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果出人意料，他们听到了别人的聊天说里面的东西拿到手后组织会给这个人优厚的报酬，美和子点明了他们说的是组织。


    老张闻言隔着火堆看向那边，这不是琴酒的手法吧？


    如果是朗姆这样做……她若有所思：“他们有见到那个人吗？”


    “没有，是在居酒屋喝酒时停邻座说的。他们说是那种分隔单间的居酒屋。”


    老张不太理解这个做法，这是谁干的外包啊？外包？这种完全不专业的离谱感，不会是FBI干的吧？她按着额头跑到一棵树下蹲着敲了敲耳机，琴酒接的很快：


    “说。”


    “你，或者，那个卖寿司的，有没有人会，嗯……”老张扭头看了一眼，警察们都很自觉地在靠近火堆的地方想根据审讯结果得出点什么“就是，会在人多的地方放出消息，利诱更多的人去插手任务？”


    “……你把谁抓了？”


    “两个长野来的雅库扎，他们喝酒吃烧鸟的时候听说组织会给拿到东西的人丰厚报酬，”老张指尖戳着树皮“这有点离谱吧？”


    赤井秀一认为她有些顾虑没说：“然后呢？你认为是什么？”


    “嘶——”吓得老张吸了满鼻的泥土与植物的味道“那，那就有点像军工外包咯。”


    不直接指控FBI，赤井秀一想着詹姆斯说他不清楚，赢得琴酒的瞪视。不过这会儿他俩都没动，山里已经成了汽油桶，除非他们会像她一样亲自上山，否则不会在外面做别的事情。


    现在是看手下人能力的时候。


    “朗姆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琴酒很确定“他不会暴露出任何可能。”


    “……那个与八郎呢？或者是老鸟？老鸟有私军，他干出点什么都不意外。”


    琴酒不应老张除了吐槽朗姆之外的任何一个吐槽，只说Boss有自己的想法。老张拍了一下树干阴阳那个轻易不能见人的老头有自己的节奏真是太好了。


    挂掉电话老张咋舌，站起来对高明的询问摇头：


    “很可能是下面人自己的想法，”不管是谁的下面人，代号成员也是老鸟下面人“没有更多情报。有可能是意外，我不愿意这么考虑。”


    想酒厂给高报酬？宫野明美就是前车之鉴。


    直升机飞了大半宿，他们这边也有警察上来了。老张在高明和下面的人互相喊过话后吐槽早知如此，白天何故不上人？


    高明说天时地利人和。


    老张想吐槽人哪里和，细想想反驳不了。SAT和机动队戴着头盔出现，老张靠在树上看他们的表情带着些许审视，要说这里面有没有酒厂的人……老张闻了闻，只闻出来有不好闻的味道，生活中不是好人的人不一定不是个称职的暴力警察。


    他们寒暄的样子和老张想的差不多，一个阿诺，两个西马斯，再待一会儿她PTSD会犯。她演了起来，突然转身按着耳机面色严肃，然后说我知道了，一下跑进山林里不见了。


    高明在后面跟人解释那是东京来的公安，在树林里碰到的，现在可能有事。


    跑出一段距离，老张捏了捏鼻子，干脆出现在旅馆，换鞋时琴酒听到熟悉的动静就没警惕，问：“怎么过来了？”


    她现在应该在山上混在警察里面。


    “我靠！”老张先来了句不霓虹的感叹词，几乎是跑过来，拍着桌子跟两人说漫山遍野都是霓虹人她受不了就跑了“再待一会儿我怕自己炸山。”


    “你是受不了霓虹人还是受不了有建制的霓虹人？”


    “……后者吧。”她趴到小几上。


    又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哼唧捶榻榻米，在那自己郁闷着耍赖，赤井秀一担心她想到伤心的事情开始掉眼泪，看她趴在地上不动了上前把人翻过来，老张像一条咸鱼一样，顺着他的力道被翻面又自己翻了一下，还是趴在地上。


    赤井秀一确定她没哭唧唧的，只是像魂飘出去了，给她拽了拽衣服问：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天亮了。”


    “……不，天都亮了！”老张咕涌着爬起来，窗外天空蓝的一边深一边浅，过渡的比较突兀。


    琴酒关上空调拉开窗子，外面清凉的晨风一下吹进来，带着清早特有的味道：


    “还好之前是阴天。”老张一下站起来“可惜是阴天。”


    琴酒看了眼手机去开门，老张飞速躲到侧墙后面，和赤井秀一一起，伏特加在门口说点了四份不同的早餐，应该足够琴酒和二宫明挑着吃。


    四份……老张无声叹气，也不是很够。


    门被关上，琴酒把餐车推进来，四分早餐看起来很多其实都是面包，水果，咖啡这类，老张对这些饭缩力十足的东西没有任何想法。


    突如其来的饭缩力！


    “你该饿了吧。”琴酒切面包“咸奶油蘑菇汤，泡面包粒。”


    “朗姆还没掌握ICPO那个全球监控设备吗？”她端着琴酒给盛的一小碗，情绪很平的有点木“他什么时候动作这么慢了？”


    “想法一会儿一变，他抓紧时间的时候你搞出八岐的样子未必会让他拍到，”赤井秀一催她赶快吃“喝完这份休息一会儿。”


    她这会儿有点情绪迟钝，不太好。


    确实是这样，老张吸了吸鼻子，两分钟不到一碗带着面包粒的汤下肚，拿着二宫明的衣服去卫生间十分钟出来，后头发干净带旅馆提供洗护的味道，去房间里躺床上被子一拉，关机。


    赤井秀一和琴酒还没吃完，琴酒去卫生间把她的耳机和皮筋拿出来：


    “一会儿我出去。”


    “昨晚上山的机动队也有组织的人？”


    “有我的人。”


    “苏格兰呢？”


    “他不认识苏格兰，也不认识警视厅的诸伏警察。”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认识长野的诸伏先生。”


    琴酒抬眼：“诸伏高明是个怪人，长野县警都知道他，都道府的人多少都听过。”


    查诸伏高明这件事太简单，当然里面有曲折，不过诸伏高明不是生活痕迹被清理的人，他能从侧面找出很多很多可以被称为“事迹”的事。


    赤井秀一彻底不明白了，他家学渊源，即使出名大概率是假名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正脸，诸伏高明这……他皱眉，霓虹不但把两个幼驯染放进了同一个组织，这个幼驯染中某一位的亲兄长还有点名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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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不怀疑他们是故意的是吗，”琴酒喝了一口咖啡“怀疑就好。”


    赤井秀一干完一个三明治，又拿起一个瑞士卷：“他们不怀疑。”


    “他们现在要政变，”琴酒开始黄油加牛角包，牛角包还有余温。


    政变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冒出来，也什么事都可能被按下去，不过他们一旦成功，被按下去的至少在掌权时间都会被按着。


    赤井秀一沉吟一会儿，打开电视：“看看东京电视台。”


    琴酒顿了一下，电视放到静音，东京电视台今天没在放电视购物，动漫，美食。事情大条了。


    或者说，在霓虹普通人眼里事情大条了。


    “……宫内厅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琴酒感觉有点棘手“单纯吧证据定死，爆出来就没那么有爆炸性。”


    “黑方死了？”


    “暂时还没。”


    赤井秀一缓慢咀嚼着：“爆点可能放在世博会。”


    琴酒思量一番，点头：“不错的衔接方式。”


    八岐的事情完全可以扯到世博会身上，不论是吉祥物还是八岐的形象，总有人会在世博期间卖八岐玩偶或者木偶。


    “大阪这个举行地点离轻井泽较远。”


    “轻井泽可以成为旅游线路必经点之一，霓虹就这么大，这里还算是宾馆旅店民宿比较多的地方。”


    两人说着说着，突然电视上放出小公主的媒体开放日拍的视频，还有大信田女士表示的公主会前往轻井泽安定民心。他们迅速换了几个台，NHK等没有报道。


    两人沉默，看了眼里面房间，琴酒放下吃了一半的热狗去卫生间洗漱，很快出来穿上大衣拿起帽子：


    “你今天有安排吗？”


    “从新苏格兰手上逃离并且反侦察。”


    “很好。”琴酒看着门口戴上帽子，踩上皮鞋，开门看到伏特加刚从电梯出来，腋下夹着帽子，在扣西装扣子。


    “老，老大。”


    “嗯。”琴酒指关节按下行按钮“交代下去，待命。”


    “是。”伏特加戴上帽子，发出几条信息，小心看了看冷酷的老大，问“那个，苏格兰呢？”


    “艺校大学生有他自己的事情。”


    伏特加自动把这句翻译成：苏格兰会去拜访神社之类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对小公主守株待兔。他不知道老大给苏格兰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不过如果换成他们的人成为这个继承皇位，那对他们来说更有利。


    皇太弟的主要负责人是清酒系，朗姆与琴酒都有掺和，可他们占比不多，自己支持一个，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的女性继承人，如果翻盘，组织能更上一层楼，老大在组织内部也能更上一层楼。


    总的来说这对大家都好。


    琴酒两手插兜，电梯门上伏特加的表情很精彩，是他要达成的目的。


    既然接触旧宫家与小公主势在必行，那不如他来接触小公主。女孩子，似乎无继承权的直系血缘，不会让琴酒受到Boss的多疑，也不会显得他野心太小，更不会引起朗姆的很多关注。


    这还是小神明的选择，琴酒想，这是一个谁都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