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江湖退休指南

    月如逃了,并且闭门不出,躲着丁渊,心里巴不得姜枣赶紧来找她,二人离开这里,此生都不要再与丁渊见面。


    禁忌一般的刺激感缠着她,让她夜不能寐,除此之外还有越渐深刻的愧疚感。


    组织中不乏有英俊好看的,随口调戏几句也没人当真。


    对于丁渊…她真的想逃了。


    傅临川接连几日等不到姜枣露面,脾气阴晴不定暴躁起来。


    苗喜提议再去问一问月如姑娘。


    傅临川不去,丁渊直接闭门。


    都城不是久待之地,相比其他城镇,多待一日暴露的危险就增加一分,苗喜将带来的人全部分散出去,时刻留意城内动静,一有不对先护公子离开,做好万全准备。


    阴云密布风雨欲来,街道上悬挂的幌子左右摇摆,行人脚步匆匆,摊铺也早早收摊。


    一个长桌上的符纸被吹落,洋洋洒洒飘落满地,黑布巾遮眼的老者仍坐在长桌后,手上龟壳中落出铜钱,布满褶皱的手一一摸过去,面色大骇,行人好奇驻足,听他说道。


    “斗数之主,紫薇星现,中天之尊为帝座,圣人出世,龙吟虎啸,风雨相随,天象大乱时,救世人于水火。”


    一人停在街上:“老先生,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也快些回家去吧,你口中所说的圣人,不就在东宫之中坐镇,即便天象大乱,也无惧。”


    老者愁容满面:“胡说,我的卦术从未失算过,此人刚刚现世。”


    “你的意思,圣人不是如今这位,另有其人?”


    “哎呀,快别说了,这话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


    几人再不敢乱猜,低头快步离开。


    狂风消散后,压抑许久的雨没落下来,随着乌云一道散开的还有那个关于紫薇星的谣言。


    谣言四起,百姓们都在猜测谁是那个刚刚现世的圣人,东宫中也对谣言加以制止,无奈口口相传。


    傅临川坐在茶楼望着街上,隐约能听见那些被过度解读,甚至编成故事的谣言。


    苗喜倍感忧心:“公子,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为何?”傅临川饶有兴致翘着腿,听着茶楼下说书人杜撰的故事。


    “……前朝旧事仍历历在目,骄奢淫逸、贪图享乐迎奸背得、近佞远贤,最后被如今东宫之主东征军讨伐,很快便改朝换代。”


    醒目一拍,神神秘秘道:“只是,自古帝王皆是真命天子,真龙化身,如今这位……”


    摇头笑起来:“你们可知前一阵狂风暴雨、骤然冷暖的异象从何而来?”


    醒目再一拍:“乃紫薇星现世!”


    茶客们纷纷低呼,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腰间挎刀的巡街差役走进茶楼,挥挥手,说书人就被塞住嘴带走了,茶楼掌柜忙追出去。


    傅临川收回视线:“流言不利。”


    “城内加强巡查,派出去的人不方便各处走动,公子就听我一句,先离开此地吧。”苗喜苦口婆心再次劝道,也看出公子不会轻易离开。


    烟火营接到运往都城的这笔大订单,原本只要找一批运镖的护送,再派几个自己人盯着就行,公子不顾劝阻,非要亲自跑这一趟。


    如今又碰巧遇到姜姑娘的同伴,更是不会轻易离开。


    苗喜望着窗外喧嚣热闹的中央街,长街尽头是肃穆庄严的宫门,里面曾像方才说书的讲的那样奢靡挥霍。


    傅临川负手站在长街一个算命摊子前,桌上盖着发黄的白布,签筒和符纸摆放在一角,中间一个老旧的看不出原本样子的龟壳。


    “公子为何站着不说话?”蒙眼老者开口。


    傅临川坐下:“老先生算命准吗?”


    蒙眼老者笑了笑:“既然公子来了,准或不准,想必心中已有定论。”


    “公子是想解签还是卜卦?”


    苗喜站在傅临川身后默默看着,老者手指粗糙,手背和手指上皆有不同程度的小伤口,裤子束口塞进靴子里,靴子脏污,前部磨损严重。


    真是个瞎子。


    “可会解梦?”傅临川手指轻敲桌面。


    蒙眼老者微怔:“公子不妨说说,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有人四处撒布谣言,想害我。”


    “想必是公子心事重重,过于忧心所致,既然局势已成,公子何不扶摇直上?直面心中忧惧!”


    傅临川听他慷慨激昂说完,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一点都没上心,见着长街尽头几个佩刀巡街的差役,扯着嗓子大喊。


    “差役大哥快来啊!这有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生怕差役们听不清,竖着手括在嘴边,嗓子都要喊冒烟了。


    蒙眼老者慌乱起来:“公子别喊了!快别喊了!我不是江湖骗子!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傅临川引来差役,对着老者耻笑道:“如今你去监牢里与狱卒们说去吧。”


    老者蒙眼算卦老者被带走,街上行人不免唏嘘,互相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不免提起那些流窜起来的谣言。


    苗喜回想起方才差役们投来的疑虑目光,仍旧心惊。


    “公子,下回断然不可如此鲁莽,方才差役们已经记住你我相貌,若是再引起关注,后果不堪设想!”


    傅临川已经听够他的这些话,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后果不堪设想,或是公子三思。


    闭了闭眼,随他如何念叨,就是不应声。


    茶楼共有三层,傅临川偏爱三楼靠窗的位置,能俯瞰街道远景,小摊贩的吆喝声、追逐嬉闹的孩童,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


    店小二颠颠跑上三楼:“苗先生,有人求见公子。”


    苗喜随着他走向楼梯处,朝下看一眼:“是何人?”


    店小二也不知道,来人只说求见三楼的傅公子。


    苗喜回头看一眼傅临川,见他点头,才跟着店小二去请人。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云层将烈日团团围住。


    傅临川半面身子隐在暗处,目光锐利盯着随苗喜上楼的几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一手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姿态儒雅。


    “贤侄……”张口唤道。


    傅临川一言不发,看着迎上来的人目光冷漠:“这位大人想必是认错了人吧。”


    “不会错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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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瞎了一只眼,也不会认错……”中年男子呢喃着。


    傅临川丝毫没有被他表现出的热情打动,反而面露不耐,装模作样斥责道:“下回莫要什么人都请上来,看着像是脑子有问题。”


    中年男子身后的人上前一步:“公子慎言。”目露不善。


    傅临川看向几人装扮,束袖干练、行动敏捷,一看就是护卫之类。


    “怎么,带着人来,是想动武?”傅临川扯唇不屑。


    中年男子抬起手,示意身后人退下。


    苗喜始终站在傅临川身侧,视线看向茶楼外,街边戴着草帽的和蹲在角落歇脚的,还有叫卖的摊贩,都已经替换成他们的人。


    给公子杯中添满茶,二人目光相接,眼神会意。


    三楼只剩傅临川、苗喜,与中年男子。


    傅临川不提坐字,中年男子亦不在意,站在他面前,仍是那副激动的样子,欲言又止,斟酌半晌后才开口:“贤侄……你的相貌与你母亲可真是像……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是你母亲亦兄亦长的至交好友。”


    傅临川神色淡淡:“接下来……你该不会要说,我其实是你的儿子吧。”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失笑道:“不是的,你母亲入宫后我们再未见过,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对于这一点,你应该相信你母亲的为人。”


    “我不相信的是你。”傅临川并未因他说的三言两语态度好转,相反,莫名其妙冒出个自称和母亲相识多年的人,更叫他反感。


    中年男子挪动两步:“贤侄,能否坐下详说?”


    傅临川打量一眼他的腿,随后抬了抬下巴,苗喜拉开对面的椅子。


    “晏某与你母亲幼时便相识,两家是邻居,后来某家道中落,搬迁至稍远一些的地方,两家至此断了联系,那时,你母亲已接到入宫圣旨,晏某刻苦读书,后来取得一官半职,十余年的光景,一晃就过去了。”


    一番发自肺腑的陈述,傅临川丝毫不感兴趣,轻描淡写地问:“……所以,这么多年后,突然来寻故人之子,是有何缘由?”


    晏家主抬手去捏眉心:“当年政变之时,我尚在随州任职一地方小官,千万里之隔,即便想回来也有心无力,如今调职回来,机缘巧合与你在都城相遇,怎可能坐视不理。”


    傅临川默了默:“你想做什么?”


    “若是贤侄不嫌弃,可愿住到舍下,方便叔伯弥补多年来的遗憾和亏欠。”晏家主认真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期待,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苗喜站在旁边始终没出声,闻言看向倚窗而坐的公子。


    傅临川听得想笑,但那股笑意却和平日的不大一样,带着些嘲弄凉薄的意味:“换做是你,会想要住到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叔伯家中吗?”


    晏家主沉默下来,最终只得带着遗憾起身告辞:“贤侄,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叔伯,叔伯随时欢迎。”


    苗喜将几人送出茶楼,随后折返回去。


    傅临川指尖捏着那人留下的信物,这东西他并不陌生,村中瓦屋里,地上那个雕刻着飞龙踏云的箱子中,有个一模一样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