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八)天劫之雷

作品:《师姐她一心修道

    李临书没多想,天劫既是提醒到此,她便去这紫竹林一趟又如何。


    如此想着,她便下了青云崖,直奔紫竹林而去。


    紫竹林密,但因着在元清后山,弟子们嫌此地过于偏僻,也不爱到此修炼。只林间深处筑了一间破旧小屋。


    程仙便被关在这小屋之中。


    被关进来时,他双手被绳子紧紧缚住,押送他的弟子本就看他不顺眼,临走时故意留着桎梏,随后锁拢了房门。


    既是徐白下令关的紧闭,竹屋上的门锁自然也不一般,若非得了徐白的命令,常人是打不开的。


    听着屋外弟子的咒骂声,屋内的程仙也没发作,静默地只等人骂。怨毒的话语吐了一大堆,见程仙没个反应,那弟子更觉程仙无用。


    只是自己一个人骂终究是没意思,他泄愤般踹了踹门,被施法了禁制的门里外皆硬,他这一踹好似一脚踢上块硬石头,痛得他倒坐在地。


    那弟子啐了一身,只当自己晦气,随后离了这间小屋。


    程仙见外面终于是停了折腾,这才抬眼。他扭了扭腕上的绳索,见束得复杂,也懒得再废心思,只用力双手一挣,那绳索随即爆裂断开。


    程仙一边揉搓着手腕,一边起身打量着屋内摆置。一间草榻,一张旧桌,一条长凳,地上散落着枯黄竹叶和零散稻草。


    正在思索际,身后扫过一阵清风,他也斜一眼,面色淡淡。


    鬼帝提着长袖遮掩着口鼻,随后用羽扇挥了挥面前,颇是无语:“你小子怎么越混越差啊,这地点,比你先前住的还不能看。”


    正说话间,忽听房屋角落“咯吱咯吱”响,鬼帝浑身一颤,一面羽扇挡住面容,只剩两只眼睛。他瑟声道:


    “这……什么玩意儿?”


    程仙眉眼一挑,没曾想一向矜贵的鬼帝竟还有什么忌讳。他冷哼一声,“能有什么,这地方,也就爬虫耗子之类的兽物了。”


    鬼帝一张脸抽了抽,心中泛上恶心,也不顾其他了,忙将羽扇一转往那角落扇去,鬼帝的扇子哪是凡物能承受的,瞬时间,房中的灰尘竹叶稻草全都飞散在空中,若说先前这地还能勉强站人,此间却是乌七八糟,连带着呼吸都困难。


    程仙算是知道了,鬼帝是真没脑子的。


    他一面捂着口鼻咳嗽,一面掰扯着大门想出去,但徐白的禁制也并不简单,他废了大力最终还是被困在里面。


    透过房门缝隙,鬼帝早已经站在了门外了。他举着羽扇,眨了眨眼,“这屋外的空气倒是清新。”


    程仙瞪着他,只想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你来这儿干什么?”程仙没好气道。


    鬼帝欣赏着紫竹林间风景,背对着程仙道:“恩有头,惠有主,我得让你知道,你在元清名册上的名字,是我替你留下的。”


    程仙无语,不过转念一想,鬼帝本性吝啬,此番邀功做派,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他懒得搭理他,嘲弄道:“若是你将那未暗阁之事做得更利落些,说不定我会真的感谢你。”


    鬼帝挥动羽扇的动作一顿,侧目看他,“什么未暗阁?”


    程仙瞥了他一眼,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元清先祖的牌位,不是你破坏的么?”


    鬼帝难得默了默,他认真思索了一番,正经道:“虽说我这人记性不好,但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没做过。”


    程仙对他前面一句话表示怀疑,记性不好能记五百年的债?


    只是鬼帝虽则狡黠,但自来不撒谎。


    程仙不禁又问了一遭:“未暗阁的事不是你做的?”


    鬼帝眼皮翻了翻,“管它未暗未明的,这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程仙转过身,心情有些复杂。未暗阁之事不是鬼帝,哪会是谁?还偏将他的东西留在那处,给自己惹上此般祸端。


    鬼帝不关心自己没做过,转了话头,“喂,我可是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程仙一听这话更烦,往后摆了摆手,“我知道。”


    鬼帝道:“我可是有预感的,李临书的飞升之日,就在这几日了。”说着,他双手抱臂,一副看戏模样,“我看你如今被困在里面……”


    话音未完,忽听天上一阵惊雷,吓得鬼帝浑身一颤,他瞥向天边,“吓老子一跳!”


    程仙眼神越过鬼帝,看向远方紫竹林。他道:“你现下能不能将我弄出来?”


    见人说话毫不客气,鬼帝面上不好看。他哼哼道,“不能。”


    程仙瞪他一眼,“这是办正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弄出来?”


    鬼帝道:“我说了,不能。你当我是什么万能开锁匠么?”说着,他又拨了拨那锁扣禁制,讥讽程仙道,“我看这徐白很是忌惮你,下的咒法可是不简单呢。”


    程仙眼睛转了转,忽地心思一动。他唇角轻掀,两指冲鬼帝勾了勾,


    “我知道如何开锁了。”


    ……


    李临书负剑行在紫竹林间,一面听着天象异动,一面察看着周遭。


    云气累累,最终是将李临书引到了竹林深处。如今已临初夏,紫竹清幽,新生枝丫在清风在摇曳,若忽略掉那一片片乌云,倒也是个赏心悦目的所在。


    “轰隆”一声,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李临书顿足。


    如今闪电已至,她的天劫,来了。


    她方一站稳,雷声似鼓,轰隆隆连番震响,她忙地掐诀施法,将手中水剑抛出,立在自己头顶的虚空之上。


    随即,天空之中似有一道长鞭抽动,一股亮光火花直落李临书身上,巨力覆压、尖锐刺痛,无数难言之痛全部涌向李临书,而原本立在上方欲保护李临书的水剑,直接被那闪电一抽便被甩落在一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弥散这一股淡淡的白烟水汽。


    李临书眼见得水剑被甩至一边,她也无奈,天劫剧痛灌注她四肢百骸,她勉强了全身力气也有些受不住,左膝直直跪在地上,“噗”一声吐出一腔鲜血。


    眼前模糊,痛苦让她不由得泛出泪花,但她只是咽下嘴里的血,捡起一边宽袖将嘴边血沫随便一抹。身上还在痛,但是比起灵智的撕扯纠结,她已经觉得身上的痛不算什么了。


    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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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嗡嗡。她呼了呼气,缓缓站起身来,虽则脚步还有些不稳,但终于是能直立。


    李临书摇了摇头,脑袋中的撕扯让她五感混乱,她召回水剑,以剑做支撑,随后看向了天。


    原本还是乌压压的一层云,此番渐渐消散了些,露出一圆干净的天空来。


    李临书知道,今日的天劫,算是暂且停歇了。


    飞升之劫,无有定数,受劫之人,有的人是当场死了,即为历劫失败;有人受过之后天光明霁,祥云当道,立刻飞升;而有的人……


    便如她这般,上天尚未看清她的道心,天劫还将继续。


    “为……什么……”鲜血充斥着她的口喉,一时间说话也困难。李临书不禁阖眼,自言自语着,


    “为什么……没看清我的道心……”


    她一直都是元清教的希望,是掌门和众多弟子的期颐,她绝对不能失败。


    可是今日的天劫,却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了。


    她真的能修成这个道吗?


    李临书忙地又摇了摇头,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物。风过林梢,眼前之境让她渐渐恢复一些意识,也让她心静几分。


    现在不是怀疑自己的时候。李临书对自己道。


    她如今不是历劫失败,她尚还有天劫要应付,她不能自甘颓废。


    如此想着,四肢生出一股气力,让她终于醒了醒神,但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不过半晌,她便意识恍惚,脚步一软跪坐在地上。


    “师姐……”神思缥缈间,她仿佛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


    鬼帝一手举着羽扇,一手摩挲着下巴,用审视的眼神看着程仙。


    程仙白了他一眼,拖着声音道:“还请鬼帝配合。”


    鬼帝脚步往后退,视线将整间竹屋囊括后,提声问道:“你真觉得有用?”


    程仙道:“那总比一直关在这里强。”


    也罢,鬼帝点了点头。他倒并非是好意帮人,只是因程仙提的这想法,着实有趣。


    随即,他施法变出一根长长的铁针,羽扇一挥,将那铁针甩落到竹屋顶上。


    程仙在门隙间冲鬼帝招了招手,忙道:“你倒是给我一道避身符啊。”


    鬼帝嘴角撇了撇,不过一想到这具肉身还是他想法子搞到的,终于还是大方丢给他一道避身符。


    说时迟那时快,程仙刚捏住避身符,天雷忽地震动,一道闪电受鬼帝的铁针影响,窜身落到竹屋之上,只听“轰”的一声炸响——


    “呸呸呸……”程仙一边吐着气,一边捏着避身符从满室尘烟中跑出来。


    两人皆回身一看,先前还面前能庇人的小竹屋,如今已被夷为平地了。


    鬼帝眨了眨眼,手中羽扇扑着面前的烟尘。他看着那天雷方向,若有所思道:“这天雷,似乎是不简单。”


    程仙原本没在意,忽地又听鬼帝说,“我看这天雷,好似天劫之雷。”他忙侧身看向鬼帝,随即又循着鬼帝视线看向那黑云压压的方向。


    鬼帝道:“你的大师姐,好像在度天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