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双重偶然[破镜重圆]

    湿沉的浴巾沾湿季曲身上的浴袍。


    特别定制的吸水材质很快让两人变得同样沉甸甸。


    孟慈的颤抖还在加剧。


    季曲抱着人进屋。


    在踏入室内的瞬间就把已经冷冰的织品扔在地上。


    皮肤上挂着的水珠颤巍巍地落了一地。


    季曲取了新的烘的温暖的浴巾裹住孟慈,一点一点地把娇嫩的皮肤擦干。


    经过高温浸泡的身体还有些发红。


    季曲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重逢以来几次三番地被孟慈撩拨,次次被凶猛火舌燎了原。


    偏偏孟慈又不负责救火收场。


    眼看有了反/应,季曲看着面前被浴巾裹紧的人,没忍住在孟慈脸上落下细密的吻。


    起初孟慈还没拒绝,怯生地回吻。


    纤细的手臂也勾上季曲的脖颈,莹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


    季曲握住稍稍用力地摩挲几下,便又红了起来。


    “……不行。”


    孟慈喘息不匀地拉开埋在自己心脏处的季曲。


    尝到甜头的季曲全当没听见。


    把孟慈的两只手腕握住往呼之欲出的地方按。


    “季曲!”孟慈开始急迫,咬在季曲耳尖,不算轻的一口,咬得季曲呲了牙。


    “非得这个时候打断我祖宗?”季曲被迫抬头,满脸欲求不满。


    吸烟喝酒打牌,年轻时候飙车跳伞,季曲没什么不做的。后来接了家里的生意才慢慢养成沉稳踏实的性子。


    但是内里,还是蔫坏。


    之前那段时间,季曲对孟慈的兴趣远远胜过烟酒。


    孟慈不满道:“不是叫我爱你?”


    季曲摆出无赖模样:“是啊怎么了?”


    孟慈语调爬高:“哪有刚爱上就把人往床上拐的?”


    季曲这次打定主意不能让孟慈轻易逃脱。


    就算她今天把华婉搬这儿也得等半个小时才能见到季曲本尊。


    “也成。”季曲意料之外的先退一步,他笑得有些怪,“那我们慈慈换个法儿帮帮我?”


    又不是刚认识季曲那会儿,孟慈自然知道季曲的意思。


    从两人紧贴的身体感受着季曲的热切,孟慈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你快点,我手酸。”


    “行,听你的。”


    季曲如愿以偿地又吻上。


    在握上的那一瞬,他嗓间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舒适的叹喂。


    ……


    “你到底好了没有季曲!”孟慈感觉自己的手腕要断了,忍不住催促。


    “没好怎么着?你有别的法子?”季曲浑不吝道。


    孟慈被堵的一哽。


    她自然知道季曲说的别的法子指什么,干脆装傻充愣。


    见状,季曲笑着揉捏了下手掌心的软,忽地加快。


    浴室里的镜面被水汽氲满,水珠沿着滑落,留下清晰的痕迹。


    在接了数不清的漫长的吻,孟慈缺氧到眼角流下生理性眼泪之后。


    季曲终于放过她。


    -


    第二天,孟慈睡到快中午才起,身边一片冰凉。


    走到卧室的窗户拉开窗帘一看,漫山遍野的雪,太阳光落在上面,反射到孟慈的身上,她一时间被刺到睁不开眼。


    出了卧室,季曲正在客厅看合同。


    听到孟慈醒了,他直接合上电脑,问孟慈吃点什么。


    孟慈点了杯咖啡,季曲拿手的。


    房间里配了咖啡机和咖啡豆。


    取豆,研磨,压粉,烘煮,过滤。


    孟慈拿到咖啡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你可以继续工作,不用管我。”


    孟慈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晒太阳。


    睡了这么久,身上止不住地发酥。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热乎乎的拿铁。


    孟慈觉得这儿的豆子不怎么香,她的口味偏焦,手里的这杯发酸。


    看出来孟慈不怎么喜欢,季曲说喝不了就不喝了。


    孟慈顺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好久没看过孟慈这么温柔小意的模样,季曲有些分心。


    在第三次想挨着孟慈的时候,季曲干脆把人抱到怀里,放在膝盖上。


    “干嘛?”孟慈正晒的舒服,突然间被挪动了位置十分不满。


    “抱一会儿。”季曲捏捏孟慈的手,又补充一句,“谈恋爱都这样儿。”


    孟慈不觉得这样的姿势能同时满足季曲看合同和自己晒太阳的需求:“你偶像剧看多了吧。”


    季曲反驳:“我哪有时间。”


    这倒是真的。


    季曲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地位也不是靠吹嘘就能获得的。


    这些都得拿时间来换。拿对人人都平等的时间来换。


    眼看着怀里的人要跑,季曲连忙想了别的招。


    非让孟慈和他一起看合同,找找错漏。


    “你敢给我看?”孟慈扫了一眼,是北城前段时间炙手可热的飞地重建项目,各方争破头都想抢一抢,明的暗的消息满天飞,最后谁都没捞着好。


    “这有什么不敢的。”


    “不怕我抢?”


    “能抢过去算你的本事。”


    季曲动了动腿,给孟慈调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光标调到最开头,带着人重新开始一条一条的过。


    合同这种东西,虽然有公司的人一层一层地逐字阅读,但是季曲总习惯自己最后再看一遍。


    是他的性子,小心谨慎,分毫不踏错。


    中午两个人简单地吃了点寿司,等着晚上和安翰等人聚。


    结果还没到天黑就收到大雪停飞的消息。


    安娜和赵一辰落到东京,现在公路封路,要等好久才能到。


    求婚的主人公倒是到了。


    但是何冉的工作临时拖延,他只能陪着。


    因此检查求婚场地的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季曲和孟慈的头上。


    “都来不了?”


    “大雪停航,估计悬。”


    季曲拿起手机找附近的餐厅。一连两顿都在酒店解决,得带孟慈出去吃点新鲜的。


    “没提前看天气预报?”孟慈看着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皱眉。


    “怕求婚失败?”季曲好笑地看着为别人的事发愁的孟慈,没忍住上去捏她的脸。


    孟慈的眉头皱得更深,说疼。


    季曲手上品着劲,自然知道孟慈真疼假疼。松开掐着的肉又哄着揉揉,孟慈这才给了季曲正眼。


    “走吧,吃饭去。”


    饭店里酒店不算远,是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招牌菜是新鲜的河豚火锅。


    鲜白的汤底咕噜噜地翻滚,处理好的鱼肉一烫就打了卷。


    季曲熟练地烫了四五片鱼肉放到孟慈碗里,才拿起自己的筷子去吃生鱼片。


    孟慈对生的食材不太感冒。


    配餐的清酒温得刚好。


    孟慈有些头痛,就喝了一小盏,季曲把剩下的包圆。


    吃完之后两人就回酒店帮安翰盯现场。


    说是盯,其实就是随便逛逛看看。现场有几十人的团队盯着,想出点错都难。


    鲜花依旧在温室养着,这个天摆出来没一会儿就得冻蔫。


    就像孟慈一样。


    今晚出门她死活没再穿那件臃肿厚重的羽绒服,挑了件裁剪精致的驼色大衣,好看是好看,只不过在室外一会儿就冷得跺脚。


    不过这也不能只怪大衣。


    毕竟大衣下裸露的双腿仅被一双靴子包裹,风一吹就爬起鸡皮疙瘩。


    季曲解开自己大衣的外套,把人裹在怀里。


    看着孟慈的脸色一点点地恢复红润,才舍得调侃两句。


    “冷了?”


    “不冷。”


    季曲见状就要松开大衣的衣襟,把人放逐回寒冷的空气中。


    但孟慈又不是个傻的,当即握住季曲的手,侧过脸和季曲说谈恋爱就是不管冷热都要腻在一起。


    “话都让你说了。”季曲咬了下孟慈小巧圆润的耳垂,把大衣又拢紧了点。


    参观完场地,两个人坐摆渡车回到房间,季曲看见茶几上放着的新的清酒,问孟慈还要不要泡温泉。


    孟慈摇头,说自己有些乏要早点睡。


    一直到孟慈洗完澡出来,季曲才发现她哪里不对。


    灭了房间的灯,仅留一盏床头的,


    季曲把背对自己躺着的人捞到怀里,手抚上孟慈的小腹。


    “是不是要生理期了?”


    “嗯?”


    孟慈被问的一懵,后知后觉地想了想上个月的日子,差不多就是这几天。


    看到孟慈的表情,季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晚上还穿那么少就往外跑?”


    孟慈眨眨眼:“我忘了。”


    身上愈发疲惫,再加上季曲按的舒服,没一会儿孟慈就呼吸匀了,连床头热好的牛奶都忘了喝。


    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来,季曲破天荒的也还躺着。


    “醒了?”季曲摸摸孟慈睡的微热的脸颊。


    “嗯。”孟慈揉揉眼,下意识地往热源处靠,季曲张开胳膊,方便孟慈拱。


    结果就是孟慈趴在季曲的胸膛又补了一觉。


    再睁眼时,安娜和赵一辰到了。


    孟慈陪着两个人在酒店的餐厅先填填肚子。


    季曲接到孙谦的电话,刚好孟慈有人陪,自己就窝在房间里处理工作。


    孟慈给安娜倒了杯热水:“你哥几点到?”


    安娜看了看手机里的消息:“快了,他先把我嫂子安顿好,就来找咱们。”


    孟慈点头,看着室外忙碌的人们,玫瑰花海逐渐成型。


    “晚上好像就咱们几个,其他人都来不了了。”


    赵一辰拿着手机翻看信息,都是因为大雪耽误行程的。


    加上何冉的好友,能到场的不过十几人,比起盛大的置景,多少有些空旷。


    晚上八点,安翰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翻来覆去地读念,紧张到手汗打湿了信纸边缘。


    安娜见状开始嘲笑,说平常在谈判桌上咄咄逼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我嫂子不是早就答应嫁给你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闭嘴,要不然下个月停你生活费。”


    安娜乖乖闭嘴,转头欣赏自己挑了好久的小礼裙,在酒店的玻璃上照,怎么看怎么满意,期间还不忘拉着孟慈给她拍照。


    “差不多得了,旁边那么多摄影师。”季曲忙完工作出来就看到安娜拉着孟慈左拍右拍,导致自己都没有和孟慈说话的机会。


    “季曲哥。”安娜讪讪一笑。


    她在季曲的不满眼神中连忙把手机拿回来,然后把孟慈还给季曲。


    牵过孟慈的手,季曲问她晚上吃了点什么,有没有吃饱,肚子疼不疼。


    孟慈摇头,说只是腰酸。


    “我给你揉揉。”季曲覆上孟慈的腰,不轻不重地按。


    “谢谢。”孟慈眯着眼受着。


    “谈恋爱可用不着这么见外。”季曲揉到孟慈说停才收回手,转而牵起孟慈落在身侧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


    一直到晚上九点,何冉这位主人公才到场。


    她穿着经纪人说要拍摄广告用的礼服,在一片漆黑中下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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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烟火与灯光一起点亮漆黑的夜,娇嫩的玫瑰成为点缀,铺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花路鹊桥。


    安翰没按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发挥,现场走心了几句,反倒勾起全场女性的眼泪。


    安娜早就在一旁哭的泪眼婆娑。


    孟慈只是湿了眼眶,不至于落泪。


    在拥吻环节,夜空里的烟火炸得更加热烈璀璨,仿佛要把最美好动人的祝福送给安翰和何冉,照亮他们的未来。


    “感动啊?”季曲伸手揩去孟慈眼角即将掉落的泪,“喜欢的话我也给你整一次?”


    “不是。”孟慈摇头。


    她虽然不是当事人,但也对安翰和何冉的感情有些了解。


    在那些声色犬马的夜晚,何冉也曾在角落对孟慈坦白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她根本没打算和安翰走到结婚那一步。


    比如安东升曾在某个酒桌看上了她。


    比如她其实也想要放弃。


    孟慈记得何冉每每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眸总会被莫名的未知填满,变得迷茫而昏暗。


    “我没想过有什么结果的,你呢?”何冉看着被围在场中央灌酒的安翰,突然失了她一贯的张扬。


    “我?”孟慈那时正被季曲捧到天上,要什么给什么,不要的也源源不断地往她手里送。


    何冉:“对呀,你这么年轻,又不像我需要资源才能往上爬,你缺钱吗?”


    孟慈:“不缺,我爸妈给的足够我生活。”


    何冉:“那你图什么?总不能图他爱你吧。”


    孟慈没说话。


    在间隙的沉默里,何冉不可置信地笑了:“你真的图他爱你?”


    “不行吗?”孟慈答得坚定,倒是让何冉没法再生出笑意,她转头看清孟慈年轻无畏的眼,轻轻摇头似是无奈。


    “行,爱这种东西,最廉价不过,而且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不是必需品。”


    “没事的,我就试试,没有就算了。”


    那个时候。


    孟慈看着季曲。


    是生了几分不该有的期待的。


    想到这儿,孟慈放过天边的烟火和不远处的有情人,转头看向身边的季曲。


    可能工作了一天有些疲惫,他面上能看出意兴阑珊。


    “爱廉价吗?”


    意识到孟慈是在问自己,季曲垂眸对上孟慈的眼睛,里面有彩色烟火,“怎么这么问?”


    孟慈耸耸肩:“就是问问,想看看你们这种人需不需要?”


    季曲听出些话外之音:“什么叫我们这种人?”


    “就是……”孟慈组织了会儿语言,“手里身边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代替爱的人。”


    听到这儿,季曲勾唇笑了,“廉价的东西不一定不好,比如说超市里一块钱一瓶的水,那是生命之源。”


    “但你喝的水可不是超市货架上的那些。”孟慈反驳。


    “那我换一个例子。”季曲思考了几秒,“其实能用钱买来的东西大都廉价,但是爱不一样,爱买不来。”


    孟慈:“谁说的?”


    季曲:“那我能不能买的你爱?”


    孟慈不是没见过圈子里那些人和事。


    开始的时候大多当作一场你情我愿的买卖交易,到最后才发现爱早就在暗处滋生发芽。


    但是不可否认。


    爱滋生的土壤并不纯粹。


    过了几秒,孟慈才回复。


    “不能,因为我的爱很珍贵,一点都不廉价。”


    眼前是满面春风的安翰,孟慈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变得沉重。


    她低头看到季曲牵着自己的手,上面佩着着上百万的机械表,但这只不过是他表柜中的随意一块。


    于是,在烟火落地的间隙,孟慈在思考重蹈覆辙的路有没有必要再走第二遍。


    孟慈一点都不后悔设计那场。


    把自己置于第三者的位置撞见季曲和薄娴的“恩爱场面”。


    她当时是真的没有心气儿和季曲纠缠。


    想到这儿,心脏没由来地一抽,闷着发酸。


    察觉到孟慈的低落情绪,季曲决定先带着人离开。


    毕竟后续也没什么重量级的节目。


    一场烟火罢了。


    孟慈想要的话他可以每天给孟慈放。


    在回房间的路上,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季曲贴心地把孟慈发连的雪花扫尽。


    烟火还在放,声声脆响。


    遮盖住两人脚下踩雪的声音,也遮盖住两人关系中原本就有却被时间遮盖的裂纹。


    “我们这次恋爱要谈多久?”


    “你想谈多久?”


    季曲把问题抛回来,孟慈停了步子,侧过脸看着季曲。


    对方一幅任尔予取的模样,偏偏不给一个确切答案。


    在恋爱中,一辈子,下辈子,直至永远,是再普通平凡不过的词汇。


    孟慈不说话,就这么等着。


    偏偏季曲也一言不发,好似在比耐性,看谁先忍不住失分。


    终究是季曲先低头。


    雪越落越大,逐渐模糊了孟慈的脸。


    “你想要我说多久?”


    “随便。”


    给没意义的未来设限,是小孩子才喜欢干的事。


    季曲习惯活在当下,把一切掌握在手里。


    他没给孟慈什么时间承诺,看不到摸不着,就像空头支票,根本没意义。


    慢慢来吧,牵住孟慈的手。


    季曲想着。


    路这么长,一步一步走,总能让孟慈看到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