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很快扫描完，老张正从旁边公安提过来的鉴识用的箱子里找出镊子和封口袋跃跃欲试，被黑羽盗一拦了下来：


    “真的要亲自看这具尸体吗？”


    “……碳酸钙和碳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吗？”她连阿飘都没看到。


    再说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她不是怕阿飘的人。


    赤井秀一给了黑羽盗一一个眼神，黑羽盗一叹气，像是没办法了，说：


    “那好吧，不过你一会儿搞定那边不能马上走哦，我找你有事。”


    “好的小叔叔。”老张叫的有点做作。


    捏着镊子提着袋子凑过去，她被熏得半道上回头看了眼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绷住表情，回头就是琴酒上身的样子。


    被灯光照亮的爆炸中心黑漆漆一片，这里也是热度最高的地方，人没有飞出去，死者坐的椅子被铁链拴在水泥桩子上，他自己被同一根铁链绑着。从侧面看起来，她和正面的圆乎乎不一样，侧脸线条流畅，表情淡下来的时候自带一种有距离感的冷肃。


    赤井秀一拿着她的手机在旁边看她专心一点一点用镊子夹着小碎片下来，她手边已经围了一圈袋子，每个袋子里装的东西不同。公安们惊讶着保持沉默，他也是。贾维斯扫出来的图似乎只是一个给这些公安们的幌子，她才是那个辨别炸弹各部分，分离衣物与□□的人。


    想到这里赤井秀一微微蹙眉，这是把死亡放在心上了？她不会这么算的吧？应该不会吧？背光的地方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赤井秀一不太美妙的心情，他有些怀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不合适……


    “别想了，想点好的行吗？苦了吧唧的这又不好闻。”老张停下来动了动脖子，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想点好东西。”


    “嗯，知道了我尽量。”


    老张捻着一根电线放进袋子里，直起腰说：“你别勉强，这股燃烧的味道是真吉尔难闻。”


    开始用这种词汇，她绝对处在忍耐当中，赤井秀一嗯了一声，老张这会儿不会特别需要的他接住她的话，他当好手机支架和光源就好。


    老张轻捷又迅速的把炸弹残骸部分拆接下来，挥手让几名围过来的公安散开，自己后退几步甩了甩手臂：


    “炸弹部分就是这些，其余的交给警察处理就行。接下来，”老张转身看着零零的人“长官交代你们额外任务了吗？”


    “没有。”


    “我们的研究室之前研究过这种炸弹，结果很遗憾。”


    “……是。”


    老张眯起眼睛：“同样的悲剧不要发生第二次！”


    “是！”


    “那我们……”黑羽盗一看她开始安排出声给自己的U组划拉任务。


    “小叔叔，你们组不是一直追着，”她歪了下脑袋“你们的目标吗？继续追，在这方面我们会与你们共享信息。爆炸案是个意外，我们还是有点渊源的。”


    “你可不能全吃了，”黑羽盗一表情认真“我们组追的目标不能被影响。”


    “放心，我办事什么时候不妥过。”老张转身看着没有易容的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对她挑起眉。


    老张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捏捏没用力时软乎乎的肌肉：


    “跟着我一起办案？”


    “公安小姐，愿意为你效劳。”


    不论公安警察们是想着“哇靠，这个人是哪来的协助人看起来和警部关系不一般”，还是“这不太好吧，公安警察和一个FBI混在一起……不过牵扯到这个爆炸按似乎是国际知名罪犯，长官也没说不行，那暂时合作也可以”，又或者某个暗戳戳的算是长辈的人想“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对劲，你看看这个捏的多自然”。


    总之老张的安排没人反对。


    她指了几个方位，赶过来的警视厅警察和本地警察悄咪咪又明晃晃的跟在他们后面，收拾尸体，侦察仓库各处。


    公安警察们和老张这俩晃着晃着没影了，福特上面老张坐在副驾继续黑沿线监控探头找人，黑羽盗一坐在后面和开车的赤井秀一随便聊着，在黑羽盗一的邀请下他们去黑羽宅换洗。


    老张穿着不知道赤井秀一什么时候备在他车上的她的衣服，晃悠着清洗过后没了臭烘烘的烧焦味，散发着一股清香的轻飘飘的头发，在通了半小时风的福特旁边看天边从碧蓝到白蓝，再到突然有一线橙光渲染在天际线，很快，在老张的注释中，太阳飞快跃出地平线，开始散发他灼热的温度。


    “嗯，”赤井秀一递过来一杯咖啡，同她站在一起看天边“寺井先生手艺很好。”


    老张使劲闻了闻，凑在他胳膊上深深吸了两口，缓缓把肺里换出的浊气吐在晨气里：


    “昨天差点给我难闻吐了。”说完抿了一口“耶？巧克力？”


    “寺井先生放了一些可可粉，现在正在做早饭，很多种面包和沙拉。”


    老张听的皱起眉又松开：“要感谢老人家啊。”


    赤井笑了笑，带她返回别墅里，黑羽盗一已经开吃了，见了他们点了个头：


    “自便啊，都不是外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张这么说，赤井秀一稍微注意了一下她的表情，看出她是真饿了。


    寺井看到后面开始担心她撑着了怎么办，直到吃完老张都没打嗝，她先把寺井老爷子好一顿夸，又看着黑羽盗一问：


    “快斗呢？”


    “快斗有自己的小秘密，”黑羽盗一笑眯眯的，看老张睁圆眼睛又说“我在，他不会有事，这次找你也是听说你们组追查的目标真的有人出动了。”


    “我没听说，他们去哪里查快斗了？”


    “参加各种宴会，不知道具体是谁，不过……”


    “你不会不知道是谁，除非他们经常易容。不然一个或者几个人频繁出现在最近的每一场宴会上，谁都会认为不对劲的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


    “……你不会分辨易容吗？”


    “我可是失踪了。”


    “你会易容。”


    “我不是总有时间，”黑羽盗一有些无奈“现在的时局也不适合再出现一个基德。”


    “你需要贾维斯的帮助吗？”老张开始热心推荐“贾维斯绝对能随时帮你看好人的。”


    阿卡伊桑看她似乎开始皮了，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头：


    “这是大事，安室桑那边还有一摊。”


    “我的意思是，这摊事情有点大，我，”她看着赤井秀一，似乎咬了咬牙，看了眼他身上条理分明的肌肉深呼吸“你知道大公还在小兰那里吧？”


    “想咬？”


    “想，但你先别扯开话题，侍从官还在我们监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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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还有欧洲那边，我真麻了阿卡伊酒厂现在一点都不平静。”


    赤井秀一给了黑羽一个确有其事的目光，老张看过去再次热情推荐起来：


    “贾维斯真的很靠谱，不信你自己问他自己！”


    “是那个金球球？”


    “对，你见过吧，他超厉害。”


    “可是，”黑羽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我看你每次都是自己在编写程序，真的没问题吗？”


    “这就是他的人性之处啊，”老张敲出贾维斯“它能在网络里随便逛街但他不会随便当个强盗。是个合格的保镖但不是个匪徒。”


    黑羽盗一没想到这里，看着贾维斯在老张十分殷切的目光里和贾维斯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就坐端正了，这个AI智能的看起来……


    “这是个生命？”黑羽盗一问老张“这真的是个生命，那他有最高权限吗？”


    “是生命，最高权限是我。”


    黑羽盗一想了一会儿，想到贾维斯之于小姑娘就像寺井之于他，又看向金球球：


    “这要，怎么，请贾维斯先生……聘请他成为快斗的保镖。”


    “我黑进快斗的手机，打开他身上电子设备的权限就行了。老贾会保证其他任何人无法探视快斗，快斗的权限我会给你开三个。”


    黑羽看起来还有点忧虑，老张翻出通讯录又说：


    “其实我留有电话给快斗，告诉过他有事就找我，他到现在还没给我打过电话。”


    黑羽有些诧异，不过看起来似乎放心了点，答应下来。到搞定这一切，老张坐回福特上都没回过神，他还是觉得黑羽盗一答应的有点容易了。


    “人之常情，”赤井秀一开着车说“接下来去哪？”


    “不知道，”她在电脑上筛查监控里的人，过了一会儿又说“去大信田宅子看看。”


    “去哪干嘛？”


    “作案者回案发现场看看，人之常情。”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她，又看着前面好奇她把炸弹放哪了，听说爆炸发生得很近，更多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没到他这里。


    “本来要放在榻榻米下面，后来，榻榻米下面是木板，木板下面还是木板……”


    “你把木板拆了？”


    老张摇头，在等红灯时说了她带着点无赖劲儿的直接办法，赤井秀一看过来眼睛里透着难以置信，她的做法多少有些荒谬了。随后想到她那个“螺丝刀带脱脂棉，吸干液体就好啦”的办法，回头看着红灯变绿灯，发动车子，她一直都这样出人意料的。


    大信田宅子和皇太弟的居所在一条路两边的不同町里，两边现在都很热闹，老张拿着证件刷了个人工验证，赤井秀一拿着自己的证件在车外警察手足无措但看到老张示意放行的手势里，就当没见到的放了两人进去。


    “我好像什么，殖民地的一种角色。”老张在车里吐槽。


    “别这么说自己，”阿卡伊开进附近的临时停车场“我还没那么大权力。”


    “耶？”老张瞪圆眼睛，想了一会儿说“要殖民，那也不是，不能，总之……为何不拜在朕的脚下。”她说完自己在那乐。


    赤井秀一下车后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给老张解开安全带伸手：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为这位阁下服务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