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趁虚而入

作品:《独守空房两年半,诱吻国舅怀个胎

    “先前说他通敌叛国我还不怎么信呢,现下一看,搞不好就是真的哦。”


    “真是的,真是可惜了那谪仙一般的人。”


    “谁说不是呢,从前这上京城里待嫁的姑娘,哪个不想嫁给裴舟雾的。如此好的出身,如此金尊玉贵的一个人本就已然风光无限,怎么野心就那么大呢。”


    “不过,他杀了谁啊?”


    “好像是一个看守的,真是作孽,连个看守的都不放过,八成是想逃出去。”


    “……”


    柳扶楹进门的步子都带着踌躇,身边的金梨也跟着紧了眉头。


    “金梨……”


    “我知道夫人,我一会儿就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一进门,迎面撞见个熟悉的人。


    柳时鸢正好也要出门呢,远远的瞅见柳扶楹突然回了家来,诧异中带着些欣喜。


    “姐姐?”她小跑着迎去。


    “姐姐,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在长明观待了三日昨日才下山,我还以为接下来姐姐会和姐夫好好温存共计子嗣大事呢。”


    她话里的讽刺,谁听不出来。


    柳扶楹记挂着裴舟雾的事,无心搭理她。


    裴舟雾若真杀了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什么处罚,万一将他押去城内天牢了怎么办?


    别说借种了,连他的唇都还没尝到呢。


    “姐姐,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柳扶楹迎面而去却与柳时鸢错身而过,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原本还挂着笑的柳时鸢立时变了脸,鼓起气回头追了过去。


    “姐姐,你不会是和姐夫吵架了吧?”


    柳扶楹烦意甚浓,垂着眼皮打量她一眼,她却更加来劲儿。


    “姐姐,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一心求子,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你也得顾念一下姐夫的面子,生孩子原本就不是女子一个人的事,焉知外头会不会有人说姐夫身子不好,是他不行呢。”


    柳时鸢自顾自地说,料定了柳扶楹为何回娘家似的。


    “毕竟姐夫是外头的男人,又身居高位,面子与他而言是何等要紧的事,你那样大的阵仗去观里求子,不也在打姐夫的脸吗?”


    拐过长廊,柳时鸢仍死死缠着。


    金梨在柳扶楹另一侧,不知翻了多少白眼。


    “看来论这相处之道,我确实是比不上妹妹你,不如你替我去劝劝你姐夫让他消消气吧。”


    “啊?”柳时鸢既惊又喜,顿了顿脚步。


    人还在柳家呢,心却好像已经飘去了将军府。


    “姐姐你放心,姐夫可能也只是一时之气,我会替你好好劝劝他的。”


    柳扶楹开了口,她便也有了正当的理由去沈家。


    当下只想着趁虚而入接近沈修年,也顾不得嘲弄柳扶楹,转了身就跑开了。


    可沈修年是什么性子,便是金梨也清楚的。


    他的屋子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他若是个那么好近身好撩拨的,何至于这么多年抱着块木牌睡觉。


    金梨都没有陪柳扶楹回屋,半路上就急急找人去打听裴舟雾的事了。


    柳扶楹独自回了出嫁前住的院子,里面是空着的,半个人没有不说还处处沾着尘土,桌面上都是厚厚一层的灰,可见平日无人打扫。


    好一阵子后,金梨终于回来了。


    “夫人,我出了门问了街上的人才打听到的,听说国舅杀了个看守的头子,是个什么队长好像姓杨的,死了之后,人是卯时被送下山的。”


    “这么说,是真的。”


    “是真的夫人,这会儿都已经传遍了。”


    “有说派人上山抓拿之类的吗?”


    “这个不曾听闻,朝堂上早朝还没散呢,没听说有什么捉拿的旨意传出来。”


    柳扶楹不假思索起了身,几步之后又回头对金梨吩咐说:“去外头租辆马车,普普通通的就好,我要出城。”


    “夫人……”


    “去吧。”


    金梨知道她要上山去找裴舟雾,纵有担忧却也终究拗不过她,听话的跑出了门去。


    留下柳扶楹沉着脸思索。


    她想过,裴舟雾是不会主动伤人的,更不会轻易取人性命,即便不顾自己,他也会顾念裴家,更担心波及宫里的皇后与太子。


    昨日他与那个姓杨的结了仇,没想到这么快便再起了冲突。


    还是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管如何,柳扶楹都不甘心就这么白白在裴舟雾身上浪费了功夫。


    偷偷摸摸了这么些日子,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如何服气!


    所幸车行不远,马车很快就租到了。


    柳扶楹没从柳家上车,而是在人多的街道上的马车,人来人往都快堵在一块儿了,光是车马就有好几辆,她以长袖遮面上了车,根本无人注意到她。


    车子停在香山山腰处,没直接到达长明观外。


    只说剩下的路要自个儿走上去,好向神明彰显诚意。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许多上山求神的香客都是如此的,车夫也早已司空见惯。


    到了隐蔽处后,柳扶楹就带着金梨拐进了林子里。


    依着方位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入水的深泉处。


    柳扶楹片刻不耽搁,急急下了水。


    “夫人,你小心呀,我在这等你出来。”金梨心慌的厉害,只怕柳扶楹进去会出什么意外。


    因为害怕,连林中飞鸟经过都吓得她身子发颤。


    四下扫视再回头,湖中的柳扶楹都已经没了影。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水下的柳扶楹却觉得寒气逼人的紧,半个身子都透着冷,整片水域都笼罩着让她不安的凉意。


    总算到了竹屋深潭,她并未急急出水。


    游去了浅水区在大石头后藏了好一阵,院子里静悄悄的,谨慎确认无人之后才小心的出了水。


    慢步去了卧房后,趴着又听了好一阵,房里也无任何声响。


    绕了过去,见卧房的门也是紧闭的。


    她深呼吸提起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还未看见人便有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门槛前后,淌着许多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心跳极快,迈了一脚进去同时也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裴舟雾。


    他素日只穿那一件纯白的衣裳,干干净净的不染半点脏污。


    可今日,那身白衣服却几乎全被鲜血给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