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川同学有什么想加入的社团吗？”得到了友好握手的松木葵顺势就在旁边坐了下来，“我打算加入排球社。”


    “排球社？”井川千夏下意识地重复道。


    “对哦，看不出来吧，”松木葵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可是有着称霸全国的目标哦。”


    “欸，是一个很好的目标呢。”


    “井川同学呢？井川同学应该也会加入社团的吧。”


    “那……松木同学不妨猜猜，”井川千夏反问道，把问题抛了回去，“我会加入什么社团？”


    “欸——让我想想，”松木的眼睛眯了眯，好似侦探附身，上下打量着井川千夏，“井川同学是年级第一吧？一般人来想，会是文学部之类的，对学习有用的社团？不过也可能是回家部早点回家学习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也有意想不到的选择，比如跟我一起加入排球社？”


    “目的是这里吗？”


    “哈哈哈被发现了吗？”松木眉眼弯弯，“只不过排球社应该不需要我去拉人，如果没有听到井川同学的发言，我可能只会认为井川同学会选择文学部之类的，但是嘛……现在看不明白，井川同学看起来会做很多意外的选择。”


    松木一口气说了很多不同的选择，每个选择都有理有据，井川千夏也不禁跟着点头，仿佛松木话题的主人公不是她一样。


    “我会加入烘培社哦。”在众多猜测下，井川千夏下一秒就公布了正确答案。


    松木眨了眨眼。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会很奇怪吗？”


    “不，”松木摇了摇头，“不如说井川同学做什么都会很适合的感觉？”


    “因为是年级第一？”


    “也有这个原因啦，但是怎么说呢，井川同学给人的一种氛围就是那种，做一件事就会全神贯注努力去完成的感觉。”


    “啊，你的竹马回来了，”松木敏锐地察觉到了男生们的动静，她站起身，体贴的不再打扰井川千夏，“剩下的话题以后我们再聊吧。”


    井川千夏也伸出手挥了挥跟她道别。


    看着她的动作，松木葵忍不住的笑了几声学着她的模样挥了挥手离开了原地。


    虎杖悠仁的力气大，所以抱的练习册格外多，井川千夏站起身走到了虎杖悠仁的面前，伸手就帮忙拿走了上面部分的练习册，虎杖悠仁的眼前忽而就清明起来，“谢谢，欸？是千夏。”


    “怎么，很意外？”井川千夏把练习册放到一旁，又帮忙把剩余的练习册整理了一下，“你好歹留点前面的空间吧，看不见路摔倒了怎么办？”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尽量拿少点的。”


    井川千夏抬起眼跟虎杖悠仁对视，两只眼睛里都写着不信。


    虎杖悠仁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老好人，如果有能帮忙的地方，他都会去帮忙。


    是一个好孩子。


    “是真的啦，”虎杖悠仁解释了几句，“但是我也有好好注意路的，不会让千夏担心的。”


    井川千夏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了，快回座位上吧，要上课了。”


    “好。”虎杖悠仁见她没有生气，对她做了个四不像的敬礼，脸上的笑容还带着一丝傻气，跟在井川的身后一同坐下来准备上课了。


    井川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樱花，风一吹那樱花花瓣就簌簌地掉。


    虎杖悠仁还没坐下几秒，又站起身，井川坐在前面刚把课本拿出来，鼻间就传来了不属于樱花的另一种气味。


    她抬起头发现虎杖悠仁走到了她身边，手臂拉长，绕过了她的头顶，把窗户关上了一点。


    对上井川的目光，虎杖低头垂着眼眸跟她解释了一句，“还有点冷，把窗户关上点。”


    井川千夏道了一声谢。


    虎杖悠仁笑笑没说话又坐回到了她的身后。


    井川的右边邻座是一个女孩子，脑袋上别了两个大大的白色蝴蝶结，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还对她友好地笑了下，井川千夏也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盯着那两个大蝴蝶结，在想她是不是也该去买点女孩子的东西了。


    井川千夏很少会去打扮自己，但是最基础的化妆品还是有所涉猎，但是除去化妆这些，她就很少会在物欲上满足自己，她整个青春期都被虎杖和学习占满，而那份感情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就匆匆地离开，她自然也不可能在这方面花心思。


    高一的课业谈不上难，在大多数情况高中的学业都集中在高二下期到高三整个阶段，而在高三这个分水岭，大多数人的选择除去考大学之后就是直接就业，比起困难无聊的高三，很多人还是更喜欢无忧无虑的高一和高二。


    特别是参加了社团活动的人，那些为了进入全国大赛而拼搏的人，在井川千夏的眼里很耀眼。


    如果虎杖也选择会加入哪个社团的话，估计也是这样耀眼的人吧。


    “虎杖——”


    “这一球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白色的小球呼啸而过，观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短暂的沉寂一秒之后，又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像是要响破整个天空。


    那时的虎杖悠仁，真的很耀眼。


    粉色的头发在空中肆意飞扬，飞洒的汗水飘散在空中。


    空气的闷热也阻止不了少年人的激动和热烈。


    那个时候的她，在回家路上，也会听见那偌大的棒球场上传来欢呼的声音。


    热烈而盛大。


    可是井川千夏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的书包里还背着沉重的书本。


    毕竟还正值开学，老师也没有讲太复杂的知识点，有些学生一看就知道心都还没有收回来，此刻他讲什么都没用，他也是从学生时代经历过来的，怎么不明白少年人的心思，看着人还在课堂上，心早就跑远了。


    所以一般开学的时候，比起繁重无聊的课程，他还是更喜欢跟学生们谈心。


    “大家早上好，成为高中生的感觉怎么样？”他笑眯眯的开口，把书本放下，并没有像其他老师一样先翻开课本，喊他们翻到多少页开始讲课，“今后的一年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田中老师你成为老师的感觉怎么样？”几个胆大的学生看他并未露出什么严厉的神情，就举起手开始回答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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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的问题。


    他的名字是田中太郎，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遍名字。


    被称作田中老师的老师只是看向提问的学生，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如果是从工作的方面来看，又要上班了很苦恼，但是……”他话锋一转，“看到成为高中生的你们，我很高兴，因为我又能培育出一批优秀的学生了。”


    “欸——”学生们的喊声此起彼伏，“可是老师我的成绩并不好欸。”


    “优秀的学生可不能只看表面哦。”老师轻声说道，“老师我啊，培育了这么多学生，这里面也有不良少年，也有学习很好的学生，但是你就能说不良少年就是坏学生了吗？不是哦，泽村同学你不妨猜猜这位不良学生成为了怎么样的人？”


    被精准喊出名字的泽村愣了愣，下一刻下意识的回复道，“成为不良老大了？”


    “不，”田中老师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怀念的情绪，“他成为警察了。”


    泽村发出一声惊讶的赞叹，似乎是没能想到这个结局。


    “知道老师为什么要举这些例子吗？”田中太郎温柔地注视着新一批的学生，他们脸上有着好奇、有着兴奋，各式各样的情绪在他们的脸上呈现，“没有人规定，一朵花一定要成长为向日葵、或者玫瑰，你们的未来还不用那么着急去决定——就像是井川同学说的，”他倏尔点到井川千夏的名字，他轻轻地对着她眨了眨眼，“先成为苦恼的大人面前，先好好享受作为高中生的这段时期吧。”


    “田中老师你真好！”


    “那我上课可以出去玩吗？”


    “那就有点苦恼了啊。”


    井川千夏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她手握着笔，笔墨在洁白的纸张上晕染上一点墨迹，缓缓地展开。


    这几天井川千夏总是在发呆。


    虎杖悠仁发觉了这一点，但是井川千夏有自己的考量，她自己不想开口说，虎杖就不会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爷爷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虎杖悠仁没有加入任何运动社团也是这么一个原因，如果加入了运动社团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爷爷了，偶尔一次帮忙还可以，但是长期以往就不行了。


    而且就虎杖悠仁个人而言，他并没有那么要闯进全国大赛的目标。


    老实说，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定的梦想。


    “我要考上东大。”


    那个时候的井川千夏却如此坚定地说了自己的目标，哪怕还只是幼稚园的年龄。


    那就像是一道强烈的风吹进了虎杖悠仁的心间，在很多人还在玩着石头剪刀布的时候，井川千夏就已经在拿着晦涩难懂的书本学习了。


    “为什么要考上东大呢？”


    “为什么……”井川千夏眨了眨眼，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里此刻焕发了一点生机，“为了自己。”


    “我想考上东大，证明自己的价值。”


    在很多人迷茫的日子里，她却如此清晰明确地规划了自己的目标，并为之努力。


    虎杖悠仁匮乏的语言库里只能搬出两个字来。


    厉害。


    为自己目标拼搏而闪闪发亮的井川千夏。


    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