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馆内人声鼎沸，欢呼声和加油声此起彼伏。许星星坐在观众席第三排，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的比赛。


    “文钦加油！再来一个三分球！”身旁的江晓冉激动地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啦啦队彩球。


    许星星机械地跟着喊了一声“加油”，声音却像被棉花堵在喉咙里，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球场另一端那个穿着黑色7号球衣的高挑身影——时野正弯腰调整护膝，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三天了。自从那天时野故意提起前女友的事，他们已经有整整三天没说过一句话。许星星咬住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这种程度太小儿科了!"


    时野说这话时嘴角挂着那种令她心碎的轻佻笑容，仿佛他们之间所有的亲密都只是时野游戏人间最不起眼的那部分。


    许星星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落荒而逃的，连包都忘了拿，一路跑回家躲在被子中才敢宣泄所有的不甘。


    “星星？你发什么呆呢？”江晓冉用手肘捅了捅她，“你看贺文钦多帅啊！刚才那个上篮简直——”


    “嗯，很帅。”许星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穿白色球衣的贺文钦身上。她注意到观众席上有不少女生正对着贺文钦尖叫，而她的闺蜜脸上写满了骄傲。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许星星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贺文钦加油！”


    她的声音在嘈杂的体育馆里并不突出，但她确信时野一定听到了。因为就在她喊出口的瞬间，那个黑色7号身影明显僵了一下，然后以更加凶狠的姿态冲向持球的贺文钦。


    “犯规！”裁判吹响哨子，指向时野，“黑色7号，防守犯规！”


    时野举起双手表示无辜，但眼神却冷得像冰。


    许星星看到他走向贺文钦，两人说了什么，贺文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下一回合，当时野再次拦截贺文钦时，动作明显粗暴了许多。


    “时野疯了吗？”江晓冉皱起眉头，“他和文钦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怎么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


    许星星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好像知道时野为什么这样——每次她为贺文钦加油，时野的眼神就会变得更暗一分，动作也更狠厉。这是一种幼稚的报复，却让她心底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至少证明他还在乎。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比分已经拉开很大差距。时野的队伍遥遥领先，但他似乎并不满足于胜利，依然死死盯防贺文钦。一次激烈的身体对抗后，贺文钦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


    “时野！你够了！”许星星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这只是友谊赛！”


    全场瞬间安静了几秒。


    时野缓缓转过头，隔着半个球场与她对视，眼神复杂，愤怒中夹杂着许星星读不懂的情绪。


    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会走过来对她说些什么。


    但时野只是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开了


    许星星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体育馆的灯光太刺眼，欢呼声太嘈杂，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


    “晓冉，我去下洗手间。”她低声说，不等闺蜜回应就匆匆离开了座位。


    洗手间空无一人。许星星用冷水拍打自己发烫的脸颊，盯着镜子里双眼通红的自己。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她轻声质问镜中的女孩，“他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对你只是玩玩而已。”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正在维修"的牌子被踢倒的声响，许星星警觉地转身，还没反应过来，洗手间的门就被猛地推开，又迅速关上。


    时野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黑色球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他的眼神危险而炽热，直直锁定在她身上。


    “你、你怎么——这是女洗手间！”许星星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洗手台。


    时野向前一步，随手将门反锁。"为什么一直给他加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意。


    许星星抬起下巴，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给谁加油是我的自由，再说，你不是有前女友吗？管我干什么？”


    时野的眼睛眯了起来，又向前一步，两人间距离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


    许星星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薄荷沐浴露的气息，这熟悉的味道让她心脏狂跳。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瞎说的。”时野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许星星从未听过的挫败，“为什么还要故意气我。”


    许星星瞪大眼睛，“什么？”


    “那天...我看到你越陷越深，我害怕了。”时野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眼神闪烁，“我怕我会不受控制喜欢上你，怕你对我只是玩玩而我却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星星，对不起!!”


    洗手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许星星感到一阵眩晕，所有情绪在胸口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哽咽：“那现在呢！”


    时野的表情瞬间崩塌。他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停住。“我现在更怕你像刚才那样对我不理不睬!”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和江晓冉的呼唤：“星星？你在里面吗？比赛快结束了，贺文钦问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时野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重新变得冷硬。许星星看着他的变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们之间总是这样，每当快要触碰到真心，就会有各种事情将他们推开。


    “我该走了。”她低声说，试图从时野身边挤过去。


    时野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身前。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别去。别跟他去。”


    许星星抬头看他，发现素来玩世不恭的时野眼中竟带着近乎乞求的神色。这一刻的他如此真实，如此脆弱，与平日里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校园风云人物判若两人。


    “给我一个理由。”她轻声说。


    时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他低下头，在距离她嘴唇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


    “因为这个。”


    他的吻落下来，不同于之前所有的"教学"，这个吻急切而真实，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许星星感到自己的理智在融化，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


    “星星?”


    “奇怪！明明说来卫生间了啊!”当


    询问声再次响起时，时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拇指轻轻擦过她红肿的唇瓣。


    “现在，你还要去吗？”


    许星星望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孩，突然坏笑起来，：“文钦叫我，我当然……”


    时野的手掌贴着许星星的后腰猛地收紧，她轻呼一声，双脚已经离地。洗手台的大理石台面冰凉刺骨，透过单薄的校服裙摆传来阵阵寒意，却很快被少年滚烫的体温覆盖。


    “你干什么...”许星星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时野左手撑在她身侧的镜面上，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吻下来。这个吻带着篮球场上的硝烟味，混杂着薄荷糖的清凉，像夏日暴雨般劈头盖脸落下。


    “文钦，叫的这么亲密，嗯~？”时野在换气的间隙咬她的下唇，虎牙刮过柔嫩的唇瓣，“加油喊得那么大声，嗯？"他的膝盖强势地挤进她双腿之间，校服裙摆被蹭起褶皱。


    许星星的指尖陷进他汗湿的球衣，指节碰到他后腰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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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的皮肤时，少年明显僵了一瞬。


    这个发现让她突然找回些许主动权，故意用指甲轻轻刮擦他脊柱的凹陷处：“你管我...啊！”


    时野突然含住她的耳垂，湿热的舌尖扫过耳后最敏感的那片肌肤。


    电流般的酥麻顺着脊椎炸开，许星星不由自主仰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咽喉线条。


    她听到时野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犬齿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颈动脉的位置。


    “三天。”时野的唇游移到她突突跳动的脉搏处，“冷战三天，你知道我每天要抽多少根烟才能忍住不找你？”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大腿线条滑到膝弯，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向自己。


    许星星的膝盖内侧撞上他坚硬的髋骨，疼痛混合着奇异的快感让她脚趾蜷缩。


    时野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原本撑在镜面上的手突然扣住她的后脑，五指穿进她散落的发丝。


    这次接吻变得绵长而缠绵，时野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耐心地诱哄她张开齿关。


    当许星星终于放松戒备的瞬间，他长驱直入地攻城略地，舔过上颚时引发她小猫似的呜咽。


    纠缠的水声在空旷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许星星羞得耳尖滴血，却被他按住后腰贴得更紧。


    “时野...”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软得不像话，“门外...会有人...”


    少年突然退开半步，许星星因为惯性向前倾倒，额头抵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时野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方才凶狠的吻判若两人。


    “现在知道怕了？”他用指节抬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水光淋漓的唇角，“给别的男生加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许星星突然看清他泛红的眼尾，那里藏着三天来辗转难眠的证据。


    这个发现让她心脏酸胀得发疼，所有逞强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她垂下睫毛，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尚未放下的手掌。


    “...我故意的。”她小声承认，“谁让你说那种话。”


    时野的呼吸滞了一瞬。他忽然弯腰将脸埋进她颈窝，高挺的鼻梁蹭过锁骨，声音闷闷的：“许星星，你赢了。”温热的吐息烫得她轻轻战栗，“我认输。


    洗手间外突然传来拖把撞击水桶的声响，保洁阿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野迅速直起身子，却仍保持着将她圈在怀中的姿势。


    许星星紧张地抓住他球衣下摆，听到保洁员在门外嘟囔“怎么又有人乱放维修牌”，接着是塑料牌被踢开的动静。


    “嘘——时野的唇贴着她发烫的耳廓，在脚步声临近时突然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吮。


    许星星浑身一抖，差点惊叫出声，连忙咬住时野的肩膀抑制声音。少年胸膛传来低沉的震动，他在笑。


    当保洁员的脚步声终于远去，时野才松开钳制。许星星的双腿已经发软，落地时险些跪倒，被时野一把捞住腰肢。他低头看她泛着潮红的脸颊，突然轻声说：“还能走吗...”


    许星星怔住，三天来积压的委屈突然决堤，攥拳捶他胸口，却被捉住手腕按在怦怦跳动的心口。时野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掌心发麻。


    “许星星。”他在唇齿间呢喃她的名字，仿佛这是什么珍贵的咒语，“以后只给我加油，好不好？”


    洗手间的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许星星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个看似游刃有余的少年，原来也会害怕，会嫉妒，会因为她一个眼神就方寸大乱。


    “那要看你表现。”她故意板起脸，却在时野挑眉的瞬间笑出声，主动环住他的脖子，“不过...可以考虑。”


    说完不等时野反应利落跳下洗手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