    糜祈的皮肤很白,稍微一用力就会捏出红痕。


    折腾一番,总算洗完了,你用大毛巾裹着糜祈,给他穿好衣服后,把它一把塞进被子里。


    烛火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你正给糜祈盖被子的手顿住了——小男孩眉心浮现出淡金色的细线,第三只眼睛在额间倏然睁开,三三突然出现了。


    他出来的日子其实并不多,十天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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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才会睁开眼,有时候甚至一个月不出现。


    “三三!好久没见你了。”


    “我和小祈今天挖了好多笋,如果你早点儿来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我们一起呢。”


    你轻声说,指尖轻轻点拭那只神秘的眼睛,三三颤了颤。


    糜祈想要伸手抓额头,你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


    擦完过后,你端着水盆出去倒水,三三的视线有如实质,跟随着你的身影,黏在你的身上。


    回来的时候,糜祈的小眼睛已经一闭一闭,肉乎乎的脸蛋裹在被子里,可三三仍倔强地睁着眼。


    这次的凝视和以往不同,格外执着和长久,像是要把你的样子深深刻进去。


    半年多以来的日子,皮骸鬼时不时出现在这个小屁孩的身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偏偏没有想到这一种。


    你们住的屋子里从来没有镜子。


    皮骸鬼也从来没有主动观察过,直到上一次出现,他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一黑一红的异色瞳孔,白色的头发,这分明就是他幼时的脸!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


    每一次出现,皮骸鬼都会看见让人眼酸的画面。


    糜祈会吃饭了,她烧柴火时会特意烤一个红薯,细心剥开焦皮,把金黄的芯子掰成小块,每一块都吹够三下才喂过去。


    糜祈的皮肤嫩,她一遍又一遍缝制衣裳,用最柔软的布料,在衣服的领口处缝上:糜祈和爱她的糜桐。


    糜祈生病了,她心疼地忙上忙下,男孩不愿意喝,他会特意买来甜甜的糖果,男孩喝一口药给他喂一颗糖果。


    千般怜爱,万般呵护。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孩子能够有爱自己的母亲,拥有姓名,能被她细心呵护的成长着。


    他却什么都没有。


    除了……黑暗的屋子、冰冷的锁链、还有永远……永远回荡在耳边的"怪物"、"脏东西"、"皮骸鬼"。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干脆不出现。


    可是……


    他又一次忍不住出来了。


    她哼着摇篮曲,糜祈睡着了。


    “三三,经常出来,好吗?”


    她柔声说:“我有预感,我们快要回去了。”


    “我们走了的话,你又会怎么样呢?”


    他可能也不知道。


    ——走?


    他能去哪里?


    黑暗像粘稠的沥青,从记忆深处漫上来。


    十年被锁在黑暗的日子,被利用,被咒骂、被驱逐、被当作不祥的怪物。


    几百年“皮骸鬼”的时间,他杀戮,无恶不作,没有意义,没有目标,麻痹的地活着。


    他没有名字,没有归处,甚至连存在的意义都被不被允许。


    “我知道你在听。”你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糜祈的眉心,那里微微发烫。


    “如果可以的话,和我们一起走吧。”


    小屋外的夜风突然静止,连枝叶都停止了沙沙作响。


    他听见了心跳声,不知那是谁的,那心跳又急又乱,像只被困在笼中的幼兽,急切的想要突破围栏。


    他有些不知所措,额间的瞳孔微微颤抖。


    “还有……”你轻叹了一声,“如果愿意的话,你也是我的孩子。”


    “你愿意吗?叫我一声妈妈?”


    不可能的,他是皮骸鬼,本该冷笑,本该用最恶毒的语言撕碎这虚伪的温情。可当视线落在女人似水般的眼睛里时,积攒的怨怼突然卡在喉间。


    “不论你的过去是怎样,我们都不在意,现在的三三,也可以晒到太阳了。”


    “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