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渐渐浓重起来，三人前行的脚步在一条三岔路口前默契止住。


    “就此别过了，师弟们。”苏枕月仍挂着温柔清浅的笑，目光却别有深意地在宁渊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各自珍重吧。”


    “师姐保重。”云卿拱手一礼。


    三人相视一笑，却是意味不同。各自转身踏上了独属于自己的“问心”之途。


    宁渊的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抚摸着那枚躁动的魔种，眼底划过兴味。


    苏枕月竟是魔族奸细！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不过……


    “主战派那些老东西，手伸的倒是比本座想的还长，竟然连玉清宗都有渗透。”他低声笑了，魔种在指尖跳动，像颗鲜活的心脏。


    宁渊忽然眯起眼，一个危险的念头浮上心头，既然要演，何不将计就计，把这出戏唱得更精彩些？他要让师尊刻骨铭心！


    “师尊？”他无声咀嚼着这个称呼，直至舌尖泛起血腥，像是突然品味到了妙处，“我究竟该怎样得到你呢？”


    他简直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心魔劫”了。毕竟……还有什么比用最肮脏的欲望，玷污最圣洁无垢的白雪更令人兴奋呢？


    就算不是本体，他也想要见到……无情剑尊眼底沾满情欲的模样。


    *


    “宁宁……”


    来了！宁渊舔唇期待着接下来的画面。心魔，可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啊。


    雾气翻涌，宁渊寻声而去，随着视野逐渐清晰，心魔幻化而成的息湮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剑尊大人此刻正毫无防备地半倚在床榻上，雪白衣襟散乱，恰好露出胸口处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痕——正是月前宁渊亲爪所留。


    漆黑的长发不再如往日一般规矩束起，而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墨发、雪袍，黑白交错之下，更衬得剑尊大人姿容绝世，比之平日里的冷漠，平添了几分诱惑。


    “宁宁……”幻象又唤了一声，仿佛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宁渊喉结滚动，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能被唤得如此的……暧昧难明。


    若是有朝一日能听到现实中的息湮也这样唤他就好了。


    好一副美人春睡图！宁渊目光反复流连，真是完美的幻象，甚至连剑尊腰间小痣的位置都丝毫不差。


    可惜了，就是气质不够冷冽，他还是更喜欢强势一些的剑尊。毕竟息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


    “怎么，不认识为师了？”


    “本座倒是不知，”他露出轻笑，剑尖挑起幻象下颌，“剑尊大人竟会这般……不知羞耻？”


    心魔见他不受蛊惑，掌心凝出一团翻涌的黑雾，雾气中渐渐显露出一本烫金封面的书册——正是那本失踪的《无情道师尊追悔莫及》。


    宁渊捏紧剑柄，只见幻象慢条斯理地翻开内页，停留在其中一副活色生香的插画上。画中师尊正将爱徒强行按跪在水镜前，那镜中映出的，赫然是息湮和宁渊的脸！


    “那夜你情动难抑时……”心魔的声音忽然变得粘腻异常，指尖拂过画中人的眉眼，“想着的可是我这张脸？”


    宁渊喉结微动，手腕一翻，将“烬欢”归鞘。


    他好整以暇理了理袖口，起了几分兴趣，冲心魔挑眉一笑：“有点意思，继续？”


    “……”心魔幻象忽然扭曲了一瞬，那张与息湮一模一样的脸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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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无瑕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宁渊毕竟是魅魔，就算是只毫无经验的魅魔，对魅惑的抗性是与生俱来的，何况心魔的专精也不是魅惑。


    但心魔却不甘示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你的剑尊大人可会像我一般予取予求？”心魔俯身靠近过来，长发刻意扫过宁渊紧绷的手背，“你心里清楚，真正的息湮永远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你，但我可以。”


    “你每日里装乖徒弟装得不累吗？”心魔的唇近的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了，声音如同裹满了蜜糖一般，“明明想要撕开这身道袍都想得快要发疯了吧？只要你……”


    他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诱惑挑逗的表情，却见宁渊动作很大的后退了两步，很是嫌弃的样子。


    “……”心魔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溃败。


    宁渊也很绝望，十分嫌弃地蹭了蹭被心魔扫到的手背，他不想对息湮这样那样，他想要的是息湮对他这样那样！但他又不可能接受心魔的靠近。


    “你别笑了，你假笑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宁渊失望，“太让人出戏了。”


    心魔这下是真的挂不住微笑了。


    “不会就这点本事了吧？”宁渊语带威胁，不满地放出些许威压，“让本座失望的后果……你可是承受不起啊！”


    属于魔尊的灵魂威压倾泻而下，瞬间，心魔“扑通”跪地。那张与息湮相似的脸如蜡像般熔化，剥离出了一只丑陋狰狞的魔头：“你……你是……魔尊陛下！陛下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心魔逐渐熔化的身影中映射出魔尊本体猩红的倒影，“拿出点能取悦本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