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伊芙蕾雅吓了一跳，“你游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太吓人了。”


    “是，但愿你学会用自己的感知力了，伊芙蕾雅殿下。”


    “哇啊，好吧，所以，这是个什么鬼东西，看起来很吸引人。如果我是被这东西吸引过来的你相信吗？”伊芙蕾雅指着深渊。


    “远离这里，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感受到。”丽莎严肃的说。


    “这里？”伊芙蕾雅指着发着微弱蓝光的海沟。


    “一个你要假装不知道的地方，这里很危险，伊芙蕾雅，即便是你也不应该来此，这是南方海域的禁区。”


    “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我看这地方在发光。真是美妙的颜色。”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发誓，收住你的好奇心。”


    伊芙蕾雅点点头，举起手。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黑暗深渊，我们日常称呼这地方。这里通往幽深海域的地下城，那是大海的深处，最接近世界核心之处，危机四伏，不适合任何生物存活。”


    “可如果这不适合生物生存，为什么还会有一座地下城市。”


    “这是女神纪元时代的遗留物。”丽莎说，“那个时代的生物和我们不同，在经历过大灾难，这些远古的种族又发生了变异，之后他们无法脱离深海领域，我们也无法下去，水压，光线，还有魔法诅咒挤压身体，如果强行下去或是上来，马上就会化成一滩肉泥。”


    “还好我没有下去。”伊芙蕾雅说。


    她看着这诡异的光，眨眨眼睛。


    “真是可惜，我想要是可以一探究竟就好了，那些生物说不定也希望和我们对话。”


    “这是不可能发生了，神帝在统治这个世界后对上个时代的生物做出了处罚，他们被诅咒，被遗忘。失去了神智，即便我们有办法下去，他们也不会和我们交流的，伊芙蕾雅。”


    伊芙蕾雅朝前游了几下。


    “远离这里，伊芙蕾雅。”丽莎警告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奇，毕竟眼下我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冒然行动的。”伊芙蕾雅说。


    “好奇心害死猫，不要被好奇心引导。”丽莎说。


    “有人和海底的生物交流过吗？”伊芙蕾雅问。


    “有过，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图书馆找找资料，那些年迈的学者愿意和你交流这些。”丽莎说。


    “我还以为这会是禁忌，什么也不能说。”


    “只是对海神不能。”


    “这就奇怪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伊芙蕾雅耸耸肩。


    “走吧，我们回去吧，你总是可以带给我惊喜，伊芙蕾雅殿下。”


    “只是变成人鱼。”伊芙蕾雅说着谦逊的话，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她骄傲的笑着，兴奋的在丽莎身边游来游去。


    “好了，公主殿下，回去吧，第一次变化会消耗你很多的能力，好好睡一觉，我们一个月后继续练习。”


    “一个月，我想多些时间。”伊芙蕾雅说。


    “休息也是训练，公主殿下。”丽莎说，“这段时间你要反复的思考，感受变化。”


    “好吧。”伊芙蕾雅说，她恋恋不舍的回头那深渊。


    那股熟悉的力量，明显是海神的力量。


    祂在这里捣鼓什么。


    似乎在制作牢笼。


    伊芙蕾雅想到：兰瑟会将谁囚禁起来？还有那些神奇的故事，我总会花时间一探究竟的。


    *


    丽莎说的没有错。


    伊芙蕾雅回去后浑身酸疼，变异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荷，她就像一匹高速奔跑一刻不停的马，没有粮食，没有休息的茅棚。


    德温妮将伊芙蕾雅拖回了玫瑰岛。


    回到白色的小城堡后，伊芙蕾雅睡了三天。


    她在第四天的时候才恢复神智，有些力气吃东西。


    伊芙蕾雅在德温妮的帮助下恢复体力，开始自我疗愈，治疗在训练的过中不曾注意的伤口。


    花了一周时间，身体才彻底的恢复好。


    伊芙蕾雅时不时的开心想泽克西斯，想家人和朋友，她明天都会和附近的商队交流，从而得知故乡腓尼基的近况。


    据说现在这城市恢复的不错，只是种族问题有待解决，没有受到诅咒的人类和变异的人类产生了分歧，在神秘的大祭司的调节下才终于有些缓和。


    伊芙蕾雅猜想这家伙大概是骄傲的阿芙罗之子。


    死亡之神庇佑的城市，渐渐的和圣神家族划清界限。人类的技术发展的特别快，几乎要赶上上一个纪元人类的科技了。


    这一点在伊芙蕾雅的意料之外。


    同时她也隐隐约约开始担心，不知道神会不会因此又来降罪。


    不过，现在，这里面的居民不再是羔羊，神的诅咒也无心插柳给了人力量。


    怪物的意思是，不在神的掌控之中。


    很长一段时间，伊芙蕾雅都处于一种迷失解离的状态中，只有真实的战斗才能将她拉回现实，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在行动中获得感知，在感知中才能行动。


    伊芙蕾雅闭上眼睛。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点上蜡烛。


    在迷蒙的火光中，沙滩上，凉亭下，听着海浪的声音。手指摸着黑色的金属项链。


    这是泽克西斯送来的礼物，一条给她带来好运的项链。


    “在分别前真应该好好的他道别，只有亲吻，真是不可思议。”


    伊芙蕾雅将链子放在嘴唇上。


    假装这是泽克西斯的嘴唇。


    她幻想着鱼水合欢，最原始的快乐体验。


    身体融到了奶油里。


    泽克西斯的脸浮现出来。


    他的鼻梁，下颚骨，眼睛，肌肤。黑色的秀发。


    身上的味道。


    泽克西斯总是香甜的，是水果，是烤肉，是一切可以饱腹的美食。


    她迷恋着这雨后的丛林，这来势汹汹的火焰。


    她仿佛看见了他的眼睛。


    她幻想着他的大手遮住她的眼睛。


    “伊芙蕾雅。”他说。


    龙的利爪，乌鸦的羽毛。


    在墓地，在山涧，在玫瑰花田。


    一日一夜。


    睁开看见，漫天星斗。


    “泽克西斯。”她呢喃着。


    丝绸睡衣沾上了水，流汗，流泪。


    “泽克西斯。”她又说。


    突然间，头开始疼，那些画面开始扭曲。


    泽克西斯？


    神还是人。


    *


    赫莉驾驶着海神的战车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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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芙蕾雅的小岛上。


    伊芙蕾雅抱着椰子，看着衣着华贵的女神，这位大海的王后，少女的守护者面色凝重。


    “伊芙蕾雅，你的父亲要见你。”


    “现在。”


    “是的。”


    伊芙蕾雅放下刚刚椰子。


    赫莉伸手将伊芙蕾雅拉上来。


    “不用担心，伊芙蕾雅。”她说。


    穿过屏障，那些海水消失，这里和陆地一样，伊芙蕾雅第一次到海神的宫殿，这里的一切都让伊芙蕾雅目不转睛。


    海神的战场是由海豚拉着游的。


    这些可爱的生物只能留在水中。


    伊芙蕾雅用魔法烘干了衣服。她看着可以倒出人影的地面。


    “哇哦，这不会是水晶铺成的吧。”鲨鱼从她的脚下游过。


    “是的，我的女儿。”兰瑟穿着一件深V的上衣，浮夸至极。


    “你们聊，我去处理女孩们的矛盾。”赫莉说，转身离开。


    伊芙蕾雅看着父亲，和记忆中那个温文儒雅的父亲截然不同的父亲。金色的长发精心打理过，衣服全部是重工刺绣，布料昂贵，佩戴着典雅大气的宝石饰品。最风骚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戴了一只耳坠。并且还是伊芙蕾雅也喜欢的风格。


    “这里，我还以为我要变成人鱼。”伊芙蕾雅说。


    “你以为这会是海底，哈哈哈哈哈，海底也可以像陆地，陆地也可以有海洋的气质。”兰瑟说，显然喝过酒。


    伊芙蕾雅看着父亲，兰瑟的脸微红。


    “你对我忠诚吗，我的女儿。”


    伊芙蕾雅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的，父亲。”


    兰瑟走过来，抱着女儿，脸贴在女儿的脸上。


    用极为暧昧的语气说：“那么，证明给我看，我未来的继承人。”


    我会死的。伊芙蕾雅想。


    斯坦尼斯的下场，说不定之前还有更多的牺牲品。


    “你遇上了麻烦，我的父亲。”伊芙蕾雅推开兰瑟。


    “告诉也可以，我的女儿，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你算是没有母亲了，我会对你负责。好孩子，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上进的好孩子，天赋也高。”兰瑟说，手按在伊芙蕾雅的肩膀上。


    他们并排走着。


    伊芙蕾雅看着这座华丽的宫殿。


    由能工巧匠打造的绮丽景观，海底透明的水晶宫殿。


    “这个世界上的至高神只有一位，也可以是我。”兰瑟说。“证明你是我的女儿。伊芙蕾雅。”


    “父亲？”伊芙蕾雅说，她注意到兰瑟话中的意思，“至高神。”


    “帮我从死亡之神的国度拿回一件宝物，属于我的法杖。这可是海洋的力量之源，死亡之神从我这里偷走了它，如今才知道下落，不过我猜，这也是我们诸神之王的计划，失去这权杖，我的力量会被消弱几分。”兰瑟松开伊芙蕾雅。


    “他们说你和死亡之神的一个属下很熟。”说着兰瑟摆摆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让你欺骗你的朋友，我只是要你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从宝库里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你顺便还可以见见你的恋人，伊芙蕾雅，你和我一样会享受生活。”


    伊芙蕾雅楞在原地。


    过了几秒钟，她冷静的说道：“遵命，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