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作品:《被诬陷成魔尊,我掀翻仙界

    “灵根纯度为四成的木灵根废物也能修仙?”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质疑声如一颗石子投入原本风平浪静的人群,惊起丝丝涟漪。


    “我听闻她与观玄宗的修士大多交好,莫不是哪位长老……?”


    领队修士耳尖,几乎是听见闲言碎语的同时面色霎时变得铁青,怒斥一声:“肃静!”


    “亏你们还是经过问心梯筛选的人!这还没开始正式修炼,反倒一个个先妄议同门上了!若你们自觉天资绝艳,现在就可踏出这正殿,我观玄宗这小庙无能无德,容不下你这尊佛!”


    劈头盖脸一通呵斥下来,倒是无人再敢碎语半句。


    身为话题中心,衣着青衫,腕佩金镯的女孩儿脸上落寞神色只一闪而过,快到教人难以捕捉。


    “若无异议,领了弟子腰牌后速速离去罢。”


    领队修士重重叹气,拂袖离去。


    那修士前脚刚走,后脚鹌鹑态的人群拿完东西便作鸟兽散,也跟着走得一干二净。


    方才还满满当当的大殿,如今只剩下三人。


    “小令妹妹,你……别把那些烂人的话放在心里。”


    发牌修士拿起唯一一块灵憩峰亲传弟子的腰牌,郑重地放入穆辞令的手心。


    “谢谢师兄。”穆辞令接过,将它紧紧系在腰间。


    “说的在理!”


    穆辞令回头,只见身后裹着桃花儿香的粉衣女孩正笑意盈盈地盯着她,一双杏眸弯成月牙。


    “我叫沈拂婉。”沈拂婉上前一步,收下玄女峰亲传弟子的腰牌,忿忿不平道:“现在这世道就是如此,若你比他人出众,免不了酸言酸语。要是不如他人,更是被冷嘲热讽。”


    “正好这届新弟子中我也没有认识的,要不——我们交个朋友吧!”


    穆辞令见对方一个劲儿地眨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下一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可以,我叫穆辞令!”


    话音刚落,沈拂婉的脑海中便响起了一股冷漠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成功结识目标人物穆辞令,开启最终副本任务:帮助穆辞令悟道。”


    沈拂婉没料到最终副本的触发如此简易,不觉喜上眉梢。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也是让她赶上,她定要好好抓住机会,争取早日归家。


    思及如此,沈拂婉当机立断,决定先回去思考对策,冲穆辞令摆了摆手道:“这天色也不早了,阿令,那我就先去玄女峰面见峰主,我们明早讲经课见啊!”


    穆辞令点点头,看着那袭俏似三月初桃的身影迎着满天霞光渐渐远去,忍不住扯着嗓子嚷道:“路上小心!”


    那发牌修士探头探脑,见沈拂婉走远,又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小声喊道:“令师妹!”


    穆辞令快步走近:“师兄又有何事?”


    发牌修士拉过穆辞令的手,将原本藏在长袖中的小瓷瓶强势地塞到她手心中。


    穆辞令一惊,边连连摇头边向后退去,可硬是拗不过那人的好心肠。


    “师妹收下这一瓶聚灵丹吧。”


    “不行,这一瓶聚灵丹可是抵得上师兄一周的宗门奖励了!”


    发牌修士笑笑,眸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意,转而抬手轻轻抚了抚穆辞令的脑袋:“师兄并无其他用意,只是想着让小令妹妹高兴些。”


    “对了,方才我御剑前来时望见聂师兄领了宗门任务的奖励后便站在树下,应是在等令师妹你,赶些去吧,别让聂师兄等太久。”


    “我还要整理新晋弟子们的命牌,就不再相送了。”


    说罢,发牌修士便走进观玄宗正殿里间,又怕穆辞令再追上来还物,顺手将里间的门闩上。


    穆辞令没有办法,只能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入纳戒中,恭敬地朝着里间的方向行礼后大步跑出正殿。


    心有所系,咫尺之途亦如涉千里。


    修仙界内光阴如电,及至穆辞令寻得聂寒清时,流霞散绮已化作清规悬霄。


    少年一身靛蓝劲装,墨发高绾,玄鬓斜飞,眉横霜刃,目似朗星。群叶筛出的月华游走在他周身,竟教此人化作三更罗浮梦中仙。


    聂寒清见穆辞令面色如常,一如既往地扑到他怀中,原本因流言蜚语紧缩的眉毛陡然放松下来,伸手仔细整理她额前跑落的几绺碎发。


    “师哥……可是等的不耐烦了?”穆辞令心虚地把头埋入聂寒清怀中,不敢抬眼看他。


    聂寒清轻笑,唇边痣嵌入酒窝:“怎么会。”


    “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今日师哥会亲自前来接我……”穆辞令抽身,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角。


    “今日你分峰,此等大事,自是要来。”


    聂寒清说罢,从后腰处抽出一柄被布条缠地严严实实的长剑,单看那露出的莹白剑柄,便可料定此剑绝非凡物。


    唯一不同的是,那剑柄系着一根翠竹剑穗。


    穗子细看针脚稚嫩,不像巧手之人所编,倒是为此剑平添了几分突兀。


    聂寒清足尖轻点,翻身上剑,穆辞令紧随其后,自然而然地牵住聂寒清骨节分明的手。


    “师哥,这剑穗我昨日才编好,怎么今日就系上了?”


    穆辞令眼尖,自是不肯放过这个能调笑到聂寒清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故意问道。


    聂寒清并未作声,只是那翠竹剑穗在空中摇了摇。


    灵憩峰踞观玄宗兑位,与正殿和其他七峰遥隔千里,又不肯布下传送阵,来往如涉大川。


    可聂寒清毕竟是观玄宗十四岁就已练就半步金丹的少年天才,体内灵气浩瀚似海,在灵气加速下不出半刻就御剑飞至了灵憩峰境内,足以抬头望见峰顶那棵紫气氤氲的参天古树。


    这树自始就长在灵憩峰头,也不知吸收了多少年的天地日月之精华,长势愈发惊人,其每在惊蛰时分盛开的紫色花朵无风即可飘至观玄宗各处,十分奇异。


    待二人落至树下时,两道拌嘴声突兀的从树后响起。


    “若让师父知道二师兄你在这树下偷偷挖了个酒窖,肯定又要训你三天三夜。”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哎呦,只要大师兄和小师弟你不说出去,再不告诉令妹不就好了嘛。”


    另一道清朗的声音义正言辞的反驳。


    “哦?小余子你还有什么事非瞒着我不可?”穆辞令绕至二人身后,重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我的姑奶奶唉!”一袭烟红衣,正不停刨土的少年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吓得毫无风度地一屁股蹲在地上。


    “小师弟,你也不提醒我这祖宗和大师兄来了,真不够意思……”


    “我也是刚发觉。”一旁坐于木质轮椅之上的清秀男孩儿不禁扶额,眉心红痣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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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


    “好了,琰珺,听风,不要再吵了。”


    聂寒清叹气,手却不老实地用剑将余琰珺刚挖出来的酒坛子悄悄撬开一条缝。


    余琰珺爱酒如命,瞅见聂寒清的小动作,赶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紧紧抱住酒坛:“这酒人人有份,大师兄你就别想着偷偷喝了。”


    聂寒清耳根泛上一层嫩粉色,不自在地连连咳嗽。


    “这酒……我就不喝了吧?”


    穆辞令平素就不太喜酒,又回想起幼时被余琰珺起哄,喝下烈酒后引得体内火毒发作,又抱着聂寒清吐了一身的壮烈惨景,不由得后撤一步。


    孟听风摸着下巴道:“这酒我和二师兄做过改良,叫‘再生春’,用的是专门压制阿姐你体内火毒的‘明心’和这棵老树的花儿,要不要试试?”


    “其实不试也可以,阿姐,在你意愿。”孟听风怕穆辞令为难,连忙补充。


    “明心”此物是灵憩峰峰主姜怀卿——也就是穆辞令的父亲不知从哪儿寻来压制火毒的奇珍异草。


    可这草偏生难养活,整个观玄宗除了在孟听风天天寸步不离的照料下能够发芽,其余人等更是连根都生不出来。


    “那我就喝一口,应该没关系!”穆辞令眼睛发亮。


    于是乎,三双饱含期盼的眼睛落到了聂寒清的身上。


    “你们俩。”聂寒清蹙眉,轻轻点了点穆辞令和孟听风的额头,“只准尝一口。”


    “得嘞!”余琰珺见聂寒清准许,连忙揭开坛口,又好似变戏法般从腰间储物袋拿出四只瓷盏,将坛中酒倾倒入内。


    不知是不是因那花朵缘故,这酒色泽艳丽似魏紫,与寻常酒大不相同。


    穆辞令抬手,盏中酒一饮入喉。


    冰凉甘甜的酒液流经五脏六腑,其中蕴含的蓬勃灵气竟缓缓流入穆辞令丹田内,将原本盘踞在丹田的火毒硬生生压缩成一粒红豆大小。


    不过等那灵气散尽,火毒又逐渐蔓延开来,只是其速度以肉眼无法觉察。


    穆辞令瞪大双眼。


    孟听风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有效!”


    余琰珺得到肯定,高兴地直接跳起来:“我就说小爷和小师弟这些年的功夫没白费吧!”


    “鼻子都翘天上去了。”孟听风忍不住怼他一句,唇边却是挂着浅浅笑意。


    聂寒清饮尽,放下瓷盏道:“要不要匀出一坛,让小令送去师父那儿。”


    穆辞令连忙说道:“分三瓶吧。”


    余琰珺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掏出三个小瓷瓶,把酒坛中的酒匀出三份。


    “今日师父从收徒大殿上回来,面色十分不佳,是不是小令你……”


    聂寒清担忧地看向穆辞令,没有再说下去。


    穆辞令一顿,从余琰珺手中接过三瓶酒:“我去去就回。”


    姜怀卿居住的小屋离这儿不远,穆辞令小跑几步便到了。


    可回想起两人收徒大典上的争执,穆辞令还是不敢上前叩门。


    “毕竟有错在先的人是我……还是主动请罪吧,想必爹爹不会怪我。”


    穆辞令嘴里不自觉咕哝着,鼓起勇气正伸手欲敲之时——姜怀卿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


    “她灵根被换才得以保下性命!此事……我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