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搬家
作品:《余音[破镜重圆]》 余笙洲看到坐在客厅的夜聆,眼底神色有一瞬的僵住,很快恢复了淡漠。
手机那端,夜青棠对姜雪檀说了什么,姜雪檀妥协。
挂断电话,夜聆的视线追寻着余笙洲。从他换鞋,到他走进客厅。
余笙洲朝夜聆点了点头,就要往房间走。
夜聆叫住他,“不谈谈?”
夜聆明显看到余笙洲身体僵住,捏着外套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余笙洲终于开口,嗓音清冽,“稍等两分钟,我放下行李。”
夜聆抿唇。
这声音。
怪不得那天晚上她觉得在做梦,真是好听。
余笙洲掐着点,进去出来两分钟。
两人分别坐在两端的单人沙发上。
与余笙洲的正襟危坐不同,夜聆要随意闲散很多,身上穿的也是松松垮垮的睡裙。
余笙洲双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漆黑深邃的双眸直直看过来,夜聆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良久,余笙洲开口:“从原则上来讲,那天是你先强迫我。”
空气很安静,还夹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尴尬。
夜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所以你有什么诉求?”
夜聆把问题抛给余笙洲,“不过分的我都可以满足。”
余笙洲抿唇,脸上闪过一抹羞恼。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
客厅的气氛陷入诡异,僵持不下。
谁也没有想到,竟会谈到这种地步。
夜聆忽地冷笑一声,脱口而出,“谢谢你没报警。”
余笙洲抬头,神色错愕,“我不是这个意思。”
夜聆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余笙洲蹙眉,“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说法?”
夜聆淡然说道:“你又没吃亏,”
余笙洲:“我吃亏了。”
……
夜聆:“抱歉,是我的错。”
夜聆能屈能伸,睡都睡了,不能回到过去,说什么都是马后炮。
更何况这事,她确实负主要责任。
夜聆的道歉不能说是心诚意足,只能说是一点也不走心。
余笙洲自然能感觉到,“所以你不打算对这件事负责?”
夜聆愣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眉眼间带着倦意的余笙洲。
“你要我、负责?”
余笙洲黑眸直勾勾地看向夜聆,嗓音压得很低,似乎含着几分委屈。
“你……”
半晌,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恰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余笙洲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夜聆靠着沙发,脑袋枕在胳膊上,半阖着眼睛。
男人身形高挑,西装裤下勾勒出的双腿又长又直,宽肩窄腰,充满力量感。
确实……很不错。
夜聆越想越歪。
直到余笙洲回头,她才回神。
余笙洲眸色微变,走过来在夜聆两米前的位置站定,温声商量。
“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再谈可以吗?”
夜聆讶然。
不是。
又跑。
她是什么浑水猛兽吗?
“我和你一起。”
余笙洲愣住,似乎没想到夜聆这么不依不饶,但还是如实说道:“是我表妹,姑姑的女儿,人在警局。”
.
高架桥上,车流不息。
近几日天气闷热,浮云低沉,空气里裹挟着湿气,伴着微风从车窗进入。
胶着的感觉让两人都有些不平静。
梅芳茹在余国中去世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在疗养院住了一年,还是走了。
后来夜家内乱,余笙洲被他姑姑带走。
七年,夜聆和余笙洲没有任何联系。
一路上,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警局外面,余笙洲扭头看过来,发现夜聆竟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余笙洲见过太多不同模样的夜聆。
开朗的,娇气的,机敏的,张扬的,妖媚的,……也有想现在这样,乖乖地睡着,像一个精致到让人不敢靠近的洋娃娃。
夜聆的长相很有攻击性,美的让人心惊,即使睡着了,也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间,余笙洲倾身靠近。
瓷白细腻的肌肤下,细小的容貌清晰可见,眼睫轻颤,像蝴蝶在煽动翅膀。
忽地,夜聆睁开眼睛。
余笙洲心脏骤停,一时忘了动作。
纤长的睫羽轻颤,夜聆琥珀色的眸低一片清明,怔怔出声,“你……”
余笙洲猛地退回去,碎发下的耳垂泛起红晕,气息明显不稳,“头发粘在脸上了。”
夜聆抬手拂了拂侧脸,而后看向窗外,“到了?怎么没叫我?”
咔哒——
余笙洲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走吧。”
夜聆弯了弯唇,挑眉看他。
夜色昏暗,远处的路灯落在地上形成一道光晕,衬的余笙洲五官柔和。
只是此刻多了几分拘谨,垂在身侧的拳紧紧握住,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余笙洲清咳一声,“到了。”
夜聆抬手,搭在余笙洲的手腕上,往下按住。
掌心的温度隔着衬衣面料落在肌肤上。
一片滚烫,犹如炽热的火焰。
余笙洲浑身紧绷,呼吸微不可察一顿。
“怎么了?你不舒服?”
夜聆好心询问他的状况。
余笙洲往后退了一步,嗓音很低,“没事,走吧。”
夜聆点了点头,视线在他脸上扫过,“不舒服了记得说。”
余笙洲有一瞬恍惚。
刚到夜家那段时间,他把自己封闭起来。
不愿意接近外界,也不愿意接受外界的关心。
而夜聆,总是关心他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不管多晚放学,都会等他一起。
身处黑暗里的人,总是渴望光的靠近。
没有人能拒绝。
……
余笙洲去了解事情经过。
夜聆朝角落的女生走过去,孟听禾看到夜聆,猛地扭头。
“认识我?”
夜聆双手环抱,声线微扬。
孟听禾转过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夜老师?”
夜聆挑眉。
孟听禾结结巴巴说道:“我们就是去网吧查资料,没干坏事,真的。”
夜聆点了点头,“和谁?”
孟听禾:“同、同学。”
孟听禾旁边的男生急忙插话,“夜老师,我和孟听禾真的是去网吧查资料,我们绝对清白。”
孟听禾重重点头,“对,清清白白。”
夜聆啧了声,扭头。
余笙洲出来,视线在男生身上停顿一秒,然后看向孟听禾,沉声,“回家。”
跟着余笙洲出来的男警官朝夜聆点了点头,狠狠地剜了男同学一眼。
学校已经关门,余笙洲跟夜聆商量,把人带回去。
夜聆瞥了一眼后座装鹌鹑的孟听禾,大方说道:“没问题。”
一到家,余笙洲面色沉了下来,孟听禾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夜聆咳嗽一声。
余笙洲身上凌厉的气势瞬间消散,看向夜聆的时候,神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我们的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夜聆靠着玄关柜,眉眼冷清,“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事不重要?”
“不是。”
余笙洲面露焦急,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
恰好夜聆的手机响了一声,夜聆看完,周身气息都降了下来。
“我回房间,你们聊,别吵我。”
夜聆说完便走进自己的卧室。
孟听禾看向余笙洲,小心翼翼地开口,“哥,你和夜老师……”
余笙洲冷眸睨向她,“说你的事。”
孟听禾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瞥见余笙洲不好的脸色,不敢再说话。
.
余笙洲的房间让给了孟听禾,自己在客厅沙发上凑合。
天亮了没多久,夜聆卧室的门打开,夜聆拉着一个行李箱出来。
余笙洲立马从沙发上起来,“你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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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聆言简意赅,“搬家。”
余笙洲愣住,“为什么?”
余笙洲这张脸实在好看,不然夜聆也不会酒后乱性。
但有的鱼,就得吊着。
“姜主任要我回家。”
夜聆说完,没有理会余笙洲,拉着行李箱往玄关处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余笙洲稍显急切的声音。
“夜聆,留个联系方式。”
夜聆停下脚步,回头。
余笙洲赤脚站在她面前,眼尾有些红,眼底青灰明显,看样子是没睡好。
夜聆突然觉得,有点好玩了。
加上联系方式,夜聆出门。
余笙洲跟了出来。
电梯上的数字在快速变化,就好像余笙洲的心跳,频率很快。
谢杭越的话响在耳边,余笙洲攥紧了身侧的手。
“麻烦跟伯父伯母说一声,明天我会上门拜访。”
夜聆偏眸,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电梯已经到了。
余笙洲沉默片刻。
“在夜家住了三年,总要回去一趟。”
夜聆点了点头,“知道。”
正要走,手腕被攥住。
夜聆垂眸。
余笙洲的手掌很大,轻轻一圈,就能将她的手腕全部圈住。
“还有事?”
夜聆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余笙洲心里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没有。”
松开后,夜聆上了电梯,朝余笙洲挥手。
完全看不出有一点不同。
所以,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余笙洲不敢赌,也猜不出来。
.
夜聆把东西放在沈云曳那边,等晚上才回夜家。
夜青棠在客厅看书,见到夜聆,视线往里瞥了瞥。
夜聆放下包,走进里面的茶室。
姜雪檀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了笔。
“音音,来看看妈妈写的字。”
夜聆走到姜雪檀身侧,惊叹,“妈妈,厉害。”
夜青棠附和,“我说了好还不信,非要听女儿说。”
夜聆看向夜青棠,夜青棠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夜聆安心了,又说:“余笙洲你们还记得吧,我碰到他了,说明天要来家里拜访。”
“小洲?”
姜雪檀惊讶了一瞬,“好啊,你跟他说,明天我和你爸爸都在,你也别出去玩,就在家里待着。说起来,你们也有七年没见了。”
夜青棠多看了夜聆两眼,“你们和好了?”
姜雪檀不解,“什么和好?”
夜聆气定神闲地开腔,“他走的那天我们吵了一架,说好老死不相往来。”
“胡闹!”姜雪檀愠怒,“你性子跳脱,要不是有小洲看着,还不知道要闯多少祸。小小年纪,什么事要绝交。”
夜聆微笑,“开玩笑的。”
晚饭后,夜聆去了夜青棠的书房。
夜青棠是个宠妻狂魔,平时姜雪檀说什么,他只跟在后面附和。
但其实在这个家,夜青棠才最不好敷衍。
“你和小洲之间闹不愉快了?”
夜聆点头。
夜青棠推了推眼镜,似乎有些无奈,“这些年我也反思过,当时让你多照顾小洲,是不是做错了。”
夜聆怔住,“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夜青棠:“你和小洲的性子天差地别,两个人相处的久了,难免会出现矛盾,对你对他都不好。”
夜聆努嘴,“那还委屈他了。”
话落,书房一时无声。
夜聆抬眸,是夜青棠能将人看透的眼神。
心跳几乎跑到嗓子眼。
“爸爸,怎么了?”
“音音,你们之间还发生什么事了?”在夜聆开口之前,夜青棠又补充道:“你长大了,爸爸不会过多干涉你的私事,但你要知道,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夜聆抿唇,“我可以解决。”
夜聆离开后,夜青棠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半晌,还是将其放进下面的保险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