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剑拔弩张

作品:《被迫嫁给草原狼王我搞起了基建

    晨光透过帐帘的缝隙,在灰耳发颤的耳尖上投下细碎光斑。沈疏禾盯着那处不自然的潮红,突然想起青海调研时那个暴风雪夜——老牧民家的牧羊犬也是这样蔫蔫地趴着,舌苔覆着相似的白膜。


    (回忆闪回)


    实验室的灯光白得刺眼,她正在显微镜下观察苦艾提取物对线虫的麻痹作用。隔壁畜牧系的学长探头进来:“沈博士,能不能帮忙看看这份犬类寄生虫样本?”


    (回忆结束)


    灰耳和它一样的话,那也是……寄生虫!沈疏禾福至心灵,推测出了灰耳的病因。


    她抬头看向站在帐口的呼延律:“我需要几种草药,草原上应该能找到,你能去帮我找一下吗?”


    呼延律看着她求助的神情无声皱了皱眉,刚抱上才多久就感情这么深了?但他还是点头说:“你要什么。”


    “野薄荷,用来给灰耳祛掉身上的寄生物。”


    呼延律点头转身掀开帐帘,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很快就回来。”说完他就大步离开,皮靴踏过草地的声响也渐渐远去。


    呼延律离开后沈疏禾看着病恹恹的灰耳也很快站起身,她还需要找一些盐和水制作低浓度的盐水来帮助灰耳清理肠道。


    她刚掀开帘帐,迎面就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抱着几捆草走过来。他身形修长,发尾系着一枚银铃,随着他的步伐发出轻响。阳光落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衬得整个人和煦温暖。


    他见到突然跑出来的沈疏禾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含笑行了一礼:“你就是来自南朝的公主?”


    沈疏禾看见他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她正好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盐和水,眼前的人兴许可以帮忙。


    她于是颔了颔首点头微笑着说:“是的,叫我沈疏禾就好,请问你是?”


    “穆钦。”他呻吟温润,语调不疾不徐,像是草原上拂过的暖风,“负责照料草原上的马匹。”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底浮起几分欣赏,却又不显得轻佻。


    沈疏禾今日未施粉黛,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素绸松松束着,衬得肌肤如新雪般净白。晨风拂过,几缕碎发掠过她的眉眼,她抬手轻轻拨开,指尖莹润如玉。


    穆钦收回视线,嘴角的笑意更深:“那你你突然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想找一下盐和水,但是不知道哪里有,你能带我去找一下吗?”沈疏禾有些语气柔和又不失分寸。


    穆钦眉梢微挑,目光越过她,隐约瞥见帐内蜷缩的灰耳,然后开口问:“是给你的小狼崽用的?”


    “啊?”沈疏禾没打算把小狼崽的事情告诉他,不过没想到眼前的人倒是自己发现了灰耳,她于是也坦诚地点头:“是,灰耳好像生病了,需要先清洗一下伤口。”


    “灰耳?你还给它取名字了?”穆钦有些诧异。


    “嗯,乱取的,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去就好。”沈疏禾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灰耳还在等着她。


    穆钦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轻笑了一声说:“是我问多了,你在这儿等我就好,我去给你拿过来。”


    “好,那多谢了。”沈疏禾点点头看着穆钦转身离开,自己也走回了帐子里。


    可怜的灰耳整个身体都蔫蔫地蜷在一起,沈疏禾不断地轻抚着它试图给它减轻一点痛苦,脑海中回忆诊治它的办法。


    “这是你要的草药。”没过多久呼延律就大步走进来,手上拿着新鲜的野薄荷和苦艾草。


    沈疏禾还没来得及回答,帐子里就又多出了一个身影,穆钦居然也回来了,手上是刚刚一个装着水的大背壶还有一布袋的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呼延律沉着脸看着突然出现的穆钦。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沈疏禾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你不欢迎我啊?”穆钦笑着看向呼延律,表情却也有些微妙的变化。


    “我应该欢迎你么?”呼延律丝毫不给面子。


    沈疏禾看见两人对峙不想掺合其中,不动声色地接过呼延律手中的草药,指尖轻捻叶片仔细检查品质——她自小就跟着爷爷到去去野外考察,所以有些叶片上手一捻就能感觉到这些苦艾草和野薄荷都采摘得当,药效应该不错。


    “需要帮忙吗?”穆钦看见沈疏禾的小动作问道,没再回答呼延律的问题。


    沈疏禾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然后又看向呼延律问道:“呼延少主,你能再去帮我找一个石臼吗?我刚刚忘了让你拿。”


    沈疏禾看出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不一般地差,而且呼延律又是这个草原的狼王少主,所以为了活命她眼下就必须抱好更粗的大腿。


    对不起了穆钦。沈疏禾在心里默默地说。


    “嗯。”呼延律看了一眼穆钦后应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穆钦被拒绝后也并不恼,只是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看来疏禾姑娘还是更相信我们呼延少主啊。”


    “穆钦大人此言差矣,我这不是怕您在这儿再耽误了事,”沈疏禾看见呼延律已经走远,又补充道:“我看呼延少主就挺闲的,让他多跑几趟也无妨。”


    “挺闲的?”穆钦闻言有些,“他告诉你他很闲吗?”


    “没有啊。”沈疏禾也有些疑惑,“我看他每天游手好闲的样子感觉他挺闲的。”


    “哦,这样啊。”穆钦没再追问。


    沈疏禾看着穆钦依旧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于是开口:“穆大人,我看你手上抱着几捆草想必是之后还有事?”


    穆钦也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沈疏禾的言外之意:“疏禾姑娘这是准备赶我走?”


    沈疏禾对穆钦的直言快语一时语塞,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十分坦然地开口:“我怕呼延少主一会儿回来场面又会比较尴尬,所以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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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疏禾姑娘了。”穆钦语气惋惜地抱起几捆草准备离开。


    “但刚刚的事还是多谢你了,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尽力帮你。”沈疏禾补充道。


    “好,那疏禾姑娘可别忘了。”穆钦没有回头,只是扬了扬唇角然后继续往前走。


    沈疏禾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过也没再多想,转身准备处理刚刚穆钦带来的水和盐。她将少量的盐倒入了背壶中用力摇晃,直到盐在温水中几乎完全溶解后才将背壶的塞子揭开。


    她用干净的麻布蘸上适量的盐水,轻轻擦拭着灰耳的舌面。


    灰耳有些痛苦地呻吟起来,沈疏禾有些心疼地轻声安抚:“灰耳乖,灰耳乖,一会儿就好了啊,很快就不难受了…….”


    呼延律拿着石臼回来的路上就看到沈疏禾正蹙眉低声安慰灰耳,就好像此刻疼的是她。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站在帘帐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一直到沈疏禾将手上的麻布放下呼延律才走了进去,他把石臼递给沈疏禾:“你要的石臼。”


    “好,多谢呼延少主了。”沈疏禾接过石臼,心想呼延律来得可真够及时的。


    她把呼延律刚刚采摘回来的薄荷叶捣碎,又加了少量清水混合搅拌在一起,然后用干净的麻布仔细地过滤,一点点将过滤后的薄荷汁喂到了灰耳的嘴里。


    呼延律也同样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灰耳的反应,发现随着沈疏禾将薄荷汁喂完,灰耳痛苦的呜咽声也逐渐减弱。


    沈疏禾没有松懈,依旧坐在灰耳的身边静默地观察着灰耳。渐渐地,灰耳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平稳,原本浑浊的眼睛也清明了几分。


    她看着小家伙重新又恢复了一些生机,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些,看来这个方法对灰耳真的有些用,不过之后还需要找些别的草药来巩固,不然容易又染上同样的问题。


    她于是抬头看向呼延律问道:“呼延少主,你们这儿哪里有苦艾草可以采摘吗?我想给灰耳采写苦艾草煮水喝,它还太小,很容易再次生病。”


    沈疏禾想了想怕呼延律不知道苦艾草是什么样子于是用簪子在地上准备画出叶型,却突然听见旁边的人说:“有,我现在带你去。”


    “那就多谢呼延少主了。”沈疏禾瞬间两眼放光,这个呼延律偶尔也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嘛。


    “但是灰耳就放在这里可以吗…..”沈疏禾看着床上的灰耳又忍不住担忧。


    “不会死,你真把它当你儿子了?”呼延律见她如此宝贝觉得有些好笑。


    “那还真不是。”沈疏禾反驳,她以后说不定不生孩子,灰耳可比儿子宝贝。


    “那不就行了,还不快走。”呼延律出声催促。


    “哦……”沈疏禾看着床上的灰耳决定回来就要给它搭个窝在自己的帐子里,不然说不定又被扔到哪里随便养养然后就被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