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步梨,我们约会吧
作品:《香瓜写真馆诚招男模》 天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但天色还没暗,细碎的雪花就开始飘了下来,打在车窗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车里暖烘烘的,步梨坐在副驾驶,悄悄看了眼陆时生。
他今日的打扮和平时明显不同,精致得连根头发都一丝不苟,全身上下都像在发光,步梨看完迅速收回目光,心里感叹曾经只在神话里出现的人物,现在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相遇了。
“怎么了?”
陆时生看她。
步梨笑了笑,问:“现在是开始约会了吗?”
陆时生也不是和步梨第一次出来,但这次却莫名地紧张,还认真地问了句,“可以吗?”
步梨笑出声,“这个问题要问的话,不应该在我出门之前就问吗?现在我都上了车,还有反悔的机会?”
“补个流程。”陆时生道。
步梨道:“是思筝给你推荐的祈福庙吗?听说里面有一棵大树,思筝和她男朋友也去过,还在树上挂了许愿牌。”
陆时生道:“那我们也去挂,很灵的。”
“很灵吗?”步梨头一回知道陆时生原来这么迷信。
“那是爱情树,相传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种下的,丈夫出征作战十年未归,他的战友回乡后和女子说她的丈夫战死沙场了,女子不相信,天天在树下等她的丈夫,结果真的等来了。”
步梨皱着眉问:“你从哪里听的这个故事?”
“忘了。”陆时生觉得奇怪,他脑子里自己冒出了这个故事,“可能是温故在哪里看到的。”
步梨噗嗤一笑,“思筝说温故就喜欢看些奇奇怪怪的话本。”
陆时生扯了扯嘴角,“这故事不对?”
步梨道:“那是万寿树,相传是一名神医死后所化,保佑周围人平安健康的。”
陆时生觉得人死后化成树的故事还没他那个靠谱,但不是爱情树也没关系,他也要祈求和步梨生生世世在一起,只有如此,他才能平安健康。
祈福庙位于城南,逢年过节的时候这边会有夜市,现在这种普通的日子,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小摊杵在路边。
天气很冷,雪也越来越密,步梨下车时打了个哆嗦,陆时生把他的围巾解下来围在了她的脖子上,他见不远处有个烤红薯的摊子,便过去买了两个,让步梨捧着捂捂手。
见来了客人,买红薯的大爷掸了下军帽上的雪花,从车上跳下来,从烤炉里掏出两个热乎烤红薯,用纸袋包好,递过来。
“八块,扫码就行嗷。”
陆时生正掏着手机,忽的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抬眼见卖红薯的大爷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嘶了一声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有点眼熟啊。”
大爷盯了他一会儿,啧啧道:“你又带着姑娘大雪天来买红薯。”
陆时生手一僵,“我来过?”
“我眼力好记性也好,你和那姑娘长得俊,我记得可清楚了,不过这姑娘看着眼生,好像不是上次......”大爷看了眼步梨,将剩下的话咽下。
“大爷,天冷,卖完红薯早点回家吧。”陆时生挤出一个笑,咬着牙把钱给大爷转了过去。
步梨淡定地接过烤红薯,捧在手里顿时暖和了很多。
两人从祈福庙的门口进去,顺着红墙一路往里,最里面的院子,一颗足足有三人粗的大树立在中间,枝桠上落了雪。树旁的围栏上系着很多红绳,上面有木牌,寄存着许许多多的愿望。
陆时生在旁边的工作室买了一块木牌,喊步梨过来一块写时,她正绕着围栏寻找什么。
她在专心致志地找沈思筝和尚宁洲的木牌,陆时生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过去写字。
“写什么?”她问。
陆时生道:“写我们两个。”
步梨迟迟没有落笔,她想到刚才看的那些木牌上,很多写着“XXX爱XXX一辈子。”
“海枯石烂,海誓山盟......”
她觉得怪肉麻的,实在写不出来,便将笔交给了陆时生,“还是你来写吧。”
陆时生犹豫了下,接过笔,在木牌上写了八个字,“不离不弃,步步高升。”
他把木牌仔细挂好,觉得步梨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他开口问。
步梨想了想,直接道:“我在想,你以前应该也谈过恋爱吧?”
陆时生的情史她有所耳闻,但温故的情史她可是一概不知,温故那么优秀的人,身边往往围着很多女生。
没准失忆前他和别的姑娘亲过抱过,又或者定了亲,只是他现在忘了,而那个姑娘可能还在找他。
陆时生摸了摸耳朵,“不会吧,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步梨怒了怒嘴,“说不定,过几天你回到温家的事情传出去,就有位姑娘来找你,说是你的未婚妻。”
陆时生笑,“那不是你吗?”
步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她和陆时生都不了解温故的过去,所以才对未知有几分恐惧,但仔细想想,温故若是有女朋友,沈思筝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
她在紧张什么?
陆时生成为温故之后,她在他身边好像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步梨让自己放松下来,笑了下,“开个玩笑。”
“香瓜!”
身后有人喊她。
沈思筝小跑着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
步梨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这里还愿的,知道你们也在这儿,顺带来找你们啊。”沈思筝拉了下尚宁洲,向陆时生介绍道:“我老公,你的妹夫,尚宁洲,你俩之前见过的。”
“温哥,真的是你?”尚宁洲眼里涌起不可思议,笑了笑说道,“思筝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太相信,原来是真的。”
陆时生看了眼对面的男人,长相很清秀,看着挺乖,虽然不认识,但他身上的气质很温和,让人觉得舒服。
他朝尚宁洲点头笑了下,解释道:“我忘了一些事。”
尚宁洲道:“思筝和我说了,慢慢来,会想起来的。”
陆时生觉得尚宁洲比他表妹稳重不少。
沈思筝看着步梨手里的红薯,两眼放光,肚子开始咕噜噜叫,“烤红薯?我也想吃!”
她拽了拽尚宁洲。
步梨笑道:“停车场旁边就有卖,我带你去。”
四个人到的时候,烤红薯的大爷正准备收摊回家呢,见陆时生和步梨又回来了,大爷正要说什么,眼神一扫,见到身后多了两个新人。
大爷指着沈思筝惊讶道:“诶诶诶,这姑娘不就是上次跟你一块来的吗?”
陆时生很快明白过来,原来之前大爷看见的他带着一个姑娘来买红薯,说的是沈思筝。
他心里轻松起来,拍了怕沈思筝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表妹。”
沈思筝有些惊讶,自从温故回来,对她一直客客气气的,沈思筝还因为这种疏远有些失落,现在温故居然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动作大概形成了肌肉记忆,不经意间就做了出来。
沈思筝笑眯眯地朝大爷打了个招呼,她也记得这位大爷,上次她和温故一起来,就是在这里买的烤红薯。
当时和现在一样下了雪,只是当年的雪更大,是鹅毛大雪,大爷的红薯摊都要被雪压垮了。
现在想想,那是她和温故最后一次出去玩,那次过后,温故被紧急召回,一去不归,这一别就是七年。
买完红薯,几人在周边走了走,雪越来越大,起了风,卷着冰凉的雪花生生往人脖子里闯,冻得人受不了,只想赶紧回车里躲起来。
几人不约而同地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陆时生忽然停住脚步,这种冰冷的触感让他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想去触碰,却又觉得惊恐,冷风从衣领灌进去,撞得人窒息。
他似乎在哪感受过这样的冷。
只不过当时比现在要冷上一千倍一万倍,厚重的雪压上来,他浑身僵硬,连动一根手指都难如登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头有些痛。
步梨察觉他没走,也停住脚步,担心地问:“怎么了?是?腿又疼了吗?”
沈思筝惊讶,“你经常腿疼吗?”
“没事。”陆时生道。
步梨帮他说道:“他经常腿疼,尤其是到了下雨下雪的天气,应该是当年出事留下的后遗症。”
沈思筝想了想说:“明天我帮你约一个体检。”
“不是腿疼。”陆时生的手狠狠抓住胸口处,重重咳了两声,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缓缓就好了,就是讨厌下雪天。”
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讨厌冬天,或者说是害怕冬天,在这一刻茅塞顿开。
虽然他忘了,但身体还记得,那时濒临死亡的恐惧。
步梨望着她,想着他被雪崩掩埋的时候,一定很冷很难受,所以才讨厌下雪。
她缓缓握住陆时生的手,他的手很大,指节很长,又凉凉的没有温度,握着像是冰冷的骨头。
步梨握得近了些,过了会儿,她觉得那只手渐渐有了温度。
“快到停车场了,进了车里就暖和了。”
沈思筝原本担心,见到这番情景,又欣慰地觉得她这个一直孤寡的表哥现在也有人关心了。
她放心地拉着尚宁洲走了。
停车场里。
沈思筝和尚宁洲来时开的车就停在他们旁边。
几人分别上了车,尚宁洲的车子已经开远了,陆时生却迟迟没动。
暖风开了有一会儿,步梨以为陆时生还没缓过来,便说她来开车,带他去医院看看。
陆时生摇了摇头,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这次出来,步梨好像对他疏远了些,沉默片刻后,他转头,压低了声音对步梨说道:“是不是在担心我之前的事?”
“等我回去后,会和他们问清楚,关于我之前有没有......”他抿了抿嘴,“女朋友。”
“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就算有,也应该是你。”
步梨笑了声,“怎么可能?”
陆时生认真道:“你忘了那张证件照了,不然我怎么会有。”
步梨现在知道那张证件照是怎么回事了,那是她之前夹在了书的内页,被温故借过去看时,可能掉了出来。
见她不说话,陆时生又说:“步梨,我会问清楚的。”
他眼神好像藏了些委屈,步梨心里一紧,说实话她这次和陆时生出来,确实有些局促,原因不是因为担心他过往有什么情史。
从小到大,她虽然没怎么见过温故本人,但在同学老师的话语里,温故是经常出现的人物。沈思筝也会偶尔和他讲,当然她嘴里就没什么好话了。
可在步梨的印象里,温故一直是神级的人物。江北一中的校草,唯一一个连续三年蝉联奥数第一的人,后来直接保送至江大数学系。就像沈思筝说得那样,她天生对学霸带有滤镜,由衷的钦佩与羡慕。
更重要的事,她是阴差阳错受到他的鼓励,才坚定地走上艺术的道路,步梨在内心深处一直将他放在很高的位置。
她笑了笑,真诚地说道:“是有点,感觉你是站在神坛上的人,看你就像隔了层纱。”
陆时生一愣。
这话里的人物位置应该反过来才是。
陆时生没说话,开始慢慢解衬衫的扣子。
“把手给我。”
步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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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照做,伸出手去。
陆时生紧紧握住步梨的右手,刚刚就是这双小手地握住了他,温暖又坚定,他握着步梨的手从自己领口伸进去,步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下意识想缩回手,但陆时生力气很大,她没挣脱开,再回神,她的手已经紧紧贴在他的胸腔。
陆时生衣领半敞开,从步梨的视角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胸口薄薄的肌肉。
陆时生转头,深邃的目光望过来,“还感觉隔了纱吗?”
步梨心跳加速,陆时生却一直淡定地望着她,用这种耍流氓的方式解决她的拘束感。
这种亲密的接触确实瞬间就捅破了她眼里横在两人之间的轻纱。
坚实温暖的触感顺着手指传过来,短暂的紧张与惊恐消散,步梨握着的拳头缓缓张开,用掌心摩挲着他胸腔坚实的肌肤,她倾身探过来,手掌一路往下探去,摸到他坚实的腹肌时,陆时生情不自禁地贴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从绵长细腻逐渐变得热烈汹涌。
外面飘起鹅毛大雪,形成一道天然的帘帐,窗上结了雾,车内暖气蒸腾,周围的灯光变换着,像火苗一样跳动。
步梨有些喘不开气,直到一个忍耐的极点,她推开陆时生,身子回到座位上坐好,还飞速地系上了安全带。
“还有一个问题。”
她理了理头发,问:“我以后叫你陆时生,还是温故。”
陆时生发动了车子,“都行吧,不过我不太习惯温故这个名字,你叫我这个我可能反应不过来。”
“我是温故,也是陆时生,”陆时生侧目望过来,“是你从花溪镇捡回来的陆时生。”
车里安静片刻。
步梨笑了笑,开着玩笑道:“不如你改名,叫温时生。”
...
晚上,一块吃了晚饭后,陆时生送了步梨回家。
从前宋涵云总喜欢唠叨她多去相亲,但现在知道步梨出去约会,她反倒担心起来,晚上八点钟见步梨还没回来,连着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
等步梨一回家,就开始问东问西。
步梨随意应付了几句,转而问道:“妈,你认识温故吗?”
宋涵云一愣,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自从你外婆过来住,倒是和温家见过几次,但温故那孩子不是七年前就出了意外?听说是个好孩子,真实可惜啊。”
步梨道:“我也听说他之前学习又好,长得又帅,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宋涵云疑惑,“说这些干嘛?”
“这么好的人,”步梨拉着长音,笑了笑,“我非他不嫁。”
宋涵云嗓子一噎,手里的葡萄差点滚下去。
...
温家这边,自从陆时生出门,叶澜一直就在客厅等他回来。
她生怕白天是一场梦,他走了以后,就像上次一样,再也不回来。
悬着的心一直到陆时生回来,才放了下来。
陆时生进门时,试了一下自己的指纹,锁居然开了。
他没想到能打开门,有些惊讶。
叶澜早早就把他的房间收拾了出来,陆时生回来后,简单洗漱后,去睡在了他之前的卧室。
房间宽敞干净,灯光柔和,映得四周明亮又温馨。
陆时生关了门,在书桌前坐了会儿,相框里是他的照片,抽屉里放了些文件,有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江北大学数学系,温故。
还有几本书,陆时生奇怪地记得书里的内容,是一个复仇的故事,只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看过,翻开来看,内页里果然有标记,是他的字迹。
看来他确实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陆时生终于确定了这件事。
他发了会儿呆,大脑放空了一会儿,回到比梦还不真实的现实。
时针指向11点,陆时生换上了叶澜拿过来的睡衣,面料是真丝的,贴肤柔软。
床垫很有弹性,躺上去很舒服,□□燥温暖的被子包裹,陆时生很快睡着了。
叶澜悄悄进来看他,不小心碰到了椅子,发出一阵声响,陆时生也没醒。
见他睡熟了,叶澜松了口气,轻轻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将陆时生的衣服放到了洗衣房,一瓶白色的药瓶掉了出来,她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字,是止疼药。
叶澜瞬间觉得心里狠狠地揪着疼,她愣了好久才回到房间,温宋元正在看书,她将那瓶止疼药拿给温宋元看,哭着道:“也不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问他也不说,只说很好。”
温宋元安慰道:“能在那种地方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等明天,我们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伤。”
“思筝偷偷跟我说过了,小新之前过得很苦,也没什么钱,每天就是靠着做木工送快递赚钱生活费,手都磨出茧子了,之前收留他的陆先生患病去世,治疗的时候借了好多钱,小新每天都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叶澜失落地坐下,“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他回来了,看咱们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客客气气的。”
温宋元放下书,从身后搂住叶澜,安慰道:“他只是失忆了,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总比没了命好。”
叶澜点点头,“这可惜爸没见到小新最后一面,要是再早一天就好了。”
温宋元身子一颤,苦笑着开了句玩笑,“老爷子一直说要去下面见孙子,怕是也找不着了。”
“我总觉得不真实,我得再去看看。”叶澜说着起身又要过去。
温宋元叫住她,“儿子刚回来,对我们都还很陌生,还是给他点自己空间吧。”
叶澜想了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