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这把金错刀,谢大人从何处得来?

作品:《春望山楹

    次日,天还未亮,云菅就照例起床练刀。


    庄子上如今或有潜藏的疫病患者,云菅便没有出去,只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刚挥刀练了一半,就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云菅手微顿,随后猛地将刀尖削向老树垂下来的枝叶。


    刹那间,几片嫩绿泛着光芒的树叶,在刀尖运送下,精准又犀利迅猛的飞向窗户。


    谢绥就站在窗户边,神色恬淡的看着这边。


    见几片叶子迎面而来,他眉梢微挑,唇弯了下,慢条斯理的抬起了手。


    他的动作看起来极慢,可也只是眨眼间的事,那几片叶子就被他卷入了宽大的袖中。


    袖子毫发无伤,树叶也重归安静。


    谢绥垂眸看了眼袖中的叶子,重新看向云菅,笑说道:“云姑娘好刀法。”


    云菅提刀而立,眼眸清亮:“还得多亏谢大人赠的刀谱。”


    谢绥没否认赠送刀谱一事,只说:“云姑娘的刀法,可比刀谱中所记刀法要更高深简洁。”


    云菅想,那都是流萤一招一招喂出来的。


    再好的刀谱都是死物,任何武艺,全都得依靠真刀**拼练出来。


    若不是谢绥还是个重伤之人,她倒是有些期待和对方交手。


    谢绥大概看出了云菅的跃跃欲试,眼中笑意更深,也来了几分兴趣:“待谢某伤势恢复,可有幸与云姑娘过几招?”


    “那再好不过。”云菅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她今日练刀还未结束,便没和谢绥多聊,叫谢绥赶紧回屋休息去后,又继续提刀练起来。


    谢绥却没走,就这样立在窗边安静看着。


    晨光熹微,天际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青灰色。


    雾气尚未散尽,凝在院中草木上,也映在云菅挺拔高挑的身姿上。


    她的刀势一次比一次凌厉,刀刃破空之声一次比一次响亮。


    身形如电,每一式都干脆利落。


    刀锋所过之处,好似连晨露都被劈成了稀碎的水雾。


    谢绥见过皇城司中诸多女司使练刀,却没见过有人能够像云菅这般,将一把刀挥的大开大合,使得如此淋漓尽致。


    即便是武艺高强的孟听雨,也不似云菅这般,每一刀都带着磅礴气势。


    他眼眸不自觉的温软下来,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几片树叶。


    叶脉微凉,好似沾染了几分刀锋上的寒气。


    可很快,就在指尖摩挲中变得温热起来。


    谢绥目光随着云菅的身影游移。


    云菅旋身劈斩,高高束起的长发被劲风扬起,好似墨色瀑布般在晨雾中倾洒又猛地垂落。


    再一转身,刀尖猛颤,将几片枝叶扫落。


    谢绥的袖口无风而动,还停落在袖中的两片树叶,一同被震飞了出去。


    他虚搭在窗棂上的另只手一顿,看向云菅时,带了几分无奈。


    云菅却毫无察觉,衣袂翻飞中金错刀归鞘,喉间微微起伏的气息也逐渐平复。


    她转身看到谢绥还站在窗边,声音不由扬高:“谢大人怎得还在?如今已入了秋,清晨寒凉。大人受了伤,不可在窗前久立。”


    谢绥很是听话,颔首道:“好,这就回去。”


    说罢,他将指尖叶子藏住,立刻转身进了内室。


    云菅对听话的病人很满意,她握着刀进屋,见谢绥坐在桌边,便道:“都能自己起来活动了,看来谢大人确实恢复得很快。”


    谢绥浅笑:“多亏云姑娘妙手回春。”


    “过奖。”出了汗,又活动了筋骨,云菅心情不错。


    她在谢绥对面坐下,将金错刀放在一旁。


    见谢绥斟了一杯茶推过来,也没客气,端起一饮而尽。


    润了嗓子,云菅这才问谢绥:“谢大人,我有一件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谢绥道:“云姑娘请问。”


    云菅视线落在金错刀上,有些好奇:“这把金错刀,谢大人从何处得来?”


    谢绥听到这话后,眸色突然暗了下来。


    云菅看过去,见他似乎有些沉默,便意识到这问题较为敏感。


    她立刻道:“我不是故意探听谢大人的私事……”


    话未说完,谢绥便轻轻摇了头:“算不得私事,这把刀……是一位前辈赠与我兄长的。”


    “兄长?”云菅惊讶,“谢大人还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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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


    谢绥颔首,眼眸暗沉,情绪似乎有些怅然。


    他看向金错刀,眼中带着怀念:“是,我兄长名谢祺。”


    云菅还未主动了解过关于谢家的事,这会儿便坐正,安静听谢绥说。


    “我兄长以文韬武略著称,是上京出了名的少年将軍。十三岁便随我父亲上战场,七年间立下大大小小战功无数,曾被陛下赞誉‘勇冠三军’,弱冠之龄便被封定远将将軍……”


    云菅盯着谢绥的眼睛,从中看出了几分崇拜和仰慕。


    谢绥这般人物,已是世间不可多得。


    可这样的他,却在崇拜仰慕着另一个人。


    他的兄长,那位谢大公子,能被谢绥这样真情实意的敬仰怀念着,又该有多风华无双?


    可为什么她来上京这么久,却从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那谢大公子如今是在戍守边疆?”


    听到云菅这般问,谢绥顿住,好一会儿后才说:“没有,他失踪了。”


    “失踪了?”云菅猛的睁大了眼睛。


    谢绥给自己倒一杯茶,垂下眼,缓缓开口。


    “七年前,我父亲触怒陛下,连带我兄长一同被贬去落雁关。后狄人围困落雁关,因援军迟迟不到,我父亲困死城内,我兄长无故失踪。落雁关失守,狄人连夺我朝四座城池……随后,便有人指控是我兄长通敌叛国!”


    说到这里,谢绥猛地停住。


    他的面色如常,语气也还算平静。


    可云菅分明看到,他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屋内静了片刻,云菅才说:“皇帝信了?”


    谢绥摇了头:“陛下倒是没有听信这种谗言,但他收回了谢家军的兵符,也派皇城司使去追查了我兄长的踪迹。之后,陛下怜惜我谢家长房只剩孤儿寡母,不再允我入军营,特意将我接进宫教养。半年之后,我便进了皇城司。”


    说到这里,谢绥笑了下。


    “不成想,我这一去,我母亲却一病不起。短短数月,便撒手人寰。我当时领命出城办差,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云菅听到这里,只觉心中像是被什么拧住,莫名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