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阿鸾不是阴阳眼,是神眼

作品:《骨仙娘娘

    银杏着急道:“啊?那龙仙怎么办?”


    李大叔双手背后心累道:“能怎么办?不管他了!他能感应到镜镜的气息,找不到镜镜自然会跟过来!”


    “可是,咱们私自把镜镜带出月阴村,龙仙追过来,不会杀咱爷俩灭口吧?”


    “他敢!别忘了,镜镜现在可是咱俩的护身符,他敢当着镜镜面灭咱俩口,镜镜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也对哦。”银杏恍然,点了点头,随即热络地牵住我手,开心与我道:“镜镜走啊!我们去榴花村看人生孩子!”


    “生孩子?”我迷茫追问:“怎么生?我还没见过别人生孩子呢……”


    银杏为难皱眉:“初中生物,你忘记了?”


    我愣了下:“啥是生物?”


    银杏:“……”


    牵住我的手跟上李大叔:“爸啊!镜镜这情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稍微好一丢丢啊!她连上学学的基础知识都忘记了!长此以往,不成文盲了嘛!”


    李大叔郁闷抽了口大烟:“她都快弱智了,你还担心她会不会成文盲?我看你也挺像文盲!”


    银杏委屈鼓了鼓腮帮子:“我这不是关心镜镜嘛……爸,你说镜镜的脑子,还能不能好起来?”


    李大叔不耐烦道: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我八百遍了!她只是暂时神识受创,你忘记了么,她是骨仙,上辈子就是仙人!


    仙人是可以集天地日月之精华,慢慢修复元神与魂魄的!不过是时间长短之区别罢了。”


    “还能恢复就好,不然,好好一个镜镜突然变得什么都不懂,我有点不适应。”


    “以后不适应的时候多着呢!”


    李大叔带上银杏,银杏牵住我,走到前往榴花村的岔路口时,突然顿住脚步。


    银杏不解地四处张望:“怎么了?”


    李大叔往路边石墩上敲了敲烟杆:“龙仙来了。”


    龙仙……我反应慢半拍地昂头,“神仙哥哥,在哪呢?”


    阴风从背后袭来,吹得我汗毛直竖,而这种脊背发麻的感觉——好熟悉!


    “阿鸾。”


    腰身陡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收住,他从后抱住我,薄唇暧昧地附于我耳边,压抑低吟,不忍责备:“你又不听话……”


    我委屈撇嘴,试图撒娇了事:“哥哥——我想出去玩!我想和银杏还有李大叔一起去看人生孩子!”


    他收紧我的腰身,拿我没办法地轻叹:“你还是个年轻姑娘呢,怎么对这种事感兴趣。”


    我低声抱怨:“在家里好闷啊,姐姐不理我,白蛇哥哥小气鬼,青蛇哥哥总是拉我玩捉迷藏,我不喜欢捉迷藏!”


    “也不喜欢和本尊一起玩么?”他失落询问。


    我耍赖哼唧两声:“你总是把我抱在怀里,也不许我下地,我、还是想和杏子一起玩……”


    “你以前,明明、最喜欢本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得人心头酸酸的……


    我乖乖转身,主动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想用下巴碰他肩膀。


    奈何——他长得太高了。


    我绷直脚背也只能勉强将下巴倚在他肩头……


    但这个姿势,我根本站不稳重心,坚持不了多久就脚跟落地,又矮下来了。


    他察觉到我的小心思,立马弯腰配合我,允许我趴上他的肩。


    “现在也很喜欢你啊,神仙哥哥……”我认真安慰他。


    他的大手按在我背上,怜惜抱紧我,将头埋在我的脖窝里,哑声道:“还喜欢,就好。阿鸾,本尊的阿鸾……听话,你应该唤本尊,阿漓。”


    我顺从点头:“嗯,阿漓!”


    他闻言,沉闷语气稍稍轻松些:“真乖。”


    我趴在他怀里征求他的意见:“那我现在,可以和银杏一起出去玩了吗?”


    他沉默片刻,温声答应:“好,不过阿鸾,你得带上本尊,不然本尊不放心。”


    我想也没想就点头:“好呀,那我和阿漓,还有银杏李大叔,我们一起去榴花村玩!”


    他缓了缓:“嗯。”


    听他终于松口同意,我欢喜地从他怀里出来,继续牵着银杏往前跑:“走啊杏子,前面有金银花,我们去采花!”


    银杏还没从青漓答应让我出来玩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被我拽的脚步有些跟不上,“镜镜你慢点……慢点,我要喘不上气了……”


    李大叔吸了口浓烟,和青漓结伴而行:“你关不住她的,除非像淑贞那样,也在东院下一道天罗地网,不过,我怕那样你会憋疯她。”


    “她的神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本尊关她,也是怕宋淑贞母女俩再对她下手。阿鸾现在,对宋花枝母女毫无防备。”


    “不是已经签订合作协议了么?他们九黎族承诺再也不伤害鸾镜,且将本族至宝长生玉送给鸾镜回魂续命,你则继续做月阴村的守护神,保月阴村安宁,不受九黎山一带的妖物骚扰。


    鸾镜在一日,你就护着九黎族一日。淑贞之前好不容易利用花枝和灰狐仙达成了共识,现在你回来了,她们除不掉你,就只能故技重施。


    何况,用鸾镜绑住你,可比用花枝绑住灰狐仙靠谱得多。”


    “九黎族的人,你也敢信?这群贪得无厌的脏东西,若非阿鸾需要长生玉,本尊定一个不留!”


    “我劝龙仙,还是少动杀念……就当是为了鸾镜,鸾镜再怎么说,也是九黎族的后代。月阴村的那些人,是她的同族,淑贞和花枝是她的血亲。


    即便鸾镜现在对她们彻底失望,亲眼看着血亲与同族死在自己面前,她也接受不了。你应该最懂她,清楚她并不希望看见你杀人。”


    “本尊应该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尊!”


    过了一阵,青漓突然又问:“你是玄门中人?师承何方道观?”


    李大叔吐了卷白雾:“在下的师门落魄,区区无名小观,不值一提。”


    路上,银杏给我编了个好看的金银花花环,我把花环戴在头上,开心跑到青漓跟前问他:“我戴着,漂亮吗?”


    “漂亮。”他帮我扶正脑袋上的花环,看我的眼神和煦似三月春光。


    我满意地冲他笑笑,“我让银杏再给你编一个!你等我!”


    “阿鸾……”他无奈唤我,却没叫住我。


    我缠着银杏再给青漓编一个花环,银杏满脸写着不情愿,拿着几根金银花藤干笑笑:“给他编?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花环啊!娘们唧唧的!”


    我抓着银杏胳膊乱晃:“编一个嘛,银杏你最好了!”


    银杏被我磨烦了,只能认命:“行行行,我给你编!我编好他不戴,可就不是我的问题啦。”


    我听话点头:“嗯!”


    只可惜,银杏编花环也太慢了,我们都走到榴花村了,她手里的花环还没编成型。


    榴花村接应的人早就候在村口等着李大叔了,远远看见我们一行人出现,激动冲我们招手:“李哥!小银杏!在这!”


    我手里拿着金银花藤,扭头想和青漓说话来着,但,刚才还跟在我们身后的青漓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环顾四周都没找到青漓的身影,焦急拉着银杏的手问:“阿漓呢?我的、阿漓呢?”


    银杏啊了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找到青漓的踪迹:“可能是又隐身了吧。”


    “隐身?”不晓得为什么,突然看不见他,我心里好慌,慌到、想哭:“阿漓,他又把我扔下了吗……银杏,我要去找他!”


    银杏赶紧拉住我胳膊:“乖啊镜镜,你别乱跑,这是在别人的村子里,榴花村我不熟,你跑没了我不知道去哪抓你……”


    而就在我六神无主,心魂不安时,一只微凉但很有安全感的大手温柔握住了我的手——


    我木讷扭头,发现他又出现了!


    “阿漓……”我委屈地模糊了眼角。


    他深情凝视着我,另一只大手捧起我的容颜,亲昵吻去我眼尾泪水……


    灼热吐息扫得我眉梢痒痒的。


    “不怕,阿鸾。”他揉揉我的脑袋安抚我不安情绪,青眸深处攒出几丝温暖笑意,柔和与我说:“本尊和阿鸾玩个游戏可好?”


    “什么游戏?”我轻轻问。


    他手指摩挲我的脸颊,软声哄着我:


    “我们就玩,你能看见我,别人看不见我的游戏。阿鸾要谨记游戏规则,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本尊,阿鸾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本尊的存在,不然阿鸾就输了。”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存在……他们,也看不见你?”


    他颔首:“嗯。”


    我想了想:“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和你说话?”


    他弯唇:“是。”


    我忙一把捂住嘴,乖乖冲他点头:“嗯!”


    这个游戏,好像也不难。


    银杏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盯着我、和旁边的空气。


    我一本正经地捂嘴摇头,说话声咬字不清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见!”


    银杏呵呵干笑,别过头偷偷翻白眼:“龙仙老爷你真会玩……都快把镜镜忽悠瘸了!”


    我很遵守游戏规则地站在阿漓身边,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分给阿漓……只悄悄往阿漓手边挤了挤,无声勾紧阿漓的指尖。


    来接应我们的中年大叔和李大叔是故交,姓何。


    今天要生孩子的女人,就是他家儿媳妇。


    进村的路上,银杏唯恐我又跑丢了,特意往我手腕系了条红绳,红绳另一端绑着她的莲花银镯。


    我右手紧抓阿漓的手,老实跟在银杏后边。


    中年大叔在前引路,叹息声一道连着一道,惆怅地朝李大叔诉苦:


    “都已经生三天了,还没生下来呢!产婆找了,村里学医的大学生也来看了,连村南头给人治怪病的老神婆都请了,全都一点用都没有!


    产婆守了小红三天三夜,愣是没见到孩子的头!


    昨天学医的大学生带着卫生院的人过来,检查了一通,说孩子闷在肚子里,没到生产的时辰,还说什么,小红的宫口没开,现在生不出来,要想大人孩子不遭罪,必须得剖!


    我可都听村里有生孩子经验的妇女说了,剖腹产容易影响孩子的智商,剖出来的孩子身体底子差,容易夭折。


    老哥哥你是知道的,我们老何家三代单传,我儿子都三十二岁了,才得这么一个男婴,我是坚决不可能允许她们给我儿媳妇做剖腹产手术的!


    昨晚我又把村里的神婆请来瞧了一眼,哎,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初小红生不出孩子的时候我就担心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昨晚一瞧,还真是!


    神婆子说,有东西骑在我儿媳妇肚子上,卡着我儿媳妇的肚子,不让我儿媳妇生孩子!


    这不,我连夜就给你打了电话,一早就提心吊胆地在村口等着了!


    神婆子讲,她道行不够解决不了这件事,要想赶走那个脏东西,还得您来!”


    “三天都没生出来?”


    银杏表情拧巴地问何大叔: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发动了,要出生了,如果耽搁太长时间,有难产的征兆,不及时做剖腹产手术把孩子剖出来,孩子是会被母体憋死的……您的大孙子,现在还有动静吗?”


    何大叔急得满头冒热汗:“怪就怪在这个地方!三天了,那孩子还在他妈的肚子里闹腾!又捶又踹的,小红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这孩子、这么急着出来吗?”银杏惊讶吐槽。


    李大叔拿着烟杆双手背后,“老神婆有说,那脏东西是什么来路么?”


    何大叔摇头:“神婆子没和我细讲,说是等您过去了,她同你说。”


    李大叔会意颔首:“行!先去你家。”


    连赶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的路,我们终于顺利到达何大叔家。


    进了土坯墙垒成的小院,厨房门口拴着的那条大黄狗正疯狂朝我们甩尾巴……


    我想去找大黄玩,却被银杏用红绳拽了回去。


    “什么都玩只会害了你!”


    银杏牵住我的手,无奈叮嘱我:


    “别碰它,听见没?村里的狗认主,你不是它主人家的成员,它会咬你的!你要是被狗咬伤抓伤,我就得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现在的狂犬疫苗可疼了,听说还要往手背上扎好几针,用针头挑起手背的皮肉,往你的皮里打药水,扎完针你的手背会肿得像馒头,一不小心撑爆了你的皮,药水还会从你的毛孔里飙出来——”


    我听完,头皮发麻的怯怯往青漓身边躲了躲。


    银杏见成功吓到了我,这才松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再次重申:“听话哦,不能玩狗,不然我真会带你去打狂犬疫苗的!”


    我失落点头:“哦……”


    刚进院子没多久,我就听见西头配屋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李大叔把手里烟杆丢给银杏,大步朝女人的产房赶去。


    银杏拿好烟杆,原地徘徊了半分钟,西配屋里的女人陡然喊得更狠了,这次还哭着嚷嚷了句:“放过我吧,我不生了……”


    听声音都能想象到她疼得有多厉害。


    我站在院子里怔怔道:“生孩子,这么疼吗?”


    银杏叹气:“要不怎么说,妇人产子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呢!”


    我低头喃喃又问:“每个女孩,都得生孩子吗?”


    银杏嗯了声:“按理来说,是这样。她们都说,生儿育女是女性的天职。”


    我揉揉自己的小腹:“我怕疼……我以后也要这样生孩子吗?我不想生。”


    青漓从后揽住我的腰,看我这样,眼神里携着心疼:


    “不想生,就不生。生儿育女是女性天职不错,但女性,也有选择不生的权利。身体是女孩子自己的,要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孕育新生命,也是女孩子本人说的算。”


    青漓话音刚落,银杏就忍不住夸赞:“说得好!龙仙大人,你是真爷们!”


    我好奇回头看了眼青漓,又望向银杏,不是很懂:“我们不是在玩,青漓只有我能看见的游戏吗?银杏你怎么也能听见阿漓说话?”


    “呃……”银杏清了清嗓子,“因为我是上帝视角!”


    “上帝视角是什么意思?”我问。


    银杏囫囵解释:


    “上帝视角,就是不被游戏规则约束……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来监督你们玩游戏的!镜镜你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发觉龙仙大人的存在哦,不然你就输了!”


    “输了会怎么样?”


    “输了、就不能和我一起出来玩了!”


    我心下一紧:“那、我不要输。我要赢!我要每天都能和你一起出来玩。”


    “镜镜真懂事!”银杏摸摸我的脑袋。


    可产房那边,忽又传出李大叔的愤怒呵斥声:“我让你把东西放下,你听见了么!你这样非但不能让小红顺利生产,稍有不慎还可能一尸两命!”


    “这都是什么年代的陋习!你们可真无知!”


    银杏愣住,下一秒拉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拽我去看热闹——


    李大叔不让银杏进产房,银杏就带我蹲在西配屋的窗户底下偷看。


    屋里男女老少围了一圈又一圈,躺在床上的女人长发凌乱衣衫不整,双腿屈起,下半身只盖了一张龙凤牡丹印花红床单。


    女人上身红衣领口大敞,由于多次挣扎的缘故,酥胸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脯上汗珠盈盈,水洗般的手臂大片红痕……瞧着像是被人用手指头掐出来的。


    一双苍白纤长的玉手死死抓着枕头两端,痛得身体弓起,哇哇哭喊。


    “妈,我好疼,我不生了!”


    一面相凶煞的中年妇人端着一碗泡了水的、黑头发丝,强势地给床上女人喂下去——


    “哪个女人不得经历这一遭,就你矫情!老何你也真是,这小蹄子生不出孩子是她身子不好生养,和鬼神有什么关系!


    又是请神婆又是喊老李大哥的,我早就说过,生孩子方面我有经验,孩子出不来,宫口打不开,用擀面杖压压就出来了!


    越是难生的孩子,越证明他不平凡,以后保准有大出息!”


    床上的女人脸上汗如雨下,被迫灌了满嘴的头发丝,呛得虚弱咳嗽。


    可还没等她缓上一口气,另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就拿着擀面杖,毫不留情的往女人隆起的腹部压下去——


    女人顿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痛的双腿打颤。


    我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


    李大叔被气红了脸,想上前阻止,却碍于女人身上没穿几件蔽体的衣物,迟迟无法靠近。


    “你赶紧停下来!你这是在要这孩子的命!”李大叔恼火怒吼。


    可那帮忙给女人压肚子的老太婆手上动作却依旧没停:


    “老李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他们老何家三代单传,现在孩子生不出来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孩子在母体里憋久了,万一憋坏了脑子可怎么办!我们村的女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怕疼就别当女人啊!”


    “你!”


    我扒在窗台上,愣愣看着红衣女人的腹部上方,缓缓现出了另一道红衣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也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与床上女人一样的红色交领薄纱裙。


    此刻正骑跨在床上女人高高鼓起的小腹上,用双脚勾着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我惊讶瞪大双眼,呆呆看着那抹凭空出现的女人影子。


    女人似也察觉到我在看她,蓦然扭头,阴风掀起遮住她半张脸的长发,露出一张艳丽、妖媚的容颜……


    那女人脸上糊着浓妆,涂着烈焰红唇,与我四目相接,唇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


    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小声问银杏:“为什么,她要骑在别人的肚子上?”


    银杏僵了下,随即目露惊恐,颤颤问我:“你又看见什么了?”


    我说:“我看见……有个红衣女人,骑在床上那个姐姐的肚子上。她现在,还朝我笑呢。”


    银杏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拽上我就不管不顾地把我往青漓身边送:“完了完了,又撞上了!镜镜是不是有阴阳眼啊,她怎么总能看见我瞧不见的东西!”


    青漓伸手接住我,看了眼我的眸子,冷静道:“是难产枉死的孕中煞,银杏,去厨房掏一把草木灰,送给你爹。”


    “啊?”银杏顿住:“干啥用的?”


    青漓道:“草木灰驱邪,能保孕妇的命。”


    “那孩子呢?”


    青漓拧眉:“先保大人。”


    银杏慌张点头:“好嘞!”


    银杏匆匆跑去厨房,我本来也想跟上的,却被青漓斩断腕上红线,拦了回去。


    “阿鸾,阴阳眼虽能帮你识别妖鬼,但你现在身体太弱,不宜看见那些脏东西,本尊帮你遮一遮!”


    他抬手用法术要来遮我的阴阳眼,我本能闭眼别过头,躲开他指尖的青色光芒……


    但他一道法力划过我的视线后,我眼前竟突然金光乍现,强行挡开了他的遮目法术。


    “阿鸾,你这双眼睛、原来不是阴阳眼,是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