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好香！”老张从外面提着蛋糕回来，蛋糕放在流理台上“你的厨艺每一次都让我很惊喜。”


    “我给人的印象就这么不会做饭吗？”


    “你给人的印象……按长相来说是个美国甜心——别这么惊讶，”老张撑着流理台“你很受欢迎吧，学生时代和工作后。”


    赤井秀一扬眉：“这么说也没错。”


    “锅，”老张对灶上扬了扬下巴，赤井秀一应声去搅拌，她接着说“所以说就是甜心咯。从能力上看，是个靠谱的下属，上级与伙伴；从职业上看……你应该对FBI在全球人眼中是什么样子有印象吧。”


    “以上这些点，没有哪个能和做饭好吃扯上关系。”


    赤井秀一给小碟里舀了一点汤汁递给她：“听起来有道理。”


    老张忙着吹，嘴唇试了试温度才抿进嘴巴里，舌尖充分抿开后连连点头：


    “好吃好吃好吃，这个味道很不错，放进饭里感觉也刚好。”


    赤井接过小碟子，抿了口碟子上剩余的调料，又撒了点欧芹碎：“马上出锅，拿盘子。”


    “好嘞。”老张不但把盘子拿了过来，还把电饭锅内胆端到流理台上“我搞点喝的。”


    “我要气泡水加冰，保温瓶里有温水。”


    老张比了个OK，今天搞了杯纯蜂蜜水，赤井秀一的水打上气，丢了几颗冰块挤了半个柠檬，补上椰子水。


    “电解质饮料？”赤井秀一过来闻了闻“是不是有点酸。”


    “你尝一口呗。”


    “喂我。”


    “……哟~”老张发出奇怪的声音举着杯子，赤井秀一喝之前先忍笑。


    “可以吧，我闻着呢，不会不好喝的。”


    两人坐在桌子前，每人面前都放了一块小蛋糕，老张买的草莓樱桃和榛子可可。赤井秀一在自己面前的樱桃草莓与老张之间来回看了几次，得到老张一半一半两个都要尝到的回答。


    她是饿过了，在外面走了一遭已经不饿了，真吃到碳水开始不由自主狼吞虎咽。赤井秀一眼看半盘子下去，再次开始控制吃饭速度：


    “你认为小公主后面会怎么做？”


    “嗯？好不容易出来不可能轻易回去。”老张吃下一块土豆，把肉粒和土豆凑到一起就要往嘴里塞。


    “说说看。”


    她抬头看过来的表情有点呆：


    “不能吃完再说吗？”又问“你判断现需要争分夺秒的话，我们先处理事情。”


    “我判断不需要，也担心你肚子疼。”


    “我肚子？”她要看自己的肚子，目光划过桌子看到赤井秀一吃了一小半，自己已经搞定整一半，对他眨了下眼睛，细嚼慢咽起来。


    只是比刚才好了点。


    “不过你说的确实需要考虑，”她举着勺子表情严肃起来“你说她下午会和研二去哪？他对外界不清楚，研二还不知道吗？现在根本就没谁支持她。”


    “除了你。”


    “对，除了我……不是，我，行吧也算是。”她只是要搞酒厂这是顺带。


    吃下最后一口，老张拿起叉子开始分蛋糕：


    “如果研二真带她去找铃木……不太好吧。”


    “想得没错，还不如来找我。”赤井秀一把自己这款蛋糕分的一半放在她的蛋糕碟里。


    “她可以去大信田宅看看，”老张再次来了想法“她母亲出面不方便，她没那么不方便。”


    明面上没人知道她要夺继承权，实际上也没人认为她有执政能力，即使皇室不需要真的执政。什么都没有的小可怜去看大信田家族的人，最多会被宫内厅不满，别的倒是没什么。


    除非真把人关起来。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会儿，伸手超过桌子中线，放在她那边一点问：


    “你在避免我与她的碰面？”


    “你也说了驻军司令不会见她，你想……”老张皱眉“你为什么一定要见？这是你的任务吗？”


    “拿到先手对我们有好处。”


    “我没想出来，”老张摇头“CIA和驻军现在不会碰的事情，你碰了即使拿到先手又如何？你被按住的可能性大于被重用。”


    “我……”


    “别说大局，大局就是现在老子要炸驻军基地，在ICPO炸掉之后。”她按住赤井秀一手腕“真的要让晴子继位的不是我，是


    景光零零他们，我要的是借继承权纷争看清楚谁是该处理的人。”


    “我一开始的信息就是这个态度，晴子是破局的，米拉是为晴子破局的。”老张松开又握住他的手指“你没必要进棋盘。”


    赤井秀一感到到了她的担心，摇头：


    “你自己也在里面。”


    “我那是波粒二象性的在，总之，你知道的。”


    “没有说服力，”赤井秀一笑她“除非你先抽身。”


    老张刚有点那个逆反劲儿上来，想问他这时候谁能真的不在里面，立马想起酒厂老板，自己没绷住笑的无语：


    “我只能想到某个乌丸氏不在里面。”


    组织的Boss，赤井秀一心里有些无奈，他确实想拿个先手，具体如何处理还不明晰，美国境内的情况也不好，贝尔摩德在那里耕耘许久，说到底晴子上不上对美国那边的影响不大，他们最多通过一些资本转移来看都有谁，处理掉那些人的事情还得另算。


    “别想了，吃蛋糕吧。”老张推了推他的手，赤井秀一顺势收回，有些心思沉重的戳起蛋糕。


    第一次看到赤井秀一这个样子，老张吃完两个半块的蛋糕放下叉子，说：


    “也不是真的不行，你要确实需要见，我们找机会和她恰好碰个面，至少她这两天在外面。”紧接着她又开始吐槽“他们为什么总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出现呢？什么昆虫大会，什么木偶展览，这是在干嘛啊？”


    赤井秀一回神：


    “至少在宣传中皇太弟喜欢昆虫学，木偶在这个国家也有一些渊源。”


    老张一副“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只是想不起那个什么什么节到底是什么节”的样子。想了一会在赤井秀一专注的目光里她晃晃脑袋：


    “那不重要，只不过这挺无聊的啊，出席这种活动我感觉没必要也没意义。”


    “对他们的存在很有意义。”


    老张扶额：“所以，确实是没意义。”


    杯盘叉勺都放进洗碗机里，老张漱口后回到茶几前准备把她写的纸收拾起来，看了好一会儿她捋顺思路，揉着额头思考是不是要整理一下这些东西，又想着倒也不用，因为那是维斯巴尼亚和霓虹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干脆把这张纸捏成一团丢垃圾桶里。


    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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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先见之明的让贾维斯拍了下来，过来问她要不要现在出门。


    “睡个午觉吧？晕碳了感觉脑子比我还要早进入午休。”


    “那是因为消化血液往胃部流动。”赤井秀一坐在沙发上拍了拍“困的话就睡吧。”


    老张也是不客气，直接枕在他腿上，看着头上的下巴动了动脑袋：


    “太高了，我就说太高了睡着不舒服么。”


    赤井秀一低笑，往旁边坐了坐，给她头下面塞了个抱枕：“这下不高了。”


    老张嗯了一声，闭眼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躺了没一会儿，开始四仰八叉起来，长出一口气，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赤井秀一靠在沙发背上仰头，压低声音说：


    “记得海上我要跟你说的东西吗？”


    “嗯。”老张哼了一声，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我没有真的做很多次，顺手安排线人的事情。”


    老张睁眼，死鱼眼的抗议控诉：“这是午休时间。”


    “那你就当白噪音，”赤井秀一捂住她的眼睛“我能在你睡着的时候察觉到并停下来。”


    “好吧。”


    他用大拇指蹭了蹭女孩的发际，有长头发的地方总会有很多掉发，他的经验之谈。女孩的头上总有一些绒绒的发茬，她把发茬要么拨在脸侧，要么撸在头顶。


    “我们这个机构与CIA常做的就是顺手搞一条线，”他一开头就淡漠的笑了一下“没那么多的资金，有也会在自己口袋里放不少才把剩余的下发给线人。所以，其实和酒厂类似，我们栽赃，造假，拿捏把柄，让别人给我们做……”


    “停！”老张一下做起来，挪过来凑近赤井秀一“我说你真不想让我午睡啊！”


    “我……”


    “谁在乎呢？我是没搞过吗？”


    “不……”


    “我真弄起来，”她眼睛突然很亮，带着单纯的恶质，凑上来摸着赤井秀一的嘴唇，兴奋的难以自制的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你会像卡尔瓦多斯对贝尔摩德那样全心全意对我吗？”


    赤井秀一身体有些僵硬，老张——拟人状态，攀在他身上，脸颊泛粉的咧嘴笑起来，摸到他脸侧手指在颈间暧昧：


    “你怎么不说话？”


    危机感让赤井秀一要冷静，可冷静不下来，上次她只是突然没了人性，这次是恶意，很单纯的想破坏点什么，想看别人的惨状，一切人类的恶行让她想放肆尖笑，让她非常愉悦开心。


    从她身上溢出的这些情绪让他战栗着血液沸腾，几乎要做些什么又像被天敌盯着那样僵直。


    老张笑的几秒钟里，看赤井秀一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对王牌特工的佩服中有一丝丝无语，最后翻个白眼挪走躺回去，很正常的问：


    “所以船上那会儿你是在纠结这个？”


    没听到声音她又说：“你要知道你在对什么动心，我好或者不好，对谁而言呢？你隐喻的你好或者不好，对我有什么呢？”


    她还有一句反正你脸好看闻着好闻没说出来，不过这就不用了，说出来真有点不对劲。


    赤井秀一无声深呼吸按耐住自己不正常的激动，她是客观的，情绪切换的就像天气；她自己是主观的，所以……想到这里似乎那股战栗又从血液深处涌现——她不想他涉险，这个念头几乎要让他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