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剑拔弩张
作品:《我真的不是真千金》 韩皇后说的这样轻描淡写,仿佛早已将一切都放下了。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皇帝,她放不下。
皇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可他的自尊让他做不到祈求韩皇后把他扶起来,他想表现的从容些,“你既知道,为何后来…”
“后来啊,”韩皇后冷眼看着他挣扎,“陛下,你知道吗?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我知道在你坐稳皇位后就开始后悔当年用那样的方法登上皇位,你怕这样的行为会为下一代埋下隐患,你想弥补,可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韩皇后非常冷静,“陛下,我没有害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人。正相反,我保护了每一个有孕的妃子。”
后宫子嗣繁盛,这是多年来韩皇后饱受朝臣赞誉的缘由,可她在这时提起却让皇帝惊疑不定。
“我尽己所能履行了皇后的职责,这十几年,大凡后宫有喜的妃嫔,我都牢牢的保护她们,力求让她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孩子。现在陛下您子嗣丰茂,是大楚乃至前朝诸位皇帝中子嗣最多的一位,想必将来,史书对陛下的记载定有这一条陈列其上吧。”
皇帝的脸涨的紫红,古往今来,名留青史都是皇帝的追求,可他们追求的是君臣相合,是政治清明,而不是因为孩子多。
韩皇后看出了他的崩溃,这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你看,我是一个多么合格的妻子。你让她们有了能诞下一位皇帝的渴望,我就帮她们平安生下孩子。你让她们身后的家族有了更进一步的野心,我就帮他们将这野心放大。
“我没有…害小苗。”皇帝现在说话实在是太费力了,短短几句话就已让他喘的不成样子。韩皇后让皇帝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本能让他试图缓和二人剑拔弩张的立场。
韩皇后用她以往看皇帝的眼神注视着他,“是的,陛下,您没有害小苗,您只是给了别人一点盼头,然后放松了对王府的把控。所以臣妾也没有害你,臣妾也只是给了她们一点盼头,再放松了对后宫的把控。”
她慢慢走回皇帝身边,看着这个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掏出丝帕,擦拭他满是汗水的脸,“所幸您的妃子们没有让臣妾失望,尤其是陛下您最钟爱的柔妃,她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以往我总有些嫌弃她那柔柔弱弱的姿态,可她对您下手时那股干脆利落的劲儿,真是漂亮。”
皇帝顾不上在自己脸上动作的手,只注意到她话里提到的人,难以置信的骂道:“柔…贱人…该死,你…也…咳咳嗬。”
“谁都有死的那一天,只不过不是现在,包括陛下你,”韩皇后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以免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走了,她不允许他就这么轻松的离开。“陛下放心,您是小苗最崇拜的父亲,臣妾又怎会故意折磨你呢?每日的汤药和饭食都会是最好最适合您的,不会太难过的。”
韩皇后把丝帕丢在地上,她这样羞辱了皇帝,脸上却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
转过屏风,柔妃站在那里,她听了全程,这会眼眶红的紧。
看到她出来,柔妃咬着唇问她:“娘娘,为何要告诉陛下是臣妾…”
韩皇后脚步一顿,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在发现柔妃眼中闪烁的是恐惧后就放下心来。单听方才那话她还以为柔妃是后悔了,时至今日还在乎她在那个男人心中的形象。
“无需忧心,本宫还不至于蠢到在没有把握之前对他说这些。”韩皇后靠近瑟缩的柔妃,“倒是柔妃你,可要注意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最后关头,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柔妃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可她到底不蠢,还是低下头,恭敬的对韩皇后行礼。
“臣妾明白。”
“免礼吧,陛下挂念你,接下来就有赖你多多照顾陛下。”
“是,臣妾领命。”
与柔妃交错而过的一瞬间,韩皇后瞥了她一眼,若是方才她的警告有效,后面会方便很多。
韩皇后走出文华殿,先根据天光估摸了一下时辰,便见晋王妃立在外面。
在她身后,有一个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韩皇后眯起眼,“那是…”
“回母后,”晋王妃脸上含了三分歉疚,对韩皇后说:“我父亲担忧陛下的身体,却把宫规置于脑后,深夜在文华殿徘徊,是儿臣有罪。”
“原来是忠顺侯,”韩皇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淡淡的说:“罢了,既然是你的父亲,便宽宥他这一回。”
明确从皇后口中得到回应,周怀瑾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借着起身时的动作,观察了韩皇后一番,发现她还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
她心知父亲这几年的异常恐怕韩皇后也有所察觉了,可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能让韩皇后或者她的夫君晋王自己去查,最好能借这个由头查出她和阿盈并非抱错,而是被设计的。
毕竟从别人口中听说和自己亲自查到的,哪种情况更可信,不用她来说明。
周怀瑾顺着宫道,慢慢走着,心里却又忆起阿盈同她说的话。
“男人真的很奇怪,他需要妻子聪慧,可又不能太聪慧,怀瑾,我们从来没有被抱错这事绝不能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阿盈从没用这样严肃的口吻对她说过话。
“你得表现的对此事一无所知,在晋王告诉你真相时又要控制好悲伤的时间,最好能演出依旧很伤心但还是得原谅的情感。”
想到这,周怀瑾有些忍俊不禁,阿盈把她当个孩子一样,可每每想起阿盈当时的神情,她又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这些话,不用解释的这样清楚,她也能明白的。
王爷是个男人,他天然会把自己放在她父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她不能为将来埋下隐患。
在宫装宽大的衣袖的遮掩下,周怀瑾不着痕迹的抚摸了一下腹部,不能让王爷认为她的孩子会同她一样怨怼亲生父亲。
————
宫外,程府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
程夫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府里的下人慌不择路,却只默默垂泪,没有做无谓的挣扎。
终究是棋差一招,这泼天的富贵没捞到,灭门的灾殃不用躲。
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可看见那些粗鲁的兵丁在府里四处翻找时,程夫人还是看不下去了。
她起身想往房里去,可紧紧跟在身后的几个内官却拦住了她。
“程夫人,看在你是女眷的份上,我们不动粗,可你也别让我们难做呀。”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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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色难堪的程夫人,心里很是唏嘘,这样显贵的程家,居然也有这一日。
程家满门的男丁都已经被关进大理寺了,留了程夫人是因为上头有人打了招呼,说是之后会有人来程府,便叫她多在家待几个时辰招待来客,只是他们晓不得来人会是谁。
这些内官的心里在想什么,程夫人毫不关心,她被拦了这一下,也只是默默坐回去垂泪,哭她的夫君和儿子。
哭着哭着,程夫人不免想起儿子连个香火也没有,若是当初…
泪水顺着面颊流进嘴里,苦的程夫人弓起腰,真是想多了,便是留下了今日也要随他们一道入黄泉。
她正伤心着,程府大门口处又传来一阵骚动。
程夫人心里涌起了一点微弱的希望,说不定还不到最糟的程度呢,毕竟那些卫兵没把她一道押走。
她跑到门口,却见外面站着的是曹侍郎的夫人。
曹夫人领着她的儿子对围在程家大门口的百姓说:“我曹家三代清流,从不曾与逆臣为伍。今日程家做出这样的事,我曹家深为不齿。”
然后她转身对守门的卫兵恳求:“请大人们通融,让臣妇和儿子进去,进去后我们绝不动程家一草一木。大人们可派兵与我们一道,好对上官交代。”
见卫兵点头同意,曹夫人紧绷的身体略松了些许,她看向呆立在门后的程夫人,扬声说:“今日我就要把我家女孩的牌位接回家供奉,决不让她被这样的人家连累了身后名。”
程夫人感觉自尊心被狠狠的打击了个透,她快步冲向曹夫人,被卫兵拦住后也不依不饶,“从来没有出嫁的女人还能把牌位接回家的道理,说什么心疼孩子,你们不过就是想踩着我的儿子爬出去罢了。”
她被枪杆牢牢挡住,只是眼睁睁看着曹家人冲进程府,被人领着往祠堂走。
“原来如此,杀人诛心啊。”程夫人瘫坐在地,再也升不起一丝力气。
在一队卫兵的包围下从程家拿回了曹二小姐的牌位,曹夫人带着儿子大张旗鼓的往家走。
她走的就是程靖川当初来曹家接牌位的路,所以沿路的人好些都知道当初的旧事。
三两不知道的人,也被看热闹的路人说明了情况。
人们议论纷纷,“这曹家想来还是不错的,这种时候居然还敢冒险把女儿的牌位接回家,不愧文臣清流之名。”
“兄台此言有理,为了大义,能把嫁出去的女儿接回家供奉,曹家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夸,有些老顽固吹胡子瞪眼的表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曹家开了这样的口子,将来若有别的人家有样学样,可怎么是好。
曹夫人的儿子捧着牌位,听见这话顿时有些不安,他试探的喊了一声“母亲”。
曹夫人从牙关里挤出一句:“闭上嘴,好好走你的路。”
与心慌的儿子不同,曹夫人是松了一口气。众口难调,她今日做的事确实不太好,可只要多一个人知道曹家忠君,这个法子就是好的。
到了这个节骨眼,能表现出弃暗投明的架势就得尽快,再如何丢脸也无妨。
至于最丢脸的程家,关她什么事,他家能保下命再来同她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