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听着他的话，毫不迟疑点头：“是。”


    哪怕留下来的是其他人，她也会等的。


    “骗子。”


    达娜轻声嘟囔一句。


    “什么？”


    云清没听清，又靠近了些。


    达娜心控制不住躁动着，他压着嗓子，声音是雌雄莫辨的中性音：“我说，医生真善良。”


    对人妖都有善心。


    就对他没有。


    云清弯唇：“嗯，我们这些人，都善良。”


    所以，她希望他们都能活下去。


    达娜看着女人充斥着希冀的眉眼，忍不住抬手轻拍了下她的头顶。


    “出去之后，多注意安全。”


    他会担心。


    云清轻摇了下头：“这种安全，有运气成分。”


    他们这些人，在炮火下工作，哪能时时刻刻注意着。


    达娜抿着唇，良久才吐出一句：“你受伤，会有人惦记。”


    “不会。”


    云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一个陌生人会敞开心扉。


    但她向来不是纠结的人，想说的话就说。


    “我家庭不好，父母想不起我，会心疼我的**概是小意，”她指了指在一边捣鼓着药品的许意，“就是她，她在我身边，不提惦记。”


    达娜深深看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果然和达娜说的一样，这里不少人都出去了，包括纳瓦。


    “医生，”达娜轻攥了下云清的手，“不用等我，离开后一直向北。”


    “我……”


    云清正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你昨天说，没人会惦记你，我会惦记你。”


    他眸子紧盯着她，平静的很，却又像是蕴着无数风浪。


    但最终只说了轻浅的三个字：


    “我走了。”


    达娜偷拿了**，开了一枪吸引注意力。


    在这里的都是没摸过枪的医生，变故突生，纳瓦留在这里的人没多思考，下意识追着达娜跑了过去。


    郑骁又踢到了剩下几人，带着红十字会的医生向着外面冲。


    云清跟在人群最后。


    她不放心达娜，时不时向后看一眼。


    郑骁到她身旁催促：“大家都上车了，你快点。不用担心人妖，他本事大得很。”


    “好。”


    云清应声，跟着郑骁上了大巴车。


    车门要关上的瞬间，她脑中闪过达娜的手。


    很像祈聿，但骨节又比祈聿精壮一些，像**的军人。


    她想起她给他的承诺。


    她会等他。


    “郑骁，”她开口，“你们先走，我等等达娜。”


    郑骁不解：“很危险……”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


    云清留下这么一句，跳下车子。


    她知道她太冲动，但如果她食言，她总觉得会错过些什么。


    郑骁隔着车窗，惆怅看着越跑越远的身影：“祈聿，你**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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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意急的不行：“清清怎么下去了？我去找她……”


    “别去了，”郑骁拉住她，“她谈恋爱去了。”


    许意：“哈？”


    简单听郑骁说了一遍，许意炸了：“你是不是人？你让清清和人妖谈恋爱？那她以后那方面能幸福吗！”


    郑骁瞪眼：“我的姑奶奶，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那咋了，”许意叉腰，“我说中文他们又听不懂。别乱扯，回正题，性生活不和谐的恋爱能谈吗？”


    郑骁想了想，问：“听你的话，你经验挺丰富？”


    “那是，我用过的男人比你吃的盐都多！”


    “许，许意，你不知羞！”


    ……


    云清一路躲着，终于看到了达娜。


    他跌坐在土坡上，长发垂下，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面前站着纳瓦，举着枪口，面色不善。


    云清来不及多想，慌忙跑过去，挡在达娜身前：“纳瓦，你这是做什么？”


    “跑了还敢回来？”


    纳瓦见到她，讥笑出声：“不愧是祈聿的女人，胆子就是大。”


    他将枪口调转，指着云清的脑袋：“刚好，你们俩一起死。”


    话音落下，**扣动。


    云清反应极快蹲下身，下一刻腰肢忽地被人揽住。


    达娜搂住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将她护的严实：“别怕。”


    云清脑中有着什么极快闪过，促使她急急出声：“祈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