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从未看清过她

作品:《公主逃婚,榜下驸马请就擒

    黎扶宁走进马车,一把掀开车帘,露出里面被铁链锁着们的妇人,许是药效醒了,被布条堵着嘴巴蜷缩在马车角落里,四肢上血痕斑斑。


    “天杀的”


    宋幼宁本已经走开,回头瞥见这一幕又冲了回来,一脚踹在老管家肚子上,“让你动用私刑,姑奶奶踹不死你。”


    这一脚力道十足,老管家直接就地滚了三圈,撞到路边石头,血洒当场。


    萧临叼着根草荡了过去,一脚踩在老管家背上:“老头,回去告诉你主子”


    他语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坏笑,瞟了瞟黎扶宁:”这车货是我们邬漆帮劫的,我们副帮主向来风流,这车姑娘我们纳作邬漆帮的山寨夫人了”


    正在替那些受绑的女子松手链的黎扶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老管家脸朝下趴在泥地里,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山、山寨妇人、”


    他凹陷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不、不可.”


    “闭嘴!”


    宋幼眼睛一横,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地上,“再多说一个字,把你舌头割了下酒!”


    黎扶动作一顿、闻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强忍笑意走到宋幼宁边上:“三弟说得对,邬漆帮近来喜事多,正缺压寨夫人。”


    说着还故作轻佻地抬起一个获救少女的下巴,“这位妹妹生得俊俏...”


    “配给三弟正正好……”


    宋幼宁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一脚踹在老管家屁股上:“还不快滚!”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们邬漆帮的当家的可不是好惹的,再有下次……”


    老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边跑边回头看,活像身后有恶鬼索命。


    等那佝偻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萧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你们看见那老东西的表情没?”


    “行了行了,”


    宋幼宁挥手打断,转向那些女人,“你们别怕,刚才那是吓唬老东西的。等下有人送你们去安全地方。”


    正说着,身后侍卫已经带着三辆普通马车回来:“姑娘们,上车吧!”


    宋幼宁正准备带她们上车,一个绿衣女子突然跪地磕头:“恩公大德!只是...”


    她咬了咬唇,“刘刺史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背后有...”


    “知道,太师嘛。”


    宋幼宁满不在乎地摆手,“放心,老东西不会管的”


    女子们将信将疑地上车了。


    萧临抱臂看着她:“这么有把握?”


    宋幼宁勾起嘴角:“陈太师注意力都在本宫身上,哪管得了这些,再说了他正愁这些女子没处安置……”


    宋幼宁站在马车旁,数着鱼贯而上的姑娘们。


    火把的微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映在道上的尘土上。


    第八个女子正要抬脚登车,宋幼宁突然伸腿拦住。


    “且慢。”


    那女人身形一僵,低着头不敢抬起。


    宋幼宁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替对方拂了拂鬓角并不存在的灰尘:“姐姐这么快不认识我了?”


    她声音甜得像蜜,眼底却结着冰,“地牢里面,姐姐对妹妹可殷勤了。”


    那妇人猛地抬头,露出一张姣好却惨白的脸。她嘴唇颤抖着,强挤出一个笑:“当家的认错人了吧...”


    “是吗?”


    宋幼宁突然抽出她腰间的短刀,“那姐姐怎么会有我的东西呢?”


    女人见事情败露,突然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抵住自己隆起的腹部:“别过来!我若死了,一尸两命!”


    宋幼宁长鞭想要抽去,萧临一把接住那长鞭,声音发紧,“宁宁,江湖规矩,不杀孕妇。”


    苏婉闻言冷笑,簪尖却丝毫未松:“还是萧大侠明事理。”


    她怨毒地看向黎扶宁,“黎公子,三年前你父亲把我关在地牢时,可没管我肚子里是不是他的种!”


    黎扶宁如遭雷击,不敢相信的望着她。


    宋幼宁一把甩了长鞭,抽出萧临身上的长剑,剑尖直指苏婉咽喉,眼神狠辣:“你再乱说我杀了你”


    “我有证据!”


    苏婉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黎丞相亲手给的定情信物!他怕事情败露,才把我卖到黑窑子!”


    她突然扯开衣襟,露“黎”字烙印,“这些,都是黎家地牢的杰作!”


    萧临倒吸一口凉气:“黎扶宁,这玉佩...”


    “是家父的。”


    黎扶宁声音嘶哑,他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整个人看上去身形消瘦,却仍抬起头去对他解释:“但事情绝非...”


    “够了!”宋幼宁厉声打断,


    苏婉仍喋喋不休:“我今日就要天下人知道,黎丞相是个什么货色!”


    她突然高喊,“黎家父子一丘之貉!这黎扶宁假仁假义救我们,实则是为他父亲...”


    剑光如雪,戛然而止。


    苏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一柄长剑已穿透她心口。


    宋幼宁手中长剑抵着她的胸口,语气冰冷,不带一丝犹豫:“本宫给过你机会”


    “你...”


    苏婉嘴角溢出血沫,“敢杀孕...”


    宋幼宁抽回剑身,血溅罗裙。


    她一把撕掉那块沾了苏婉血的布料,嫌恶的扔在地上:“本宫有何不敢”


    宋幼宁皱眉:“本宫还嫌你脏了本宫的衣服“


    尸体轰然倒地,隆起的腹部在尘土中显得格外刺目。


    现场死一般寂静,只有血滴从剑尖落地的“嗒嗒”声。


    “宁宁...”


    萧临的手还悬在半空,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她还怀着...”


    “孩子?”


    宋幼宁挑眉轻笑,嘴角梨涡若隐若现,萧临却觉得背后发凉。


    灯火朦胧,仿佛给她的脸蒙上了一股大雾。


    “萧临,你知道的,本宫向来说一不二”


    “本宫”二字像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而黎扶宁望着向来娇憨单纯的宋幼宁,如此狠辣的将那一对母子一剑穿心,百般不敢相信。


    他眼前闪过无数她们共处碎片:宋幼宁看向张铁嘴被流放岭南时晶亮的眼睛;她边吃荔枝边在奏折上画圈的慵懒姿态;还有那次他藏起她的糖糕,她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让他瞬间清醒,或许公主从来都是那个公主。


    只不过单娇憨纯的外表下都藏着不容拒绝的皇室威严,甚至都让他们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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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她是大乾未来唯一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还是以前跟在他身后热脸贴他冷屁股的小女孩。


    她唇角还沾着笑,眼底却结着冰。


    黎扶宁无意识摩挲自己的衣角,突然发现他自己的手在抖,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一面,即使是为了保护他。


    刘刺史府,夜。


    “邬漆帮?!”


    刘刺史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老管家,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得粉碎,“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老管家跪在地上直磕头:“老爷明鉴!那匪头亲口说的,还要把姑娘们纳作...纳作...”他实在说不出口那词。


    刘刺史脸色阴晴不定,突然起身来回踱步:“这可是太师要的人”


    他猛地站定,“不行,得报官...”


    “老爷三思啊!”


    老管家急忙劝阻,“这事闹大了,咱们往汴京运人的事不就...丢了人是小,那要是让人知道了您和太师……”


    刘刺史顿时泄了气,颓然坐回太师椅。


    过了半晌,他摆摆手:“备轿。”


    “邬漆帮?”那黑衣人面具下的眼中精光闪烁,“有意思...”


    刘刺史擦着汗,试探道:“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查...”


    “查什么?”


    那黑衣人冷笑,“几个山匪劫了你的货,你也好意思去叨扰太师?”


    他突然压低声音,“如今太师有更要紧的事去办,这些小事别来聒噪”


    刘刺史唯唯诺诺地退下后,屏风后转出一个道人:“大人,那邬漆帮...”


    “管他真假。”


    那黑衣人摩挲着案上的青铜丹炉,“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让公主继位,听说公主现下正在岭南?“


    “是”那道人屈身低头道。


    “听太师的意思,是要我们将公主速速带回京城,继承皇位,这样才可取血制药。


    “这,公主殿下一向神出鬼没的,如何带回京城?


    那黑衣人思索了半晌,笃定道:“我有法子,让公主自己乖乖回京“


    第二日,金銮殿上


    金銮殿上,气氛格外凝重。


    “陛下,臣有本奏。”陈太师忽然出列,声音洪亮如钟。


    皇帝微微颔首:“太师请讲。”


    陈太师捋了捋花白胡须,忽然转身面向众臣,朗声道:“老臣提议,立幼宁公主为储君!”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朝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正是这位太师,在朝堂上力主立宗室之子为储,甚至不惜以告老还乡相逼。


    “太师此言当真?”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躬身道:“老臣深思熟虑。幼宁公主聪慧过人,心怀天下,实乃储君不二人选。”


    “先前是老臣迂腐,如今想来,古有妇好辅佐商王,近有则天皇帝治世,女子为君有何不可?”


    宋洛书顿感不妙,这陈太师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定然有诈。


    宋洛书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礼部尚书立刻出列附和:“太师高见!公主殿下德才兼备,臣附议。”


    紧接着,太师一党的官员纷纷表态支持。