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他们就老了。


    这是顾清橙经常说的一句话，她跟陆时宴夫妻一场，两个人生了九个孩子，顾清橙是喜欢孩子的。


    这种孩子在自己身边，看着他们逐渐成长，然后再展翅翱翔的过程很奇妙。


    看着他们十岁，十五岁，二十岁，顾清橙开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抚上自己的眼角。


    那里，已经有了细密的纹路。


    她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在想什么呢，媳妇儿？”，陆时宴抱着她，从身后侧吻她。


    顾清橙抿了抿唇，没说话，生老病死是人生常事，她知道，只不过，或许是现在过得太幸福了吧，她总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些。


    陆时宴紧紧抱着怀里的顾清橙。


    “嗯？媳妇儿？告诉我，你怎么了？”


    顾清橙叹了口气，问他：“时宴，我是不是老了？”


    陆时宴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低头，深深看着她，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略显疲惫的轮廓。


    “瞎说什么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独有的磁性。


    顾清橙却执拗地抬起他的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有褶子了。”


    她的手指划过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


    “不像年轻时候，滑溜溜的，一掐都能出水。”


    昏黄的灯光之下，陆时宴看向顾清橙，脑海中不断闪烁她跟他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日子似乎没变，她还是他最爱的人。


    陆时宴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温度的烙铁，低下头，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顾清橙能感觉到，他的唇间，轻轻吻过那浅浅的沟壑。


    “傻丫头，我们都会变老的，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永远年轻。”


    他的唇抚到她的眼角，细细地吻着，仿佛要将那些细纹一一吻平。


    温柔又虔诚，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顾清橙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热了。


    多少年了，这个男人还是这么会哄她。


    陆时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湿润。


    “媳妇儿。”，他声音低沉。


    眼神灼热得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你看，我比你老的还要厉害。”


    “扑哧！”


    顾清橙没忍住，原本还挺感动的，这男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就一秒破功了。


    陆时宴看她笑了，心里面好受许多。


    “我媳妇儿还是笑起来好看。”


    他握着她的手，继续道：“好啦，媳妇儿，刚才是开个玩笑，现在才是真的。”


    “你在我心里，也还是我第一眼见到时的那个小姑娘。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你一个，好不好？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没有说太多华丽的辞藻，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重重敲在顾清橙的心上。


    说完，他便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安抚，带着承诺，更带着滚烫的爱意，几乎要将她融化。


    顾清橙紧紧回抱住他，都在这个吻里烟消云散了。


    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生老病死又如何，有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愿意陪她一起慢慢变老，这也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一件事呀。


    昏黄的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情到热烈之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