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八块桃花酥

作品:《朕的贵妃是只猫

    裴游彩和阿利泽找了四王子,兄妹俩关上门商量嫁妆的事,中间争吵了大段,不过阿利泽出来后并没有受伤,脸色也比刚刚好了不少。


    进了四王子的口袋她拿不回全部,不过这次却不少,要比她预想得多。她从来不是贪心的,对于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足。


    玉真还在安置那些女子,二人就先回了皇宫。


    随行保护的侍卫已经汇报了三人的行程,裴浔不在意六公主和堂妹的行程,思考贵妃正在做什么呢。


    他傍晚起就想见贵妃了,不过他们饮食相差甚大,就免了这个想法。


    晚上,裴浔踏入华阳宫就开门见山,手里拿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玉真欢喜到他身边,将怀中新得的爱宠塞到他手里,换取了一叠银票。


    裴浔唇角微勾,虽然认为贵妃的做法不好,但初心是好的,夸赞道:“今天让你破费了,这些你收下,以便不时之需。”


    玉真当然要收下啦,厚厚一叠拿在手上发自肺腑感谢:“多谢陛下。”


    裴浔虽然给得少,她今天可是把身上大部分银子都搭进去了,再少那也是肉。


    她还要维持自己的开销呢。


    “哎,风月楼姑娘的赎身钱,堪比我四五个月俸禄,这都还是少的。”


    贵的要800两,心疼死她了,祸从口出,她是爱面子的小猫,都走到风月楼拿银子要人了,也不可再反悔。


    裴浔忍住笑意,看贵妃一脸肉疼,原本想说得话忍了回去,手掌附在她发上轻轻揉了揉。


    玉真还没沐浴,刚刚用完膳,穿得还是白天的衣服,橙花香交织着各种脂粉气。


    裴浔并不敏感脂粉的味道,相反,两道味道交织在一块,他越发喜欢玉真身上的气味,是炎炎夏日清透的小小橙花,挂在枝头微小而不足道,又足够让他去回味寻找藏匿叶中的雪白影子。


    “朕和你一人一半,就当朕也为你出了些力气。”裴浔道:“这样你就能少心疼一些,剩下一半朕替你心疼。”


    裴浔很是大方,随意靠着椅子的身子在贵妃投来目光时,不动声色端正坐好。


    玉真心情好了不少,笑道:“多谢陛下,臣妾虽然肉疼,不过帮助了她们却不会后悔。”


    月上中天,过了小满的春夜空气漫着一层薄雾,屋内有些闷热,有了夏日的势头。


    玉真数完银票收好,就到浴堂沐浴,裴浔埋在腹中的话没有说出。


    他不想打击贵妃,在贵妃心情好时破坏她的喜悦。


    他该何时告诉贵妃这个做法并不是对的,作为贵妃的她让花楼女子知道她的身份,还光明正大放在宫外的院子不限制她们的自由,嘴长在她们身上,要是说漏嘴,贵妃的名声不止在豪门望族间差了。


    民间的传播速度也是以一敌百,一人知晓整个巷子的都知道,而后是满城风雨。


    他们不会探究真假,甚至有人为了噱头享受追捧编造莫须有的结局。


    浴堂那传来得水声渐歇,玉真换了一件藕粉色的薄裙出来,袖子挽在臂弯处,露出半截洁白藕臂。


    洛阳的女郎从发型发饰、上衣裙子外披甚至是绣鞋都无一不精致时兴,玉真穿得最简单的颜色,灯盏上的烛火在夜色中跳跃,如同心跳般微弱而有力,映在玉真的一侧,钝化了她的张扬。


    香气掠过面庞,裴浔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再看向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贵妃生得十分好看,露在外洁白修长的脖子,浑圆的肩头和半截藕臂,灯火摇曳中,莹白细腻的肌肤透着珍珠光泽,昏暗的寝殿在她出来那刻皎如日星。


    嬷嬷说,女子脸皮薄,她们的爱意不会像男子一般挂在嘴边没有诚意,而是小心翼翼藏在细节,真诚而热烈。


    裴浔出神间,玉真径直坐在他边上:“陛下还不走吗。”


    她打了一个哈欠靠在枕头上。


    裴浔的眼神黏糊糊的,像狗看见心爱的大骨头……她不是裴浔的骨头,她是伟大聪明绝顶的小猫!


    小猫睡得一向早,小猫是要睡够五个时辰,不然一整天都有气无力。


    裴浔:“……朕今晚陪你睡。”


    他来都来了,还能拒绝让他回去?


    裴浔感到不可思议,对贵妃的旖旎想法消失大半。


    玉真正准备需要睡觉的东西,裴浔望着她认真摆放茉莉香囊的模样,不禁想起伴读们谈论自家娘子如何在家中等待他们归家,对他们如何温柔照顾,再看眼前人只专注于床榻布置,半点没有留人的意思,那些心思瞬间化作难堪。


    做完这些事,她才看裴浔,“臣妾一个人晚上睡不会害怕的,上次一块是为了我的名声嘛,太上皇做得太不厚道了才会让你操劳,但今天就没必要了,我只是出宫办事,又不是失宠。”


    贵妃说得一套又一套。


    这些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裴浔泛红的耳根子变得苍白且无力,那抹苍白延伸到脸上时又是铁青色。


    可谓精彩十足。


    “……”裴浔沉默良久,和玉真大眼瞪小眼。


    他怎么会对贵妃有这种想法,他怎么也会认为贵妃喜欢他,在欲擒故纵?


    都是他臆想的,贵妃一根筋,守着她的茉莉薄荷香囊过日子去吧。


    裴浔甩袖离去,殿外假装干活却时刻关注殿内的宫人们议论纷纷——


    “贵妃又惹怒陛下了?”


    “贵妃又要失宠了!”


    “……”


    ——


    次日,太后亲临华阳宫。


    裴浔下不了的口,就由太后作为长辈教育小辈来说。


    玉真行礼问安,被太后稳稳扶住,“哀家今天是先来和你道歉的。”


    上次的事她考虑不周到,脑子一热竟然同意了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还是用在自己儿子和儿媳妇身上。


    “哀家都一把年纪了,还需要浔儿来与我说,我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人生路漫漫,一辈子都会做错许多事,但只要改正那就是明事理的人。”太后一字一句,“同样,这漫漫的路上,我们也会因为阅历不足而凭着一腔心意热情做事,这也不一定是对的。”


    玉真略微思索:“娘娘其一是来和臣妾道歉,其二是想说,臣妾昨天的事做错了,对吗。”


    太后:“是。哀家更想告诉你,不能只看这些女子的表面,她们可怜,可大裕早有律法在先,朝中官员禁止狎妓,花楼禁止强迫女子若是她们当真不愿,闹大了事报官,官府有人为她们做主。”


    玉真沉默着,太后今日穿得轻便,她接着道:“真真可愿今日再与哀家出宫一趟,看看她们?”


    “自然是愿意的。”玉真抬起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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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都不容易,玉真暂时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也是有期限在的,今天去瞧瞧她们都找了什么活计也好。


    她换了轻便的头面,衣服是太后准备,并不繁琐,是宫外的款式。


    有太后在,一路出宫通畅无阻,迎春坐在夹板前给马夫认路。


    玉真找的宅子在佑王府隔壁的坊间,放假不便宜,是个三进的院子,踏入朱门一派假山连廊,绕过垂花门到抄手游廊,多了许多新面孔,这些丫头们见怪不怪,避开他们做事。


    往里头走,隐隐传来歌舞声和嬉闹声。


    太后面色不好,大致猜到了里头会是什么模样。


    玉真攥着太后的手不自觉微微发颤


    大裕法律的规束下,又有一条漏洞,若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不闹出西市,官府也无权捉捕。


    走到后院花园,姑娘们正聚在一块跳舞唱歌嬉戏,玉真提着的心重重放下,拍了拍胸脯松气。


    还好,还好,她还以为呢。


    玉真红了脸蛋,用手摸了摸,有些烫呢。


    慧慧是昨日那位胆大的姑娘,也是这群姑娘中的领头人,率先看见玉真和太后走上前,欲要跪下被玉真扶住。


    玉真问了几个问题,大致了解一些。


    她们当中有卖艺不卖身的,风月楼分清倌人和红倌人,清倌是和老鸨签了协议的自由身,只用唱曲跳舞弹琴,红倌需要接客,且风月楼有不少贵人,她们当中就有不少愿意留在风月楼,晚上去跳舞唱唱曲的。


    当然也有离开另外找手艺的,枝枝就带着几个会绣工的姑娘去绣坊做工,晚上才会回来。


    这间宅子是玉真租下,她们人多住在这,白日里没有消遣,这座宅子也没贵人拘束,丫头是风月楼老鸨派给照顾的,也就敞开了玩闹,一派欣荣。


    太后听完慧慧的叙述,神色渐渐缓和,她轻轻拍了拍玉真的手背,温声道:“这些姑娘们能自食其力,倒是好事,不过这事下不为例,以后出宫不准胡闹了。”


    玉真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抓到鱼的小猫:“放心,臣妾虽然一时冲动,但也不是全无考量。她们都是苦命人,为人左右是不好受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嘛。”


    太后敲打了一下,慧慧保证不会透露玉真身份,这才放心回宫。


    玉真虽然莽撞,却有一颗赤子之心。


    “所以真真,母后上次的鲁莽,你可愿意原谅?”太后问道。


    玉真猛然抬头,消化好一会才惊觉太后的问题,不假思索道:“臣妾没有放在心上,臣妾愿意原谅娘娘。”


    其实是有一点在意的。


    玉真还是会委屈的,可她对太后不愿意说得。


    ……


    仪元殿。


    裴浔正批阅奏折。


    内侍来报太后与贵妃回宫的消息,手中朱笔微微一顿,在奏折上洇开一朵红梅。


    卜安问了几句,琢磨陛下的脸色,开口道:“原本是想让太后劝娘娘的,没想到最后把太后也搭进去了。”


    裴浔轻笑:“母后放心,就说明朕和她帮助的姑娘没有问题。”


    卜安惊讶:“啊?”


    裴浔:“贵妃喜欢珍珠,就送一斛珍珠和匣子里的翡翠镯子。”


    足金项圈送人了,翡翠镯子颜色正且均匀,不比金项圈差,贵妃肯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