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傻白甜女主今天刀人了吗

    黎落缓缓呼出一口气。


    心口的疼痛没能彻底消失,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动整个胸腔抽搐着疼。


    但好在,勒着她心脏的那股压力消失了。


    系统放过她了?


    看来封樾没死成,所以她也不必被抹杀了。


    黎落心里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


    她闭着眼睛,又叹了一口气。


    “醒了?”


    一道声音在她耳边突兀响起,像山间冷泉撞击玉石,清泠沉静。


    黎落一下子睁开眼睛。


    头顶是明亮的天,云过无痕。


    面前是散落一地的车厢碎屑,拉车的马不知所踪。


    身下……


    身下是一件素色衣裳,被她压得皱巴巴,还沾着杂草。


    黎落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正对上她面前的段迟意。


    依旧是那双极黑极冷的眸子,瓷白无暇的肌肤,鸦黑乌发以玉冠高束,将那张俊美如玉的容颜完全展露出来。


    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样貌,冷白似玉,却又带着不可捉摸的气度。


    下颌明晰,脖颈和面容如出一辙的白,喉结凸起一个禁欲的弧度,左下方还有一个小痣。


    黎落的呼吸下意识一滞,急忙移开了眼睛。


    在她面前的这人,显然是个男人,还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


    而她不但把他当做女妖怪推进了有魔君的封印中,还间接把他送进了少儿不宜的剧情里。


    现在对方毫发无伤地出来,反而是魔君半死不活……


    黎落感觉自己嗓子发干。


    她求生之下没有多想,但现在,却觉得自己或许只是换了个死法。


    面前这人只着一件单薄衣裳,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少年独有的俊逸被那股冷而静的气质压着,显得格外沉稳。


    外裳不知所踪,但显然是在她身下垫着。


    “你……”


    黎落只说了一个字,便发现自己有好几秒没有呼吸了,又急急吸气,却再次带动了心口的疼。


    她“嘶”地一声捂住了心口。


    段迟意抬手。


    黎落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到,指尖浮上魔气便要攻击。


    段迟意避也不避,反倒是她自己承受不住短期内的再度反噬,喉头一甜,又呕出一口血来。


    “疼吗?”


    清冷如玉的嗓音幽幽响起。


    段迟意抬起的手落到她颈侧。


    一股温润暖流自他指尖接触的地方传来,帮她调节体内气息,缓解了魔气反噬的痛楚,连带着呼吸也平稳下来,心口的疼也跟着减轻了。


    他没杀她,反而在帮她?


    黎落茫然地抬头看他,微张的嘴唇上还带着血。


    这模样看来,倒是真情实感的呆愣了。


    果然和她伪装出的无辜模样大不相同。


    段迟意下意识放软了目光,冷硬的寒气从他周身消退。


    将魔气压下后,他收回手,语气平静:


    “魔魂虽强,却弊大于利,不可将其当做武器。”


    话中倒并无多少斥责之意,只是阐述事实,如同两人未曾闹掰,还假扮“姐妹”时的口吻。


    这情况着实有些古怪。


    黎落脸上的呆愣褪去,转为一种警惕的打量:


    “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迟意由着她审视,不答反问:


    “你觉得呢?”


    他目光清泠坦荡,反倒衬得黎落自己疑心太重。


    黎落不禁思索着。


    来抢魔魂?可她醒来就发现魔魂还在体内。


    至于魔君……系统什么也没说,应该还活着。


    总不会这人真的演“姐姐”上瘾了,被她算计了还担心她,特意追来救她吧?


    黎落不敢这么自信,看着他,谨慎地没有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重又诡异。


    良久,反倒是段迟意先开口:


    “你说过的,三天三夜说不完,我来听你说。”


    莫名其妙的话。


    黎落疑惑拧眉。


    随后她从记忆里翻出这句话:


    “那些不断威胁我的事,多到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一时无语,觉得这人不是在拿她取乐,就是脑子有病。


    她既然活了下来,便不想继续耽误时间,暗中估量着逃生和反杀的可能。


    段迟意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语气冷了几分:


    “若我想对你动手,你跑不掉。”


    黎落闻言,眼底浮上戾气,魔气再次凝聚在指间。


    抬起的手却被段迟意拦住。


    他目光含着不悦,但极为克制:


    “不要再动魔气,我不会伤你。”


    现下她精神不稳,若再动用魔气,只怕真要被其反噬失去神志,成为只会杀戮的魔物。


    到那时,他就不得不杀了她。


    但他私心里并不想杀黎落,不论是什么原因。


    段迟意看着黎落满是警惕和不安的眼睛,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想吓到她。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我保证。”


    黎落没有吭声。


    他确实不曾伤到她,还帮她压制了魔气反噬。


    然后他握着黎落的手缓缓放了下去,她没有反抗。


    段迟意暗中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一开始就知道那封印里面有谁,是吗?在冯府的时候,你也提到过魔君。”


    害人的事被当事人挑明,不管自己当初出于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做了就是做了,再继续装无辜可怜就显得恶心了。


    黎落扬起下巴看他,目光冷漠:


    “是,那又如何?”


    段迟意倒没有要杀她泄愤的意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似乎与魔君有怨,为何不寻求仙门帮助,反要自己盗取魔魂?”


    黎落打断他:


    “我没有偷,这魔魂不是魔君的,也不是你的。”


    “而且我为什么不能是对你有意见,想借魔君的手除了你?”


    她看着段迟意,控诉道:


    “你假装冯月婵和我同床共枕多日,我就不能报复回去吗?”


    “好吧。抢。”


    段迟意也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他果断改口。


    但黎落的后一句指控让他下意识愣住,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良久,他垂下眸子,神态歉意:


    “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你怎样报复都不为过。”


    这下子,反倒是黎落哑口无言了。


    她也不知是在跟谁赌气,“哼”地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段迟意看着她。


    和他假扮冯月婵时的目光一样。


    自系统出现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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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倾覆,再也没人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又可怜又可恨的混蛋。


    黎落忽然抽泣了一下。


    崩了很久的神经忽然松动,她心里的委屈因为段迟意的道歉,竟然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拦都拦不住。


    她抬起胳膊用手背擦了一下,反而越流越多,渐渐的,连呼吸也哽咽起来。


    到最后,索性什么形象都不要了,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一双眼睛都红肿地睁不开了,她才转回头看向段迟意:


    “我讨厌你。”


    段迟意:“……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


    谁知黎落听了他的道歉反而更生气:


    “我差点害死你!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段迟意目光平静:“我不想杀你。”


    黎落转回头又“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刚穿越的小女孩,到处找不到爸妈,也找不到熟悉的人和东西。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让她觉得讨厌。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呜呜呜……我也好想爹娘……”


    段迟意犹豫片刻,问道:


    “你家在哪?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不去了。”


    黎落擦眼泪,声音低落:


    “我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是我的家了。”


    段迟意于是沉默。


    此刻的黎落收起了满身爪牙,也放弃了天真无辜的伪装,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反而更让人心疼了。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回忆一番后,又试探着问了句:


    “那你想吃……糖油果子吗?”


    黎落的哭声顿了顿,反而变得更大了。


    段迟意彻底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好在旁边安静等着。


    又过了好久,黎落彻底哭不动了。


    她最后擦了一次眼泪,感觉系统出现以来积攒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得到了发泄,整个人反而轻松很多。


    甚至有心情问段迟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能打得过魔君?你把他杀了吗?”


    段迟意看她一眼,没说话。


    黎落于是道:“这样吧,我们继续答案交换,你问一个我问一个。”


    她抢话:“我先问。”


    段迟意思量片刻,捡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


    “魔君重伤。”


    黎落面露失望。


    这消息她早就知道了,问了等于没问。


    “你为什么不找仙门求助?”


    听见段迟意的问题,黎落又露出了那种虚假的天真的笑:


    “仙门?听起来好厉害哦。可惜我没有灵根,入不了仙人的眼。”


    “再说了,这世上苦难者众多,仙人又怎么可能全救得过来,还是不麻烦了。”


    她在撒谎。


    段迟意轻易便从她脸上发现这一点。


    才刚从悲伤中走出来,眼角还挂着泪痕,伪装的面具倒是已经戴好了,嘴里没一句真话。


    段迟意莫名觉得不爽。


    只有感觉到痛、忍不住哭的时候,才能展露出真实的她吗?


    他无端想着。


    这念头只一闪而过,便沉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