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014章 重演

作品:《皇帝宠妃她不干了

    纪沉星被延熙帝倨傲凉薄的神情刺得心口一疼。


    “女子出嫁从夫,侍奉丈夫,嫔妾承恩从君,侍奉君王。为夫为君,我宠幸你,天经地义。”


    延熙帝搭着龙椅扶手,缓缓靠向椅背,宽肩两团金线绣制的如意云纹,随着他的动作,在光线下寒芒四射,“而你,理应谨守礼教纲常,遵行妾妇之道,唯自己夫君是从。”


    他姿态看似慵懒闲适,实则全身帝王威压迸发。


    纪沉星仿佛被人抡圆了膀子,按在地上狂扇耳光,瞳孔失神放大,懵懵地听着他,字字句句杀人诛心。


    延熙帝端着高高在上的矜贵模样,微抬下颌,继续不留情面敲打,“婠婠,我是疼你,但不代表你能顺杆往上爬,爬到我的头上,无法无天,忤逆拒绝!”


    纪沉星面上的血色寸寸褪去,此时此刻,像极了他们在乾元殿第一次大吵时的情形。


    确切来说是,那日往事重演。


    大吵之前,芙蓉帐暖,一切都好好的。延熙帝如往日极尽温柔吻着她的指,迫着她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单字名,情热厮磨。


    当时,禁中四处流传宫变前夕,她遭大皇子景昊掳走清白不再的蜚语。延熙帝对此漠然置之,给予了她绝对的信任和温存安抚。


    纪沉星身正不怕影子斜,眼见皇帝站她这边,全然没把风言风语放在心上。心上人百分百的信任,足够熨平她所有的不安情绪,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淑宁妃却告诫她,禁宫之中轻易不会空穴来风,又拐弯抹角暗示她,大皇子的事多多少少对她名声有影响,新帝登基久不封后,君心难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纪沉星毫无危机感,情到深处,一叶障目。再者,延熙帝逾越祖制,和她夜夜相拥而眠同住乾元殿,胜似从前夫妻。他迟迟不立后,是因为登基后太忙了。


    延熙帝的勤勉辛苦,纪沉星都看在眼里,她没有疑心自己的爱人。


    更何况,他曾对她立过死誓,这辈子都不会负她,否则不得好死。


    因此纪沉星傻呵呵的,即使不喜欢困在百无聊赖的宫中,也渐渐收束起这份难受,尝试接受往后钉死的人生,陪着他,努力扫去旧朝沉疴,迎接新朝万象。


    直到延熙帝在她攀上云端那刻,将她打入地狱。


    纪沉星愣怔抬起有些擦红的掌心,脑海深处刻意封锁遗忘的缱绻记忆,猝不及防狂涌而出,扎得她千疮百孔,五内俱焚。


    那夜,酣畅淋漓之后,她陷在情浓意浓里,不知身在何处,延熙帝伏上身来,捉过她雪白的指,意犹未尽炽热盟誓。


    他一遍遍说:“婠婠,朕之所爱,唯你一人。”


    纪沉星攀着他的宽肩,昏昏点头,这些情话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侧过艳粉的脸,想就此昏睡过去,延熙帝却恶劣的将她揉醒。


    她恼怒至极睁眸瞪他,却见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深吸一口气,薄唇吐出,他要立兵部尚书之女为后的话。


    纪沉星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她的两条腿甚至还无力的挂在他的臂弯里,他在开什么玩笑呢?


    等她从窒息的五感尽失的空白里反应过来,一巴掌已经挟着风声,狠狠掴在延熙帝的脸上。


    彼时延熙帝也同此刻面露讥刺,骂她恃宠骄横,狂悖犯上,根本没有执掌凤印,当天下女子表率的淑德品格。


    纪沉星同时领教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冷酷,和爱人背誓的打击,肝肠寸断,把皇帝寝宫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这份痛苦,如同曾经盛满甜蜜的酒杯,沉重倾倒之后,无论怎样粘合,都无法改变它破碎杯具的本质。


    灵魂撕裂重组之后,回想起来,只剩恶心。


    “陛下说的不错,我是怕你碰我。”纪沉星学着延熙帝的样子,眯眼勾唇冷笑,回应皇帝高高在上的傲慢。


    “陛下可知为何?”延熙帝直觉她不会吐出什么好话,黑沉眸光,暗闪威慑。


    纪沉星视若无睹,如风雨肆虐过后的芙蓉花,倔强迎风招展,缓缓站起身子,俯视九五至尊,“那是因为我嫌你脏,只要想到你,准备去宠幸别的女人,完了再来碰我,我就觉得胃里恶心想吐。”


    延熙帝没想到她敢这样顶嘴,“纪沉星,你!”


    纪沉星脱下粉紫色宫裙,露出素纱里衬,雪白的肌肤莹润生光,“但陛下是玺绶之主,要人生便让人生,要人死便让人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妾惶恐,不敢不从。”


    延熙帝被她戳得肺管子快炸了,“你发什么疯!”


    纪沉星上前攀住延熙帝的宽肩,像条水蛇勾缠住他,吐气如兰,“臣妾如陛下所愿,侍奉你呀。”一副娇嗲柔妩模样,却不是延熙帝想要的。


    纪沉星仰着顺从的脸蛋,柔弱无骨的手顺着男人结实的胸膛下移,捉过他微蜷的指,张开柔软唇瓣,模仿他的恶劣,搅得涎水肆流,“陛下喜欢臣妾这样伺候你么?”


    延熙帝额头青筋狂跳,帝王狷狂之色尽敛,脸上满是无措的滑稽,“婠婠,你别这样。”


    纪沉星抿唇,撩起颊侧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有些遗憾道:“陛下瞧着兴致不佳啊,那臣妾留在乾元殿也无所用处了。”


    只见她一霎收束艳色,面无表情退后,捡起裙裳重新套上,“等陛下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宣召臣妾便是,臣妾一定焚香沐浴,恭领圣泽,敬谢天恩。”


    “站住!”延熙帝气急败坏阻挠那道旋身离去的粉紫色身影。


    纪沉星擦着唇疾步走到踏跺边,管他天王老子叫得吆五喝六,只想快点离开这座金堆玉砌令人森寒的殿宇。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么!”延熙帝身形高大,两步便奔至纪沉星身侧,强硬拽住她臂弯。


    纪沉星奋力甩开他的手,两人都用了十足力拉扯,力道交锋处轻薄华贵的衣料,嗤啦一声,应声撕裂。


    “婠婠!”延熙帝双目睖睁,修长的手指保持着抓握的姿势,惊惧地望着那道粉紫色身影,滚下海水江崖踏跺。


    乾元殿门口,王有福同小德顺并排侍立两侧,举着拂尘嘴巴笑咧,心想贵妃来了,延熙帝乐了,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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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日子可以好点了。


    殿内猛然传来皇帝焦急的声音,“王有福,传太医!”八面玲珑的御前总管脚下趔趄,咋啦又?


    乾元殿后殿寝宫,素兰、锦书往鎏金狻猊炉里燃了宜神香,领着太医,在延熙帝沉冷的注视下,齐齐退了下去。


    “很疼?”延熙帝卷起纱帐挂在如意纹帐钩上,床上的人揉着额头上的包,龇牙咧嘴痛嘶,听见他的声音,翻身转向龙床内侧。


    “别闹,你身上摔了好几处淤青,得上药。”延熙帝掰过女人的肩膀,不容她拒绝,抠了一团活血化瘀的薄荷膏,细细抹在她额头上,温柔打圈。


    纪沉星一点也不想看他,干脆闭眼装死。


    “我真是修了八辈子福,娶了你这要命的小妒妇。”纪沉星听着diss嘴角一抽,悠悠吸气缓缓吐气,誓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


    延熙帝缄默了一会,开口,“婠婠,我在努力转圜一些事情,你给我些时间,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人,你还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纪沉星眉头拧了拧,皇帝朱笔御批的立后诏书已经昭告天下,她也授了贵妃宝印,她还能怎么做回他的妻子?


    但这又关她P事呢,这已经不是她在乎的事了。


    纪沉星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如老僧入定,继续闻风不动闭眼躺在床上。


    下一秒她豁然睁开水眸,对上延熙帝清隽持重的俊脸,“你要不要脸啊!”使力抽手,咬牙怒骂。


    延熙帝扣着她的小手,死死覆在她的“幸福”上,神色认真道:“婠婠,我发誓,不止我的心会永远属于你,它也会永远属于你。”


    他三指立于耳侧,对纪沉星嫌他脏,恶心他的言辞,郑重给予回应。


    纪沉星:......她的语言系统卡BUG完全当机。


    之后纪沉星被他按着半褪衣裙,仔仔细细给手肘、腰背及膝盖上的淤青处抹了化瘀药。


    延熙帝倒是没再暗示她待在乾元殿,甚至贴心的帮她收拾穿戴齐整,将她抱上贵妃仪驾,亲自送回了吉福宫。


    除了叮嘱让她睡个好觉,明天出宫玩得开心点,其他延熙帝什么也没多说。


    哦不对,他离开前带着讨好的眼神,无声等她有所表示,但纪沉星没搭理。


    吵了一架,这样就想轻飘飘翻篇?


    纪沉星挥退跟上来的颂雪和其他伺候的宫女,一个人泡在净室的浴桶里,揉捻着花瓣,在氤氲热气里,憋气沉入水中。


    次日天刚大亮,纪沉星兴冲冲爬起床,吩咐颂雪拾掇妆容,准备出宫。


    颂雪对自家娘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也不知昨儿帝妃发生了什么冲突,一个破了嘴,一个满身伤,一个闷闷不乐回来,一个脸色阴沉拂袖而去。


    颂雪忧心忡忡一夜没睡好觉,但见贵妃精神饱满没事人似的,想来两人不管发生什么,皇帝是让步的那个,也就咽下满肚担忧。


    两个人有说有笑上了马车,高兴地像幼稚园手挽手去春游的小朋友,赶了一上午车程终于抵达帝京郊外的归元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