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才有时间稍微喘口气,其他人也差不多,已经是一副快要翻白眼的死鱼模样。


    这些加百罗涅的病患情况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接下来的配药过程不方便在这里进行,得回到诊室去。


    恩西斯主动提出送他一程,在经过某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房间时,将云拉了进去。


    云还没来得及问究竟怎么回事,一看这个房间的布置就明白了。


    在这个明显是被腾出来的房间里,四面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标靶,还有成排的气球和黄瓜。


    它们并不是被放在这里用于展览或者某种医学研究的,而是另有用途。


    至于那真正的用途……黄瓜、标靶上乱七八糟插着的针和扑克牌,甚至是牙签,已经昭示了一切。


    恩西斯偷偷摸摸往门外瞅了一眼,然后关上门,从一根千疮百孔,还疑似留着牙印的黄瓜上拔出一根针,冲云勾了勾手指,不无得意地说:“让你看看我练习的成果!”


    老教授扎起马步,又是吸气,又是转圈,手臂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最后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针冲着一米外的黄瓜甩出去。


    只见这枚银色钢针破开空气,与作为目标的黄瓜上缠绵悱恻地擦身而过,在绿色的表皮上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伤痕,然后直直奔向黄瓜斜后方的标靶,成功在上面轻轻一怼,然后生无可恋地弹开,落到地上蹦了两下。


    恩西斯面皮微微一抽,轻咳一声,又充满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我成功射中了哦!”


    云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教授刚才的目标应该是黄瓜吧。


    但他体贴地没有揭穿这个目标灵活转移的小小问题,迟疑着张嘴:“还……不错?”


    虽然扎错了目标,虽然并没有扎进去,但应该也能称得上不错,至少是针尖先触碰到目标。


    得到肯定的恩西斯老教授非常开心,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的进度是最快的,让他们嘴硬嫉妒去吧……”


    云沉默了两秒,终于问:“请问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些暗……呃、感兴趣?”


    是觉得病人不够多,还是工作不够忙?


    真想锻炼的话,医疗部本身有专门的健身房,其中健身器材一应俱全,完全可以满足这些基本都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医护人员。


    恩西斯喜滋滋地说:“你不知道?这还不是因为你。”


    他大概陈述了情况发展到目前这样的原因。


    这里是彭格列,能躺上医疗部病床的自然也不是善类,有人脾气好,有人脾气差,自然也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医护人员们发生冲突,而且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虽然为了应对类似的冲突,医疗部这边安排了专门人员处理,一些工作人员本身也会两手,但更多的医生,尤其是像恩西斯这样专业技能更高的类型,依旧是不怎么能打的菜鸡。


    云某次过来的时候就正好遇见一起暴力拒医冲突。


    原因倒是不复杂,只是那个接受治疗的大块头恐针,在面对小护士手中越来越近的针头时,下意识暴起,闭着两眼拳头乱舞。


    云当时隔了一段距离,情急之下伸手弹出两针,封锁大块头的经脉,使其麻痹无力,然后迅速上前将其用床单捆住并打晕,随后才取出针。


    因为这一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当时有幸在场的人深受震撼,一个个化身尖叫鸡,拥着云再来几次。


    在他们许诺的各种福利下,云可耻地心动了,从弹指飞针展示到飞不知道是谁的扑克牌,甚至还飞了一次走廊上的绿植叶片,引起一片惊呼的浪潮。


    云能在医疗部得到如此簇拥,那次意外可以说同样功不可没。


    但他自己也没想到,随口解释了几句发力要点之后,这些人竟然真的开始偷偷联系了。


    看房间里这些痕迹,显然不是恩西斯一个人能够搞出来的。


    “嘿嘿!”恩西斯随手取下一根完好的黄瓜,啃了一口,“我们后来琢磨了一下,这一招还挺实用的,而且隐蔽,能在不少地方派上用场。”


    虽说医疗部的人外出时,有时也会配枪,但除了花大量时间练习的人,一般人拿着枪最多也就起个威慑作用,真扣下扳机,那大多都是人体描边。


    他们的本职工作就决定了不可能将大量时间花在练习射击上,开枪时产生的后坐力对身体的负担也大。


    而且枪的目标太大,近距离之下,论隐蔽性哪里比得上区区几根针呢!


    针本身细小不起眼,刺入人体之后造成的伤害其实有限,但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是医生,对人体最了解不过,只要稍微花些时间,研究出哪些部位刺下去能造成最大的痛感,哪些部位刺下去能立刻限制行动,哪些部位能够致死……这并不困难。


    云一点就通,也觉得这确实挺实用。下次过来,有时间的话,他可以再给他们详细讲讲。


    医疗部的人情可不容易拿。


    经常和医疗部对接的柯约戴并不知道这帮医生正在研究些什么危险玩意儿,不过就算他真知道了,也不会阻止就是了。


    都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员,多点战斗力和保命能力怎么了?!


    当云回到诊室的时候,这次他自然而然地推开了门,看见窗前小小的背影。


    银色短发的男孩回过头,从儿童凳子上跳下来,噔噔噔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又在云身前站定,少见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回来,哥哥。”


    “嗯。”云微微弯腰将小孩儿揽入怀中,“抱歉,让你担心了。礼物喜欢吗?”


    黑泽阵没有说自己知道哥哥被绑架时的慌张,也没有提自己这两天以来的惶恐不安,只是将头埋在少年颈肩,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瞬间心便安稳下来。


    他闷闷地说:“礼物我很喜欢,哥哥不在的时候我也有好好学习。不过老师说哥哥的进度落下了,之后要补回来才行。”


    男孩状似轻巧地将话题转移到学习上。


    那些礼物上的硝烟味道,证明了哥哥这两日在外亦不容易,他又怎么能再增加哥哥的负担。


    云揉了一把黑泽阵的小脑袋,叹了口气:“这是自然,看来时间还得好好分配才行。”


    加百罗涅这边不好放下,还有一个茉拉妮需要治疗。修为已经达到炼精化气初期的极限,所以必须尽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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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下的第一枚丹药,他选择的是回春丹。


    云考校了黑泽阵这两日的学习进度,晚上入睡之前,又将组织的事情高度概括了一番,作为小孩儿的睡前故事。


    狼毒现在使用的躯体毕竟属于贝涅菲斯,他没让人一起过来,提前和九代打过招呼之后,让狼毒去了庄园那边,帮他照看药草们,顺便采集一些备用。


    小黑帽它们在第二天找不到人之后,就已经回来。不过云没瞧见,不知道它们做什么去了。


    他倒不担心它们的安危问题,如果只是一只不见,或许还有可能遇见危险,但现在一只都没见到,或许是悄悄做什么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云除了每天定时赶往医疗部,观察病人的身体变化情况,适时对药的成分进行修改之外,就是上课炼药上课炼药,安分得柯约戴忍不住提心吊胆,怀疑他要搞个大的。


    另一头的MI6像火烧屁股一样,恨不得脚下长轮子,背上长翅膀,紧赶慢赶回到自家总部,这才松了口气儿,拉着威拉格追问他在组织卧底的事情和彭格列相关的情况。


    威拉格确认亲友安然无恙之后,心口的大石也终于落地,坐在会议室里将在组织时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但对于彭格列的情报只字不提,关于朗姆的信息,他也只是挑拣着说。


    他又不傻,看当时朗姆透露出来的意思,和他们后来避开自己的举动,显然朗姆将会成为彭格列按插在组织的一枚钉子。


    想到这里,威拉格就想笑。朗姆原本是为了处理自己这个卧底跑来意大利,现在他也成功卧底了,哈哈哈!


    如果朗姆现在还在眼前,威拉格多少得顶朗姆一句,欢迎加入卧底这个大家庭。


    也正是如此,朗姆的情报反倒不方便上报,省得坏了那边的计划。虽然威拉格自己对朗姆的了解也不多,但他在知恩图报这方面十分实诚。


    而且该说不说,威拉格觉得彭格列那边搞垮组织的几率比自己这边儿大多了。


    会议室中其他人对他的回答极其不满,那两名后辈也坐在威拉格身边,见状帮他说了两句:“彭格列既然有心,又怎么会让威拉格前辈有刺探情报的机会。”


    威拉格拍了拍两个后辈的肩膀:“好了,玛丽、务武,就交给我来吧,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呢!”


    被叫做玛丽的女人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瞳,气质锋利得让人想要回避。而她的丈夫赤井务武有着亚洲人的面孔,面上常常挂着不羁的笑容,嘴角一勾,自带神秘与危险感,是非常受女人欢迎的类型。


    不过此刻即便总是笑意盈盈的赤井务武也笑不出来了:“难道你……”


    “啊!”威拉格双手松散地搭在桌面上,身体向后一靠,冲着对面横眉倒竖的人说,“抱歉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承认自己能力不够,卧底失败,所以我决定辞职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组织就在那儿,彭格列也在那儿,想打听情报,就动动脚自己去吧!”


    “又或者……”威拉格身体突然前倾,压低了声音,“我们来聊聊我的身份突然暴露的问题。朗姆不是从我身上找到的破绽,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