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大公主想必是以理服人的
作品:《春望山楹》 云菅看着排排跪的两人,沉默了片刻。
她压根就没有找麻烦的心思。
虽然都是别人派来的吧,但春桃做事机灵,夏荷做事尽责,云菅用得很顺手。
虽说宫里调教出来的宫人,大都很好使,但合眼缘的不多啊!
春桃和夏荷就挺合云菅眼缘的。
所以云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无奈道:“都起来吧,我也没别的意思。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从哪儿来的,但你们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何必这样愧疚心虚?”
“以后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啊,乖,都早早回去歇着吧!”
云菅将半干的头发梳顺,自己爬上了床。
今晚是曲静伶守夜,她从门外走进来,瞥了眼起身后还倚在门口的两人,提步进了内室。
云菅摆摆手:“休息去吧,明日我还有事要做。”
春桃和夏荷这才不敢打扰,一同低着头转身离开。
两人走后,曲静伶道:“主子,韩大人来信,说他已经到鹤川了。”
“这么快?”
鹤川离上京千里之遥,便是快马加鞭,也得近一个月。
这才离上次见面过去多久,韩惟良就已经到了?他飞过去的吗?
云菅直觉不对,她抱着被子想了想,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会儿也有些发困,脑子比较迷糊,见曲静伶等着,云菅干脆道:“信先收着,不回他,等我们从遇龙寺回来再说。”
千事万事,也要先和段姨、阿娘通个气。
曲静伶应下,悄无声息的出了门,云菅翻个身,呼吸很快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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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仪寻云菅当说客的事,压根瞒不过皇帝。
才刚到五更天,皇帝便早早起来更衣,准备早朝。
宝忠带着人进来伺候,顺便将这事当闲话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听完,哼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倒是宝忠有意为云菅买个好,便笑着说:“三公主自长乐宫回去后,竟也没有再闹腾。听那边的人说,她问了贵妃娘娘关于安远伯府的情况,之后也不再提退婚的事了。”
皇帝这才来了点兴趣:“嘉懿都给她说了什么?”
“这奴才倒没打听出来。”宝忠笑道,“不过依大公主的性子,想必是循循善诱,以理服人的。”
皇帝:“……”
这话宝忠敢说,他都不敢信。
刚和嘉懿相认那段时日,他也觉得这闺女是最贴心最乖巧的,毕竟在民间吃了十几年的苦。回了宫里,一时各种不适,做事情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也属实正常。
谁知才刚半年,嘉懿的秉性就藏不住了。
怼贵妃,嘲贤妃,挑衅兄弟姊妹,还设计周持礼……虽然最后这件事存疑,但皇帝还是坚定的认为和嘉懿有关。
就这么个挑事精的性子,你说她会对自己厌烦的妹妹循循善诱、以理服人?
用拳头教兰仪做人还差不多。
不过皇帝也不厌烦嘉懿这个性子,毕竟他的长女幼时便是如此。
如今过去了十几年,嘉懿还能保持这一份秉性,其实很难能可贵,他也很欣慰。
再者,皇长女就要有皇长女的样子。嘉懿性子坚韧又有脑子,还有手段,教一教糊涂的妹妹做事,也无可厚非。
只要不闹出大差子就行了。
更衣完毕,皇帝用过早膳,带着宝忠去了大殿上早朝。
云菅也收拾完毕,准备出门前往遇龙寺。
谁知才出长乐宫没多久,李兰仪又堵在半路了。
云菅:“……你是真的闲啊!”
李兰仪直接忽略云菅的嫌弃语气,很是亲昵的问道:“皇姐,我也想去遇龙寺,我们同行可以吗?”
云菅面无表情:“我有出宫腰牌,还请示了皇祖母和父皇,你呢?”
李兰仪:“……我就跟着你,哪里都不去。”
“不方便!”云菅说完,看向跟在李兰仪后面的宫女,“你们公主做事没脑子,你们这些宫人也没脑子?纵着她就这样跟我出宫,倘若出了事,你们哪个担得起?”
“将三公主带回去!”
云菅猝不及防的发了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连长乐宫的几个宫人,也都心惊胆战的缩了脖子。
毕竟她们公主向来都是好脾气,自从进长乐宫做事以来,还从未见过公主发脾气呢!
这三公主也是厉害,能把大公主气成这样!
长乐宫的宫人有些怨念的看向李兰仪,李兰仪的几个宫人,也着急的劝起来:“公主,不经陛下允许,不得擅自出宫,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啊,公主。您给贵妃娘娘都没说一声,这要是出宫后出了事,奴婢们……”
这宫人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气呼呼的李兰仪打断。
“闭嘴!”
宫人们果然闭了嘴。
李兰仪又看向云菅,撇嘴道:“不带我就不带我,凶什么?”
云菅神色淡漠的看着她:“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这么亲昵。昨夜劝你那些,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并不是我诚心为你。李兰仪,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你很烦。”
留下这段冷漠的话,云菅转身大步走了。
李兰仪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才猛地红了眼眶。
宫人想劝她两句,却被李兰仪吼道:“滚!不要你们假好心,都在这看我热闹是吧?都给我滚!”
说完后,她抹掉眼泪,一路跑回锦华宫去。
贵妃正好在指挥宫人收拾东西,见李兰仪哭着跑进来,连忙心疼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哭成这样?”
李兰仪不吭声,只扑到贵妃怀中掉眼泪。
贵妃抱住她,看向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
宫女们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挥手叫所有人下去,这才将李兰仪拉起来道:“昨晚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和李嘉懿保持距离吗?你今天怎么又去找她了?”
李兰仪抽抽噎噎的说:“她昨晚说了那么多,又开导我,我以为、我以为我们……”
“你以为什么?”贵妃严肃的看着李兰仪,“李嘉懿是赵青蘅之女,你知不知道?”
李兰仪哽咽道:“我知道啊!”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好姐妹。”
陈贵妃的神情变得冷漠起来:“赵青蘅的死,若是算起来,也有我一笔。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当年的太子是在我手上病死的。”
“兰仪,倘若李嘉懿的母亲害死了你兄长,你会和她做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