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莱雅：“……”


    “赛法利娅，”阿格莱雅抱臂，“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高兴你难得主动找我，如果你承认刚刚说的只是扎格列斯玩笑。”


    “我可听不出你在高兴啊裁缝女。”赛飞儿叉腰，尾巴轻微摆动着，“当然，那也不是玩笑。”


    “我，赛飞儿，「诡计」半神，委托你给我做个专门的偷心软件，开价吧裁缝女！”


    “……”阿格莱雅在思考，思考莫非千年过去，自己磨掉的是「人性」，赛法利娅磨掉的是「人」性。


    “……”赛飞儿，“你那是什么表情？”


    猫猫觉得你似乎缺少礼貌。


    “我觉得，”她淡然开口，“比起偷心，你的首要任务是卸载《渎神之路》。”


    赛飞儿：“……”


    赛飞儿：“我不允许你忤逆那刻夏和阿那克萨戈拉斯的浪漫爱情。”


    “浪漫？真没想到这两个字能和那家伙的名字联系上，若你还不想被元老院找麻烦，这种话不要再提。”


    “你这个裁缝女你根本不懂！”


    “他们可是在扎格列斯的捉弄下第二次相爱！”


    “当然，我也没有多在意，只是作为「诡计」半神，认为自己应该关照一下。”


    赛飞儿背手，踮脚，深沉回忆：“渎神的共犯，交错纠缠的人生，互相启蒙的新枝……”


    阿格莱雅只觉得自己耳边喵喵喵的很吵。


    那刻夏果然还是玩得太脏了，连这种东西都好意思整出来，为了渎神他已经连脸都不要了吗？


    她是不是多少拦一下史官阁下别再去树庭和那刻夏接触了？多好的人啊和那家伙扯上关系就变成这样……是不是要提醒提醒万敌……


    “裁缝女，你有在认真听吗？”


    阿格莱雅收回思绪：“或许，你应该把重心放在说服我之上。”


    赛飞儿：“……开价，你这个冷漠的女人。”


    “第一，禁止在奥赫玛任性——严禁盗窃。”


    赛飞儿喵喵喵：“那我软件做出来是用来干什么的？”


    “第二，你去黎明云崖做的事。”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逛了一下！”


    “第三，不许失联。”


    “不要把你可怕的掌控欲施加在我身上！猫咪永不为奴！怪盗是自由的！”


    “哦，”阿格莱雅轻描淡写，“我很高兴，至少你说话更像浴场里跳水的赤陶。”


    赛飞儿：“……”


    至少后面是不是省略了“而不是”且针对智种尤其那刻夏的内容。


    “最后，若是答应，软件不符合预期不计入结果。吾师对你很是挂念。”


    “知道知道我肯定会去看缇宝阿姐的……”猫咪怪盗催促，“答应了答应了，你快点研究。”


    第一，不被发现的盗窃不叫盗窃。


    第二，不被揭穿的谎言并非谎言。


    第三，不被捕捉的失联无可奉告。


    最后，猫咪会记得和缇宝阿姐打招呼的，别的从不许诺。


    “加油啊裁缝女，希望你能快点做出来。”留下甲方理直气壮的要求，赛飞儿转瞬又不知溜去哪。


    阿格莱雅看着那写有软件要求的纸条，沉吟。


    ——一个输入对方名字、地址、心中对记忆宫殿的意义概念，就能发挥作用的导航软件。


    “……”这哪怕对「浪漫」来说，也略微抽象。


    罢了，套导航软件糊弄一下，再加个按照形容上特效的功能好了。有问题猫会说，而且不包售后。


    ＊


    阿那克萨戈拉斯：［有人骂我］


    呦，什么风啊把我拉黑解除，摊上事了？


    我悠然地靠在躺椅上，颇有幸灾乐祸心情地点进去，看见消息更乐了。


    我：［还没习惯？］


    骂你的人还少吗？我背地里骂的都不少。


    阿那克萨戈拉斯：［……］


    阿那克萨戈拉斯：［敬拜的］


    我：［……］


    我：［那群煞笔又怎么了？］


    这我真得坐起来看。


    首先我是一个卧底，给阿那克萨戈拉斯打工只是为了等待王的指示在关键时刻捅那刻夏一刀推翻神悟树庭黑暗帝国。


    但是有些人太煞笔，这真不是我被智种洗脑有归属感——抛开智种和敬拜的恩……纯怨不看，我都觉得那边一大群煞笔。


    给忘了的朋友再提一遍，敬拜的煞笔们说他们要延后处理灾厄泰坦相关内容，去研发多重信仰者用祭具品类，让我打钱。


    在这个末日模式的翁法罗斯里。


    要么他们煞笔，要么他们当我煞笔。


    当初我可是在树庭和对面骂到阿那克萨戈拉斯看我都觉得眉清目秀。


    其次，「敬拜学派」还有一个别称——「翁法罗斯政治家的摇篮」。


    我骂的元老院煞笔里起码有三分之一在敬拜镀过金，三分之一等着去镀金，还有三分之一正在镀金。


    什么玩意儿镀金旅团。


    冥冥之中我感觉活该他们被我当怪刷。


    要说「敬拜学派」的价值吧……那肯定是有的，不谈政治家的必要性，神学方面这世界是真有泰坦啊，好歹他们是研究最深的。


    但这也得看环境啊，就现在这个情况，都在吵打泰坦继承火种了，还搁那研究祭具，还是多重信仰者特殊祭具。


    再一次，除了瑟希斯墨涅塔cp周边，我想不到这玩意儿的实际价值。


    别的学派虽然，虽然抽象不少，像「信仰之跃」的赤陶，拉练到学生绝望的曳石……太多了例子举不过来，山羊学派甚至还有课题是将会飞的鸟置入火筒以指导火筒飞行方向的可能性……


    虽然骂那刻夏卡课题，但有时候吧……


    这真不能怪他卡，这卡得太对了。


    话说那个那刻夏的墓碑不会就是山羊立的吧？


    反正抽象只会让人觉得抽象，但政治家——不站在自己这边的政治家，只会让我觉得心脏。


    敬拜里心脏的有点多，我看着很不舒服。


    神悟树庭里谁骂那刻夏和阿那克萨戈拉斯我都举手赞成拍手叫好，除了敬拜。


    有一种，那刻夏是偶尔推一下进度的主线反派，元老院是要刷的每日委托，感觉。


    敬拜骂那刻夏我微妙的有一种……呀没咯，这是王的猎物——你们配吗？


    甚至得知那刻夏出自敬拜开创智种后，我还有点欣慰……好怪，太怪了。


    这个我未曾谋面的黑暗帝国领袖，身上有一股子出身教团学完教典后开始反迷信的微妙。


    “虽然他走了歪路，但为什么我觉得这是正道呢？”当时我如此对阿那克萨戈拉斯感慨。


    他表情也很复杂，可能和我想得差不多吧。


    扪心自问，给我一个机会，是给智种贤者那刻夏一巴掌还是给敬拜贤者尤绪弗罗一巴掌，我是果断选后者的。


    阿那克萨戈拉斯还是尤绪弗罗可能还犹豫一下，犹豫完果然还是选后者的。


    政治家都爱惜羽毛要面子，我包选后者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面对敬拜，我愿意和阿那克萨戈拉斯暂时统一立场。


    都不需要借口，智种骂敬拜还要什么借口。


    我：［所以你骂回去没有］


    我：［别和我说你没骂过］


    我：［逊不逊啊阿那克萨戈拉斯］


    阿那克萨戈拉斯：［（不会说话就去吃草.jpg）］


    阿那克萨戈拉斯：［笑话，若是他们宣称赢了我，只有一种可能——我不想参与那个话题］


    我：［那你还和我说什么］


    阿那克萨戈拉斯：［我不想］


    我：［……］


    我：［那我就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一整个如鲠在喉，哦，你不想，所以过来和我说他们骂你让我去骂？不是，阿那克萨戈拉斯你有病吧！


    阿那克萨戈拉斯：［《渎神之路》］


    我：［……啊，啊这］


    阿那克萨戈拉斯：［懂了吗？我不想］


    我：［……］


    我：［懂了（乖巧.jpg）］


    敬拜你们……你们真该死啊……尤绪弗罗是你小子吧，你骂就骂你……你掏对方同人本指指点点这也太……


    这不择手段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写的同人本，就干得漂亮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拿这个说事，宣称跟你去研究什么泰坦语翻译器的敬拜学者都是脑子有病］


    我：［？］


    我：［不是，凭什么］


    我：［怎么骂我头上？我写小说怎么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哦，谁让你写的我，他们针对我］


    我：［对啊不是针对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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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那克萨戈拉斯：［那群笨货居然认为你是智种继任者，连带一起骂了］


    我：“……”


    此刻，我和阿那克萨戈拉斯思想同步——不是他们没长眼吗？脑子有病啊！


    阿那克萨戈拉斯：［总之我很忙，要么你把贤者的活干了要么你去解决这件事］


    是抽象加班还是和煞笔掰头？


    我：［人在奥赫玛拒绝远程办公］


    包掰头啊！加班完只有心累，但骂完会爽。


    如果是骂敬拜，我可以勉为其难当下智种。


    和敬拜煞笔以及元老院比起来，未曾谋面的那刻夏和歹毒的阿那克萨戈拉斯都显得眉清目秀。


    又有消息弹出。


    阿格莱雅：［史官阁下，若您有空，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赛飞儿的问题］


    我：［我可能得去骂敬拜］


    阿格莱雅：［和那刻夏不对付的敬拜？］


    我：［?］


    阿格莱雅：［并非有意强迫您的意愿，只是，渎神的那刻夏，切勿遗忘警惕］


    我：［可是，敬拜里出元老院］


    这是一个镀金旅团。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我理解了］


    阿格莱雅：［这确实难以抉择］


    阿格莱雅：［（奇美拉为你加油.gif）］


    她懂了，手心手背都……


    恩，相信史官阁下自有分寸。


    “……”我看着那个「我理解了」，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命苦。


    为什么自己要面对这么多煞笔、犟种、抽象甚至还卧底黑暗帝国？


    我，不是一个史官吗？


    ＊


    公民大会上。


    镀金旅团们慷慨激昂地演讲，周围看台上的人们纷纷叫好握拳挥舞。


    “经由所有公民投票……”「神礼观众」奥赫玛元老院名誉元老吕枯耳戈斯宣布最终结果：“驱逐黄金裔与归化民——”


    我：“……”


    我：“谁，出来，kufufufu幻术吗有点意思。”


    “……”赛飞儿一如既往地突然闪现眼前，“你这是什么神奇的口癖喵。”


    一言难尽，我简直一言难尽，喝假酒醉成莎拉赫塔也想象不出来的画面，好家伙你给我整出来了。


    “不是幻术，是你的梦境啦梦境！”赛飞儿非常兴奋，“用那边你构建出来NPC的话来说就是……”


    “——教练！我学会眼狩令了！”


    我：“……？”


    我：“？？？”


    不是，不是？这对吗？！


    “不愧是史官阁下，”赛飞儿心服口服，“原来还有这种偷心方法……”


    “用导航软件构建出对方熟悉的环境，搭配上对方内心深处认知，造出一个梦境……”


    “无论是挖掘心中秘密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搜寻现实里宝物都太棒了喵！”


    我：“……？不是——”


    “我懂我懂，”赛飞儿快乐转圈，“在你看这个我随便编的公民大会时，我已经和好几个你梦中人物对话了。”


    “既然要感谢，我当然会选正确方式！”


    她说：“赞美迈德漠斯，赞美万敌阁下。”


    我：“……”


    我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话语里缺少了诚挚的情感，但真理哪怕是打字打出来都是动人的。


    “那、那恭喜了……”


    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喵喵喵，教练还有什么建议，或者有什么推荐练手人选？裁缝女那个软件我还用不熟练……”赛飞儿掏出石板，怀疑，“她是不是敷衍我啊，我感觉给了关键词后搭出来的场景还是不够真实……”


    不，阿格莱雅手搓ai造景已经很厉害了好吗，何况这顶多只是素材吧真实度不是要靠你整的梦吗……


    但我把吐槽咽回去了，因为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赛飞儿，我们成立心之怪盗团吧。”


    “我似乎有一大堆练手人选。”


    赛飞儿：“……”


    她陷入沉思，怪盗团？自己向来单打独斗毕竟没人跟得上……等下，梦境偷心大作战确实也不需要能跟上自己速度啊！


    “教练，我还想学这个。”


    “好说，我的灵魂告诉我，我们先整个面具。”


    尤绪弗罗，嘻嘻嘻，我将给你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