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等待进入网审

作品:《执戟尽欢

    陆抒珩无话可说。


    霍弃罹还在气,陆抒珩去够着他哄也哄不好。


    “啓骋,我错了。”


    霍弃罹不为所动。看来他真是气极了,说完那段话后,便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车子一停,便径直离开。


    钟三胜怕冷了夫人,忙去把他扶出来。


    陆抒珩跟着霍弃罹回房,在他身后拉着他,霍弃罹没甩开,也没握住。


    “啓骋。是我冲动用事,你不要生气了。”


    那边奶娘也把月溪抱了过来,往日没哭,今天倒哭得厉害。


    霍弃罹接过,又看了眼陆抒珩。眼神里藏不住的斥责。


    霍弃罹抱着啼哭的孩子,要说怎么看怎么可笑,孩子一到他手里哭得更厉害了,霍弃罹不会抱,好不容易摆对姿势,轻轻拍了拍,继而又看向他。活像刚被休了的小媳妇儿。


    “阿敃,你好生薄情。”


    “我……”


    霍弃罹问:“你不顾自己,你不顾我,不顾孩子。不同我商量,不喜欢我吗?”


    这几问如同大山,压得让人喘不过气。往日他总怨霍弃罹行事不同他商量,一意孤行,意气用事。如今到了他,却心比天高,全然不顾身后,以为自己聪明无比。


    霍弃罹又继续逼问:“是不信我吗?”


    没有。


    陆抒珩从来没有不相信霍弃罹,不过是对自己太自信。若把劝他的话用在劝自己身上,可能今日行事会更谨慎。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总不能就这么莽撞。


    “自作聪明。”


    陆抒珩站在他对立面,听到这四个字如天打雷劈。


    好比做了坏事的小孩求家长原谅不得,又好比相恋已久的恋人有了隔阂。霍弃罹从未对他说过重话的。


    陆抒珩就站在那,委屈极了。一抽一抽的,直拿着帕子往脸上放,让人看不见泪滴。


    钟三胜就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夫人哭了王爷也不哄,就任由夫人哭,好不容易哄好的孩子也跟着哭了,一声盖一声,偏偏王爷就站在那一动不动,这一天天的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霍弃罹其实也懵了,没想到说陆抒珩两句就这样了,平时也不这样的。


    是否自己责怪太深了?


    可是不这样,陆抒珩还会有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呢?总不会给他准备。


    霍弃罹侧头,给钟三胜使了个眼色,钟三胜忙过来把孩子抱走了。


    霍弃罹等了好大晌,才向他伸手,却不料陆抒珩用力把他手拍下,转身就走。


    霍弃罹伸手就拉住他。


    “你又在气什么?”霍弃罹问,“打不得,骂不得,说你两句也说不得了?”


    “说不得。”陆抒珩顺手拉过他的袖子去擦泪。


    霍弃罹顺着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倘若你今天真的有了差错呢?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过是寻一个法子,倘若我真的就这么接旨奉命去那,不说太子正在气头上,只朝廷上下对我多的是冷眼相看,以后怕不是踏进宫门一步,就被唾沫星子淹死。大聿百姓也是人,我不会见死不救,我只有以退为进,以死为生。”


    霍弃罹心疼他:“你万万不该如此抗旨,刀架脖子上,感觉太痛了。”


    “我还能哪样?留给我的活路不多了,我无法筹谋更多。倘若今天不这样,我还能哪样?我万万没有不考虑你,是因为我只有这样了。”


    陆抒珩好不容易擦好的泪,又流出来了,越说越委屈。


    霍弃罹是真没想到陆抒珩会哭得这么厉害,他以为陆抒珩不会哭的。一瞬间也不知所措,只能把他抱在怀里。


    他安慰他:“好了,以后断不可如此了。这也是担心你。快把我吓死了。”


    陆抒珩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声,见霍弃罹脾气渐渐下来,这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得逞地笑了笑。


    钟三胜正布膳正偷偷向二人这边看,见二人出来门又重归于好,这才放下心。


    用膳时,关灼同谢泉二人风尘仆仆赶回来了,收到信报,说太子请命,要亲自去昀睿州。


    昀睿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昀睿州地理位置很好。他就夹在大聿朝边儿跟大凌朝边儿中间,是两朝往来传递讯号的重要节骨点儿。


    顺懿帝让陆抒珩过去,明着是见见他名声大小,警告权臣不作为,暗着其实也是为了传递信号,向大凌道陆抒珩已为大聿人臣,俯首称臣。


    但没曾想陆抒珩会抗旨,以死谢罪。一石激起千层浪,陆抒珩态度明确,即使是以后有作为,也说明这是被逼无奈,心还是向着大凌的。如此一来,不但名声不减,反倒日久传得多,还会赞扬他忠贞不屈,叫昭康帝无从治罪于他。赞扬他一心向民,积德积善。


    无论如何,陆抒珩终归是要去的。


    太子识破诡计,便再也坐不住了。事因太子起,朝廷上下都因陆抒珩对他不满,原本太子想拉拢陆抒珩,经这一变故,此刻便绝无可能,一切变故源于他,如今只剩恨他了。


    顺懿帝一上位就看穿太子心思,让太子满盘皆输,不仅算计外臣,而且打击重臣,并且重击太子。一石三鸟绝不心慈手软。


    以至于太子才这么迫切邀功。如今他最需拉拢人心,稳固太子地位。昀睿州百姓早就对太子掌国却迟迟不发物资拨款有所厌恶,如今再不去,怕是对他以后登帝不利。


    更何况顺懿帝有心偏袒霍弃罹。


    这才是最令人厌恶的。霍弃罹不过是先皇后生的,顺懿帝却这么时时刻刻为他准备。


    陆抒珩过去,是打着霍弃罹的名号,是打着七王的名号,打着另一个太子候选人名号。自古以来废太子也未必没有,不论如何,陆抒珩终归是霍弃罹府里的人,七王若在此时崛起,受民爱戴,太子必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相必太子定是想到了这,他这才过去。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太子将功补过,不说勤政爱民,好歹也能保得住称呼。


    只是难办的是,若太子真的过去,陆抒珩必举步维艰。


    霍弃罹当即拍桌:“我也请命去昀睿,护阿敃周全。”


    陆抒珩摇头,闭眼思索了会儿,复而挣开双眼。


    “不急。太子过去,是将功补过。但不见得百姓应承,不若先让他去。相必皇上也想让他的好太子如何做。想了想,啓骋,倒是我失算了。皇上这招,高。”


    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啓骋叹口气,才恍然大悟,道:“局中局,白子吃黑子吃白子。父皇料到了你会抗旨,群臣众怒,逼太子心急邀功。所以即使你晚去,父皇也不会催过来。从一开始父皇就想着让太子弥补过错,不过是给他台阶下了。若太子表现不错,好歹不留骂名,还能为太子,受万人敬仰。”


    陆抒珩又接着道:“若他表现不好,是给你机会,令你名声大起。届时你过去,民心皆被你所获。昀睿州虽不是京都,但影响力不小,说到底,皇上是给你们两个一人一个机会,给你们都留了路跟选择。你们都道皇上偏袒一方,如今是真正的不偏不向了。”


    霍弃罹看向陆抒珩:“此行过后,怕是要变故多端了。”


    陆抒珩将手扣在他掌心,以示安慰。


    “啓骋,我陪你。”


    霍弃罹握住,而又抬眼,向关灼谢泉二人命令道:“既是霍允走了,那正好查查王家三兄弟是谁的党羽了。没了太子庇护,我看他们还能躲多久。”


    陆抒珩侧头,眯了眯眼。


    “啓骋,你怀疑……?”


    “燕林攒。”


    陆抒珩问:“何出此言?他可是刚回来,我们并未有冲突。”


    “但他的兵符在太子手上。”霍弃罹道,“他听命太子,最近又来示好,决计不会那么简单。你想,你花时间精力,历朝历代家族辛辛苦苦养的兵马,会拱手让于人吗?”


    不会。决计不会。


    陆抒珩薄唇轻启:“他替太子办事,但又不完全听命于他。”


    霍弃罹道:“嗯。王家三兄弟听命他,本意是替太子给我们个下马威。但他在太子离京,总归有大动作,项礼韵跟他有交集,所以只怕是会筹划更大的阴谋。但太子一定会安排好京中一切。他这点小肚鸡肠,倒是让人放心得很。谢泉,你派人,紧密盯着太子动向。


    陆抒珩接着随即吩咐:“关灼,你派人盯着裕安王,一有动向,随时汇报。”


    “是!”二人异口同声,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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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退下。


    陆抒珩扭头,却见霍弃罹仍在思索。


    “在想什么?”陆抒珩拍了拍他的肩,而后道:“会好的。”


    “没什么。”霍弃罹回神,将头放在陆抒珩肩膀上,“只愿是我想多了。”


    下午霍敛倒是来了趟,这段时间他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一心一意将他的茶楼经营的风生水起。


    来的时候,还特地给陆抒珩带了几包好茶。


    陆抒珩接过,道:“多谢二王爷了。”


    霍敛背着手笑了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这还是从你们大凌进的茶叶呢,果然是茶州的,盛产茶,也养茶,喝着一股清甜。”


    “是么。”陆抒珩看了看,眼神里藏不住的惊讶欢喜,“居然是茶州的,那浔敃更要谢二王爷了,我已许久未喝了,这么一说,这会儿竟有些思念了。”


    霍弃罹不懂这些,便在旁不打扰二人讲话。


    霍敛道:“你是瑞临人,应是好这口的。尝尝正不正宗?”


    陆抒珩掂了掂,道:“茶州茶怎么会不正宗,就怕味没变。”


    说话的功夫,陆抒珩也泡了茶,闲聊的功夫等得也不算太久。


    陆抒珩凑近闻了闻,香气扑鼻。


    “正宗。”陆抒珩笑,“正宗极了。二王爷尝尝?”


    “我就不了。”霍敛摆手,“好不容易送了一点能拿得出手的薄礼,我怎么好意思呢。”


    陆抒珩给他倒了杯,道:“二王爷不用客气,好久没有茶友了,王爷平日不爱这些茶水,没人同我品茶。”


    “是吗?”霍敛讶然,又将头转向霍弃罹:“啓骋,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是我的不对。”霍弃罹拿起杯茶水,嬉皮笑脸地道:“以茶代酒,向阿敃赔不是。”


    陆抒珩夺过,瞪他眼:“你不会喝就算了,平白地浪费了好东西。”


    霍敛拿起杯子抿了口,随后看向陆抒珩,问:“你尝尝?还挺好喝的。”


    陆抒珩也拿起喝口,道:“不错,是这个。”


    霍敛道:“是吗?看来我送对了。这茶我们店回头客很多的。”


    陆抒珩笑了笑,道:“多谢二王爷让我跟着沾光了。”


    “那有什么沾光的。”霍敛起身,“这本就是特意给你带的,你喝得高兴就好。”


    霍敛又道:“天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抒珩也跟着起身,目送霍敛离开。


    霍敛一走,霍弃罹索性装都不装了,凑过来,要亲陆抒珩。


    “你光顾跟他讲话了。”


    陆抒珩偏头,笑着躲开。


    “哪有。”


    “就有。”霍弃罹说。


    说着就又把他脸掰正。


    陆抒珩恶趣味上来了,霍弃罹越是要亲,陆抒珩就越躲。这一躲不要紧,桌台上的茶包却全被陆抒珩动作太大给抚到了地上,就连茶水也混合撒了地,茶杯茶具噼里啪啦地摔了好几个。


    陆抒珩顿时有些心疼,蹲在地上去看茶叶,却见没一个包完好的,都多多少少混着水给沾了,这茶怕是没法喝了。


    这些都是上好的,如今也不能用了。


    霍弃罹起身,忙把他拉一边,有些歉意。


    陆抒珩起身推开他,出了门。霍弃罹紧跟在后面。


    走到半路,陆抒珩就忍不住了,扶着一侧的小水池,干呕起来。


    霍弃罹见状,赶忙过去扶着他,陆抒珩突然吐酸水,给霍弃罹吓了一大跳。他急忙给陆抒珩点了几个穴,给他催吐。


    “阿敃。”霍弃罹一下一下说着他的背,“我不好,别气了。”


    霍弃罹没想到这茶叶对陆抒珩这么重要,能给人气到吐酸水。


    陆抒珩咳了两下,终于把酸水吐出来了,这才道:“不怨你,这茶挑,估计是跟中午的饭犯冲,只是可惜这茶了。”


    霍弃罹这才知道缘由天定道:“扔了就扔了,那茶正好也喝不了了。以后我们去茶州,亲自采。”


    陆抒珩终于缓过来劲儿,又漱了漱口,这才道:“你说的?”


    “我说的。”霍弃罹道。


    大凌太远了,茶州也太远了。虽是不切实际,但陆抒珩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